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看到後,不禁皺起眉頭:“不是。”


    她的聲音掠去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貓是自己離開的,我之所以說她們有辦法,是另一個原因。”


    兩姐妹聞言同時看向屏幕,眼底驚訝翻湧,麵麵相覷後,異口同聲道:“主播說的意思我知道。”


    “媽,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從國外回來,說要給童童帶禮物嗎?”


    劉玉新點點頭:“我知道,但是你們沒告訴我。”


    姐妹倆笑了起來:“我們合力購買了一所寵物用品實驗室,裏麵就有定位芯片。”


    “童童身上安裝了定位芯片,定位器已經聯網,我們聽到消息後急急忙忙趕過來就是為了告訴你,童童絕對丟不了!”


    !!!


    水友們已經因為她們的大手筆震驚到瞠目結舌。


    很快,姐妹倆掏出手機,定位頁麵上的畫麵呈現在水友麵前,姐姐說道:“上麵的小紅點就代表著童童所在的方位,我們可以立刻順著方向找。”


    劉玉新眼神激動:“好,我們現在就去!”


    令月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暫時不要關直播。”


    劉玉新不解,但也照做,沒有掛斷直播。


    她對這裏其實並不熟悉,哪怕這裏其實是她的原本省份,劉玉新早些年定居在上海,之所以回歸是為了家鄉建設。


    她準備響應政府號召,在這裏,在她的家鄉建立集團工廠,本地特產的一種辣椒,是做辣椒醬的上好原材料。對於回饋鄉裏的有誌之士,政府自然大力讚同。


    這些天逗留,主要也是為了考察場地。


    因此,她的兩個女兒忙得腳不沾地,劉玉新盡管已經基本卸任,卻也沒有做起甩手掌櫃。


    哪知道,突然發生童童走失這件事。


    根據地圖方位顯示,童童距離這裏並不遠,但也不算近,她們驅車十幾分鍾後,終於趕到童童所在的小區。


    越靠近紅點,劉玉新越激動,可她聽見了什麽,小孩子的歡呼聲響起:“耶,打死這隻壞貓!醜死了醜死了!”


    她穿著布鞋,三兩步便跑了過去,看到現場場景後,當場落下淚來:“放開它!都放開它!”


    一隻毛發髒兮兮的橘貓蜷縮在孩子中間,旁邊是雜亂的小石塊,其中不少小孩兒握著木棍,對著它的屁股左敲又戳。


    貓貓眨了眨眼,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不然它怎麽會看到主人呢?


    “童童!”劉玉新立刻將它從地上抱起來,含淚的眼睛看著一圈孩子,身後的兩個女兒跟過來,還有幾名黑衣保鏢。


    這樣的大排場讓周圍的看客驚呆了,幾個放縱自家孩子的家長第一時間注意到,急匆匆地跑過來:“怎麽了怎麽了?小航你沒事吧?快讓奶奶看看!”


    “誒呦!你們這是幹嘛啊?你們突然闖進來是要幹嘛?嚇壞我們家孩子了!”


    “保安!保安呢?怎麽就把陌生人放進來——”其中一位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劉玉新旁邊就是小區保安。


    就在她們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時候,劉玉新皺緊眉頭,看向這些孩子的家長,這裏絕大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對於好不容易得來的孫輩,那叫一個關懷備至!


    劉玉新甚至孩子的惡意,抱著小貓就要走,她要去給貓咪看病,從剛才她就發現了,童童一隻後腿動不了。


    童童雖然年紀大,可它一隻被劉玉新精心喂養著,有時候還能蹦蹦跳跳,如果沒受傷,它肯定能逃過這群孩子的追捕。


    哪知道其中一人看見她要抱走貓,突然眼前一亮:“你是貓主人?”


    她一下子伸出手,被保鏢阻攔,頓時臉色青青白白,像極了掛起來的廣告牌:“不行!你不能走!你們不能走!”


