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子很快便到了醫院。


    許靈靈直奔高層,為媽媽定下的vip病房,一片壓抑的雪白,走廊盡頭的房間前,出現一個短發女人,她穿著小香風的毛呢大衣,看到她的刹那,直播間的水友恍然間,想起一個形容詞。


    人間富貴花。


    我是媽媽的小寶貝是美麗又漂亮的,堪稱絕色,可對麵的女人就是一朵大氣雍容的牡丹,教養與家門培養出的底氣和驕傲。


    和她一比,我是媽媽的小寶貝,莫名低了一頭,她自己也不知想到了什麽,陡然間,垮下了肩膀。


    小香風女人的身後,是兩名壯碩是黑衣保鏢。


    在看到我是媽媽的小寶貝的瞬間,女人饒有興趣地挑起眉尾:“許靈靈?”


    我是媽媽的小寶貝,不,許靈靈全身發顫,仍舊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旁邊的保鏢擰著眉頭,就要拂開她,卻在女人的示意下,一動不動。


    “許靈靈,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麵,你好。”


    她姿態大方,十分得體。


    許靈靈恨不得鑽進地縫裏,不堪地低下頭,沒有吭聲。


    她這樣一副態度,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不對了,更何況是直播間的水友,各種猜測五花八門。


    【她這樣子好像在心虛啊?】


    【不是好像,就是吧,太明顯了,低頭躲閃,垮下肩膀,塌腰,就是不正常的表現,難道,她欠女人錢?】


    【哈哈哈哈兄弟你別說了,別逗我笑了!】


    【啊這,不會是正室吧?[尷尬][呲牙]】


    “阿德,我們進去吧。”女人移開目光,不過簡單交代一聲,許靈靈聽見這聲音,瞬間張開雙手,護在門前:“不要。”


    她噗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我求你,我求求你別告訴我媽媽,我媽媽她會撐不住的,我下賤!我墮落!我該死!你想怎麽做都可以,別告訴我媽媽……”


    她說完開始扇自己的臉,倒是女人冷笑連連:“裝腔作勢給誰看呢?他又不在這兒,你賣弄可憐給誰看?”


    “我嗎?”


    她說著,又是一陣笑。隻是這笑不達眼底,讓人心下凜冽。


    就是這種貨色,和她那不成器的老公勾搭在一起,臉蛋漂亮,其它的,小門小戶出來的玩意兒,還有臉求她?


    除了剛開始,直播間方的水友完全看不見女人的臉,隻能聽見她諷刺的聲音,鋪天蓋地的猜測聲在屏幕上顯示。


    此刻的病房前,許靈靈哭得不能自已,她哀求,祈求對方,別進去。


    女人輕蔑地看著她:“為什麽不能進去,教出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兒,她還能心安理得的花著我丈夫的錢?你們可真是一對賤人啊!”


    許靈靈如遭雷擊,垂在兩邊的雙手死死攥緊:“我媽媽不知道。”


    “我媽媽什麽都不知道的。”


    女人有些驚愕:“你說什麽?”


    她還沒來得及細問,病房門突然被人打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出病房,被眼前一幕嚇了一跳:“許小姐?”


    房間裏,聽見聲音的許母扭頭,正對上許靈靈驚恐萬分的目光,她為什麽跪在地上?


    許母愣了一瞬,許靈靈聲音嘶啞地叫出了聲:“媽。”


    她匆匆忙忙站起來,擦掉臉上的淚水,跑到母親床頭:“媽你怎麽了?”


    許母眯著眼,目光仔仔細細地逡巡在她的臉上:“靈靈,這是咋回事兒?”


    許靈靈強顏歡笑:“媽,你安心治療,別問那麽多啦,好好躺著,休息。”


    她自顧自地說著,卻不想,床上的許母直接說道:“你是不是幹了什麽喪良心的事兒?你告訴媽?”


    “你今天要是不說——”


    她坐在床頭,作勢就要拔掉手上的針管,許靈靈臉色唰地一下,全白了,她哆嗦著嘴唇,怎麽也說不出來。


    一旁,看見這一幕的短發女人倒是有些驚愕,對方不知道?


    許靈靈也在逼問中道出實情,她一遍遍地說:“媽,媽你別生氣,媽你要是生氣,就打我……打死我!”


    “你給我說!”許母抓著被褥,已經隱隱預感到什麽,莫名地焦躁湧上心疼,她有些呼吸不暢,捂住心口,嘴唇發白。


    想到這段時間女兒忽然大手大腳起來,帶她看病,要了最好的病房,天天都有護士陪著她解悶,醫生更是多了不少。


    她一顆心直直墜入深淵,一種可能浮上腦海,不禁抓緊被單,恨和惱,燃燒成熊熊烈火。


    在她的逼視下,許靈靈閉上眼睛,悲哀地說:“是,我沒上大學,我沒找工作,沒有好心人資助我們,是我,是我給把自己賣了。”


    “媽,對不起,媽,對不起……”


    她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上天會這麽折磨她的媽媽,她那麽好那麽善良的人,為什麽得了重病的不是自己!


