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眼神一凜,手中龍淵劍一橫,劍鳴之聲仿若龍吟,將那如瀑箭雨震開大半,幾支漏網之箭也被藍心的梵文經幡擋下,化作齏粉。藍羽轉頭望向林婉兒,聲音低沉卻堅定:“婉兒,此刻箭雨當頭,先禦敵要緊,白無瑕的事稍後再問!”
林婉兒銀牙緊咬,美目含煞,狠狠瞪了白無瑕一眼,終究還是收起了箭矢,反手抽出裙刀,刀刃在雨中寒光閃爍:“哼,暫且信你一回,若敢有半句假話,姑奶奶定叫你後悔生在這世上!”
白無瑕苦笑一聲,折扇輕搖,扇麵上的漕運路線圖在雨中漸漸模糊:“林姑娘,此刻我便是有千般隱瞞,也不敢在這生死關頭妄言啊。”說罷,他目光望向兩岸嚴陣以待的邊軍,眉頭緊鎖,“這十萬邊軍來得蹊蹺,王煥之雖在漕運一手遮天,卻絕無調遣邊軍之力,背後定有更大勢力插手。”
炎烈周身紫焰騰騰,將雨水瞬間蒸幹,他啐了一口,罵道:“管他什麽牛鬼蛇神,來一個老子燒一個!”說著,手中火焰長矛一抖,矛尖指向河心一艘艘破浪而來的戰船,戰船上的邊軍身披重甲,弓弩手在前,長槍兵在後,氣勢洶洶。
藍羽目光如炬,掃視敵軍,沉聲道:“對方弓弩犀利,不可硬拚。婉兒,你用箭擾敵,炎烈,你尋機突襲,燒其戰船,亂其陣型。我與白無瑕正麵迎擊,藍心,你在後方以光明術策應,護住眾人。”眾人齊聲應和,各自凝神備戰。
邊軍戰船漸近,當先一艘船頭,一員虎背熊腰的將領手持大刀,威風凜凜,高聲喝道:“逆賊聽令!爾等竟敢在漕河之上行凶作亂,劫掠官銀,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放下武器,乖乖受縛,尚可留你們全屍!”
炎烈聞言,怒發衝冠,吼道:“放你娘的狗屁!你這狗腿子,助紂為虐,今日先拿你祭我鄱陽湖的兄弟們!”說罷,紫焰暴漲,合身朝著那將領撲去。
邊軍弓弩手見勢,亂箭齊發,箭雨如飛蝗般射向炎烈。炎烈卻不閃不避,手中火焰長矛急速旋轉,化作一道火輪,將那箭雨紛紛絞落,火花四濺。眨眼間,他已踏上敵軍船頭,火焰長矛帶著滾滾熱浪,直刺那將領咽喉。
將領大驚,慌忙舉刀抵擋,“當”的一聲巨響,大刀竟被火焰長矛震得脫手飛出,虎口崩裂,鮮血淋漓。炎烈趁勢飛起一腳,踢在將領胸口,將領慘叫一聲,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跌入河中。
藍羽見狀,龍淵劍一抖,身形如電般掠出,直衝向邊軍戰船群。白無瑕折扇開合,扇骨中暗藏的暗器如流星般射出,專打敵軍弓弩手的咽喉、眼睛等要害,一時間邊軍前列慘叫聲不斷,弓弩手陣腳大亂。
林婉兒在後方,弓弦連響,鳴鏑箭帶著尖銳呼嘯,專挑敵軍戰船的桅杆、船帆射去。一箭射中一艘戰船的主帆繩索,繩索斷裂,船帆轟然倒下,砸倒一片邊軍,戰船也在河中失去方向,歪歪斜斜。
藍心雙手結印,額間朱砂符印光芒大放,梵文與光明術交織的經幡化作一道光幕,籠罩己方船隻,將邊軍射來的流矢紛紛擋下。光幕之中,她小臉緊繃,汗水與雨水交織,卻咬牙堅持,不斷將光明之力注入經幡。
炎烈在敵軍戰船間左衝右突,火焰長矛所到之處,燃起熊熊烈火,邊軍戰船紛紛著火,士兵們驚恐逃竄,亂作一團。但邊軍畢竟人多勢眾,很快穩住陣腳,長槍兵結成槍陣,向炎烈圍攏過來。
炎烈見狀,不慌不忙,將火焰長矛往甲板上一插,雙手握拳,紫焰從他全身毛孔中湧出,化作一道道火焰觸手,向四周的邊軍纏去。觸手觸及邊軍,瞬間將鎧甲點燃,邊軍士兵發出淒厲慘叫,在火中掙紮打滾。