    老人態度十分潑辣:“你們的貓抓了我孫子!我孫子要打狂犬疫苗,你們得賠錢!賠錢!”


    說著舉起小男孩兒的一隻手,小拇指上果然有一道白色抓痕,隻是,連皮都沒破,更遑論血絲。


    劉玉新覺得可笑,這是看她一行人,準備訛人了。


    她猜得不錯,老婆子確實是這個打算,紅口白牙一張,就是三萬塊!


    旁邊的女兒聽見這話,不禁抖了抖眉毛,覺得不可思議。


    貓咪被打她們還沒算賬,竟然還要賠償!


    三萬!


    有錢也不是這麽打水漂的,還不如資助輟學女童,能讓她安安穩穩上到初中畢業!


    “你在胡說什麽?”旁邊的保安嚇得白了臉:“我知道你在咱們小區橫行霸道慣了,你竟然訛人訛到外麵了,簡直是光腚拉磨——轉著圈兒丟人啊!”


    “你知道她是誰嗎?人家是省裏來的大老板,劉玉新老板,人家來我們市建公司的!”


    老大媽聽到之後,渾身一震,仿佛雷電直劈靈魂,眼睛滴溜溜地打量劉玉新,看到她穿金戴銀的模樣,


    羨慕得眼睛都要滴出血,又像是鑽進了一條毒蛇,狠狠撕咬她的心髒。


    聽到保安的介紹,她滿腦子都是嫉妒,她怎麽那麽命好!她怎麽那麽好命!


    “對了。”保安說著拍了拍腦袋,嘖嘖地說:“說起來你也叫劉玉新,你咋沒人家那麽能幹啊?真是同名不同命!”


    他歎息著,並沒發現女人煞白的臉,仿佛見了鬼一樣,喃喃地說:“劉玉新,劉家寨的劉玉新?”


    劉玉新聞言微怔,已經很少有人提起自己的家鄉,心裏油然而生一種感覺。


    此時,一直安靜的令月忽然說道:“你再仔細看看她,說不定你們是熟人呢。”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嘴角那顆痦子,半塌的小三角眼,劉玉新驚訝地說:“你是郝美美?不對,你怎麽會叫劉玉新?”


    方才潑辣得仿佛辣椒精轉世的老婆子牽著孫子的手急匆匆地就要走,被劉玉新一把攥住手腕:“你怎麽跟我一個名字?你叫郝美美,是郝家寨村長的女兒,你什麽時候改的名字?”


    郝美美驚慌失措:“你放開我,我還有事,我得回家做飯了!”


    可她哪是吃過苦的劉玉新對手,虛心得手心冒出一片熱汗。


    其他人一聽,頓時提起興趣,擠眉弄眼地跟同伴打招呼。


    一位向來跟郝美美過不去的大媽冷哼一聲:“什麽做飯?就你這種惡婆婆,前腳剛把兒子弄離婚,你會做飯?你不是說自己有教師退休金,天天出去吃香的喝辣的嗎?”


    她家兒子兒媳和和睦睦,婚後不久生了一個小女孩兒,女孩兒好啊,媽媽奶奶的貼心小棉襖,主席都說女子能頂半邊天呢,她恨不得把閨女寵成小公主,這糟老婆子就在旁邊惡毒詛咒,說她們家養了個賠錢貨!


    好脾氣的兒媳婦差點兒氣哭,小姑娘更是被她家的小霸王欺負,大媽一氣之下直接給孫女報了散打班,打得那小子哭爹喊娘。


    她更納悶的是,這種爛貨怎麽考上大學的?她配當老師嗎!


    難道學校的人都瞎了眼?!


    郝美美聽見這話,掙紮得更厲害,嘴裏不停否認:“我不是郝美美我不是郝美美!你認錯人了!你認錯了!”


