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仁回到車上,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組長,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麽?”最終還是朱大強開口打破了沉默。


    “回警局,看看田昔和馬宰有沒有什麽發現。”


    三人回到警局已經後半夜了。


    司仁點了豐盛的外賣,幾人圍坐在監控前邊吃邊看。


    “田昔,把死者當天的監控找出來,我看看。”司仁沒有動筷,在會所喝了不少酒,肚子脹的很。


    “是。”田昔熟練的操控電腦,很快就將事發當天的監控調了出來。


    女人一襲紅色長裙,走路很平穩,沒有多餘的動作。


    她的眼睛在監控的呈現下顯得非常亮,看起來有些瘮人。


    從旅館外走進自己的房間中,始終保持著勻速。


    乍一看,的確很正常,沒什麽問題。


    但司仁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田昔,再放一遍。”


    視頻再次播放。


    女人慢慢在監控裏出現,每一步都仿佛被精心計算過,抬臂揮手,感覺有些僵硬。


    因為旅館門是敞開著的,所以並沒有看到她開門的動作。


    直到進入旅館走到自己房間麵前。


    “停!


    把她開門的手放大!”


    田昔照做。


    放大後,畫麵失真,但還是可以看清楚,她手中開門的不是鑰匙。


    而是一個白色的物體,具體是什麽暫時不清楚。”


    司仁點擊屏幕,開口問朱大強。


    “旅館開房間用的是鑰匙還是房卡。”


    朱大強連忙開口回道。


    “這旅館沒有房卡,都是鑰匙。”


    “馬宰,去證物室把房間鑰匙拿過來,和監控做一下比對。”


    “是。”


    馬宰很快趕了回來。


    鑰匙是銅質的,與監控中開門的物品截然不同。


    楊堅猶豫的開口。


    “會不會是監控顯示的問題,這會是淩晨4點多。


    走廊裏又這麽黑。”


    田昔搖了搖頭。


    “監控如果離得遠,有可能會是畫麵顯示的原因。


    畢竟有色差的存在。


    但這監控離得很近,雖然分辨率有些差,但卻不存在色差的問題。


    白色和銅色本質上有區別的。”


    朱大強皺著眉,一臉不解。


    “死者沒用鑰匙開門這說明不了什麽吧?


    也許是她害怕把鑰匙弄丟,所以自己後配了一把也說不定。”


    司仁點了點頭。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田昔,把死者出門上班的監控畫麵調出來。”


    女人轉身,將黃色鑰匙插入門中轉動,然後抽回收進挎包中,扭著屁股離開了。


    走到吧台還和老板擺了擺手告別。


    出了旅館後,她看了看時間,然後每走一段距離就要撩一下自己的頭發,直至消失在畫麵中。


    “發現問題了嗎?”


    馬宰輕咦一聲。


    “咦?


    她鎖門的時候用的鑰匙是黃色的,也就是咱們手上的這把鑰匙。”


    司仁將目光轉向眾人。


    “嗯,沒錯。


    但這不是重點。”


    “不是重點?”眾人有些不解。


    司仁開口解釋道。


    “田昔,把兩短視頻一起播放。


    你們看。


    死者出門前和回來後,走路的姿勢有很大的差別。


    出門前扭腰甩胯,並且她格外注重自己的儀表,每走一段距離都要整理一下自己的發型。


    回來後,走路平平淡淡,沒有任何多餘動作,你們不覺得前後反差也點大嗎?”


    經司仁的提醒,眾人瞬間恍然大悟。


    “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朱大強搖頭否定道。


    “如果不是同一個人,那屋中的屍體怎麽解釋?”


    司仁打了個響指。


    “問題就出在這裏。


    出門和回來的都是死者本人。


    隻不過略有不同的是,出門的時候死者是正常狀態的。


    而回來的時候,死者是被人控製的,也就是類似催眠一類的。”


    朱大強陷入沉思,雖然理由很牽強,但就目前來講,司仁的說法是最貼近案件真相的。


    馬宰又拋出來一個問題。


    “死者被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


    血液去哪了?


    發現死者的時候,她的屍體拚接的非常完整。”


    司仁手指敲擊桌麵,他已經大概梳理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了。


    女人回來的時候應該已經死了,體內的血液被吸食一空。


    這才導致在案發現場沒有發現大量血跡的原因。


    現在有一個難點,隻能等季風和童虎為自己解答了。


    到底是人為作案,還是鬼怪殺人,現在還不得而知。


    司仁更偏向於人為作案。


    如果是鬼怪的話,沒有必要大費周章把死者再送回來。


    但如果真是人為的話,這個人將會很危險。


    他明明有能力可以把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但偏偏卻要警方介入其中。


    這說明,他並不害怕警方可以查到他,側麵反應出凶手的狂妄,自大,目無法律。


    他在向警方宣戰。


    時間過了半年之久,警方沒有查到一點線索。


    司仁閉上雙眼,將自己帶入罪犯的角色中。


    想象著凶手每天盯著電視查看新聞,再回到案發現場看警察做無用功。


    這種既擔心自己身份會暴露的緊張感,讓他每天神經緊繃。


    但他心中卻清楚的知道,即便警方再怎麽查也差不出任何線索。


    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交織再一起,讓他獲得無以倫比的成就感。


    所以,司仁敢肯定,凶手一定會再次作案,再次對警方發起挑釁。


    凶手享受這樣的感覺,這樣高強度的刺激。


    下次作案,他肯定會留下一些證據,為的就是營造刺激感。


    這就和吸d一樣,剛開始隻是一點點。


    但隨著耐藥性越來越強,一點點的d品不足以讓他得到享受。


    所以,他隻能加大藥量。


    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司仁睜開雙眼。


    開口對田昔說道。


    “把旅館案發後一周內的監控視頻調出來。


    主要篩查周圍圍觀群眾,看看一周內有沒有重複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人。”


    朱大強開口說道。


    “你是懷疑凶手回到過案發現場?”


    司仁點了點頭。


    “沒錯,凶手既然把屍體碎成這麽多塊,說明他的時間非常充裕,也證明了他根本不怕警方能查到他的任何線索。


    他對自己很自信。”


    “他的作案手法是什麽呢?”楊堅再次開口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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