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爾善臨死前承受了非人的痛苦,但他此刻的麵容卻非常安詳。


    司仁呆立在一邊,就連對死者最起碼的尊重都忘記了。


    “德爾善朱古...


    是我害了你。”


    一旁的僧人合手輕頌佛號。


    “無量壽佛。


    德爾善朱古是轉世活佛,他在桑耶寺等了你25年,就是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


    如今,他的使命已經達成,可以如願的回到佛國。”


    說罷,便做了個請的手勢。


    “請您為德爾善活佛主持塔葬儀式。”


    塔葬是藏地最為高貴,也是最高規格的葬禮儀式,又稱靈塔葬。


    隻有高僧和活佛圓寂後,才配使用這種方式。


    一般的僧人和小活佛隻能使用火葬或者天葬。


    靈塔葬單從名字上來看,看不出什麽門道,大多數人認為是單純是把屍體放置在寺院的一個高塔上。


    結果確實是這樣,但過程卻與想象之中相差太多。如果放到內地,恐怕絕大多數的人都接受不了這種方式。


    先用水銀和“色拉”香料水衝洗腸胃,繼而分別用樟腦水和藏紅花水灌洗兩遍。


    再用檀香木水和樟腦及藏紅花通擦屍體表皮,最後用絲綢包紮,穿上袈裟,置於“塔瓶”之內。


    據說用此法處理,屍體經久不腐,且皮膚柔軟如生。


    看上去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但其中的步驟卻讓大多數人接受不了。


    用科學的方式來解釋,就是得讓屍體脫水,變成幹屍。否則容易腐爛。


    如何脫水呢?就是要把內髒從下出口,或者從上出口掏出。然後再繼續從兩個出口填入特質香料,保持身體不腐和去味。


    最後根據死者的地位,選擇用金、銀、銅、木和泥土作為材料製作靈塔,然後將幹屍放入其內。


    司仁雖然心有不忍,但還是按照著當地的習俗,並在僧人的指導下親手為德爾善舉行了圓寂儀式。


    操作流程並不複雜,難的是他克服不了心理這一關。


    在麵對兩個出口的時候,他甚至都下不去這個手。


    司仁紅著眼眶,強忍心中不適將儀式完成。也許是他太脆弱,又或者是藏地的這種塔葬的方式他接受不了。


    他在主持完儀式後,便立刻返回了客房,把自己反鎖在房間內。


    司仁坐在床上,靠著身後的牆壁,雙眼空洞的看著前方。


    大金殿傳來陣陣梵音,聲音如波濤一般一浪接一浪的襲來。


    這聲音仿佛有某種魔力,讓原本心情低落的司仁逐漸好轉,心中那鬱結之氣也被緩緩釋放出來。


    “呼~”


    “師兄,你在裏麵嗎?”


    過了一會,司仁拉開了房門,看著門外的眾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你們來了?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玄丘對著司仁上下打量一番。


    “你可千萬別出事啊,我還等著你執掌大權後封我個倭寇國的總督呢!


    你要在這倒下了,我這倭寇總督的美夢豈不是破滅了。”


    陳好和段鵬附和道。


    “嗯嗯,玄丘說的對。


    我們也想當總督。泡菜國不是還沒人定呢嗎?我勉勉強強可以去那裏當,我不嫌那地方小。”


    張琪回身瞪了他們一眼。


    “你們這群男人就是膚淺,心裏那點小心思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吧?


    我看就應該讓師兄把你們送到薩瓦迪卡去。


    讓你們練練眼力!”


    張琪從來沒有開過這種玩笑,但為了能讓司仁打起精神來,破天荒的也加入了討論。


    顏爍輕揮折扇,臉上盡是不屑。


    “嘖嘖嘖,瞧瞧你們那點出息。眼光能不能放長遠點?能不能別總盯著家跟前的這點東西?兔子都不吃窩邊草呢。


    足球國,漂亮國,毛熊國那的妞不好嗎?大洋馬不颯嗎?


    司仁,我要求不高,封我為足球國的大都督吧。那裏聽說是毒販和黑幫的天堂,我到那保證1年之內就把他們全部肅清。”


    一群人插科打諢,讓司仁的心情徹底放鬆了下來。


    他從來沒有為眼前的這群人承諾過什麽。骨子裏有種濃濃的自卑感,哪怕他得知自己是司懷平的親兒子,哪怕他現在擁有了超凡的實力,依舊沒有改變。


    司仁總覺得自己還是那個看人眼色,處處被打壓,一無是處的人。


    這是他的心結,也是從孟丹一家三口被滅口後落下的病根。


    當初的他剛掌握靈途,覺得自己不一樣了,有能力為這個社會,為這個不公的現實做些什麽,甚至天真的想要去改變它們。


    但結果卻給了他重重一記耳光,讓他認清了自己的身份,讓他知道自己還在底層苦苦掙紮。


    “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你們什麽,也從來沒有跟你們做出過任何承諾。我甚至有意的去回避和淡化我們之間的關係。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的性子太懦弱了,對自己缺乏自信。


    我常常把一件事想的特別複雜,不管做什麽事都瞻前顧後。怕這個,怕那個。


    我是天家的兒子,相信你們應該都知道了。


    他當時因為一些不可抗力把我遺棄了。等再次相認的時候,我竟然連一句父親都沒有勇氣說出口。


    我承認叫不出口的一部分原因是心裏嫉恨他,恨他為什麽拋棄自己。


    可這也僅僅隻占了一小部分,甚至可以說是我為自己懦弱編造出來的借口。


    今天,是你們點醒了我。


    我為什麽要畏手畏腳,我為什麽要膽怯?難道我要為一件事困住一輩子嗎?


    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陪伴,我恐怕會一直活在過去。”


    司仁的雙眼越發堅定,整個人的氣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種自信是從內而外的。


    “額...司仁這是傷心過度了?在這說什麽胡話呢。”


    玄丘的手掌在司仁眼前輕輕劃過,似乎想要證明他精神真的出現了問題。


    結果卻被司仁一巴掌打到了一邊去。


    “今天我就把話挑明了。


    咱們現在就像一個剛剛起步運行的公司,在座的都是股東。


    等到公司做大做強,成功上市後,在場的每個人都豐厚的分紅!


    總之一句話,有我的就有你們的,我司仁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兄弟。”


    “看來他真的病的不輕,打120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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