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鐸整個人一緊,咬了咬後槽牙。


    這半年不在他身邊,可把他慣的越來越肆無忌憚了,這下人到了身邊,肖鐸眼神一暗。


    可不得管教管教小朋友。


    *


    但是復工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


    肖鐸嘆了口氣,強行找回了一點平常的自律,拿上鍾蘧的包,準備去開車。


    「哎哎哎!」鍾蘧叫停,「你,和我,一起走啊?」


    肖鐸挑眉。


    鍾蘧陪笑:「霸道上司和辦公室純情小嬌妻這不好吧?」


    肖鐸失笑:「你定位還挺別致。」


    「好了,我在附近把你放下來,沒人會發現。」


    鍾蘧眉開眼笑:「謝謝老公。」


    肖鐸出門差點一個踉蹌。


    他第一百零八次想:「要不向全世界出櫃吧,再把小朋友叼回家裏做個一百零八遍。」


    *


    到了公司,兩人就又是正經而忙碌的樣子。


    鍾蘧剛來,忙著跟其他實習生們認識。


    聽到他說他跟著肖鐸,大家都有點羨慕:「啊,肖老闆好帥。我暈,我也想跟著他,養眼的工作環境能夠激發更高的工作效率。」


    正說著,鍾蘧桌上的座機就響了。


    養眼的肖鐸在電話那頭道:「幫我看一下便利店行業現在的情況。」


    他一頓,「中午之前交,加油鍾小蘧,加油加油加油。」


    鍾蘧看著一無所知的同事,拉出一個笑,職業道,「好的沒問題,shaw。」


    *


    快到中午的時候窗外又開始飄雪。


    整個北京就在雪色裏又變成那個遙遠的皇城。


    鍾蘧打字的手逐漸慢下來,他摸了摸褲兜裏的東西。


    座機又響了起來,仿佛發現了他在摸魚。


    肖鐸:「寫好了嗎?寫好了來找我。」


    鍾蘧不知道肖鐸原來這麽急用,趕緊心思一收,劈裏啪啦打字,到十一點多總算弄完了。


    他跑到肖鐸的位置。


    午休時間,辦公室裏隻有三三兩兩幾個人。


    肖鐸敲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悠哉地朝他一轉。


    「嗯,說吧。」


    鍾蘧正正經經地按照自己的邏輯把便利店行業的情況講了一遍。


    肖鐸也不知道聽沒聽,倒是看著他目不轉睛。


    半晌,肖鐸:「說完了?」


    鍾蘧:「啊?」


    肖鐸把眼鏡一摘,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腦袋,「說完了就跟我走吧,下午翹班了。」


    鍾蘧:「啊?」


    直到坐到車上鍾蘧都是懵的:「你是肖鐸?」


    肖鐸喉頭滾了滾,坦誠道:「給沒抵擋住小嬌妻魅力的霸道上司一點麵子吧。」


    鍾蘧在副駕駛座哈哈大笑。


    *


    肖鐸居然帶他去了故宮。


    直到站在金水橋上,鍾蘧才後知後覺:「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呀?」


    肖鐸笑了笑,復工第一天曠工對鍾蘧來說不好,他隻能安排了下午的行程,還好天氣預報很準。


    他攬住鍾蘧的肩頭,在他耳邊低聲道:


    「情人節快樂。」


    「故宮的雪景送給你,魂不守舍的我也送給你。」


    *


    鍾蘧照例找了個講解員,這次老老實實交了兩個人的服務費。


    講解員發給每個人一副耳機,鍾蘧就不用擠在人堆裏,而是和肖鐸兩個人墜在隊伍的最後。


    肖鐸把鍾蘧的手放在自己口袋裏。


    鍾蘧悄悄看他:「你幹嘛?」


    肖鐸在口袋裏捏了捏他,和他十指相扣,笑道:「北方的冬天太冷。」


    兩個人就這樣走過故宮長長的中軸線:太和殿、保和殿、幹清宮、禦花園。


    到兩個人都覺得漂亮的地方,肖鐸就會讓鍾蘧去站好,他還是和在西藏的時候一樣,喜歡用鏡頭把所有鍾蘧大笑的、微笑的、狡黠靈動的所有記錄下來。


    還好是工作日,沒有那麽多人破壞故宮紅牆琉璃瓦的意境。


    「哎,」肖鐸感嘆,「工作日翹班真好。」


    鍾蘧:「真是色令智昏啊。」


    *


    最後到暢音閣。


    暢音閣是紫禁城最大的戲樓,分為福、祿、壽三層,其中又安裝了轆轤,飛仙可以在樓層之間升降。


    因為地處皇宮東北角,人流量相對較少。


    鍾蘧咳了一聲,道「你知道節日的時候暢音閣都有表演的,你想看嗎?」


    肖鐸看他越走越緊張,早就知道鍾蘧準備了驚喜在等他,但大尾巴狼隻是道:「情人節是洋節,暢音閣不表演。」


    鍾蘧惱羞成怒:「閉嘴!行了,你把眼睛也閉上!」


    肖鐸笑了,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手裏被塞了兩個東西,似乎是鐵質的,不知道小朋友藏了多久,都捂熱了。


    鍾蘧道:「好了,你,你可以看了。」


    肖鐸睜開了眼睛,正想調侃他送了什麽好東西。


    看到了一個手銬樣的手鐲和一把鑰匙。


    肖鐸不會傻到覺得這是手銬的鑰匙。


    鍾蘧難得有點不好意思,哼哼道:「我,我家鑰匙,房產證我爸媽的。咳,意思就是,等我實習結束,我們一起回家吧。」


    不知是不是被北方的寒風吹的,臉上紅彤彤的,他又繼續哼哼,「手銬是這幾個月的工資買的,我的第一份工作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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