藍羽這邊,龍淵劍舞得密不透風,劍花如雪,所過之處血光飛濺。他身形靈動,在敵陣中穿梭自如,專挑邊軍將領斬殺。一名副將揮舞著長槍,妄圖阻攔藍羽,藍羽身形一閃,避開長槍鋒芒,龍淵劍如毒蛇出洞,從副將腋下刺入,直透心髒,副將瞪大雙眼,倒地身亡。
白無瑕則與藍羽相互配合,他折扇輕點,利用精妙身法遊走在藍羽身旁,時不時用扇骨暗器偷襲敵軍,或者以扇風之術擾亂敵軍視線,為藍羽創造殺敵良機。
邊軍見正麵戰場節節敗退,後方指揮戰船突然鳴起號角,原本混亂的戰船迅速調整陣型,開始以包圍之勢向藍羽等人合攏。一艘艘戰船緊密排列,船上弓弩手重新列陣,瞄準藍羽等人所在位置。
林婉兒見勢不妙,急聲喊道:“小心,他們要放箭陣了!”說罷,她連發數箭,試圖打亂敵軍箭陣部署,但邊軍弓弩手訓練有素,不為所動,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藍羽眼神一凝,低喝一聲:“結劍陣!”說罷,龍淵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一道淡藍色的劍氣屏障在眾人身前緩緩升起。白無瑕也收起折扇,雙手飛速結印,一道金色符文融入劍氣屏障之中,使其更加堅固。
炎烈從敵軍戰船飛身退回,回到己方船隻,火焰長矛往地上一插,雙手撐地,紫焰順著船舷蔓延出去,在船周圍形成一道火焰護城河,妄圖阻擋敵軍靠近。
“放箭!”邊軍指揮一聲令下,刹那間,萬箭齊發,箭雨如黑色洪流般湧向藍羽等人。箭雨撞擊在劍氣屏障和火焰護城河上,發出劈裏啪啦的巨響,火花與破碎的箭矢亂飛。
藍心小臉蒼白,嬌軀顫抖,全力維持經幡光幕,汗水濕透衣衫。藍羽見狀,轉頭喊道:“藍心,撐住!”說罷,他深吸一口氣,龍淵劍上光芒大放,一道更強的劍氣從劍身湧出,注入屏障之中。
白無瑕也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符文之上,金色符文光芒瞬間暴漲,將箭雨紛紛震落。但邊軍箭雨源源不斷,屏障和護城河漸漸有些抵擋不住。
炎烈見狀,怒吼一聲:“奶奶的,拚了!”說罷,他不顧自身安危,合身撲入箭雨之中,紫焰將他全身包裹,如同一顆燃燒的流星。他衝向一艘邊軍戰船,雙手抱住船舷,紫焰順著手臂蔓延至戰船,戰船瞬間燃起大火。
邊軍見狀,紛紛調轉船頭,躲避炎烈這不要命的攻擊。藍羽趁機大喝一聲:“反擊!”說罷,他身形如鬼魅般穿出屏障,龍淵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直衝向邊軍戰船群。
林婉兒也嬌喝一聲,裙刀化作一道流光,緊跟藍羽其後。白無瑕則從另一個方向掠出,折扇開合間,暗器與符文齊飛,擾亂敵軍後方。
藍羽躍上一艘邊軍戰船,龍淵劍橫斬豎劈,所過之處血肉橫飛,邊軍士兵驚恐逃竄。一名校尉妄圖組織抵抗,手持雙刀,從藍羽背後偷襲而來。藍羽仿若背後長眼,頭也不回,龍淵劍反手一撩,校尉雙刀斷裂,脖頸處一道血線噴濺而出,倒地斃命。
林婉兒這邊,裙刀在敵陣中飛舞,專砍敵軍弓弩手的手腕,一時間邊軍箭雨稀疏不少。她身姿矯健,如同一朵盛開在戰場上的帶刺玫瑰,所過之處敵軍慘叫連連。
白無瑕登上一艘戰船,折扇點向戰船的船艙,幾道符文沒入其中,片刻後,船艙內傳來爆炸聲,戰船開始傾斜下沉。他趁機飛身而起,在空中甩出飛爪,勾住另一艘戰船的桅杆,借力蕩了過去。
炎烈在河中如蛟龍般穿梭,紫焰所到之處,邊軍戰船紛紛著火。他時而潛入水中,雙手抓住戰船底部,紫焰將船底木板燒穿,戰船進水,士兵們驚慌失措,紛紛跳水逃生。
邊軍見大勢已去,開始全麵撤退。但藍羽等人豈會輕易放過,乘勝追擊。藍羽站在船頭,龍淵劍遙指敵軍,喝道:“今日便是你們為惡的報應,一個也別想跑!”
