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辰很想問，一劍前輩你是不是一直都這樣不靠譜。
汪複歸似笑非笑地看著方道辰，忽然開口道：“是不是覺得我不太靠譜。”
方道辰愕然，我的表情管理有這麽糟糕嗎？
“那不可能，前輩劍中真仙，驚才絕豔。”
“哈哈，你小子不實誠，不過老子喜歡聽。放心，無天那老小子不會讓我們太過於慘烈的，關鍵時刻一定會出手，相信我，沒錯的。”
方道辰忽然有些憂慮，跟著汪複歸入虛無之地，究竟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呢？
汪複歸不說，大家都不敢詢問他與無天成了什麽協議。但眾人一致默認，無天老奸巨猾，絕對憋著壞呢。
一切都要憑自己的能力去開拓，這是無天對聯軍能力的考驗。
回到營帳，汪複歸立即召集各隊統領協商。會議又臭又長，汪複歸始終笑眯眯的看著座下統領爭吵不休。
方道辰受不了這樣的枯燥乏味，找了個借口溜出去再也沒回去。
最終商定的結果出來，方道辰目瞪口呆。商議數個時辰的結果，就是原地等待，看看那道牆是否會有異動。
無語了……
方道辰幹脆找了個空地支起躺椅躺起，不如摸一會兒魚。至於汪複歸扔給他的職務，他直接找了個借口不摻和。
這暗夜森林中，除了一切都是黑色的，除了黑霧彌漫，除了壓抑得讓人焦慮，除了陰森詭異之外，空氣還是很清新的。
既來之，則安之。
方道辰有一陣子沒去找豆子說話了，正好此刻有空。丹田靈海越來越枯竭，豆子都快要冬眠了。
“豆子，剛才你感應到了嗎，那堵牆那裏，有沒有空間波動的氣息。”
丹田靈海中的靈元萬不存一，豆子的葉子都出現了蔫黃枯萎的跡象，她有氣無力道：
“在這裏我也是兩眼一抹黑，哪裏探得到信息。說到底，還是你的境界太差了。”
方道辰一僵，訕訕道：“不說我的境界，你剛才沒聽見嗎，那個幽靈一樣的聲音。”
“沒有。祂是男是女？說什麽了？”
“呃……性別年齡不詳，鬼叫一樣讓我去找祂。”
“那就去唄，閑著也是閑著。”
“豆子……很危險的好嗎！你這樣聊天，會沒朋友的。”
豆子立刻反唇相譏，一人一樹互貧了半天。
……
最後，豆子問道：“好些了嗎？”
方道辰仰望黢黑的虛空，歎了口氣：
“好些了……豆子，你不知道，真的，剛才陷入那道聲音裏，我差點回不來了。”
“如果不是汪前輩拍了我一巴掌，我覺得那道聲音能奪了我的舍。”
“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一道聲音而已，竟然能夠奪舍，但是我當時的感覺就是這樣。”
“我神識海中的漫天雷霆與極火，一點反應都沒有。”
“特麽的，就是這麽邪性！”
豆子安靜地聽他絮叨，等他說完了才接茬道：“那你打算怎麽辦，還繼續嗎？”
“必須繼續，要不然我們真的要困死在這裏了，不說別人，就說說你吧，還能支持多久？”
“……時間不多了，短則十年，長則三十年，我就要枯萎。”
“要不，我把你種在這暗夜森林裏麵？”
“滾！方道辰，你要是敢拋棄老娘，老娘跟你沒完！”
“安啦安啦，不要像個怨婦似的，皮更皺了……”
“我發現了，方道辰你是想氣死我。”
“嘿嘿……對了，壺子有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前世不少好東西都存在它肚子裏，要是能夠這時候醒過來，開啟一些收藏，那真是雪中送炭。”
“睡得香著呢，也不知道一把茶壺，睡吉兒睡啊。”
方道辰與豆子瞎聊著平複心境，身邊的土壤中卻突然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似有某個生物正在土壤中穿行。
方道辰驚懼，立即閃身退出三丈開外，元力在手心開始醞釀，警惕地盯住了逐漸凸起的地麵。
禿嚕，地麵的土塊被頂穿，一隻白毛茸茸的小腦袋鑽了出來，竟然是隻白毛鬆鼠。
它似乎在強忍著祛魔神光的壓製，鼻翕顫動，小眼珠子四處張望，然後定格在方道辰身上，小身子順滑地從洞裏鑽出來，向著方道辰奔跑過來。
方道辰眼中精芒大盛，手中的元力已經閃耀出灼目的光芒。元力的波動在這暗夜森林裏，格外紮眼。
果然，汪複歸的傳聲立即抵達：“小方子，出什麽事情了，為什麽動用元力？”
