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後麵玩手機的姚心聽見她們的談話,來了興致,伸出腦袋說:“楚萊?前幾天不是才傳出她懷孕了,要和那什麽叫蕭潛來著的結婚了嗎?怎麽又跑去勾/搭你老公了?你老公上次差點讓景總封殺她,她不會這麽沒眼色呢吧?”


    上次溫麗莎說起楚萊和她老公那一出的時候,姚心也在旁邊,對此還發表了一篇譴責性的言論。


    女人不可怕,八卦不可怕,就怕女人聚在一堆八卦。


    溫麗莎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誰知道她,像她這種不要臉的多了去了,跟她合作過的導演,她那個沒染指過?”


    想起來就是氣,因為上一次楚萊和景戰傳緋聞,給她留下的陰影印象挺深刻,再加上夏繁錦和她還有蕭潛的個中關係,溫麗莎也是偏心的主,楚萊無異於就是一根腐爛的魚刺,看著都礙眼,別說還想卡進你喉嚨裏了。


    早上她給景戰甩了臉色之後,兩人一度陷入了冷戰,到走的時候都沒說過一句話。


    景戰送了她四個字,無理取鬧。


    嘿,好啊,既然都說她無理取鬧了,那她就無理取鬧到底!


    姚心豎著耳朵,從包裏掏出了一支棒棒糖含在嘴裏,含糊不清地說:“你們說,要是真懷孕了,她這肚子裏的種,到底是導演的呢,還是某製片人的呢,還是蕭潛的呢?好糾結,要是等生下來再驗血緣,人家還會認嗎?”


    夏繁錦,“……”


    溫麗莎,“……”


    說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夏繁錦垂著眼睫,扯了扯嘴角,沒有笑出來。


    她知道,那個孩子隻會是蕭潛的,雖然楚萊名聲不好,經常傳出和導演,富商吃飯什麽的,但是卻從沒被曝光過,和誰開/房。


    而且……若楚萊真的和那麽多人發生過關係,蕭潛不一定會留她在身邊到現在。


    蕭潛不傻。


    溫麗莎因為這件事,心情很糟,夏繁錦也很好奇,楚萊看起來對蕭潛那麽死心塌地了,好像非他不嫁,甚至用孩子拴住他,怎麽會突然打電話也曾經的緋聞對象?


    就算是和蕭潛起了摩擦,也不可能傷心委屈地找別的男人訴苦吧?何況景戰和景驍兩兄弟也差點因此封殺她,她再怎麽不會看眼色,自己的臉麵她不會不要吧?


    在車上,溫麗莎和姚心聊得熱火朝天發泄憤怒,中途景戰打電話過來,她想也沒想直接掐了電話。


    到了片場,才九點過一點。


    人基本已經到齊了,不過夏繁錦一下車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不少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沒有多加理會,這種事,時間久了,別人也會忘卻,又不是多熟的人,解釋的話,有點畫蛇添足,多餘的。


    幾個主演的位置挨在一起,第一場戲就是男主和男二的對手戲,池譯和卓嘉淩早上七點就到了,在化妝間呆了兩個多小時了,現在隻剩下齊優馨一個人坐在那兒,看見她來了笑著跟她打招呼,還不忘調侃溫麗莎,說:“經紀人這麽憔悴了還來當跟班?”


    溫麗莎扔給她一條巧克力,“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夏繁錦挨著齊優馨坐,齊優馨性格跟她合得比較來,話題也多,兩人一來一去,還比較熟。


    她一坐下來,齊優馨才吃完早飯,手裏又捧著一個水果拚盤吃,她插了一塊蘋果給夏繁錦,賊兮兮地笑著說:“要不要告訴一下我昨晚的後續呀?”


    夏繁錦咀嚼者蘋果,含糊其辭,“能有什麽後續?”


    齊優馨見她不願多說,也就沒再多問,開了她兩句玩笑就說著其它的去了。


    到九點半的時候,導演和工作人員做好了準備,即將開始第一場戲的拍攝。


    夏繁錦屁股還沒坐熱就被催著去化妝,換服裝,第二場戲就是她的。


    坐在化妝間,任人在臉上塗塗抹抹,粉刷掃過臉龐,癢癢地,讓她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眯了一會兒,已經差不多了,造型師在盤起來的一半發絲裏,插進來一根玉簪。


    她在劇中飾演的是西漢著名音樂家李延年的妹妹,也是漢武帝的寵妃,李夫人。


    夏繁錦中學時期記憶最深刻的一首小詩,就是《李延年歌》,是李延年在其妹妹李夫人死後所作。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而這部電影的名字就取自其中。


    夏繁錦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儼然是李夫人青澀時期的造型。


    清麗的妝容,麵容姣好,眼妝渲染出小家碧玉的嬌羞,朱唇翦眸,發絲被挽成古代未出閣女子的小髻樣式,活脫脫一名清秀淡雅的古典美人。


    溫麗莎看了一眼鏡子了,嘖嘖稱道:“你這張臉還真是宜清麗宜風/騷,扮什麽像什麽。”


    夏繁錦,“……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我這不就是在誇你呢嗎?”


