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幽靈船還是別的其他的,我們隻要不離開這個陣,哦,這個圈就好了。”


    老船長看了眼那人,還沒說話,忽然,一位年輕英俊的青年走了過來,他驚訝地看了眼船員,從香檳塔上取下一杯酒:“你們是在打賭嗎?一直待在這裏?”


    他看著一群人震驚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臉,還沒出聲,一道短促的女聲陡然響起:“哥哥!”


    黛琳娜不由前跨一步,震驚地看著英俊的青年,清晰的燈光下,這張臉分明就是她的哥哥,消失的迪克!


    英俊青年卻是一怔,困惑道:“這位女士,你在說什麽?”


    黛琳娜又跨一步,她太震驚,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她已經直接跨出陣法,黛琳娜全然不顧,熱淚盈眶地看著青年。


    後者真誠解釋道:“我叫傑斯特,目前,是一位下等艙的船客。”他聳了聳肩,拍拍口袋:“這位漂亮的女士,我是個孤兒。”


    黛琳娜抓住他的西裝:“你是我哥!”


    不知為何,傑斯特的神色瞬間緊繃,眼睛胡亂瞥向四周,這時,愉悅的音樂忽然變奏,大廳的聲響,也隨之安靜下來。


    舒緩的樂曲宛如緩緩流淌的溪流,所有人的腦袋,輕輕向中間偏去。


    時間的沙漏仿佛在這一刻停止。


    傑斯特眼裏綻放出千中柔情萬般蜜意,情不自禁地低喃:“安娜。”


    黛琳娜一怔,跟著哥哥的目光看過去,眼底掠過一絲驚豔。


    眾星拱月、萬眾矚目的貴族少女緩緩走來,她穿著輕柔的絲綢禮服,身上妥帖的寶石璀璨奪目,卻不及她凝脂般的白皙肌膚,烏木般的黑發,以及瀲灩純潔的藍色眼睛。


    她的出現,使得一切女性淪為陪襯,眉眼間那縷哀愁,讓人看得心都要碎掉了。


    作為一個女人的直覺,黛琳娜第一時間發現他兄長的不對勁兒,雖然傑斯特否認了他不是她的兄長。


    根據他的自我介紹,他是一名落魄的淘金客,花光了身上的全部錢財購買了一張船票,準備前往紐約,獲得新的機遇,他還有一個新名字,傑斯特。


    【好像泰坦尼克號啊……】


    至於大廳裏那位漂亮的貴族小姐安娜,很明顯,他是她的心上人。


    出乎黛琳娜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朝她走了,哦不,準確來說,是她的兄長!


    安娜熟稔地挽起傑斯特的手臂,他們站在一起,宛如一對般配璧人。


    不遠處,一群年輕男人注視著他們,像極了暴躁的噴火龍,憤怒嫉妒的烈焰都快從眼睛裏噴出來了!


    “憑什麽!一個下等艙的窮小子,憑什麽和安娜小姐在一起!”


    “上帝,我受不了啦!”黑色禮服的男人摘下白手套,手指骨節咯咯作響。


    很明顯,他們是安娜的追求者,即使知道她已經有了未婚夫。他們可不管這些,沒有締結婚約前,每個人都是自由的。


    當然,這些全是他們冠冕堂皇的說辭,實際上,人人都在垂涎、覬覦這顆熠熠生輝的明珠,肮髒下流的念頭灌注在單純的少女身上,想要借此一親芳澤。


    一個下等艙的窮小子抱得美人歸,這些自詡紳士的“正經人”,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而和傑斯特相比,這些青年才俊一下子比成了歪瓜裂棗,似乎還有一個老人,站在一旁的廊柱邊,看了眼手裏的金色懷表。


    安娜和傑斯特親昵地進行了貼麵禮,像是才注意到黛琳娜,她眨了眨眼:“你好。”


    見到她的時候,黛琳娜早就已經收回手,她站在一邊,不安又尷尬,笑著解釋道:“我叫黛琳娜,是傑斯特的親妹妹!”