小鬆鼠似乎被驚嚇到了，恐懼地停在原地瑟瑟發抖。
方道辰遲疑了一下，說道：“前輩，沒事，是一隻老鼠，跑掉了。”
“你小心點，這裏的任何生靈，哪怕是一隻蚊子，都不是良善之輩。”
“我會注意的，謝謝前輩關心。”
“嗯。”
汪複歸的氣息收了回去，小鬆鼠非常擬人的大大鬆了一口氣，然後它嘴巴一張，吐出了一顆蠟丸。
它吱吱吱叫著，對著蠟丸指手畫腳，意思似乎是讓方道辰打開它。
方道辰十分驚訝，遲疑了一會兒，小心上前撿起了蠟丸，猶豫片刻後捏碎了它。
看見方道辰捏開了蠟丸，小鬆鼠竟然咧開嘴開心地笑了，而後眼睛一閉向後一倒，化作了一片黑霧消散不見。
方道辰皺眉展開了蠟丸中的東西，是一張小紙條，和一張畫著一個箭頭的符籙。
紙條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上書一行娟秀小字，明顯是女子的字跡：“西南十裏，恭候君駕，不見不散。”
落款是“知名不具”。
什麽鬼？方道辰滿頭霧水，在這鳥不拉屎邪氣森森的暗夜森林裏，老子能認識誰？還是妹紙，我擦……
咦！妹紙？黑夜屬性的妹紙？
方道辰嘴角忽然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終於來了。
而後方道辰設法脫離營地，按著符籙上箭頭的隨動指向前進。一路上方道辰再次領略到了暗夜森林的詭異。
明明自己的方向沒有任何變化，符籙中的箭頭方向卻在隨機變動。
為了避免迷失，方道辰沿途設下了獨特的絲線。這是他在時空戰場暗部中學到的手段，絲線從起點一路拉著過來，長度已經超過十幾裏遠。
但後來方道辰發現，有幾次來回折返，都路過了原先布下的絲線。
這有什麽意義嗎？這麽來回折返折騰。
終於在黑暗中摸索小半個時辰之後，方道辰來到林間一片空地。
那裏竟然有一個小水潭，水潭上架設著一座八角涼亭，亭中挑著一盞昏黃的燈籠。
兩位身著黑紗的女子，正娉婷安坐在案幾兩側，一隻白鬆鼠在涼亭內上竄下跳，玩耍得不亦樂乎。
案幾上的紅泥小火爐中火光茸茸，茶香已經四溢，飄散得很遠。
說不出的一幅詭異的畫麵。
汪複歸似笑非笑地看著方道辰，忽然開口道：“是不是覺得我不太靠譜。”
方道辰愕然，我的表情管理有這麽糟糕嗎？
“那不可能，前輩劍中真仙，驚才絕豔。”
“哈哈，你小子不實誠，不過老子喜歡聽。放心，無天那老小子不會讓我們太過於慘烈的，關鍵時刻一定會出手，相信我，沒錯的。”
方道辰忽然有些憂慮，跟著汪複歸入虛無之地，究竟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呢？
汪複歸不說，大家都不敢詢問他與無天成了什麽協議。但眾人一致默認，無天老奸巨猾，絕對憋著壞呢。
一切都要憑自己的能力去開拓，這是無天對聯軍能力的考驗。
回到營帳，汪複歸立即召集各隊統領協商。會議又臭又長，汪複歸始終笑眯眯的看著座下統領爭吵不休。
方道辰受不了這樣的枯燥乏味，找了個借口溜出去再也沒回去。
最終商定的結果出來，方道辰目瞪口呆。商議數個時辰的結果，就是原地等待，看看那道牆是否會有異動。
無語了……
方道辰幹脆找了個空地支起躺椅躺起，不如摸一會兒魚。至於汪複歸扔給他的職務，他直接找了個借口不摻和。
這暗夜森林中，除了一切都是黑色的，除了黑霧彌漫，除了壓抑得讓人焦慮，除了陰森詭異之外，空氣還是很清新的。
既來之，則安之。
方道辰有一陣子沒去找豆子說話了，正好此刻有空。丹田靈海越來越枯竭，豆子都快要冬眠了。
“豆子，剛才你感應到了嗎，那堵牆那裏，有沒有空間波動的氣息。”
丹田靈海中的靈元萬不存一，豆子的葉子都出現了蔫黃枯萎的跡象，她有氣無力道：
“在這裏我也是兩眼一抹黑，哪裏探得到信息。說到底，還是你的境界太差了。”
方道辰一僵，訕訕道：“不說我的境界，你剛才沒聽見嗎，那個幽靈一樣的聲音。”
“沒有。祂是男是女？說什麽了？”
“呃……性別年齡不詳，鬼叫一樣讓我去找祂。”
“那就去唄，閑著也是閑著。”
“豆子……很危險的好嗎！你這樣聊天，會沒朋友的。”
豆子立刻反唇相譏，一人一樹互貧了半天。
……
最後，豆子問道：“好些了嗎？”
方道辰仰望黢黑的虛空，歎了口氣：