追至一處狹窄河道,前方突然升起一道巨大的鐵閘,將河道完全截斷。藍羽等人緊急刹車,戰船在河中晃蕩停下。白無瑕皺眉道:“不好,中埋伏了!”
話音未落,兩岸峭壁之上,無數巨石滾落,檑木呼嘯而下,砸向藍羽等人的戰船。藍羽大喝一聲:“撐起防護!”眾人急忙各施手段,藍心的經幡光幕、炎烈的火焰護城河、藍羽的劍氣屏障再次升起,抵擋巨石檑木。
但巨石檑木衝擊力巨大,光幕、護城河與屏障紛紛出現裂痕。林婉兒急中生智,連發數箭,將幾支火箭射向兩岸峭壁之上的敵軍投石機、檑木架,火箭射中,燃起大火,敵軍攻擊一時受阻。
趁著這間隙,白無瑕環顧四周,目光突然落在河道底部一處暗流湧動之處,他眼神一亮,喊道:“大家跟我來!”說罷,他飛身躍入水中。
藍羽等人不及多想,也跟著跳入水中。入水後,發現白無瑕正奮力遊向一處水底洞穴,眾人緊跟其後。進入洞穴,裏麵暗流湍急,眾人手牽手,相互扶持,順著水流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終於從洞穴另一頭浮出水麵,發現身處一片靜謐的湖泊之中,周圍群山環繞,綠樹成蔭,仿若世外桃源。眾人爬上湖邊,癱倒在地,大口喘氣。
林婉兒坐起身,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看向白無瑕,冷聲道:“現在可以說了吧,七年前鄱陽湖到底怎麽回事?”
白無瑕苦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林婉兒,說道:“林姑娘,你看看這塊玉佩,可認得?”
林婉兒接過玉佩,仔細端詳,玉佩之上刻著一個“林”字,周圍環繞著一些奇異紋路,她臉色一變,驚道:“這是我爹的玉佩,怎麽會在你手裏?”
白無瑕長歎一聲,緩緩說道:“七年前,我奉綠林盟之命,暗中保護那船賑災糧。你爹林總鏢頭為人正直,知曉賑災糧事關重大,一路上小心翼翼。可沒想到,王煥之早已覬覦這批糧食,勾結江湖敗類,在鄱陽湖設伏。我趕到時,戰鬥已經打響,你爹率領鏢師們拚死抵抗,但寡不敵眾……”
林婉兒眼眶泛紅,緊握著玉佩,聲音顫抖:“那後來呢?我爹他怎麽樣了?”
白無瑕眼中閃過一絲悲痛,繼續說道:“你爹他……為了不讓賑災糧落入王煥之手中,在最後關頭,引爆了船上的火藥,與敵人同歸於盡。我拚死搶回了你爹的遺體,本想帶回綠林盟好生安葬,可沒想到,王煥之竟派人來奪屍,我不敵之下,隻能帶著你爹的部分遺物逃離,這玉佩便是其中之一。”
林婉兒聽聞,淚水奪眶而出,她猛地站起身,手中裙刀指向白無瑕,喝道:“你胡說!若真是如此,為何這些年你從不現身,不告知我真相?”
白無瑕低頭輕歎:“林姑娘,我自知有愧,當年若我能早些趕到,或許你爹就不會……而且綠林盟當時也有苦衷,不便與王家徹底撕破臉,隻能暗中謀劃,等待時機。我本想等扳倒王煥之,再將真相告知你,沒想到今日卻被你逼問至此。”
藍羽站起身,按住林婉兒的肩膀,輕聲道:“婉兒,我看白無瑕不像說謊之人,如今王煥之已死,真相大白,你爹在天之靈也可安息了。”
炎烈也站起身,甕聲甕氣地說:“是啊,妹子,眼下咱們雖然暫時擺脫了邊軍,但後麵的路還長,當務之急是找到安全之地,重整旗鼓,為你爹和鄱陽湖的兄弟們報仇!”
林婉兒緩緩放下裙刀,淚水依舊止不住地流,她望著手中玉佩,喃喃道:“爹,女兒定不會讓你白白犧牲……”
眾人在湖邊稍作休息,正商議著下一步去向,突然天空中傳來一陣尖銳呼嘯。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隻巨大的黑色老鷹在空中盤旋,老鷹爪子上抓著一塊黑布,黑布隨風飄揚,上麵似乎寫著什麽。
白無瑕眼神一凝,說道:“這是綠林盟的傳信鷹,看來盟裏有消息傳來。”說罷,他吹了一聲口哨,老鷹聞聲飛落,停在他的手臂上。白無瑕取下黑布,展開一看,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藍羽見狀,問道:“上麵寫了什麽?可是盟裏出了事?”