    夏繁錦睨了她一眼,趁著還沒換上繁複的想上個洗手間,放下手裏的手機往麵洗手間走去。


    剛走到門口,遇見了從男洗手間那邊出來的商致。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像是還比較滿意她的造型,審度著點了點頭,“有點樣子。”


    夏繁錦揚起一個淡笑,商致已經走到她麵前,又細細地打量了她的臉,夏繁錦被他看得直往後退,他一步兩步緊逼。


    立體的五官,被打理得幹幹淨淨,昨天剛見麵時的胡茬也收拾幹淨了,夏繁錦發現他更像是一個小白臉,除了健碩的身材不太符合這個身份。


    她給他的直觀感覺便是這樣,還有,舉動比較隨意,一副紈絝子弟的吊兒郎當樣子。


    商致嘴角一挑,有點痞,感歎道:“果然是一張好臉,撿到的金主逗比別人的底子厚實。”


    夏繁錦往後退的腳步一僵,愣了愣。


    反應過來他是在暗諷她之後,回了他一個淺淡的笑,語氣淡而不輕,“是嗎?看來你對我的臉認同度還比較高。”


    “光有這張臉沒用,戲給我演好了才是本事。”


    “隻要你不拖欠我片酬,一切好說。”


    商致突然一笑,環著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你不是有了個唐斂了嗎?不管他是玩玩也好,怎麽怎麽地也罷,總歸不會少你錢吧?看你這幾百年沒見過錢的樣子,人家還以為堂堂唐二少委屈了你。”


    夏繁錦一聽,表情依舊,眉心卻不自覺的微微擰起,聽見別人把她和唐斂的關係和直接的金錢利益掛鉤,她很不舒服,很不喜歡,即使他們確實是這樣開始的。


    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怎麽了?生氣了?”商致見她擰著了小臉一聲不吭,挑了挑眉毛,他還想說這女人的假笑能維持多久呢,這麽快就破功了。


    “不知道你說什麽,拍戲不為了賺錢難道是為了升華我的情操嗎?不好意思,情操太高尚沒有可升華空間了,除了錢還是錢,我缺錢。就這樣,您老讓個道。”


    夏繁錦淡淡勾起嘴角,一口氣說完,見她不繞道,自己繞過他就要進洗手間。


    商致身形一閃,瞬間擋住了她的去路,夏繁錦盯著他墨綠色的瞳孔,無奈的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卻一步上前,湊近她,“還有脾氣?不過你不用裝傻充愣,我昨晚可是看到他拉著你進了男洗手間,說說,你們去那麽久幹了什麽?別說你們沒關係,是普通朋友,大爺聽膩了。”


    商致堆著痞痞的笑的樣子,像極了一直奸詐的老狐狸,她隔太近,說話時還有淡淡的薄荷味道。


    而他一說起看見了她和唐斂之後,夏繁錦笑容差點維持不住,甚至想落荒而逃。


    他說得太直白,不給人留一絲餘地,劇組的人即便是看出來她和唐斂關係並不單純,就算是使臉色,也沒有人點破。


    夏繁錦也不想再跟他多說,看在他是導演,還是自己曾經挺欣賞的年輕導演的份上,嗬嗬笑了一聲,不多作聲。


    商致見她嚴肅了,也不再逗她,用手指抬了抬她的下巴,夏繁錦一被碰到,像受了刺激一樣閃開。


    她不喜歡陌生人碰她。


    夏繁錦皺著眉,冷了聲音,“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厚臉皮啊!


    商致挑眉,“怎麽了?”


    “讓一讓,導演你不會是要幹涉女演員的私生活吧?”夏繁錦也不複最初的客氣。


    商致看著她黑白分明的杏眼,淡淡一笑的時候,眼底下的臥蠶顯現出來,一雙眼睛顯得靈動淡然。


    商致用鼻孔看她,好像瞬間在吊兒郎當的本質外套上了導演的皮囊,斜了她一眼說:“你要不是女明星,你的私生活我可能會感興趣。”


    說罷,跟她擦肩而過。


    這個商致,脾氣古怪還真不是謠傳,夏繁錦心想,以後肯定要吃些苦頭了。


    ——————


    st國際,采光極好的總裁辦公室,席業拿了第n份文件出來,一路小跑著到女秘書常靜辦公桌前,激動得差點沒手舞足蹈,“唐總今天又來大姨媽了?心情好得出奇!竟然還關心我加班累不累……等下,你說……他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常靜一臉‘你誰呀,唐總會看上你’的表情,心裏暗爽,“今天不用加班了,我要約會約會約會!”


    席業瞧了這沒誌向的女人一眼,“頭發長見識短,不用加班的時候你該幹什麽?在家啃八點檔提高智商啊!約什麽會!”


    身後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唐斂走了出來,說了句,“下班。”


    然後就往專用電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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