“好些了……豆子，你不知道，真的，剛才陷入那道聲音裏，我差點回不來了。”
“如果不是汪前輩拍了我一巴掌，我覺得那道聲音能奪了我的舍。”
“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一道聲音而已，竟然能夠奪舍，但是我當時的感覺就是這樣。”
“我神識海中的漫天雷霆與極火，一點反應都沒有。”
“特麽的，就是這麽邪性！”
豆子安靜地聽他絮叨，等他說完了才接茬道：“那你打算怎麽辦，還繼續嗎？”
“必須繼續，要不然我們真的要困死在這裏了，不說別人，就說說你吧，還能支持多久？”
“……時間不多了，短則十年，長則三十年，我就要枯萎。”
“要不，我把你種在這暗夜森林裏麵？”
“滾！方道辰，你要是敢拋棄老娘，老娘跟你沒完！”
“安啦安啦，不要像個怨婦似的，皮更皺了……”
“我發現了，方道辰你是想氣死我。”
“嘿嘿……對了，壺子有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前世不少好東西都存在它肚子裏，要是能夠這時候醒過來，開啟一些收藏，那真是雪中送炭。”
“睡得香著呢，也不知道一把茶壺，睡吉兒睡啊。”
方道辰與豆子瞎聊著平複心境，身邊的土壤中卻突然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似有某個生物正在土壤中穿行。
方道辰驚懼，立即閃身退出三丈開外，元力在手心開始醞釀，警惕地盯住了逐漸凸起的地麵。
禿嚕，地麵的土塊被頂穿，一隻白毛茸茸的小腦袋鑽了出來，竟然是隻白毛鬆鼠。
它似乎在強忍著祛魔神光的壓製，鼻翕顫動，小眼珠子四處張望，然後定格在方道辰身上，小身子順滑地從洞裏鑽出來，向著方道辰奔跑過來。
方道辰眼中精芒大盛，手中的元力已經閃耀出灼目的光芒。元力的波動在這暗夜森林裏，格外紮眼。
果然，汪複歸的傳聲立即抵達：“小方子，出什麽事情了，為什麽動用元力？”
小鬆鼠似乎被驚嚇到了，恐懼地停在原地瑟瑟發抖。
方道辰遲疑了一下，說道：“前輩，沒事，是一隻老鼠，跑掉了。”
“你小心點，這裏的任何生靈，哪怕是一隻蚊子，都不是良善之輩。”
“我會注意的，謝謝前輩關心。”
“嗯。”
汪複歸的氣息收了回去，小鬆鼠非常擬人的大大鬆了一口氣，然後它嘴巴一張，吐出了一顆蠟丸。
它吱吱吱叫著，對著蠟丸指手畫腳，意思似乎是讓方道辰打開它。
方道辰十分驚訝，遲疑了一會兒，小心上前撿起了蠟丸，猶豫片刻後捏碎了它。
看見方道辰捏開了蠟丸，小鬆鼠竟然咧開嘴開心地笑了，而後眼睛一閉向後一倒，化作了一片黑霧消散不見。
方道辰皺眉展開了蠟丸中的東西，是一張小紙條，和一張畫著一個箭頭的符籙。
紙條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上書一行娟秀小字，明顯是女子的字跡：“西南十裏，恭候君駕，不見不散。”
落款是“知名不具”。
什麽鬼？方道辰滿頭霧水，在這鳥不拉屎邪氣森森的暗夜森林裏，老子能認識誰？還是妹紙，我擦……
咦！妹紙？黑夜屬性的妹紙？
方道辰嘴角忽然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終於來了。
而後方道辰設法脫離營地，按著符籙上箭頭的隨動指向前進。一路上方道辰再次領略到了暗夜森林的詭異。
明明自己的方向沒有任何變化，符籙中的箭頭方向卻在隨機變動。
為了避免迷失，方道辰沿途設下了獨特的絲線。這是他在時空戰場暗部中學到的手段，絲線從起點一路拉著過來，長度已經超過十幾裏遠。
但後來方道辰發現，有幾次來回折返，都路過了原先布下的絲線。
這有什麽意義嗎？這麽來回折返折騰。
終於在黑暗中摸索小半個時辰之後，方道辰來到林間一片空地。
那裏竟然有一個小水潭，水潭上架設著一座八角涼亭，亭中挑著一盞昏黃的燈籠。
兩位身著黑紗的女子，正娉婷安坐在案幾兩側，一隻白鬆鼠在涼亭內上竄下跳，玩耍得不亦樂乎。
案幾上的紅泥小火爐中火光茸茸，茶香已經四溢，飄散得很遠。
說不出的一幅詭異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