白無瑕微微點頭,沉聲道:“如今王煥之雖死,但朝廷得知漕運大亂,已派欽差大臣南下徹查,綠林盟也被牽連其中,如今盟中兄弟處境艱難,讓我們速回總舵商議對策。”
炎烈一聽,怒哼一聲:“這朝廷,平日裏不管王煥之在漕運胡作非為,如今咱們為民除害,倒成了他們的眼中釘!”
藍羽皺眉道:“不管如何,綠林盟對我們有恩,如今他們有難,我們不能坐視不管。況且,這漕運黑幕背後,朝廷定然脫不了幹係,我們回去,或許能揭開更多真相。”
林婉兒擦幹眼淚,堅定地說:“我跟你們一起去,我倒要看看,這朝廷到底有多黑!”
藍心也站起身,小手握拳:“我也要去,我要用光明術幫助大家!”
白無瑕看著眾人,心中感動,微微一抱拳:“多謝諸位!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啟程。”
眾人沿著湖邊小道前行,翻過幾座山峰,來到一處隱秘山穀。山穀之中,有一條蜿蜒小道通向山外,小道兩旁荊棘叢生,仿若天然屏障。
行至山穀出口,突然前方湧出一群黑衣人,個個手持利刃,眼神冷峻。為首一人蒙著麵,看不清麵容,聲音低沉沙啞:“站住!你們殺了王總督,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藍羽上前一步,龍淵劍一橫,冷聲道:“你們是何人?莫不是王煥之的餘黨?”
蒙麵人冷哼一聲:“哼,我們乃暗影閣殺手,受雇於人,取你們性命!”說罷,他一揮手,身後黑衣人如潮水般湧來。
炎烈見狀,火焰長矛一抖,紫焰升騰:“來得正好,老子正手癢呢!”說罷,他合身衝向黑衣人,火焰長矛如蛟龍出海,瞬間將幾名黑衣人挑飛。
藍羽也身形閃動,龍淵劍舞出朵朵劍花,與黑衣人戰在一處。林婉兒裙刀翻飛,專挑黑衣人要害攻擊,箭囊中的箭矢也不時射出,配合近戰殺敵。
白無瑕折扇開合,暗器與符文齊發,幹擾黑衣人進攻節奏。藍心則在後方,雙手結印,經幡光幕再次升起,護住眾人後方,防止有殺手偷襲。
暗影閣殺手訓練有素,身手不凡,雖死傷不少,但依舊悍不畏死,攻勢不減。雙方你來我往,戰鬥陷入白熱化。
藍羽在敵陣中左衝右突,龍淵劍光芒大放,所過之處血雨紛飛。他突然發現那蒙麵首領一直在後方指揮,並未參戰,眼神一冷,腳下輕點,如鬼魅般向蒙麵首領掠去。
蒙麵首領見藍羽襲來,眼神一驚,慌忙拔刀抵擋。“當”的一聲巨響,蒙麵首領手中長刀竟被龍淵劍斬斷,半截刀身飛落。藍羽趁勢一劍刺向蒙麵首領咽喉,蒙麵首領躲閃不及,咽喉處血光迸濺,倒地身亡。
首領一死,黑衣人頓時陣腳大亂。炎烈、林婉兒等人趁勢猛攻,黑衣人死傷慘重,紛紛四散逃竄。
藍羽收起龍淵劍,望著地上的屍體,皺眉道:“這暗影閣殺手突然出現,背後定是有人指使,看來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人監視之下。”
白無瑕點頭道:“不錯,想必是朝廷或者與王煥之勾結的勢力所為,他們不想我們活著回去。看來後麵的路,更加艱難了。”
炎烈啐了一口,罵道:“管他什麽牛鬼蛇神,來一個殺一個,老子倒要看看,誰能攔得住我們!”
眾人稍作整頓,繼續上路。沿著山路前行,一路上小心翼翼,防備著再有敵人來襲。行至黃昏時分,前方出現一座小鎮。小鎮不大,炊煙嫋嫋,看起來寧靜祥和。
眾人走進小鎮,找了一家客棧準備歇息一晚。客棧老板是個中年胖子,滿臉堆笑地迎上來:“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白無瑕上前一步,掏出一錠銀子,說道:“老板,給我們準備三間上房,再準備些好酒好菜。”
老板眼睛一亮,連忙接過銀子,點頭哈腰地說:“好嘞,幾位客官稍等,小的這就去準備。”
眾人在客棧大堂坐下,不一會兒,酒菜上桌。眾人奔波一天,早已饑腸轆轆,正準備動筷,突然客棧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群官兵衝了進來,為首的軍官手持長槍,大聲喝道:“都不許動!朝廷正在通緝重犯,例行檢查!”
