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即學起了第一個倒黴對手的戰鬥方式,大把火球鋪天蓋地往對麵砸。


    經過多年係統特訓,郝嫻的靈力及控製力遠不是他人可比,火球出手便彈無虛發,一球一個小可愛,最後直接掄爆對手的土牆。


    第二場下來,贏是贏了,卻也把郝嫻累了個夠嗆。


    本以為比武是件技術活,沒想到頭來更是個體力活。


    她現在終於看懂了田叔的陰謀。


    ——哪裏是好心提醒自己演武場可以賺錢,分明是要借演武場給自己公然加練!


    無奈郝嫻即便勘破一切,還是得硬著頭皮繼續拿命博錢。


    畢竟一萬靈石的債,她現在還沒湊夠三個零呢!


    修整了足有一個時辰,郝嫻把狀態調整至最佳才開始自己今日第三場比試。


    這次運氣更差,她的對手雖然隻練氣五層,卻是個跟尹冬師姐一樣的俠女劍修。


    從對方堅如磐石的眼神,就知道她許是已經打過無數場,而交手之後更是證明了對方經驗有多麽豐富,一邊禦風幹擾郝嫻視野,一邊果斷執劍直擊郝嫻麵門。


    缺乏經驗的郝嫻反應遲了半步,幸而拳腳功夫不錯,憑直覺堪堪躲過一擊,隻耳側被削去了一綹頭發。


    可再回首,那劍卻又逼近了心窩。


    臥槽!


    郝嫻猛地向後撤出數步,小心髒都快跳出了房顫。


    自己不過是想贏,對方卻像是想要她的命!


    “嘿!”


    郝嫻驚魂未定,少女卻又一聲爆嗬躍至郝嫻麵前。


    她極限折身,將將躲過掠過眉心的劍,卻覺腰上猛地一緊,對方不知何時掏出了一條纖細鎖鏈,正牢牢捆縛於自己腰間。


    未待她掙脫,鎖鏈已飛速延展幾圈,將郝嫻的膝蓋和腳踝也綁了起來。


    “小丫頭,演武場可不是你隨便來玩的地方。”


    見郝嫻動彈不得,少女不再動手,而是借身量優勢,居高臨下看著郝嫻。


    “怎麽?以為你年紀小我便會讓著你?還是做慣了被寵壞的小師妹,覺得天下誰都是你·娘?嗬,真是愚蠢可笑!下輩子投胎,最好等斷了奶之後再來吧!”


    她說完冷哼一聲,將劍挽了個漂亮劍花才刺向郝嫻的腦門。


    郝嫻向後下了個腰,先保住小命才顧得上發火。


    本以為對方隻是個有幾分實力的傲嬌,沒想對方還是個有師門陰影的變·態,年紀還沒上輩子的自己大,說起殺人倒是嫻熟的很。


    任她脾氣再好,被憑白罵上一頓也怒從心來。


    怎麽的?以為你是玩控的adc我就拿你沒招了?


    也不打聽打聽姐姐我幹嘛的!


    “刺啦——劈裏啪啦——”


    少女揮出的劍還沒收回去,一股強烈的電流便順著鎖鏈躥上了手臂。


    有過物理常識的都知道,當人手握電線時,電流會導致肌肉痙攣,同時刺激手部神經,讓手指收縮,呈握拳狀,根本無法將導線擺脫或放開。


    此時的鐵鏈,就成了少女手中的導線,導的她插翅難逃。


    圍觀群眾卻不明所以,隻見傻女放完狠話就揮了個空。


    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不再攻擊對手,也不肯放開對手,隻死死握著自己法寶,顫抖著仰天長嘯,神色更是格外癲狂。


    “啊啊啊啊……”


    “這是怎麽了?”


    有人撓撓頭:“戰勝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就這麽值得驕傲嗎?欺負小孩兒還欺負出成就感了?”


    旁邊被郝嫻擊敗的對手一、對手二。


    “……”


    要不我走?


    不過很快,少女燒焦的法衣和頭發就說明了一切。


    郝嫻幾下扯掉身上斷裂的鐵索,輕蔑的衝倒在地上的‘黑人少女’抬起下巴。


    “哼,垃圾!”


    圍觀群眾恍然大悟。


    “嗷嗷嗷!原來她就是那個雷靈根!”


    被郝嫻擊敗的對手一、對手二同時撫上了自己的秀發。


    “……”


    還好還好,這波不虧!


