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甩開了所有追兵,冉融才放緩速度,冉鵬、冉雀跟了上來。


    冉融籲了一口氣道:“終於甩開了。”


    “父親,接下來該怎麽辦,蒼狼部落若再來犯,我們如何抵抗。“冉鵬由於負傷精神萎靡。


    冉雀道:“我們集結全部力量,和蒼狼部落決一死戰。他們要想取勝也沒那麽容易。“


    冉融道:“雀兒,眼下敵強我弱,敵方軍力數倍於我軍,不可硬拚。“


    冉融也沒有一個切實的方法,隻能這樣勸一勸女兒。


    冉鵬道:“不如我們撤離神闕原大營吧。”


    冉融沒有回話,但在他心裏卻是想好了一個去處。


    冉雀道:“父親,我們何不去向楚先生問計。“


    冉鵬、冉融最早都瞧不起楚齊安,上次雖然當著冉雀麵,要給他賞賜,但冉融隻是做個樣子,他有把握楚先生是不會接受。


    冉雀斬殺蝰蛇,追回糧草,雖然讓功於楚齊安,但這父子倆均以為是冉雀的功勞。


    冉鵬一想到楚齊安,滿臉羞憤道:“那楚先生縱有能耐會幫助我們嗎?先前我幾次蔑視於他,現在我負傷斷臂,他隻怕會幸災樂禍。”


    冉雀道:“楚先生不是那樣的人。”


    冉融道:“回去我們父子向楚先生賠個罪,請他出馬,或許還能扭轉敗局。”


    冉融同樣對楚齊安沒有好感,起初聽女兒說這麽個要死不活的人是族裏的英雄,也是非常惱怒的,隻不過當麵沒有發作。


    現在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女兒說的話。


    楚齊安也沒有睡,中軍大帳與後營之間隔著一處廢棄的校場。楚齊安就在營前操練武藝。


    夜色依舊漆黑,雀芒劍沒入夜色,痕跡難辨。


    真氣已失,劍身再也映不出火光。


    他還是一遍又一遍的嚐試著先前的運氣法門,但始終沒有效果。


    楚齊安越練越氣憤,練到最後他猛然一用力,將劍遠遠擲了出去。


    他自怨道:“真沒用。”


    赤羽部落的全部人馬都回營了,這座大營顯得比以前空曠了許多。


    冉雀也很累了,她拖著疲倦的身軀去往後營休息。


    走著走著,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她使出元素之火,照亮地麵,原來是星火神芒劍。


    她出征時,明明把劍放在內帳門邊。


    怎麽會被丟在這兒,她加快了腳步。


    走了不遠,她借著元素之火,瞧見一個人影蹲坐在這個廢棄的校場上。


    那人正是楚齊安。


    冉雀舉著火,走到楚齊安跟前並蹲下身。


    這時候楚齊安抬起了頭,二人對望一眼,幾乎同時開口說到:“你怎麽了?”


    這二人的狀態都不樂觀,冉雀白嫩的臉頰此刻變得髒兮兮的,眼圈蒙上淡黑之色,顯然是疲倦到了極點。


    楚齊安的眼睛呆滯無神,臉色憔悴,愁眉緊鎖,顯然思慮極重。


    冉雀先回答:“楚大哥,這次交戰我們敗了,損失慘重,天豹將軍陣亡了,連哥哥也……也受傷了。”


    “哦”楚齊安冷冰冰的回道。


    “楚大哥,你有什麽心事嗎?”說著,冉雀將劍遞回楚齊安手中,“楚大哥,劍還給你。”


    楚齊安艱難的開口道:“我已經用不了這把劍了。”


    這把劍上承載著他過去的輝煌,和現在形成了巨大的落差,看到劍他就會難受。


    冉雀道:“楚大哥說哪裏話,你的傷不都好了嗎,似乎比從前更厲害了。”她那天見到楚齊安和冉鵬動手,就產生了這樣的感覺。


    楚齊安回:“其實我經脈已斷,真氣已失,雀芒劍在我手中再也不會放光。還是還給你吧。”


    “不,楚大哥,說好的,送你了,就不會反悔。”冉雀露出很認真的表情。


    楚齊安再一次,細細審視這個淡紅衣衫的少女。


    冉雀道:“楚大哥,我相信你,一定能恢複真氣。即使不能恢複,你也永遠是我心裏的英雄。”


    楚齊安心裏湧出暖流,這種感覺他曾有過,那時候是嵐汐。


    楚齊安回道:“謝謝。”


    這兩個字,同曾經在九宗門初識分別時一樣,但時過境遷,含義也不一樣了,比原來更厚重了。


    冉雀熄滅元素之火,臉往前一貼,溫潤的雙唇,吻在楚齊安臉上……


    冉雀站起身道一聲:“楚大哥,早休息吧。”然後拉著楚齊安去後營休息。


    別的事,她隻能等明天再和楚齊安說了。


    第二天,冉融、冉鵬父子倆早早就來到後營,他們倆想先和冉雀說好,在去求見楚先生。


    冉雀睜開睡眼一看,父兄兩人的樣子逗得她想笑。這二人背上拴著幾根粗細不勻的藤條,走起路來藤條左搖右晃,全然沒有一方首領和一個將軍的威儀。


    冉雀問:“父親,這是幹什麽?”


    冉鵬回:“先前我對楚先生多有得罪,這回是誠心向他請罪。”


    冉融道:“我也是對楚先生招待不周,還望他能不計前嫌助我部落渡過危機。”


    “不用這樣吧,楚先生好像不喜歡別人太客套。”


    冉鵬道:“不這樣,隻怕他心頭氣消不了。”


    楚齊安也醒了,不過就躺在榻上,沒有起來,他隱隱約約聽到了外麵說話的聲音。


    冉融父子二人,急著要見楚先生,而冉雀執意先要梳洗一番,再領父兄進內帳。


    這二人隻得等待。


    聽見有人進來了,楚齊安閉了眼,發出輕微的鼾聲,假裝睡著還沒醒。


    一進門,冉融父子二人噗通跪倒在地,冉融說道:“赤羽部落首領冉融特來向楚先生賠罪。”


    楚齊安仍舊沒有反應,冉鵬見狀道:“赤羽部落少將軍冉鵬特來向楚先生賠罪。”


    楚齊安仍舊沒有動,但鼾聲卻比之前更響了。


    一旁的冉雀也跪了下來,道:“冉雀向楚大哥賠罪。”


    這時候楚齊安伸了個懶腰,睜開眼問道:“冉雀姑娘,這是怎麽了……”


    冉雀回:“赤羽部落向楚大哥賠罪,先前招待不周,多有得罪,還望楚大哥能寬宏大量,不計父兄怠慢之罪。”


    楚齊安連忙下床,不及穿鞋,赤腳走在地上。他一把攙起冉雀,道:“冉雀姑娘說哪裏話,全仗貴部收留,我才養好了傷。”


    然後對冉融父子說:“二位,快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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