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成看見大家不太相信的樣子,所以把話語說得格外認真,希望能引起大家的警覺。


    也難怪引不起大家重視,雖然員工們下班的時候,一般是十點左右,這個時間其實不算很晚。


    但天那時已經黑了,危險係數還是會增加的。


    原本他們門店是八點下班,隻是現在這裏有很多外來工,他們白天勤勤懇懇地工作,隻有晚上才能有自己自由的時間,所以每到晚上,街上出來找吃的人還是不少的。


    每間食肆晚市都很繁榮,比如炸雞店,如今十點下班都算很早了,有的宵夜老板甚至幹通宵呢。


    不過,聽莫大成說如今外麵的情況比較凶險,大家真的要好好地小心陌生人了。


    大威嬸子聽到這麽重要的消息,臉色一變,連忙起身,把手裏的圍巾和竹簽往旁邊一放,就匆匆趕往電梯去,嘴裏念叨著:“那我快點上去,跟我家那幾個化骨龍說一下!”


    她那幾個孩子正值青春期,年少活潑好動,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經常夜晚出去找人玩。


    現在外麵這麽不安全,她得趕緊把孩子們看住,等巡捕房出公告後,再看看具體是什麽情況,然後再決定讓不讓孩子們出門。


    莫大成也跟大家交待,尤其叮囑男生宿舍的舍長:“你們回去通知一下未收到風的人,要注意安全,女仔那邊也通知一下。”


    “哦~我們知道了!”眾人紛紛回應道。


    次日,金色的陽光如利劍般透過巡捕房那扇狹小的窗戶,直直地灑在那張堆滿文件的審訊桌上。


    空氣中仿佛有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線裏飛舞,更增添了幾分緊張而嚴肅的氣氛,這種氣氛猶如實質般壓在每個人心頭。


    經過一整晚艱難的審訊,巡捕房的調查終於有了重大進展。


    審訊椅上的嫌犯麵容極度憔悴,深陷的眼窩下那雙眼睛裏滿是驚恐與慌亂,就像一隻陷入絕境的困獸。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幹裂的唇皮上還有絲絲血跡,仿佛下一秒“饒命”二字就會脫口而出。


    負責審訊的警官目光如炬,那眼中的光芒即使被熬夜泛起的紅絲所環繞,也依然犀利無比,宛如能直直穿透嫌犯的內心,洞察他所有的秘密。


    他們已經連續奮戰了一整夜,眼中的血絲越來越多,但此時,沒有一個人有絲毫的懈怠之意,每個人都緊繃著神經。


    審訊員把新收集到的一係列證據和供詞,一份份小心翼翼卻又堅定地擺在各個嫌犯麵前。


    每一份證據都像是一顆重磅炸彈,容不得嫌犯們有絲毫狡辯的餘地。


    這些證據如同洶湧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嫌犯們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線。


    他們陸陸續續開始交代罪行了。


    其中那個臉上有刀疤的嫌犯,聲音沙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帶著一絲絕望:“我們……我們每次作案,都是因為沒錢花了才開始行動。我們會在馬路上尋找目標,一般專挑那些身材比較瘦弱的司機開的汽車,借口乘車攔住他們。”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還是坦白說了:“我們怕遇上牛高馬大的司機,那樣的話,我們大夥不容易製住,他們容易跑掉,我們就白忙活了,還容易暴露。”


    警官們一邊全神貫注地聽著,一邊手中的筆在紙上快速地記錄著,大家的表情都無比凝重,責任重大啊。


    “我們會在車上跟司機拉家常,裝出一副和善的樣子,降低他們的警惕。等車開到了我們選定的目標地,就勸司機跟我們一起上樓喝茶聊天,然後趁他們不注意就控製住他們。”


    刀疤嫌犯一邊說著,一邊沉浸在對以往犯罪行為的回憶中,他知道,自己犯下的這些罪行,大概率是逃不過死刑了。


    想到此後果,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冒出,一顆接著一顆,滴落在衣服上,形成一小片水漬。


    “你們作案的凶器呢?還有團夥其他成員的藏匿地點!”警官問道。


    嫌犯刀疤的身體微微一震,眼神開始閃爍不定。


    他真的不想回答這問題,但又不得不回答:“凶器……是繩索。我們一般都是在司機毫無防備的時候,從背後用繩索來勒死他們。


    我們隻租了這一處舊房子,主要在那裏處理那些司機。其餘的兄弟都在附近租住房子住,不過,這次我們都已經被你們抓住了。”


    “哼,事到如今,你還是這麽不老實。”


    警官眉頭緊皺,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別再試圖遮掩了,我們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知道你們還有其他同夥在外麵逍遙法外。”


    警官的眼神更加淩厲了,那目光猶如實質般的利箭,看穿了他內心深處的秘密。


    “警官,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嘛?”刀疤嫌犯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一種決然的神情所取代。


    “我不會出賣我的朋友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最多是十八年後,我又是一條好漢……”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粗糲的質感,像是破舊的砂紙在摩擦,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他那扭曲的“江湖義氣”。


    刀疤很是抵觸向巡捕房透露其他團夥成員的資料,在他那狹隘的認知裏,這種“義氣”是他在這黑暗世界裏最後的堅守,盡管這種堅守是如此的荒謬和罪惡。


    “人在江湖,最緊要是個義字……”刀疤喃喃自語著,他的嘴唇微微顫抖,額頭上青筋暴起,似乎在努力說服自己,也在試圖對抗警官那強大的氣場。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這種所謂的“義氣”在正義麵前是多麽的可笑。


    不過,他為了這虛無的“義氣”選擇不說,可不代表別的罪犯也會如此冥頑不靈。


    尤其是那些身負重傷、還沒有包紮的罪犯。


    他們此刻心中隻有對生存的渴望。鮮血從他們的傷口不斷滲出,染紅了衣衫,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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