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錦攥緊了手機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剛走過走廊的一個拐角,突然從身後冒出一個人拉著她往樓梯的方向走。


    這裏是十二層,一般人都會選擇坐電梯上來,走樓梯的人少之又少。


    夏繁錦在唐斂攥住自己手腕的一瞬間,心怦怦跳,掙紮的同時,還不忘扭著一顆腦袋打量有沒有人看見他們。


    唐斂推開樓梯雙開門的瞬間,夏繁錦用另一手反拖著他的手腕不肯走了,“你拉著我去哪兒?”


    “怎麽,怕了?”唐斂回過頭,冷瀲的眸深深的看著她的有些局促和慌張的小臉,“我看你剛才倒是淡定得很。”還把他忽視了個底朝天。


    夏繁錦不作聲,強在那兒就是不肯走。


    突然走廊那邊傳來三兩個人說笑的聲音,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去洗手間,這裏的樓梯通道是必經之路。


    唐斂鎮定自若的看著她,一臉無所謂,意思很明顯,想被人看見就繼續在這兒站著。


    “……”夏繁錦心焦的看了看那邊,最終還是鬆了手。


    剛放開,唐斂就拉著她往樓上走。


    夏繁錦不情不願的意思很明顯。


    唐斂一路都把她攥得緊緊的,生怕她找機會開溜。


    “夏繁錦,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怕事了?跟我結婚也沒見你眨下眼睛。”唐斂走在前麵,頭也沒回的開口。


    夏繁錦抿了抿唇,“那不一樣。”


    心境不一樣了,想法不一樣了。


    抬頭時,唐斂已經將她拉到了洗手間前,眼看著他拖著自己就要往男洗手間去。


    “誒,那是男洗手間……”


    唐斂像是沒聽見她的話,高大的背影堅定,步伐穩健,他身長腿長,走得快步子還大,夏繁錦處於被動的地位,一步一小跑的勉強跟上他。


    掙脫不及的時候,夏繁錦已經被拉進了男洗手間。


    唐斂把她拉進去的同時,反身勾腳,門被關上。


    夏繁錦餘光看見了左邊的小便槽,掀眸看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你這麽喜歡洗手間,自己來就是了,幹嘛次次拉上我?”


    “什麽不一樣了?”他直直的看向她,不留一絲空隙的注視,將她看得別扭的低下了頭。


    夏繁錦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在聽見他的聲音的時候複而又抬頭看向他,“什麽?”


    “我剛才問你的話。”


    簡介幹淨的語言,低沉誘蠱的聲音。


    夏繁錦背部被他抵在門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洗手間牆壁最角上的排氣扇,良久,才淡淡的說:“沒什麽。”


    聲音低低的,就像在思考了很久之後,最終卻不得不壓抑下來。


    “你確定不說?”唐斂雙手撐在她兩側,將她包裹得密不透風,“什麽不一樣了?”


    “我說你煩不煩?能不能放開我。”夏繁錦不想讓她再問下去,再問下去自己會越控製不住,對她來說,這是很難的一件事。


    他又步步緊逼,夏繁錦抬起頭倔強的看著他,眼裏泛著水光和委屈,“都要結婚的人了,就別老是逮著人往廁所拖了。你私生活怎樣,隻要別把我往裏牽涉進去,我什麽都不會說。還是說你就喜歡到處勾搭心地單純的女人,你拉著多少女人進了男洗手間了?你現在做的又對多少人做過?”


    夏繁錦越說越氣惱,越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瘋了才跟他耗,非得耗到出事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看到他和相親對象走到一起的時候,她才不得不承認不是他的原因,是她上心了。


    心裏無奈又壓抑,夏繁錦忍得難受,說完後抬腿就往他腿上招呼。


    高跟鞋的細跟踢到了他的小腿,唐斂防備不及,被她踢了個正著,立刻伸手按住了她的膝蓋,以免她急了直接往自己關鍵位置頂。


    “夏繁錦,你皮癢了是不是?”


    夏繁錦就像是跟他杠上了,“皮癢怎麽了?你還想打我不成?”


    “少說廢話,我私生活怎麽了?你是見過我拉著其他女人進廁所還是怎麽?又是誰告訴你我要結婚了?還是你巴不得我重婚?”唐斂臉色有些沉,聲音也不由得帶了冷怒。


    “不結婚你相什麽親?我可是親眼看到了的,高挑美女,溫柔嫻淑,倒是挺符合你風格的。”夏繁錦看著不去看他的眼睛,視線裏時他兩本緊抿的薄唇和弧度完美的下巴,竟未發現自己說到最後,語氣變得酸酸的,“唐先生真是好眼光。”


    夏繁錦說道最後還刻意揚起一個很假的笑容,看在唐斂的眼裏卻欠揍得很。


    而且他隻是稍微想了想,也大概知道她說的相親事件是什麽了。


    心情突然大好,捏著她的下巴,饒有興味的說:“我還不至於染指我外公的侄孫女,也還沒開放到近親結婚的地步。”


    夏繁錦猛地抬頭看著他,“你說什麽?”


