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排了三天了,我的天啊,從來沒覺得花錢這麽難,我捧著鈔票給你你都不要,真的要哭了。”


    顧客一個個活似霜打了的茄子,令月眨了眨眼:“一天十五單還不夠嗎?”


    “不夠啊!光咱們京市養寵物的就有幾十萬!就我自己,為了給我家旺財買到優質狗糧,我加了好幾個本地寵物群,每一個都是上千的大群!”


    “老板你可千萬別小瞧我們鏟屎官,我們行動起來,杠杠滴!”最後那位大哥抱著隻仙氣飄飄的約克夏,激動得東北話都冒出來了。


    令月:“好吧,是我小瞧了,不過今天線下的單實在是接完了,你們隻能明天來了。”


    “對了,我這裏不看黃牛票,自動放棄號碼的顧客不得私自出售,號碼會自動順延到下一位,如果有人違反規定,最好祈禱別被我發現,否則的話……”


    她粲然一笑,明豔動人,本該欣賞美人微笑的顧客們齊刷刷抖起身體,一股涼意從腳底直躥天靈蓋。


    “那店長你剛才說線下是啥意思?”


    令月望向提問的顧客,目光微動:“我準備試試在網上直播接單,至於直播平台,先不說了。”


    “有緣自會相見。”


    “別啊!”


    任由顧客在後麵千呼萬喚,令月半點沒心軟。


    她沒在意自己這句話造成的影響,一下把顧客們胃口吊得高高的。那家神奇寵物谘詢店老板準備在網上直播接單的消息,在短短半天時間裏,不脛而走!


    令月在幹什麽呢?


    她在房間裏調試電腦,注冊虎鯨直播賬號,等她做好一切準備後,鼠標點擊“開始直播”。


    名字簡單粗暴,就叫——寵物谘詢直播間。


    剛開始就是幾十人在線,令月盤腿坐在沙發上,打了個招呼。出乎意料,根本沒人互動。一邊見多識廣的玄貓女王抬高下頜,淡黃貓瞳乜了眼:“愚蠢的人類,這些都是平台送的機器人。”


    令月:“……”


    是她孤陋寡聞了。


    這時,係統提示音響起:【13974268進入直播間】


    【寵物谘詢直播間?好奇怪的名字,寵物也能谘詢嗎?】


    “是的,主播會一點特殊技能,什麽動物都可以谘詢。”


    鏡頭有點低。令月邊說邊調試,直播畫麵到現在,隻有一雙白皙精致的手入鏡。


    下一刻,直播間路人眼裏,疑似卡頓的鏡頭忽然晃動,一張昳麗絕色的麵容躍然出現,仿佛重錘狠狠敲擊腦袋。


    唯一的活人也沒聲了。


    半晌,評論區的對話框如同沸騰的氣泡,一個接一個滾上來,這位觀眾一個人堪比一個加強連。


    【主、主播?!】


    【你在此地別走,我去買幾個橘子阿不,叫幾個朋友!】


    令月來不及回答,係統再次彈出提示音【13974268已退出直播間】。


    令月愣住了,問大黑:“我剛才做了什麽?人都被我嚇跑了?”


    與此同時,跑掉的路人直接回了自己姐妹小群,瘋狂宣傳:【媽媽呀,我剛看見妖精了!】


    【小姐姐太美了,一下子戳到我心巴上了!】


    【姐妹們,快去虎鯨直播!】


    直播間。


    令月早早預料過各種突發情況,唯一一個水友離開後,她並沒灰心喪氣,反而訓練起大黑,之前準備的瓶瓶罐罐已經擺放在桌子上,密封好,讓大黑挑選出正確答案。


    這個小遊戲大黑尤其喜歡,也是因為這,大黑的頂尖嗅覺得到了最大層次的開發。


    至於之前查到的違禁品,就是偶然。


    令月曾經帶著大黑在宣傳館參加過活動,沒想到隻一次,大黑就記住了那個味道。


    一輪遊戲結束,令月再抬頭,直播間已經圍滿了觀眾,在她抬頭的刹那,不知道多少人在手機前抽氣。


    至於直播間的用途,倒是沒人在意。


    令月開始介紹:“這裏是寵物谘詢直播間,想谘詢寵物問題可以進行打賞,一顆明珠谘詢一次。”


