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場之中既然有家主長老一類的人物在場,自然不可能讓族中之人在這等關鍵的時刻胡亂嘈雜,否則日後還如何握緊手中權力。


    故而上官天雲在看見大長老的眉頭已然皺起,就要開口嗬斥之時,卻是搶先一步踏入人群當中,然後將靈力混雜在聲音之內,徒然喝道:“安靜!如此喧鬧,成何體統!”


    果然,這蘊含了第二步之修的力量之言剛一傳開,本來還在竊竊私語,甚至是大聲議論的圍觀之人,不管是否被個中的靈力震懾,都幾乎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不敢繼續多言。


    見此,不遠處的大長老一行人臉色方才緩和了一些。若非還需要對這些突然從寶山之內傳送出來的族人進行一番問話,以現在的形勢而言,根本不可能讓這麽多人留在現場當中,以免容易發生如剛剛一樣的混亂場麵。


    環視四周之餘,暗中察覺到大長老等人雙目裏邊的讚許之意後,上官天雲旋即又上前一步,蹲下身來,五指張開,並且釋放出一絲絲靈力纏繞在手掌之上,隨即向著依然昏迷在地麵的蠍與上官蓧洛分別隔空打出一掌。


    “嘭!”


    “嘭!”


    這一掌,聲音極大,但當靈力轟至二人的軀體上邊之時,卻是連衣衫都沒有擊起半點,反而是自然而然地融合了進去,很是奇異。


    一切完成,上官天雲倒也沒有焦急,在緩緩站起身來以後,環顧周邊一圈,而後正色道:“剛才的問話之事,繼續!交代完事情的族人,先行到家族大殿集中,而來自四方八麵的朋友,還請一同移步大殿,待到寶山的問題解決之後,便會奉上我上官家的一點禮物,以作賠禮之用。”


    “上官家主,這般做法,不覺得有些過於蠻橫了麽?雖然我燕雲宗並非七大勢力那等頂尖宗門,但也絕對不是任由旁人隨意欺淩的存在!憑什麽要受到如此對待?”忽然,一名身穿宗門服飾的胡須大漢有些不滿地皺眉說道。


    “轟!”


    隻是周圍之人還沒有來得及全部將目光傾注到他的身上,一道巨大的轟鳴之音便赫然在現場當中炸裂而開。


    “砰!”


    緊接著,呈現在眾人眼前的,就是方才說話的胡須大漢驚恐地睜開雙目之餘,直勾勾地倒落到地麵之上,而附近,卻是灑落了大片在爆炸之聲奏響時一起傾瀉而出的鮮血,觸目驚心。


    “就憑我上官家之名。”沒有去看那名倒地之人,上官天雲一邊將不知道何時探出的手掌收回,一邊淡淡說道。


    這樣血腥的一幕,固然是對心存不滿之人起到了警告作用,一些還想出言抱怨一二的外來之人,在看見地麵上那道出氣被進氣要多的身影後,都是不敢胡亂說些什麽,生怕惹怒上官家的一幹強者。


    因為雖然剛剛上官天雲並沒有下死手,但這般倒下而無人救治的話,不用太久也是隕落的下場,如此之事,他們可不願主動去招惹啊。


    “現在,還請諸位按照天雲之言去做。”掃了一眼目中明顯泛起驚惶之色的人們後,上官天雲當即含笑說道。


    接下來,凡是符合上官天雲口中說法的修靈者,均是心照不宣地接受起來自上官家權力層之人的逐一盤問,而結束以後,又按照前者之言,跟隨護衛前去大殿集合,靜待後續處理。


    至於胡須大漢……卻是猶如不存在一般,來來往往的身影眼裏,都是自然而然地對他忽略開來。


    現場一角,當場麵開始混亂之時就已經與心腹之人聚在一起的上官天麟,在負手而立間,古井無波地看著與他一般無二的手中握權之人。而對於眼下的局麵,似乎沒有插手的意思。


    畢竟上官天麟心中十分清楚,現在唯有實力二字,自己是無法與上官天雲這一位邁進了修靈第二步多年的家主相提並論的。而當下的情形,恰恰又是最需要力量來進行震懾,另外的勸說之言多說也是效果甚微。故而他這一次並沒有主動前去包攬這個平息紛爭的責任,以免自討沒趣。


    就在現場之人心思各異,考慮之事大為不同間,一道頓時吸引了無數注意力的聲音也是適時地響起:“家……家主。”


    聞聲,在為數不少之人雙目徒然一閃間,一道道象征著權力的身影也快步靠近了蘇醒過來的蠍,於緊盯著那一張雙眼泛白,而皮膚白皙得如同嬰兒一般的臉孔之餘,心中也不由自主地升騰起對於寶山內部情形的期待。