藍羽等人心中一驚,相互對視一眼,暗暗戒備。軍官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落在藍羽手中的龍淵劍上,眼神一凝,喝道:“你這劍從何而來?看起來頗為不凡,莫不是劫掠官銀所得?”
林婉兒銀牙緊咬,美目含煞,狠狠瞪了白無瑕一眼,終究還是收起了箭矢,反手抽出裙刀,刀刃在雨中寒光閃爍:“哼,暫且信你一回,若敢有半句假話,姑奶奶定叫你後悔生在這世上!”
白無瑕苦笑一聲,折扇輕搖,扇麵上的漕運路線圖在雨中漸漸模糊:“林姑娘,此刻我便是有千般隱瞞,也不敢在這生死關頭妄言啊。”說罷,他目光望向兩岸嚴陣以待的邊軍,眉頭緊鎖,“這十萬邊軍來得蹊蹺,王煥之雖在漕運一手遮天,卻絕無調遣邊軍之力,背後定有更大勢力插手。”
炎烈周身紫焰騰騰,將雨水瞬間蒸幹,他啐了一口,罵道:“管他什麽牛鬼蛇神,來一個老子燒一個!”說著,手中火焰長矛一抖,矛尖指向河心一艘艘破浪而來的戰船,戰船上的邊軍身披重甲,弓弩手在前,長槍兵在後,氣勢洶洶。
藍羽目光如炬,掃視敵軍,沉聲道:“對方弓弩犀利,不可硬拚。婉兒,你用箭擾敵,炎烈,你尋機突襲,燒其戰船,亂其陣型。我與白無瑕正麵迎擊,藍心,你在後方以光明術策應,護住眾人。”眾人齊聲應和,各自凝神備戰。
邊軍戰船漸近,當先一艘船頭,一員虎背熊腰的將領手持大刀,威風凜凜,高聲喝道:“逆賊聽令!爾等竟敢在漕河之上行凶作亂,劫掠官銀,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放下武器,乖乖受縛,尚可留你們全屍!”
炎烈聞言,怒發衝冠,吼道:“放你娘的狗屁!你這狗腿子,助紂為虐,今日先拿你祭我鄱陽湖的兄弟們!”說罷,紫焰暴漲,合身朝著那將領撲去。
邊軍弓弩手見勢,亂箭齊發,箭雨如飛蝗般射向炎烈。炎烈卻不閃不避,手中火焰長矛急速旋轉,化作一道火輪,將那箭雨紛紛絞落,火花四濺。眨眼間,他已踏上敵軍船頭,火焰長矛帶著滾滾熱浪,直刺那將領咽喉。
將領大驚,慌忙舉刀抵擋,“當”的一聲巨響,大刀竟被火焰長矛震得脫手飛出,虎口崩裂,鮮血淋漓。炎烈趁勢飛起一腳,踢在將領胸口,將領慘叫一聲,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跌入河中。
藍羽見狀,龍淵劍一抖,身形如電般掠出,直衝向邊軍戰船群。白無瑕折扇開合,扇骨中暗藏的暗器如流星般射出,專打敵軍弓弩手的咽喉、眼睛等要害,一時間邊軍前列慘叫聲不斷,弓弩手陣腳大亂。
林婉兒在後方,弓弦連響,鳴鏑箭帶著尖銳呼嘯,專挑敵軍戰船的桅杆、船帆射去。一箭射中一艘戰船的主帆繩索,繩索斷裂,船帆轟然倒下,砸倒一片邊軍,戰船也在河中失去方向,歪歪斜斜。
藍心雙手結印,額間朱砂符印光芒大放,梵文與光明術交織的經幡化作一道光幕,籠罩己方船隻,將邊軍射來的流矢紛紛擋下。光幕之中,她小臉緊繃,汗水與雨水交織,卻咬牙堅持,不斷將光明之力注入經幡。
炎烈在敵軍戰船間左衝右突,火焰長矛所到之處,燃起熊熊烈火,邊軍戰船紛紛著火,士兵們驚恐逃竄,亂作一團。但邊軍畢竟人多勢眾,很快穩住陣腳,長槍兵結成槍陣,向炎烈圍攏過來。
炎烈見狀,不慌不忙,將火焰長矛往甲板上一插,雙手握拳,紫焰從他全身毛孔中湧出,化作一道道火焰觸手,向四周的邊軍纏去。觸手觸及邊軍,瞬間將鎧甲點燃,邊軍士兵發出淒厲慘叫,在火中掙紮打滾。
藍羽這邊,龍淵劍舞得密不透風,劍花如雪,所過之處血光飛濺。他身形靈動,在敵陣中穿梭自如,專挑邊軍將領斬殺。一名副將揮舞著長槍,妄圖阻攔藍羽,藍羽身形一閃,避開長槍鋒芒,龍淵劍如毒蛇出洞,從副將腋下刺入,直透心髒,副將瞪大雙眼,倒地身亡。