    劉玉新微微一笑,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怕自己,可她能肯定:“你就是郝美美,我認得你,你化成灰我也認識!”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劉家在郝家寨屬於外姓人,尤其她父母帶著孩子定居後,不少鄰居順手牽羊,摘幾根黃瓜,拿幾顆番茄,又因為她年輕時漂亮,郝美美最嫉妒她。


    其實開始隻是小糾紛,大概是她努力學習,被老師在課堂上誇獎,而郝美美,有一個村長父親,和哥哥們相差十多歲,一家人把她如珠似寶地疼寵。


    過渡的溺愛讓她不怎麽喜歡學習,上高中後,更不用說那一塌糊塗的成績了。


    反之,她的成績越優秀,郝美美越看不順眼,如果不是老師據理力爭……


    劉玉新眼底劃過一絲黯然,可是她終究辜負了老師的期待,高考之後,她落榜了,她本來想再試一次,哪怕去給人打工攢錢,可她沒想到父母那麽迫不及待,如果不是半夜起來,她根本不會聽到父母的討論。


    他們竟然要把她嫁給大她幾十歲的老鰥夫,對方已經打死了兩任妻子!


    劉玉新連夜逃了出去,身上帶著僅有的十塊錢,隻夠她坐車到省城,她開始打工掙錢,不要錢隻要包吃包住。


    她要緊牙關,灼灼目光落在郝美美身上,並沒錯過剛才其他人的譏誚:“你當老師了?我還沒慶祝,你當年不是說高考卷子根本沒寫嗎?你怎麽考上的大學?當上老師的?”


    郝美美一聲尖叫,仿佛見了鬼:“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冰冷的女聲從手機裏傳出:“當然是因為,她偷了你的錄取通知書。”


    !!!


    偷走錄取通知書?!


    劉玉新隱約有些猜測,可她還是一個踉蹌,身後兩雙手同時扶住她:“媽/媽你沒事吧?”


    劉玉新既然白手起家創立了這樣一份偌大家業,這樣的事又算得了什麽。


    隻是,那曾經是她最渴望的,她期盼已久的唯一生路。


    原來不是我不努力,是我的成績被人偷走了,我的努力被人占有了。


    老師,我考上大學了……


    她眼裏淚花閃爍,旁邊的其他人已經全部驚呆了,機靈的保安立刻意識到不對,偷換錄取通知書!


    這是什麽概念?


    劉玉新的年紀,那個時代,確實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除了當事人背後肯定還有其他人運作!


    涉及政府官員……


    急匆匆趕到的政府幹員恰巧聽到這件事,眼前登時一黑,對方準備在本地建工廠,是為了回饋鄉裏,可是,鄉裏做了什麽?


    村長夥同其它官員,搶了人家的大學錄取通知書!那個年代,中專都是高材生!


    造孽啊!


    唾手可得的美好前途因為她失去了。


    可這有本事的人,在哪裏都能活出個人樣來,她硬生生創立了如今名揚國內外的好美味食品。


    “劉女士,劉女士您聽我說……”


    劉玉新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漆黑的眼珠盯著解釋的幹員,淡淡一笑:“您想說什麽?”


    後者瞬間腦袋空白。


    劉玉新:“您要是不說,我來說,我要告她!我告她頂替我的成績上大學當老師,同時我也會派人調查她這些年所作所為是否合格,她這樣的人,真的會隻做這一回嗎?”


    “我說粗俗一點,狗改不了吃屎,她,會改嗎?”


    劉玉新嗬嗬一笑:“至於建造工廠的事,你不用擔心,我的女兒們會進行公正的考量。”


    幹員:“……”


    他的心直接涼了半截。


    艱難地扭動脖子,仿佛成了生鏽的機器人哢吧哢吧地扭過來,一眼看到兩位話事人冷如寒霜的臉。


    旁邊的觀眾看得大快人心。


    之前的大媽更是拍手叫好:“好!好啊!郝美美你這個喪良心的缺德玩兒意!”


    “偷走別人人生的小偷,怎麽能夠滋潤地過完下半輩子!這就是你的報應!你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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