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海靈的眼中明顯流露出興奮的光芒。


    然而,這光芒轉瞬即逝,隨後他的眼神變得猶豫不決。


    隻聽他長長地歎息一聲,開口說道:


    “恐怕不行啊。”


    “老夫固然想前往仙界報仇。”


    “但是有承諾在身,所以不能輕易離開下界。”


    李長生眉頭微皺:


    “承諾?”


    “什麽承諾?”


    海靈抬頭望向上方,幽幽開口:


    “你可知道,世界有靈,乃是世界意誌。”


    李長生微微一頓,麵色變得有些奇怪:


    “難道你的承諾,與世界意誌有關?”


    見李長生反應如此平靜,海靈微微有些詫異。


    他點了點頭,說道:


    “正是。”


    “想必你也清楚,下界修士一旦突破大乘巔峰,就會受到排擠,不得不飛升仙界。”


    “然而,我鮫人族族人中,超越大乘巔峰的族人不在少數,卻依然能夠在下界自由活動。”


    李長生此時算是明白了一些,開口說道:


    “難道是世界意誌對你們鮫人族之人網開一麵?”


    海靈緩緩點頭,開口說道:


    “沒錯。”


    “但這一切,都是老夫用承諾換來的。”


    李長生臉上露出了興致勃勃的神色:


    “什麽承諾?”


    海靈背負雙手,深吸一口氣,沉重地開口:


    “若是他日仙界眾人攻打下界,老夫必須出手幫助世界意誌。”


    “這是當年我與世界意誌的交易。”


    “雖然這麽多年過去了,世界意誌一直未曾開口。”


    “但我有一種預感......”


    說到這裏,海靈微閉雙眼,輕挑眉毛道:


    “仙界那些家夥,即將對下界發動攻勢了。”


    “近幾年,我已多次感應到故人的氣息降臨下界。”


    “然而,他們每次都倉促離去,想必是遭受了世界意誌的重擊。”


    “距離仙界那些家夥現身下界,已經過去太久了。”


    “沉寂這麽久,他們或許正在籌謀著什麽陰謀。”


    “興許是想做好萬全準備,一舉擊敗世界意誌。”


    “值此生死存亡之秋,老夫絕不能擅自離開。”


    聽到海靈的話,李長生的臉色變得愈發怪異:


    “無需如此大費周章。”


    “世界意誌壓根不需要你的援手。”


    海靈聞言,眉頭緊皺,麵露不悅:


    “你又懂得什麽?”


    他滿臉不屑,高昂著頭顱,鄙夷地斜視李長生:


    “你可曾見過世界意誌?”


    說話間,他還不停地上下打量著李長生,滿臉盡是輕蔑:


    “你可知世界意誌當年身負重傷?”


    “你可知若無我的襄助,世界意誌恐將敗北?”


    “若是仙界那些家夥吞並了下界,他們首個要鏟除的,必定是我鮫人族。”


    “如今可以說,我鮫人族與世界意誌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海靈凝視著李長生,輕撇嘴角:


    “隨你怎麽想,世界意誌是否需要老夫的援助,可不是由你說了算。”


    見李長生沉默不語,海靈心中愈發得意起來。心中暗道:


    “哼......這次總算能壓你一頭了。”


    “老夫活了這麽久,若是連你這小毛孩都比不過,那真是白活了。”


    就在此時,李長生輕咳一聲,神色古怪地說道:


    “若是我說我能做主......你信嗎?”


    海靈一怔,詫異地發出質疑聲:


    “你?”


    “做世界意誌的主?”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滿臉掛著淡淡微笑的李長生,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你覺得老夫會信嗎?”


    不一會兒,眼淚都笑出來了:


    “我說你啊,實在沒必要為了在老夫麵前逞強,說出如此荒謬至極的謊話啊。”


    “世界意誌會聽你的?”


    “你怕不是在白日做夢吧?”


    “你以為世界意誌是什麽等閑之輩,可以任人擺布啊?”


    “那可是世界意誌,整個世界的主宰者。”


    “要是被她知道你在背後這般胡言亂語,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李長生眨了眨眼睛,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


    他看向海靈的眼神,更是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意。


    海靈被他看得心裏直發毛,忍不住暗自嘀咕:


    “這小子難道說的是真的?”


    “這沒道理啊。”


    “他何德何能......”


    在思考之間,海靈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真的可以掌控世界意誌?”


    李長生雙手一攤,無奈地回答道:


    “我已經說過了,是你不相信而已。”


    見此,海靈深吸一口氣,沉下聲音開口:


    “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李長生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說道:


    “信不信由你。”


    “老子隻是想讓你離開這個破地方。”


    “你要是不願意,就當我沒說。”


    話畢,李長生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海靈突然開口:


    “等等......”


    李長生停下腳步,嘴角微微上揚:


    “怎麽?”


    “改變主意了?”


    海靈的臉色異常嚴肅,說道:


    “你若真的能做世界意誌的主,本座跟你離開又何妨?”


    聽到這句話,李長生放聲大笑:


    “哈哈......”


    “好!”


    海靈見李長生如此胸有成竹,急切地問道:


    “那你要如何證明你說的是真話呢?”


    李長生一揮手,拿出了一枚玉簡,在海靈麵前晃了晃說道:


    “這個簡單。”


    “現在本座就聯係世界意誌。”


    “讓她當麵告訴你,本座究竟能不能做她得主。”


    海靈身體一震,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此刻莫名的生出了一個奇怪的猜測: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正當他心神不寧、胡思亂想之際,李長生手中的玉簡,突然傳來一道讓海靈倍感熟悉的聲音。


    這聲音,他上一次聽到,還是初次深海探險之時。


    那時,世界意誌雖已身負重傷,但仍給海靈帶來了無窮無盡的壓力。


    要不是有寂滅咒法護身,他恐怕當場就會屈膝跪地。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再次聽到這聲音,竟然是從一枚玉簡中傳出。


    不過,與幾萬年前那道威嚴無比的聲音不同,如今這聲音聽起來,竟帶著幾分......魅惑......甚至還有些許討好的意味。


    思緒翻飛之間,玉簡中又一次傳出聲音:


    “夫君......”


    “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奴家想你了。”


    聽到這話,海靈頓時石化在地。


    他雙眼瞪得渾圓,心中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腦袋更是嗡嗡作響。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心中剛剛那難以置信的猜測,此刻竟然成為了現實?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海靈踉踉蹌蹌地後退幾步,臉上滿是驚愕之色,口中更是失聲驚呼:


    “這隻是聲音相似罷了,未必就是世界意誌。”


    李長生看著海靈如此過激的反應,心中別提有多暢快:


    “哈哈哈......這老東西,剛剛還在我麵前顯擺,現在倒是不敢吭聲了?”


    李長生微微一笑,對著玉簡說道:


    “娘子,這裏有個老頑固不相信你就是世界意誌,這可如何是好?”


    瞬間,蒼瀾的聲音再次傳來:


    “他竟敢懷疑夫君?”


    李長生點頭應道:


    “可不是嘛,這家夥說我在撒謊呢。”


    下一刻,玉簡開始劇烈抖動,蒼瀾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夫君莫急,奴家這就凝聚化身。”


    “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懷疑夫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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