    她哪有什麽好辦法,除了賣身,除了這一身好皮囊,她還有什麽可以付出的。


    許母一聲不吭,仿佛凝固一般,可她的情緒卻如滾燙的熔岩,旁邊的儀器發出尖銳刺耳的滴滴聲。


    醫生:“!!!”


    “老人家別激動,對身體不好。”


    他是許母的主治醫師,知道這病最忌諱什麽,頓時緊張不已。


    此時,許靈靈跪在地上,砰砰砰地不停磕頭:“媽,你別拋下我,你走了,我跟你一起走。”


    許母捂住臉,閉上眼睛,一聲不吭。


    她若是破口大罵,吵她一頓,許靈靈可能還放心,可她這樣心如死灰,讓她完全不知道怎麽辦。


    許靈靈看向旁邊的短發女人,沒人知道那一刻,她想到了什麽。


    她跪在地上,仰望著女人:“對不起。”


    短發女人蹙緊眉頭,覺得她語氣好像有些不對,下一刻,許靈靈忽然起身,握住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果刀,她一刀從太陽穴底劃到下頜,左半邊臉血肉外翻,頃刻間,鮮血噴湧而出。


    她疼得全身顫抖,半張臉似天使,半張臉如魔鬼:“對不起。”


    “我隻花錢給我母親治病,拖欠的醫藥費……我會還給你。”


    在場所有人都因為她的決絕驚呆了,看到這一幕的直播間水友,不少人都嚇死了,仿佛感同身受般打起擺子。


    【我特麽……這也太狠了吧……】


    【啊啊啊啊她把自己的臉劃花了,嗚嗚嗚我突然想哭啊!】


    【為什麽會這樣啊?!】


    “醫生,還不快救她!”


    短發女人有些心驚,因為她的舉動,原本,這一次她是怎麽也不會饒過對方。


    她一直都知道丈夫在外麵養了小三,甚至,每一次和丈夫在一起,都會聽到丈夫對小三的誇讚,通過東西和言語,在她這裏刷存在感。


    短發女人厭惡極了對方,不明白,一個人怎麽可以這樣不要臉!


    所以即使沒有感情,以她的驕傲,也絕不會輕易放過對方。


    但是現在,她忽然有些遲疑,有些懷疑,在醫生為她包紮的時候,短發女人沉吟一瞬:“你和嘉園在一起的時候,說過我嗎?”


    許靈靈一怔,微微抬眼,搖頭:“沒有。”


    她知道自己是小三,哪怕是為了母親不得不這麽做,她從來不敢提起對方的正室,她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個透明人,倒是——


    許靈靈難耐地抬起眼簾:“他身邊不止我一個,對我隻當是一個寵物。”


    許靈靈不傻,更不瞎,她小心翼翼地覷向短發女人。


    聽見這話的直播間水友——


    【臥槽,大渣男啊!】


    【特麽的這就是有錢人的花花世界嗎?】


    聽到這句話的正室挑起眉尾:“好啊。”


    真好。


    她未出嫁時,也是家裏千嬌百寵的小公主,怎麽嫁了人,就把日子硬生生地過成這樣。


    女人瞬間明白了許靈靈的定位:“你是他豎起來的擋箭牌。”


    難怪,她調查取證那麽輕而易舉,合著還有其他人。


    她很好地保持了風度,倒是屏幕前,某位看到直播的人,瞬間氣血翻湧,看到上億人在線觀看,氣得差點吐血!


    她怎麽敢!這個女人她怎麽敢!


    她來時氣勢洶洶,走時更是雷厲風行。


    安靜的病房裏,隻剩下許靈靈和許母兩人,看著女兒的樣子,許母咬牙切齒地說:“我不看病了,媽就算死,也不能拖累你。”


    絕大多數水友忍不住歎氣,許靈靈是做錯了,可她還能怎麽辦,如果不是逼到了絕路,她怎麽會這麽做?


    也有人說:【可她做小三就是不要臉!就是下賤!就是墮落!】


    【那個渣男呢,就沒人譴責渣男嗎?他怎麽不管好自己?難不成他腦子是下半身掌控的?】


    【……】


    這時,房門忽然打開,一個黑衣保鏢忽然走了進來,看到許靈靈的瞬間,他語氣機械地說:“趙先生要見你,還有,把直播掐了。”


    這句話瞬間掀起軒然大波,直播進行到這裏,忽然掀起新一輪高潮!


    【趙先生?那位趙先生?】


    【笨,還能有誰,肯定是奸夫!我的媽,奸夫知道了還敢這麽說,nb!】


    【那個渣男出軌男,他怎麽還有臉出現的?!】


    出乎保鏢意料,向來柔弱的女人半點不怯,斷然拒絕。


    保鏢怔住了,不知道怎麽處理的時候,虛掩的房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真是先聲奪人啊。


    年輕的男人走了進來,相貌還不錯,沒遇見那股頹廢勁兒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吊兒郎當的紈絝,事實也正是如此。


    【媽耶!他怎麽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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