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回雲想得沒錯,令梨此時的情況還沒到最危險的地步,隻要維持低嫌疑狀態直到離開魔域,她就能苟住一線生機。


    呆在宿回雲身邊保持低調幾乎不可能,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將懷疑引向另一個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方向。


    魔修姐妹團不是猜他們是兄妹、是情侶嗎?巡邏小隊長不是說他們之間是家務事嗎?幹脆再給他們一點猜忌的空間,把明朗也拖到八卦的洪溝裏!


    ‘隻要挽手就好。’令梨雙手合十求求,‘我不會玷汙師兄的。’


    巡邏小隊長那句“玷汙尊者的賊人”給令梨造成了極大的陰影,無辜的小梨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竟被打上了可恥采花賊的標簽,她風評被害。


    令梨:再背上玷汙宿師兄的罪名我就無了,魔域不會饒過我,宗門不會饒過我,有的人還活著,但其實已經死了。


    她算盤打得很好,演個不諳世事的啞巴小白菜,第一次來到魔域心中惶恐,挽著師兄的手臂不肯鬆開,腦袋低到快要埋在地裏,不看人不看路,專心當一隻合格的手部掛件。


    若是此事被同門知曉,令梨隻要說:她太害怕了,宿師兄完全是出於對同門師妹的同情和憐憫才沒有把她甩開。


    他不是自願的、是被迫的!大逆不道的人是令梨,任何狂風驟雨衝她來便是!


    宿師兄人真的好,一路都很照顧令梨,她願意獨自承受輿論的風暴,還宿師兄一個清白。


    在不傷及師兄名譽的情況下,挽手是令梨得出的最優解。


    這當然不是最好的辦法,但令梨不願麻煩師兄更多。


    宿回雲明白了令梨的計劃,卻沒有把手給她,平淡地說:


    “我不欲理會他人所想,若師妹真心想逃離魔域,大可不必如此拘謹,需要什麽直說便是。”


    令梨:“欸?”


    不知道是不是令梨的錯覺,自離開列車之後,宿回雲對她態度似乎有所不同。


    他願意帶她禦劍到逢君城,莫約是出自監考過令梨禦劍飛行科目三考試的緣分,不放心她一個人瞎飛迷路,是在盡領隊的職責。


    逢君城內許她亂跑,一是宿回雲天性不愛管事,並不將他人之事放在心上;二是劍修都愛搞事,不愛搞事的人、不頭鐵的人壓根不會修劍,令梨的行為在他眼中不算出格。


    直到列車爆炸,她被宿回雲救下,事情又變得有些不同。


    “我沒有做過什麽很驚天動地的事情吧?”令梨絞盡腦汁回憶,“瓜瓜,我們在列車上除了殺敵之外還做了些什麽?”


    令瓜:“沒有,你隻是在不停地殺。”


    不斷出劍,抹、挑、刺、劈、點……十年如一日,日複一日練習的劍法,熟悉猶如呼吸。


    擋在麵前的人一個個倒下,令梨抖去劍尖血滴,回頭看了宿回雲一眼。


    恰巧對上他黑沉雙眸。


    不知看了多久,不知在想什麽。


    “真相或許是這樣。”令梨想到一種可能,“由於一路上我做出的種種壯舉,宿師兄一直把我當成一個不學無術、除了飆劍速度快之外一無是處的劍修。直到我在他麵前舞了一次劍,他才認可了作為劍修的我。”


    劍修之間的友誼正是如此簡單!


    原來如此,宿師兄已經把她當成了朋友啊!


    他剛剛說的話則是在告訴令梨:朋友之間不必斤斤計較,身為好朋友、好兄弟、好道友,區區挽手,何必像小姑娘一樣扭扭捏捏?


    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一聲兄弟大過天,他們已經是可以抵足而眠、桃園結義的關係了!


    “我悟了,我大徹大悟。”令梨非常感動,“擇日我便與師兄義結金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師兄視我為同胞手足,我卻連小小的挽手都再三試探,一定傷害了師兄一腔親近之情。”令梨十分愧疚。


    介於令梨現在還拿著啞巴小白菜劇本,她複雜跳脫且邏輯清奇的心理活動隻有令瓜知道。


    令瓜是個劍靈,不懂人類之間複雜的感情糾葛,但它敢用自己的本體發誓,宿回雲看令梨的眼神決不是在看“朋友”。


    甚至不是在看“師妹”。


    晦澀的期望,難懂的渴求,交織著暗隱的殺意,又賦予熱愛。


    人類實在是難以理解,好在它的主人也非池中物。


    “隨你怎麽想好了,一天天的,淨在招惹些怪人。”令瓜嘀咕一句,又歸於沉寂。


    一想到宿師兄視她為友人、為兄弟,令梨在鼓起勇氣的同時又有點茫然。


    說來慚愧,令梨是個沒有朋友的人。


    不能怪她!每天光是練劍和打工就已經占據了令梨全部的時間,她完全不知道同齡人是怎麽交朋友的——是不是趁著她睡覺的時候偷偷聯誼!可惡,把你們時間管理的方法交出來!


