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煦嘴角牽起一抹笑,心想這丫頭終於學會開玩笑了,倆人共同經曆了一場生死,她在他麵前也不板著一張小臉了,莫名其妙有點舒爽。


    “下山吧,這變異大野豬的皮可以拿來做防護服,可是我們倆夜間在這兒剝皮太危險了,下次有機會早點來。”


    這種事冷軒自然是聽祁煦的,畢竟她的生存經驗不足。


    倆人收拾好行囊,提著兩隻野兔朝山下走去,路過一個石崖,冷軒忽然聽到石崖下麵有野豬的哼哼聲,那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


    她停住腳步,抬頭問祁煦:“你聽到什麽聲音沒?”


    祁煦一臉茫然,“哪裏有聲音?”


    冷軒拉著他走到石壁邊緣,借著最後一點天光,果然看到了石壁下麵有一隻小野豬,就是最開始衝出樹林,將那隻大變異野豬引過來的家夥。


    它滾落石崖,似乎是撞到了尖利的石頭上麵,此刻身下淌了一大灘血。


    冷軒拿著小弓弩衝著野豬發射檢測激光,叮,中度輻射汙染,建議可以適量食用!


    之前冷軒還覺得,今天明明有30點幸運值,卻隻打到兩隻野兔,的確是少了點,而且還遇到了那麽可怕的變異大野豬。


    原來幸運值竟然著落在了這裏。


    隻不過憑她那30點幸運值,就能搞到一隻豬兩隻野兔,又似乎是多了點,難道是因為遇到危險,從而放大了幸運值的效果?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是有點糟糕。


    畢竟是否遇到危險這種事,不是她能夠控製的,看來以後兌換幸運值要謹慎一點,以免再發生這種情況。


    狗係統竟然不給一點提示,什麽都要她自己猜。


    冷軒看著祁煦,眼神裏流露出驚喜的神色,祁煦也是同樣的表情看著她!


    緊接著,兩個人不顧一切地從石崖側麵往下衝,連滾帶爬來到小野豬身邊,小野豬奄奄一息,此刻正發出絕望的哀鳴。


    祁煦手起刀落,一刀結束了小野豬的痛苦。


    冷軒:“要不要放血,那樣口感會好一點。”


    她腦海中瘋狂流轉著各種菜譜:紅燒肉、紅燒排骨、把子肉、鹵豬頭......


    都是前世避之不及的大葷菜,此刻卻想要猛炫一頓。


    祁煦見她兩眼冒光盯著小野豬,不覺好笑道:“豬血就不放了,容易引來其它變異獸,咱倆必須快點跑,它已經在這兒流了半天血,很有可能味道已經散出去了。”


    冷軒這才想起眼下麵臨的險境,趕緊協助祁煦把小野豬移動到後背。


    祁煦用一隻手從背包裏翻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冷軒,“這是阻隔氣味的封閉劑,對著我跟小野豬噴,多噴一點。”


    冷軒晃了晃瓶子,對準祁煦前前後後一頓猛噴。


    “給你自己也噴一點。”


    冷軒依言照做。


    小野豬足足有一百多斤,祁煦背了野豬就不能再背其它東西,冷軒則負擔了兩個人的背包,以及兩隻變異野兔,倆人迅速朝著電瓶車的地方跑去。


    一邊跑,一邊聽到山上變異大野豬的方向,傳來了雜亂的奔跑聲,以及獸類進食的哼唧聲。


    冷軒看了看祁煦,他似乎並沒有聽到這個聲音,回頭看了一下這個距離,覺得自己的耳朵似乎有點過於靈敏了。


    來不及想別的,帶著獵物逃命要緊!


    倆人找到車子,將小野豬搭在後座上,祁煦用繩子將小野豬捆緊,如此一來,冷軒就隻能坐在豬身上!


    這對於她而言,的確是有點超出了認知,然而命運將她逼到了這一步,她也隻能選擇接受,總不能自己跟在電瓶車後麵跑!


    深山老林,變異獸隨時出沒,她可還不想死。


    這次連後座的鐵欄杆都夠不著了,天已經黑了下來,祁煦更不可能為了照顧她而開得緩慢,因此她也不矯情,主動抱住了祁煦的腰。


    隻不過這次抱的位置比較高,有隻豬在下麵墊著呢,她稍稍弓起一點身子,摟在了祁煦腋下的位置。


    祁煦背對著她,露出一個微不可察的笑容。


    小電驢有燈,但隻敢開最低檔的燈光,隻能照亮眼前兩米左右的路段。


    畢竟許多動物都是趨光的。


    盡管路況堪憂,能見度有限,但祁煦還是盡最大努力把小電驢開得穩穩的,比白天來時少了許多顛簸,半個多小時以後,倆人終於出了深山。


    拐上了拾荒人常走的那條寬敞的山路。


    這才敢加快速度,風馳電掣回了家,這個點,路上基本沒有什麽行人,因此也就沒人看到他們獵殺了一頭野豬回來!


    冷爸給他們開了院門,祁煦直接把電瓶車開到了院子裏,待冷媽看清車上的東西時,又是興奮又是驚訝,還不敢出聲。


    她生怕自家傻老爺們嚷嚷起來,一把將他推進了屋。


    冷軒手裏還拎著兩隻兔子,盡管已經極力控製表情了,但那點子驕傲的情緒還是從彎彎的眼角傾瀉了出來,祁煦一邊搬豬,一邊偷眼看著冷軒的表情。


    心想這丫頭的臭臉果然都是裝的,骨子裏還是那個簡單純粹的小丫頭。


    祁煦跟冷爸直接通過院子裏的小門,將野豬抬到了祁煦家。


    祁煦平日裏都待在傭兵團,他家的房子就空著,隻有每個月輪休的時候會回來住一天。


    通常這一天的時候,他都會進山拾荒或者狩獵,回來的晚了,冷媽就會提前幫他燒炕。


    今晚也是如此。


    冷家人口多,房子就會顯得比較擁擠,祁煦家就他自己,還不常在家住,因此家裏空空蕩蕩,很寬敞,正好在這兒收拾這頭野豬。


    冷爸跟祁煦是主力,先用冷水將豬給洗幹淨,接著就要澆上熱水燙豬毛。


    冷易打了兩天吊針,人已經清醒過來,隻不過仍舊沒有什麽力氣,渾身浮腫,但仍然不影響他跑來湊熱鬧。


    站在旁邊看冷爸跟祁煦忙活。


    鍋裏剛好有燒滾了的開水,倆人把清洗幹淨的野豬放進大木盆裏,澆上滾燙的開水,一股子腥臭的豬毛味道便在房間裏彌漫開來。


    冷軒忍不住幹嘔了一聲,急忙跑了出去。


    祁煦一邊褪豬毛,一邊朝冷軒露出一個揶揄的笑。


    跑回自己家,趁著家裏兩個成年男人都不在家,冷軒急忙鎖好房門拉上簾子,倒了一盆溫水,把自己也給從頭到腳洗了一遍。


    總算清爽了,來了這麽久,這還是第一次好好洗個澡,真舒服。


    要是以後天天都能洗澡就好了。


    想到老媽沒事經常去祁煦家給他燒炕,那麽說明老媽肯定是有祁煦家鑰匙的,看來以後晚上可以去祁煦家洗澡。


    太好了,這生活條件又上了一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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