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暖帶著太後溜出宮去,兩人吃過了肉/絲麵,帶著滿嘴的大蒜味兒進了一家賭場。若不是看她們身上的衣著光鮮,怕是早就嫌熏跑掉了。


    「行了,我們自己隨便玩兒玩兒,你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吧。」蘇夢暖給了那荷官一把銅錢,便將他給打發走了。


    幾人挨桌都看了一遍,太後竟然還忍不住指點了一下那個呆頭呆腦的賭徒道:「你可真是笨,這個鬥地主你不能那麽拆牌,你得先出順子,然後再這樣~」


    由於太後多嘴的關係,導致原本會輸的人居然險險地贏了。那漢子笑得咧開了大嘴,將方才自己贏來的那些銀錢中的幾塊碎銀子抓起來遞給了太後。


    「這位大哥,多謝方才你指點小/弟,這是你應得的。」


    太後心情大好,她倒是不稀罕那點兒錢,不過這還是她這輩子,第一次憑自己的本事掙來銀子呢!自己掙來的果然比別人孝敬她的要開心,於是便笑嗬嗬地收下了。


    而對麵的莊家可不幹了,頓時叫來了幾個打手,怒道:「觀賭不語才是,你這老傢夥居然敢跟著亂支招,難道不知道賭場的規矩嗎?」


    「嘿,我還就支招了,你要如何?」太後渾身的氣勢頓時釋/放出來,那種常年當上位者的威嚴可不是幾個打手能承受得住的。


    「是你們方才破壞了規矩在先,按照賭場的規矩,你們得賠償我們方才輸掉的金額的十倍銀兩才是。」


    蘇夢暖則挑眉道:「哦?不如咱們換個法子吧。我跟你賭一把,若是我贏了,方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如何?」


    「好小子,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玩兒什麽得我們決定。」莊家惡狠狠地說道。


    蘇夢暖點頭道:「可以。」


    太後這才意識到自己給蘇夢暖惹了麻煩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蘇夢暖的手道:「阿暖,不如這樣吧,我這就讓人拿著我的令牌去調兵,咱們直接把他們賭場砸了如何?」


    蘇夢暖無語地搖了搖頭說:「這家賭坊外頭掛著蘇記的招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蘇丞相家開的。若是您真的讓人來砸了它,怕是不大好啊,而且您的身份很快就會泄露出去~」


    太後一尋思,自己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次,可絕對不能因為這事兒被皇兒給「抓」回去呀,那就不好玩兒了。於是她便點頭道:「好,都聽你的。」


    蘇夢暖跟前的桌案很快就被清空,桌上被人換上了色子。那賭坊的人果然是滑頭,因為這紙牌和麻將他們都是剛剛接觸,還沒有掌握到出老千的竅門兒,於是便換上了他們最拿手的色子。


    「賭法很簡單,就是賭誰的點小,這位小哥不知道你可敢賭?若是現在你就賠償我們賭場的話,隻要付一百兩銀子。若是待會兒你輸了的話,除了方才該賠給我們的,還要再付一百兩。」


    蘇夢暖點頭道:「可以,別羅裏吧嗦的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娘們兒呢。」


    那對麵滿臉橫肉的漢子,愣是被她給氣得拿著色盅的手都有些哆嗦了。


    周圍聚攏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敢在蘇記賭場搗亂的。暗中都為蘇夢暖捏了一把汗,覺得這個麵白無須的後生這次怕是要吃大虧了。


    雙方同時開始搖色子,賭場一方的手法簡單粗暴,給人的感覺是很有力。蘇夢暖那邊兒的動作則如同行雲流水一般,速度快到讓人的眼睛都捕捉不到,而且還有一種不一樣的陰柔美感。


    周圍看熱鬧的人全都看得張大了嘴巴,一個個對蘇夢暖這種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搖色子的手法嘆為觀止。


    雙方同時將色盅扣在桌子上,那漢子吼了句:「三,二,一,開!」


    兩人同時將色盅給打開,賭場一方的七顆色子全都豎成了一排,最上麵就隻有個一點。而蘇夢暖這邊兒,竟然隻有一堆白色的粉末!


    「天吶,這是一點也無啊!」


    「居然還有這種玩兒法,今天真是大開眼界。」


    「是啊,這位小哥居然贏了!」


    「哦/哦.,真是厲害,沒想到今兒在這裏遇到高人了。」


    周圍的人全都跟著起鬧,就算是賭場這邊兒想要不認帳都不行,因為他們沒有那麽大的臉。


    「好吧,這位公子的賭技果然高超,是在下輸了。說話算話,方才的事情一筆勾銷,我們就不計較了。」


    蘇夢暖則勾唇冷聲道:「我計較!」


    「什麽?!」眾人齊聲驚呼。


    「喲嗬,你計較什麽?」那漢子臉上的橫肉都跟著跳了起來。


    蘇夢暖指了指他身後不遠處掛著的那幅畫道:「就計較這個!你們未經本人允許,擅自供奉本人畫像,這是何道理?」


    聽她說完,幾乎半個賭場都安靜了下來。半晌之後,整個賭場都跟著沸騰了。


    「什麽,莫非這位就是賭財神?」


    「什麽賭財神,應該叫人家活賭神。方才沒看人家隨隨便便露一手,就能秒殺本賭場最厲害的荷官嗎?」


    「我滴個乖乖喲,真的假的,今兒我們可算是大開眼界了。」


    那荷官則道:「少胡說八道,我們供奉的是女賭神,可不是你這個毛頭小子。」


    蘇夢暖道:「不管怎麽說,這畫像你必須拆掉,否則我就去衙門告你。」


    「我不拆掉又能如何?」荷官挑眉道。


    蘇夢暖則冷笑道:「不拆也可以,用我的畫像斂財,你們賭場每個月需給我奉上三成紅利。」


    聽她說完,賭場的所有荷官和夥計頓時就都笑出了眼淚。


    「這人是不是窮瘋了?隨便指著賭神的畫像就說那是自己,竟然還敢管我們要分紅。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啊,也不問問我們賭場的背後東家是誰。」


    「這就叫初生牛犢不怕虎唄,還真是敢獅子大開口。一張口就要三成利潤,怕是他這回沒辦法全須全尾地出去了。」


    蘇夢暖這邊兒仍舊不慌不忙,而那兩名負責保護太後的婦人,此時手心已經是冷汗淋漓。她們已經做好了要和在場幾十名打手火拚的準備,甚至還想到了要以身殉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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