唰!


    四鼠和方道剛隱匿好形跡,兩道光柱就掃了過來。


    初時光柱一掃而過,而後頓了一下又返了回來,在四鼠和方道辰、老東西原來所待位置來回逡巡,似乎感知到了某些異樣。


    甚至有幾次,光柱停留在了大家原先的位置久久未曾移開。


    可千萬不要被發現啊!


    方道辰在萬靈巢內感知到了光柱的凝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幸好,最後光柱還是離開了眾人所在位置,方道辰和四鼠都微微鬆了一口氣,隻要再繼續潛伏不動,等到巨影消散,他們就應該安全了。


    光柱繼續四處逡巡,漸漸遠離了眾人所在位置,一盞茶之後,巨大的身影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看來,危機即將過去,大家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就在這時,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已經模糊得幾乎看不清輪廓的巨影忽然轉身,兩道光柱陡然聚焦在眾人所在位置。


    仿佛凝目,天宇瞬息傾覆,毛骨悚然的氣息籠罩下來,眾人如墜冰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巨大的能量就爆開了。


    轟!


    整片戈壁荒原都在震動,比之先前更加巨大爆烈的蘑菇雲團衝霄而起,颶風滾滾,能量潮汐摧枯拉朽,將方圓十數裏的地麵轟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轟出這狂暴的一擊之後,巨影便徹底消散在虛空中,覆蓋整個戈壁荒原的淩厲氣息也隨之消失不見。


    萬靈巢嵌入的石塊瞬息灰飛煙滅,萬靈巢隨著巨大的蘑菇雲團拋射向高空,方道辰第一時間穩定住萬靈巢的姿態,隨著能量潮汐起伏蕩漾,遠離爆炸中心飄出去很遠。


    真是無妄之災!方道辰哭笑不得。那個大家夥看來隻是心血來潮,突然來那麽一個寧殺錯不放過的操作,並非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否則不會打完就收工。


    聽死耗子說這是什麽守護者,應該就是那座監獄的守衛,巨影應該是守衛的意識投影,或者是天地法相。


    爆炸之後良久,方道辰都沒敢離開萬靈巢,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他才和老東西小心翼翼探出半個腦袋,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才來到外界。


    兩人隱匿氣息逐片區域搜索,不知道那幾隻死耗子是死是活。最好就是重傷地活著,這樣既不會再起戰端,又能夠掌控住對方。


    到如今,方道辰對這個地方仍然一無所知,那幾隻死耗子肯定不會主動告訴他關於此地的情況,得找個機會“嚴刑”拷問。


    來回找了幾圈,方道辰幾乎要失望時,遠處地麵傳來窸窣聲,然後地麵凸起一塊,一個焦頭爛額的鼠頭冒了出來,然後是毛茸茸的身軀,正是徹地鼠。


    論起鑽地,還是徹地鼠天賦突出,不過看樣子他傷勢不輕,剛爬出來就一頭栽倒在地,呼哧呼哧地喘著大氣。


    片刻之後,徹地鼠才爬起來,伸手在他爬出的小小的地洞裏麵挖呀挖呀挖,費力地將其他三隻大老鼠給挖了出來。


    一個聲音在旁邊問:“要幫忙嗎?”


    徹地鼠快累斃了,聽聞大喜:“快,快幫我一把!”


    嗯?


    然後他愕然回頭,看見了方道辰笑眯眯的臉,頓時大驚失色:“你!你這小狗竟然還沒死!”


    未等他進一步反應,方道辰抬手一點,四枚雷火符文打入四鼠體內,在他們的神魂中烙下印記。


    徹地鼠驚傻了:“你你你,對我們做了什麽?”


    方道辰笑眯眯:“沒事,趁你們病重,下了個小小魂印。別誤會,我就是有些問題想和你們交流一下,如果能讓我滿意,就立刻消除魂印轉頭就走。”


    徹地鼠鼠須狂顫:“如果不能呢?”


    “如果不能……”


    方道辰突然變得麵目猙獰:


    “我曾在虛空中的某個小世界聽過這麽一句話,叫做‘一鼠頂三雞’,你們四隻這麽大個,自稱一鼠頂三凰,我是相信的,絕對肉質鮮美嘎嘣脆,大補。”


    徹地鼠眼睛瞪得溜圓,眸中全都是驚恐的神色:“你不是人族嗎?怎麽會吃我們?”


    方道辰桀桀狂笑:“對啊,沒錯啊!我是人族,吃飛禽走獸地爬水遊,天經地義不是。”


    徹地鼠冷汗如瀑而下,忽然光棍地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大俠饒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木,下有嗷嗷待哺的嬰兒,千萬不要吃我們。”


    “還有,我們實際上是黃鼠狼,你知道的,黃鼠狼的肉是臭的,根本沒法吃……”


    咦,這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


    方道辰陰笑:“是嗎?黃鼠狼是鼠還是狼?我看是鼠的概率比較大,肉還是好吃的。”


    徹地鼠嚇懵了,嘴巴哆嗦著,眼珠子狂轉,以他的智商,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真是不禁嚇,方道辰心中暗笑,這死耗子看樣子也不像萬年老妖啊,這麽容易就被我嚇著了。


    看火候差不多了,方道辰笑眯眯道:“不吃你們也行,把你們的來曆,還有這裏的情況一五一十全都給我交代清楚。”


    “這……”


    徹地鼠為難了,主人好像沒說過不能說,但是他自己感覺應該不能說。


    方道辰歎了口氣:


    “算了,我看你挺猶豫的,就不為難你了,先吃你一條腿吧。”


    “嗯,烤著吃應該不錯,切下來褪毛刮皮,放在火上一烤,滋滋冒油,再灑點孜然椒鹽,臥去,人間絕味!”


    方道辰越說眼睛越亮,哈喇子都從嘴角拉絲滴了下來。他眼角餘光瞥到了徹地鼠越來越慘白的臉色和驚惶到無處可依的眼神,心中樂開了花。


    虧得老子這麽賣力的表演,這麽惡心的哈喇子狂飆的戲碼都演出來了,要是還沒嚇住你這死耗子,那真是浪費表情了。智商啊……還是傻耗子比較好騙,嘿嘿。


    說著說著,方道辰掏出了一把生滿鐵鏽的殺豬刀,在徹地鼠的脖子上開始比劃起來,也不記得為什麽自己的儲物戒裏會有這玩意兒。


    “不要吃我,我說,我說啊!”徹地鼠以老鼠之軀發出了淒慘的豬叫聲。


    “混鼠!”翻江鼠適時地醒了過來,大怒一腳踹翻了徹地鼠,大叫道:“鼠可殺不可辱,主人平時都怎麽教你的,不能說的絕對不能說。”


    方道辰給他送出了大拇哥,然後捏著他的脖子拖到遠處,伸手張開了一個屏蔽結界。小半盞茶之後,結界消除,方道辰笑眯眯地將驚嚇得涕泗直流的翻江鼠拎了回來。


    翻江鼠抖若篩糠,拚命點頭大叫:“我說,我什麽都說!”


    方道辰笑眯眯踹了兩腳鑽天鼠和穿山鼠,笑道:“別裝死了,起來吧。你們呢,說還是不說。”


    形勢比鼠強,鑽天鼠和穿山鼠最終也隻好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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