    ………………


    郝嫻在擂台上表現的狂拽酷炫,可一下台就軟了腿。


    匆匆跟內場管事說了聲今天剩下的場次不打了,她便直奔入口尋好說話的演武場執事而去。


    “執事大人,麻煩問下,咱們合歡打演武場是允許殺人的嗎?”


    自己好幾次都差點兒被那少女一招斃命,怎麽都沒見有人出言製止?


    執事覺得她這問題問的很是廢話。


    “乙等賽場是不允許的,但甲等賽場卻是不忌,否則為什麽獎金會高出那麽多?”


    見小姑娘聽罷臉色煞白,他又笑了笑。


    “不過到底都是宗門弟子,有內場管事看著,關鍵時候會進行阻攔,咱們修士不像凡人那般脆弱,一般情況下是死不了的,頂多落個殘廢。”


    郝嫻更想哭了。


    她這具身子才十三歲,要是後半生得殘一輩子,那還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


    “郝嫻!”


    兩人正說著,報名管事忽然從門後麵探出頭來。


    “方才忘了提醒你,你剩餘的七場門票最多能保留三天,過期記得重新交錢啊!”


    郝嫻想哭:“能不能退錢啊。”


    “不能!”


    報名管事鐵石心腸,撂下門簾便走。


    演武場執事沒想郝嫻還真去打了比賽,驚訝的掃了她好幾眼。


    “你這……害,不過七枚靈石而已,若不是很缺錢,就別打剩下的場了,又不是什麽好玩的地方,想試試的話等你築基之後再來也不遲。”


    年紀輕輕的,好好活著不好嗎?


    郝嫻欲哭無淚。


    “我……我就是因為築基!”


    “?!”


    執事驚呆了。


    為了築基而打擂台提升實力?!讓我靜靜,這麽優秀的孩子真的是我們合歡宗弟子?!


    沉默良久,管事認真的握住郝嫻的手。


    “這位小道友,有沒有考慮過轉來藏劍峰深造?”


    郝嫻歎口氣,指了指身後乙等演武場上正在打嘴炮的弟子。


    “算了,我怕被笨蛋拖累。”


    郝嫻隻知道係統坑,但沒想到係統會這麽坑。


    可無奈演武場似乎是她現在唯一的賺錢方式,哪怕僅僅是為了不浪費七枚靈石的門票錢,郝嫻都不得不每天來擂台上走一遭,雖然每天她隻敢打兩三場。


    好在擂台的連贏場次可以累積,讓郝嫻在第四場和第五場的勝利後小賺了一筆。


    但第六場她就遺憾落敗,第七場隻能重頭再來。


    而到了第九場、第十場,郝嫻的雷靈根優勢便徹底失去了作用。


    甲等演武場不愧是真正戰鬥狂熱分子的聚集地,幾乎每場比試下來,都會有人認真記錄分析選手的特點。


    年紀最小卻贏下棘手對手的郝嫻,很快成為了第一被重點鑽研的對象。


    誰說修士不懂科學和物理?第四天就有選手穿戴上了橡膠液製成的護具,在年齡、實戰經驗及修為壓製下,打的郝嫻毫無還手之力。


    郝嫻心疼靈石之餘,也第一次發現了雷靈根修士並不是萬能,修為不夠,什麽都是白搭。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郝嫻硬著頭皮又接連打了數場。


    她不是什麽戰鬥天才,即便從幼時起便有意鍛煉體魄,在麵對更為強大的敵人時,仍舊隻能從輸多贏少變成輸少贏多,與其他秒殺一切的穿越主角相比,實在是弱的提不上台麵。


    一個月之後,郝嫻抱著自己仍舊扁塌塌的錢袋發愁。


    “不行,這麽下去,錢沒掙到,小命先得玩完。”


    田叔四平八穩的聲音中摻雜著一絲微妙的得意。


    “隻要你繼續打擂台,積累了足夠多的經驗,便可在持續的連勝中快速積累財富。”


    他還好心幫郝嫻算了比賬:“想想看,若能連贏十局,你便可積累五千一百四十枚靈石,離萬枚靈石的目標隻差不到一半。”


    郝嫻嗬嗬。


    “恐怕比起連贏十局,連輸十局的可能性才更大一些吧,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有那麽幸運,能一直在輸掉的擂台中保持身體康健。”


    “所以你才要繼續提升自己,若你能盡快達到練氣八層,贏麵至少可以翻上一倍,這樣……”


    田叔的話還未說完,屋外叩門聲就打斷了二人對話。


    “師妹?郝嫻師妹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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