    “蠍,寶山之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看著這一道身上錦袍多處破爛,形象狼狽的身影清醒過來,上官天雲在立馬將手搭在他的身上,將靈力源源不斷地輸入進去為其恢複的同時,沉聲問道。


    雖然看不見眼前景象,但在本命元神的使然下,一下子有著多道修為強橫的身影靠近蠍心中也是知曉的。隨後,在飛快地記憶起來人的身份後,他深吸一口氣,將個中情形化作三言兩語簡單描述道:“魔……魔狐先祖複生,雷家老祖、青木上人,許家家主為此也進入了寶山當中。”


    若然說剛剛這兩道身影驀然出現給會場之內帶來了狂風驟雨,掀起了一場波瀾,那麽蠍眼下之言無疑是晴天霹靂,令得聽聞之人在立刻愣住之餘,無一例外地沒能馬上反應過來,即使是擁有妖獸之血的上官天麟一脈也是一樣。


    這個時候,眾人的耳中均是仿佛有著雷霆炸響,而這些轟鳴聲音組合而成的,卻是方才蠍說出的那一道話語……。


    與此同時,寶山之內,中樞地帶當中。


    當上官青兒靠近依然是昏迷不醒的梁榆以後,在惶恐之間,探手就要伸向儲物袋,似是打算招出某種玄妙之物來保護自己。但是這一個動作還沒有完成,卻是停在了半空之中,既不繼續,也不收回。


    因為她猛地想起,自家兄長贈予的那一件半靈寶,似乎由於剛才被突然來臨之人製服,從而遺留在原地沒有收回到儲物袋裏邊。所以一時間,自己竟然沒有了對付當下境況的手段。


    看著這一名出現了返祖現象的半妖少女如此模樣,六尾魔狐在撲哧一笑之後,抬手一翻,取出一件透明的碗狀之物,含笑問道:“你是不是在找這一件東西?”


    見狀,上官青兒的俏臉上邊先是一喜,但在看見對方那一張與自己極為相似的麵孔滿是笑容之時,心中又是一凜,在下意識地將手收回,並且後退數步間,一雙美眸盡是警惕之色。


    眼見此景,六尾魔狐也是不急,反倒是饒有興致地把玩了一下手中的這一件半靈寶,自言自語道:“我想,你並非是不知我是你先祖的事情。隻是對於之前妖獸之血的控製不妥留下了諸多陰影,所以今天見到作為一切源頭的我,有些難以接受而已吧。”


    聞言,上官青兒雖說還是一言不發,但從她的眼神兀然淩厲以及一雙小手握得發白上邊卻是不難看出,對方之言正中下懷。


    “唉,這一件事說起來也怨不得我,都是後輩之人處理不善導致的。不過作為你的先祖,也不可能就這樣看著你不管。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六尾魔狐在將碗狀半靈寶拋向上官青兒間,有些無奈地笑道。


    說實話,這根本不是她的過失,隻是沒有想到這些繼承了自己的血脈之人居然這般不上心,連控製妖獸之血的方法都能夠丟失,使得這一名談不上是福是禍的半妖少女因為這個問題困擾了這麽多年。


    “青兒,上官青兒。”一把接過拋來的半靈寶,上官青兒在遲疑少許以後,還是如實回道。畢竟從對方的表現來看,她隱隱間感覺這一回真的有可能得到一直以來想要獲得的東西。


    “青兒……不錯的名字。說到底,青兒你想要的也不過是解決妖獸之血帶來的麻煩罷了。既然現在我已經複蘇並且將天之位完成,那麽幫助你解決這一點小問題,自然也不在話下。”說完,六尾妖狐在身後虛影輕輕一擺之下,一個龍眼大小的光球便是從中脫離而出,然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一尊影像卻像是比剛才黯淡了那麽一分的樣子。


    緊盯著飄蕩到身前的細小光球,上官青兒在六尾魔狐的示意下,將信將疑地張開櫻唇,而後對著這一顆像是丹藥,但實際上又是完全由靈力構成的玄妙之物一吞而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梁榆感覺到好像有光芒照射到他的臉龐上邊時,在掙紮了好一會,總算是勉強睜開了雙眼。


    下一霎那,率先進入梁榆視野當中的,卻是一個大大的太陽。“這裏是……?”半眯著眼看向周圍的梁榆,一隻手用來揉那有些發張的腦袋,一隻手用來支撐地麵讓身體起來,在兩者同時進行之餘,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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