白無瑕則與藍羽相互配合,他折扇輕點,利用精妙身法遊走在藍羽身旁,時不時用扇骨暗器偷襲敵軍,或者以扇風之術擾亂敵軍視線,為藍羽創造殺敵良機。
邊軍見正麵戰場節節敗退,後方指揮戰船突然鳴起號角,原本混亂的戰船迅速調整陣型,開始以包圍之勢向藍羽等人合攏。一艘艘戰船緊密排列,船上弓弩手重新列陣,瞄準藍羽等人所在位置。
林婉兒見勢不妙,急聲喊道:“小心,他們要放箭陣了!”說罷,她連發數箭,試圖打亂敵軍箭陣部署,但邊軍弓弩手訓練有素,不為所動,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藍羽眼神一凝,低喝一聲:“結劍陣!”說罷,龍淵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一道淡藍色的劍氣屏障在眾人身前緩緩升起。白無瑕也收起折扇,雙手飛速結印,一道金色符文融入劍氣屏障之中,使其更加堅固。
炎烈從敵軍戰船飛身退回,回到己方船隻,火焰長矛往地上一插,雙手撐地,紫焰順著船舷蔓延出去,在船周圍形成一道火焰護城河,妄圖阻擋敵軍靠近。
“放箭!”邊軍指揮一聲令下,刹那間,萬箭齊發,箭雨如黑色洪流般湧向藍羽等人。箭雨撞擊在劍氣屏障和火焰護城河上,發出劈裏啪啦的巨響,火花與破碎的箭矢亂飛。
藍心小臉蒼白,嬌軀顫抖,全力維持經幡光幕,汗水濕透衣衫。藍羽見狀,轉頭喊道:“藍心,撐住!”說罷,他深吸一口氣,龍淵劍上光芒大放,一道更強的劍氣從劍身湧出,注入屏障之中。
白無瑕也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符文之上,金色符文光芒瞬間暴漲,將箭雨紛紛震落。但邊軍箭雨源源不斷,屏障和護城河漸漸有些抵擋不住。
炎烈見狀,怒吼一聲:“奶奶的,拚了!”說罷,他不顧自身安危,合身撲入箭雨之中,紫焰將他全身包裹,如同一顆燃燒的流星。他衝向一艘邊軍戰船,雙手抱住船舷,紫焰順著手臂蔓延至戰船,戰船瞬間燃起大火。
邊軍見狀,紛紛調轉船頭,躲避炎烈這不要命的攻擊。藍羽趁機大喝一聲:“反擊!”說罷,他身形如鬼魅般穿出屏障,龍淵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直衝向邊軍戰船群。
林婉兒也嬌喝一聲,裙刀化作一道流光,緊跟藍羽其後。白無瑕則從另一個方向掠出,折扇開合間,暗器與符文齊飛,擾亂敵軍後方。
藍羽躍上一艘邊軍戰船,龍淵劍橫斬豎劈,所過之處血肉橫飛,邊軍士兵驚恐逃竄。一名校尉妄圖組織抵抗,手持雙刀,從藍羽背後偷襲而來。藍羽仿若背後長眼,頭也不回,龍淵劍反手一撩,校尉雙刀斷裂,脖頸處一道血線噴濺而出,倒地斃命。
林婉兒這邊,裙刀在敵陣中飛舞,專砍敵軍弓弩手的手腕,一時間邊軍箭雨稀疏不少。她身姿矯健,如同一朵盛開在戰場上的帶刺玫瑰,所過之處敵軍慘叫連連。
白無瑕登上一艘戰船,折扇點向戰船的船艙,幾道符文沒入其中,片刻後,船艙內傳來爆炸聲,戰船開始傾斜下沉。他趁機飛身而起,在空中甩出飛爪,勾住另一艘戰船的桅杆,借力蕩了過去。
炎烈在河中如蛟龍般穿梭,紫焰所到之處,邊軍戰船紛紛著火。他時而潛入水中,雙手抓住戰船底部,紫焰將船底木板燒穿,戰船進水,士兵們驚慌失措,紛紛跳水逃生。
邊軍見大勢已去,開始全麵撤退。但藍羽等人豈會輕易放過,乘勝追擊。藍羽站在船頭,龍淵劍遙指敵軍,喝道:“今日便是你們為惡的報應,一個也別想跑!”
追至一處狹窄河道,前方突然升起一道巨大的鐵閘,將河道完全截斷。藍羽等人緊急刹車,戰船在河中晃蕩停下。白無瑕皺眉道:“不好,中埋伏了!”