    她怎麽看不出安娜對她有點兒敵意,尷尬得她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天知道,她們是親兄妹!而且她喜歡的類型一直是陽光帥氣大男孩,才不是無趣的工作狂。


    她訕訕地笑,善意隨著笑僵的臉頰釋放出來。


    傑斯特抿了抿唇,看著她落魄的模樣——


    女生穿著奇形怪狀的衣服,衣不蔽體,沒有任何珍珠寶石點綴,甚至任何首飾都沒有,她看起來,就是活脫脫的貧民窟女性。


    出於好心,他默認了這個說辭。


    別說他,就是安娜,也不由心生憐憫,沒有任何懷疑。


    她雖然是一位憂鬱的富家千金,心地卻很純潔善良,看到樸素可憐的黛琳娜,立刻走到她的身邊,摘下耳朵上的寶石耳墜:“你是傑斯特的妹妹?可憐的小姑娘,這對耳墜送給你。”


    黛琳娜震驚難言,手裏的紅寶石耳墜鑲嵌著大顆鑽石,簡約的十字星設計,十分漂亮。


    而且她能感覺到,安娜似乎挺喜歡自己的,初時的提心吊膽已經完全消失。


    除了她震驚,旁邊的船員更是一個個張大嘴巴,瞠目結舌。


    他們看到黛琳娜沒有出事,心也不禁鬆快了許多,再看周圍人隱約投來的嘲笑目光,耳朵尖的船員甚至聽見這些人的嘲弄聲:“瞧瞧他們這群人,呆呆傻傻地站在這裏,是在進行表演嗎?”


    “真是一群大傻子!”


    憤怒的人漲紅了臉,沒有一個人引誘,靠著最簡單的閑言碎語,這些人一個接一個的走出陣法。


    之前黛琳娜小姐就是探路人,她現在不也沒什麽事,和迪克少爺它們談笑風生嗎?


    看到這一幕的水友——


    【早就猜到了,肯定會不聽話,前車之鑒的唐僧師徒遇上的是白骨精,就是不知道他們的會是什麽?】


    【繼續往下看吧,這裏美女帥哥好多,眼睛都快用不過來啦!】


    這群船員來自現代,經過大數據的衝刷,懂的還挺多,就算有人鄙夷,他們也能自得其樂。


    這時候的黛琳娜已經從侍者口中得知安娜的身份,她是富家千金,父親似乎還有爵位,在美國發了大財,母親因為疾病突然去世,她此行是準備前往美國,投奔父親。


    她身邊有一群追隨者,卻並不快樂,因為她是去結婚的,未婚夫就在紐約,因為意外解釋了幽默風趣的傑斯特先生。


    幽默風趣?


    黛琳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整個梅易斯家族,誰不知道她哥哥是個什麽樣的工作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四百天都在工作!


    不過,看著傻笑的哥哥,黛琳娜不禁心頭一軟,她還沒見過哥哥這麽快樂,下意識想要幫助這一對有情人。


    她敲了敲腦袋,怎麽回事?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是她哥哥,幫哥哥!


    他們到來的時候,安娜和傑斯已經成為知己好友,似乎還有那麽一點戀人未滿。


    直播間的水友就算是看看,也覺得大飽眼福。


    一旁的船長伯恩則覺得這故事情節像極了泰坦尼克號,老人擦著眼淚,動容於曾經看過的電影情節。


    不禁欣慰地瞥了眼般配的年輕男女。


    其實《泰坦尼克號》一直有原型,那艘號稱二十世紀最大的輪船,因撞上冰山而沉沒,上麵無數珍寶,深藏海底。


    這副溫馨舒緩的畫麵,仿佛有魔力,讓人漸漸忘記了之前的由來,可怕的幽靈船傳說,甚至有人篤定,他們是穿越到了另一個時空。


    舞池另一邊,一雙冷靜的眼,始終望著這一切,燈光映照出她的輪廓,不是令月又是誰。


    她看著出走的船員們,一陣失語,看著唯一聽話的狗狗哈雷,一隻狗孤零零地蹲在陣法裏。


    令月不禁捂住腦袋:“這群人……”


    她連說話都沒力氣,下一刻,一隻手和她交握,令月心跳陡然加快,男人低啞的聲音響起:“這群人怎麽了?”