    “你說的應該是在商場看到的跟我一起那個女孩兒。”唐斂逼近了她,逼得她不得已隻能仰起頭才能避免他親到自己額頭。


    夏繁錦現在簡直想鑽個地洞爬進去。


    她竟然把唐斂的表妹,當做了他的……


    唐斂並不是那種會說謊的人,可也並不是會耐心解釋一件事的人,夏繁錦此時窘迫又慌亂,以至於忘了去深究。


    還未來得及做出動作上的反應,門外有腳步聲漸漸逼近,還是兩個人,說著話朝洗手間走來。


    夏繁錦不知所措的望向唐斂,唐斂卻比她鎮定多了,絲毫沒有鬆開她的跡象。


    夏繁錦急,推了推他健碩的胸膛,壓低了聲音,“有人來了。”


    唐斂眉毛都沒挑一下,手一轉,扣著她的肩膀進了一個隔間,剛進去關上門,夏繁錦被抵在門上,洗手間的門一開一合。


    然後傳來了水流的聲音。


    夏繁錦耳朵一紅,看向唐斂的時候,卻發現他又深又沉的看著自己,仿佛自己的一切小動作在他眼裏都無所遁形。


    水流聲還在持續,夏繁錦被他深邃的眼神看得難以自控,整張臉都染上了淡淡紅暈。


    她閉著眼捂著自己的耳朵,不去聽那些羞人的聲音。


    最後,進來的兩人,說這話離開了洗手間。


    開門,關門,最後再次歸於平靜。


    夏繁錦的雙手被他從耳朵上拿下來抵在門上,他帶著熱氣的呼吸噴灑在臉上,癢得她直縮脖子。


    她掙開他的手去撓自己的臉,一邊低聲說:“別靠那麽近……”


    唐斂不照做,反而更朝她貼近,兩具身體幾乎密不透風。


    嘴上卻還一本正經的問,“那天在商場看到了怎麽不問我?”


    沒有刻意的曖/昧氣息,夏繁錦卻一顆心都亂了。


    抿了抿唇,夏繁錦不看他深沉晶亮的黑眸,看向一邊,“問什麽?為什麽要問?”


    再說了——她以什麽立場去問?


    “所以你是以為我要結婚了,所以才躲著我?”他語氣帶著調笑,讓夏繁錦覺得他反常的同時,還覺得窘然。


    當即瞪了他一眼,“誰躲著你了?”


    “不承認就算了。”


    他撂下這一句,便恢複了沉默,狹小的空間裏隻剩兩人呼吸的聲音。


    最終還是夏繁錦率先投降,她受不了這樣的沉默和一次次的逼迫,自己壓抑得快要心生怨懟了。


    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幹淨的眉眼,冷峻的臉龐。


    “唐斂,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微紅的眼眶,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就像受了氣等他順毛的小貓。


    唐斂一怔,轉而垂下了眼瞼,沉默了一瞬間,又看向她,“你想從我這兒知道什麽答案?”


    夏繁錦愣愣地看著他,抿了抿唇,好不容易邁出一步,現在心裏又開始打退堂鼓了。


    “不說就算了,當我沒問過。”


    說完轉身去摸單間的門把,手被握進了一張幹燥的大掌裏。


    唐斂碾壓上來的雙唇,動作輕柔得想對待一件珍寶,毫無以前的粗暴,一寸一寸舔舐著她的唇,撬開她的牙關,一點點的揪住她的舌尖親吻。


    夏繁錦習慣了他每一次帶著懲虐性的吻,突然變得溫柔了有些不習慣。


    愣愣地,靠著門板,腿有些站不住了。


    她伸手環上他勁瘦的腰身,隔著上好的西服麵料,夏繁錦覺得自己指尖都是發軟的,根本使不上力。


    意識到自己在回應他,夏繁錦一嚇,下意識的就要收回自己的手。


    唐斂突然睜開了眼睛,鬆開了她。


    “手別動。”帶著沙啞的男中音,直戳她的心髒。


    她鬼使神差的順著他說的做,手抱住了他的腰,感受到他衣料下精瘦的腰身。


    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唇又被含住,一下一下的溫柔攪動。


    夏繁錦睜眼看著,他閉著的雙眼,清雋的眉目裏隱忍的情動,讓她再次生出不應該有的眷念,可就是亂了心跳,就是無法控製地想,是不是,可以賭一次?


    心下一動,她環緊了他的腰,閉著眼睛動了動舌頭。


    感受到她的回應,唐斂一怔,埋藏在血液中的亢奮被激發出來,揪著她又失了控。


    夏繁錦被動的承受他的吻,第一次,有了讓自己放縱一回的心理。


    被吻得有些透不過氣了,唐斂才放開她。


    深深地,直直地盯著她,“這是什麽意思?”


    “能有什麽意思?荷爾蒙激增了唄。”夏繁錦紅著臉,口不對心地說。


    “小孩子心性。”唐斂看著她的透紅的臉,低聲說了一句。


    話畢,看著她低頭羞赫的樣子,線條冷峻的臉上,有一絲鬆動,又低下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夏繁錦瞬間就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反應極大的縮起了自己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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