話音未落,兩岸峭壁之上,無數巨石滾落,檑木呼嘯而下,砸向藍羽等人的戰船。藍羽大喝一聲:“撐起防護!”眾人急忙各施手段,藍心的經幡光幕、炎烈的火焰護城河、藍羽的劍氣屏障再次升起,抵擋巨石檑木。
但巨石檑木衝擊力巨大,光幕、護城河與屏障紛紛出現裂痕。林婉兒急中生智,連發數箭,將幾支火箭射向兩岸峭壁之上的敵軍投石機、檑木架,火箭射中,燃起大火,敵軍攻擊一時受阻。
趁著這間隙,白無瑕環顧四周,目光突然落在河道底部一處暗流湧動之處,他眼神一亮,喊道:“大家跟我來!”說罷,他飛身躍入水中。
藍羽等人不及多想,也跟著跳入水中。入水後,發現白無瑕正奮力遊向一處水底洞穴,眾人緊跟其後。進入洞穴,裏麵暗流湍急,眾人手牽手,相互扶持,順著水流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終於從洞穴另一頭浮出水麵,發現身處一片靜謐的湖泊之中,周圍群山環繞,綠樹成蔭,仿若世外桃源。眾人爬上湖邊,癱倒在地,大口喘氣。
林婉兒坐起身,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看向白無瑕,冷聲道:“現在可以說了吧,七年前鄱陽湖到底怎麽回事?”
白無瑕苦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林婉兒,說道:“林姑娘,你看看這塊玉佩,可認得?”
林婉兒接過玉佩,仔細端詳,玉佩之上刻著一個“林”字,周圍環繞著一些奇異紋路,她臉色一變,驚道:“這是我爹的玉佩,怎麽會在你手裏?”
白無瑕長歎一聲,緩緩說道:“七年前,我奉綠林盟之命,暗中保護那船賑災糧。你爹林總鏢頭為人正直,知曉賑災糧事關重大,一路上小心翼翼。可沒想到,王煥之早已覬覦這批糧食,勾結江湖敗類,在鄱陽湖設伏。我趕到時,戰鬥已經打響,你爹率領鏢師們拚死抵抗,但寡不敵眾……”
林婉兒眼眶泛紅,緊握著玉佩,聲音顫抖:“那後來呢?我爹他怎麽樣了?”
白無瑕眼中閃過一絲悲痛,繼續說道:“你爹他……為了不讓賑災糧落入王煥之手中,在最後關頭,引爆了船上的火藥,與敵人同歸於盡。我拚死搶回了你爹的遺體,本想帶回綠林盟好生安葬,可沒想到,王煥之竟派人來奪屍,我不敵之下,隻能帶著你爹的部分遺物逃離,這玉佩便是其中之一。”
林婉兒聽聞,淚水奪眶而出,她猛地站起身,手中裙刀指向白無瑕,喝道:“你胡說!若真是如此,為何這些年你從不現身,不告知我真相?”
白無瑕低頭輕歎:“林姑娘,我自知有愧,當年若我能早些趕到,或許你爹就不會……而且綠林盟當時也有苦衷,不便與王家徹底撕破臉,隻能暗中謀劃,等待時機。我本想等扳倒王煥之,再將真相告知你,沒想到今日卻被你逼問至此。”
藍羽站起身,按住林婉兒的肩膀,輕聲道:“婉兒,我看白無瑕不像說謊之人,如今王煥之已死,真相大白,你爹在天之靈也可安息了。”
炎烈也站起身,甕聲甕氣地說:“是啊,妹子,眼下咱們雖然暫時擺脫了邊軍,但後麵的路還長,當務之急是找到安全之地,重整旗鼓,為你爹和鄱陽湖的兄弟們報仇!”
林婉兒緩緩放下裙刀,淚水依舊止不住地流,她望著手中玉佩,喃喃道:“爹,女兒定不會讓你白白犧牲……”
眾人在湖邊稍作休息,正商議著下一步去向,突然天空中傳來一陣尖銳呼嘯。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隻巨大的黑色老鷹在空中盤旋,老鷹爪子上抓著一塊黑布,黑布隨風飄揚,上麵似乎寫著什麽。
白無瑕眼神一凝,說道:“這是綠林盟的傳信鷹,看來盟裏有消息傳來。”說罷,他吹了一聲口哨,老鷹聞聲飛落,停在他的手臂上。白無瑕取下黑布,展開一看,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藍羽見狀,問道:“上麵寫了什麽?可是盟裏出了事?”
白無瑕微微點頭,沉聲道:“如今王煥之雖死,但朝廷得知漕運大亂,已派欽差大臣南下徹查,綠林盟也被牽連其中,如今盟中兄弟處境艱難,讓我們速回總舵商議對策。”
炎烈一聽,怒哼一聲:“這朝廷,平日裏不管王煥之在漕運胡作非為,如今咱們為民除害,倒成了他們的眼中釘!”