    令月蹭了蹭他的懷抱:“一點也不聽話,還不如哈雷懂事。”


    “人心難測,況且,現在看起來也沒什麽危險。”


    令月瞪他一眼:“我不信你沒感覺到!”


    她不知道這艘船的目的是什麽,卻也能猜的八)九不離十,眼睛注視著華麗的宴會,現在這樣子,就像溫水煮青蛙,水滾了,青蛙也熟了。


    令月歎了口氣:“唉,還好有哈雷。”


    忽然,她背後的胸膛震動起來,她聽見令君的笑聲:“哈雷那邊,好像也有情況……”


    令月一怔,旋即看過去——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一隻斑點狗穿過舞池中央,來到哈雷麵前,它的左耳朵上,有一顆精致小巧的心心,讓哈雷一下子驚訝到了。


    下一刻,它便對上了一雙溫柔的大眼睛,長長的翹起的睫毛遮掩下,仿佛有看不見的小狗拉開弓弦,一根金箭深深射進它的心髒。


    哈雷瞬間支棱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好,我叫哈雷!”


    它可真漂亮啊。


    狗狗的心髒像是被閃電擊中,酥酥麻麻的電流傳遍全身,緊繃的肌肉因為它的注視,像是打了鬆弛劑。


    它下意識牽起嘴角,柔軟的長耳朵耷拉下來,眼裏的溫柔都快溢出來了。


    斑點狗小姐看它傻乎乎的樣子,不禁笑了一聲,它在陣法外麵蹲下:“你好,我叫溫蒂,我的主人是安娜。”


    溫蒂歪了歪頭,問它:““你為什麽一直蹲在這裏啊?你餓不餓,要吃東西嗎?”


    溫蒂,溫柔漂亮的溫蒂小姐……


    哈雷還記得之前令月的話,眼睛都黏在溫蒂小姐身上了,它還是搖搖頭,說:“我不能離開這裏,我不餓。”


    溫蒂小姐似乎隻是想問兩句話,便搖著尾巴準備離開了。忽然,一隻凶惡的小哈巴狗猛地跳出來:“好漂亮的小美狗!”


    “你有男朋友嗎?”


    它臉上的肉肉都擠到一起了,主人是個胖乎乎的貴婦人,正忙著跟她的情夫調情,完全沒注意這凶巴巴的小家夥早就跑了出來。


    溫蒂可不怕它,低下頭瞥了眼凶惡的哈巴,離開調轉方向,它的一舉一動落在情竇初開的哈雷眼裏,都是那麽的優雅,漂亮。


    哪知道小哈巴狗不依不饒,後腿一撇,還像做更過分的事!


    看到心上狗被騷擾,哈雷一口氣衝了出來,它是中型犬,穿過一對對或粗或細的柱子,狂吠著跑到心上狗麵前,一抬腿,小哈巴狗仰麵朝天,嗚咽嗚咽地嚇跑了。


    斑點狗哈雷甩了甩淩亂的毛發,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溫蒂小姐,聲音柔和的仿佛溫潤的水,殷勤地低下頭問:“溫蒂小姐,你沒事吧?”


    這一幕,簡直是標準的舔狗教課書。


    看到這一幕的令月:“……”


    她徹底沒話說了,最後一條狗也指望不上了,幸好她從來沒想過指望別人。


    舞池裏滿是跳舞的男男女女,令月和君君也不例外,她看著男人:“還沒弄清楚她們要幹什麽,我們再等等吧。”


    這是她的打算。


    君君聽到後點了點頭,忽然手一抬,壓低的聲線鑽進令月耳朵裏:“轉身。”


    令月下意識旋轉,腰上箍緊的手臂讓她臉頰滾燙,白皙的肌膚沁上點點紅暈,她上船前完全沒料到,還有這種旅程安排。


    如果不是確定,她還以為自己真的穿進了純情電影裏。


    令月有種預感,此間事要了結,或許需要一段時間。


    忽然,一道粗獷的聲音驟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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