    令梨的同窗師姐師妹往往會在各種選修課的課堂上找到誌同道合的朋友,再不濟還有萬惡之源小組作業和課外實踐。


    令梨不行,她每堂課至少要代答三次簽到、代做四份筆記,踩著上課鈴匆匆地來,踩著下課鈴匆匆地走,來無影去無蹤,同個選修課的弟子甚至很難和她搭上話,一學期結束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失去友誼是成為打工皇帝的代價,在金錢和青春中,令梨可恥地選擇了前者。


    “宿師兄很可能是第一個視我為朋友為兄弟的人,我卻不知道如何與他相處。”令梨很慌,《語言的藝術》選修課滿分成績也不能製止她的慌張。


    朋友,令梨沒有。


    但兄弟,她恰好有一個。


    “宿師兄年長於我,我是否可以視之為兄長?”令梨暗想。


    如何與兄長大人相處,這就到令梨的舒適區了。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依葫蘆畫瓢先試試。


    “如果不妥,師兄定會嚴詞拒絕,我也好知道分寸。”令梨鼓勵自己。


    既引人眼球將小明師兄的注意力引走,又遮住臉不被他看見的最好姿勢,當然不是挽手。


    令梨舉高雙手,抬頭仰望宿回雲,漂亮的黑眸明晃晃印著一個字。


    ‘抱。’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明天入v啦,入v當天雙更,18點整不見不散~我日更超勤快的!不要養肥我嘛(給寶貝們摸尾巴.jpg)


    乖巧推一推我的預收:《魔修她沒有心》


    欲修仙,先上學。


    魔修學院第18屆畢業生結課考試火熱進行中。


    殷雀在師尊“這些題我閉著眼用腳都能做對,你放心大膽抽”的保證下,拿到自己的考題:


    【臥底正道,取走正道第一人最心愛的珍寶。】


    *


    殷雀茫然:正道第一人是誰?


    她在魔修論壇上向廣大道友求助,得到四個不同的答案:


    大光明寺的佛子、純劍山莊的少主、千霜雪觀的道君、瑞安王朝的太子。


    殷雀陷入沉思:到底誰才是我的考題?


    為了畢業,殷雀隻好挨個臥底,每個選項都試一遍。


    *


    青燈古寺,佛子咳血不止,被他撿回來養在禪房裏的小妖女剖出內丹,眼巴巴捧到佛子麵前。


    殷雀:可不可以和我換你的珍——


    佛子神色複雜:我知你情意,縱不被世人所容,我定不負你。


    *


    純劍山莊少主下山除魔,遭人暗害吞下迷情丹。他當即服下解藥,卻假裝入毒,對藥引一往情深。


    藥引對他十分愧疚,少主利用她剿滅魔窟,事成當日他揭開真相:過去我從未愛過你。


    殷雀:沒關係,我原諒你,你能不能給我你的珍——


    少主:所以從現在起,我會學著愛你。


    *


    千霜雪觀,道君受人之托撫育好友孤女,他冷心冷情,隻當是件時限不長的麻煩事。


    殷雀乖巧孝順許多年,翻遍千霜雪觀,找不到一件道君在意的事物。


    她失落不已,向年長者辭行:我已年至婚嫁,就此與您別過。


    道君閉了閉眼,聲音微啞:別走。十裏紅妝,我來給你。


    *


    瑞安王朝,太子殿下擺鴻門宴邀請有謀逆之心的三皇子。三皇子欣然赴宴,一道而來的還有他未入門的王妃。


    殷雀跟著便宜未婚夫在宴會蹭吃蹭喝,三皇子替她做假身份時有言:鴻門宴危險,我需你為我擋刀。


    誰知直到曲終人散,宴會風平浪靜。


    殷雀跟著三皇子辭行,太子卻道:弟妹留步。


    東宮夜寒風冷,殷雀被太子鉗住手腕,隻聽他道:父皇一死,天下歸我,與其跟個逆臣,不如來做我的太子妃。


    *


    畢業考試截止日將近,苦等等不到殷雀回來的師尊終於發現自己給錯了考題,急忙召殷雀回校。


    殷雀:師尊救我!


    殷雀:身份暴露,四個考題一起找上門了,我該怎麽辦qaq


    *


    小劇場:


    佛子/少主/道君/太子:你對我說過的話,有哪一句是真的?


    殷雀:千真萬確,我想畢業的心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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