藍羽皺眉道:“不管如何,綠林盟對我們有恩,如今他們有難,我們不能坐視不管。況且,這漕運黑幕背後,朝廷定然脫不了幹係,我們回去,或許能揭開更多真相。”
林婉兒擦幹眼淚,堅定地說:“我跟你們一起去,我倒要看看,這朝廷到底有多黑!”
藍心也站起身,小手握拳:“我也要去,我要用光明術幫助大家!”
白無瑕看著眾人,心中感動,微微一抱拳:“多謝諸位!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啟程。”
眾人沿著湖邊小道前行,翻過幾座山峰,來到一處隱秘山穀。山穀之中,有一條蜿蜒小道通向山外,小道兩旁荊棘叢生,仿若天然屏障。
行至山穀出口,突然前方湧出一群黑衣人,個個手持利刃,眼神冷峻。為首一人蒙著麵,看不清麵容,聲音低沉沙啞:“站住!你們殺了王總督,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藍羽上前一步,龍淵劍一橫,冷聲道:“你們是何人?莫不是王煥之的餘黨?”
蒙麵人冷哼一聲:“哼,我們乃暗影閣殺手,受雇於人,取你們性命!”說罷,他一揮手,身後黑衣人如潮水般湧來。
炎烈見狀,火焰長矛一抖,紫焰升騰:“來得正好,老子正手癢呢!”說罷,他合身衝向黑衣人,火焰長矛如蛟龍出海,瞬間將幾名黑衣人挑飛。
藍羽也身形閃動,龍淵劍舞出朵朵劍花,與黑衣人戰在一處。林婉兒裙刀翻飛,專挑黑衣人要害攻擊,箭囊中的箭矢也不時射出,配合近戰殺敵。
白無瑕折扇開合,暗器與符文齊發,幹擾黑衣人進攻節奏。藍心則在後方,雙手結印,經幡光幕再次升起,護住眾人後方,防止有殺手偷襲。
暗影閣殺手訓練有素,身手不凡,雖死傷不少,但依舊悍不畏死,攻勢不減。雙方你來我往,戰鬥陷入白熱化。
藍羽在敵陣中左衝右突,龍淵劍光芒大放,所過之處血雨紛飛。他突然發現那蒙麵首領一直在後方指揮,並未參戰,眼神一冷,腳下輕點,如鬼魅般向蒙麵首領掠去。
蒙麵首領見藍羽襲來,眼神一驚,慌忙拔刀抵擋。“當”的一聲巨響,蒙麵首領手中長刀竟被龍淵劍斬斷,半截刀身飛落。藍羽趁勢一劍刺向蒙麵首領咽喉,蒙麵首領躲閃不及,咽喉處血光迸濺,倒地身亡。
首領一死,黑衣人頓時陣腳大亂。炎烈、林婉兒等人趁勢猛攻,黑衣人死傷慘重,紛紛四散逃竄。
藍羽收起龍淵劍,望著地上的屍體,皺眉道:“這暗影閣殺手突然出現,背後定是有人指使,看來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人監視之下。”
白無瑕點頭道:“不錯,想必是朝廷或者與王煥之勾結的勢力所為,他們不想我們活著回去。看來後麵的路,更加艱難了。”
炎烈啐了一口,罵道:“管他什麽牛鬼蛇神,來一個殺一個,老子倒要看看,誰能攔得住我們!”
眾人稍作整頓,繼續上路。沿著山路前行,一路上小心翼翼,防備著再有敵人來襲。行至黃昏時分,前方出現一座小鎮。小鎮不大,炊煙嫋嫋,看起來寧靜祥和。
眾人走進小鎮,找了一家客棧準備歇息一晚。客棧老板是個中年胖子,滿臉堆笑地迎上來:“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白無瑕上前一步,掏出一錠銀子,說道:“老板,給我們準備三間上房,再準備些好酒好菜。”
老板眼睛一亮,連忙接過銀子,點頭哈腰地說:“好嘞,幾位客官稍等,小的這就去準備。”
眾人在客棧大堂坐下,不一會兒,酒菜上桌。眾人奔波一天,早已饑腸轆轆,正準備動筷,突然客棧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群官兵衝了進來,為首的軍官手持長槍,大聲喝道:“都不許動!朝廷正在通緝重犯,例行檢查!”
藍羽等人心中一驚,相互對視一眼,暗暗戒備。軍官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落在藍羽手中的龍淵劍上,眼神一凝,喝道:“你這劍從何而來?看起來頗為不凡,莫不是劫掠官銀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