    虎鯨直播的打賞從一元一朵的玫瑰開始,十元一顆珍珠,一件禮物疊加十倍,直到封頂的恒星,一百萬一顆。


    單位是,人民幣。


    至於令月說的明珠,檔次不算低,一顆一千塊。


    聽見這話的觀眾都有些受不了。


    【主播想錢想瘋了吧?還寵物谘詢,肯定是騙人的!】


    【不是我說,小姐姐你有這容貌做唱跳主播也比騙子強,有的是榜一大佬追捧,怎麽就敢說什麽寵物谘詢,難道你還會獸語?】


    【斯哈斯哈,隻有我光顧著舔顏嗎?就算是騙子也心甘情願,嗚嗚嗚太好看了,勾死我了!】


    【妖精姐姐貼貼!】


    令月等了會兒,屏幕終於冷靜一些,她才出聲:“主播確實能和動物溝通。”


    “第一次進行線上寵物谘詢,以後每周六、日進行直播,一天接兩單。”


    “有緣寵可看。”


    令月已經說得很明白,交易罷了。


    倒是底下的評論區終於有人發覺不對,好歹令月還是最近爆火的網紅呢,和光頭強那次對決,可謂是一戰成名!


    【我認出來了,主播不就是京市寵物谘詢店的大美女老板,啊啊啊你竟然開直播了!】


    【妖精姐姐看看我,我有病,害了相思病!】


    令月滿頭黑線,難得升起幾分狹促:“……這位評論的水友,你是什麽寵物?”


    【散養單身狗算嗎o(n_n)o】


    不知道多少人笑出聲來,反而驅散了不少直播間的凝滯氣氛,還有人打賞禮物,倒是谘詢的,沒一個人。


    直播間的網友把令月誇上了天。


    水友反而越不信,就在這時,忽然有人發問:【主播真的能聽懂獸語嗎?我想給我家狗子看看,它最近太反常了,我怕它……怕它……】


    水友們覺得對方實在大驚小怪:【去醫院看了嗎?千萬別病急亂投醫!】


    評論剛飄過,直播間閃出提示【打工人小趙送主播一顆明珠】


    令月:“我需要開啟直播才能和狗狗溝通,你這邊方便嗎?”


    打工人小趙:【方便方便的!】


    令月發起視頻邀請,並沒注意到直播右下角人氣劇增,越來越多人開始佐證,找到直播間的鏟屎官們更是歡天喜地。


    屏幕一分為二,打工人小趙出現在另外半邊屏幕上,是個妹子,圓臉杏眼小嘴,帶著點兒嬰兒肥,看起來十分可愛,好像剛哭過,眼眶泛紅。


    “主播你好,我是打工人小趙,我想讓你看看我家大毛,它、它是不是得了狂犬病啦?最近特別狂躁。”


    她說著眼裏隱隱浮出淚光,難受得不行。


    打工人小趙主動將手機放在大金毛跟前,鏡頭裏出現主角:油光發亮的金毛很幹淨,看得出主人經常打理,但是從泛白的眉頭臉頰可以看出,它年紀已經很大。


    令月卻看到,它一直處於戒備狀態,全身肌肉緊繃。


    打工人小趙抱著狗狗:“大毛你最近怎麽了?是不是埋怨媽媽沒有照顧好你?”


    金毛開始吠叫,急促又粗重。


    令月不覺皺起眉頭,不是她的技能失效了,而是事關重大,老人常說越是年紀大的動物越有靈性,也不是沒道理的。


    尤其在她調出寵物麵板之後。


    [名稱:金毛尋回犬]


    [性別:……公公]


    [年齡:十三歲]


    [性格:溫順]


    [技能:守護搏鬥]


    [願望:搬家]


    這太奇怪了。


    令月出聲問它:“大毛,你為什麽想搬家?”


    金毛扭頭,顯然是對聲音有反應,盡管它不知道聲音主人藏在哪裏。但是,它立即興奮地吠叫起來,一邊咬著主人打工人小趙的袖子,嗚嗚咽咽地說:“主人快跑啊,主人趕快離開這裏,大毛快要守不住了!”


    小趙聽不懂,苦笑地看著狗子發狂,解釋道:“之前看到有水友要我送狗子去醫院,我已經去了好幾次,醫生說大毛雖然老了但是身體很健康。而且我發現,它好像賴在人家寵物醫院了,我這些年雖然小有積蓄,但是錢確實不算多。”


    她說著紅了臉,狗子喜歡寵物醫院倒是叫網友嘖嘖稱奇,在底下分享自家寵物對寵物醫院的態度。


    【我們家的狗狗自從小時候去了一次,後來進醫院就腿軟發抖,任醫生為所欲為,出去就破口大罵!】


    【我們家更膽小,別說去醫院,隻要車子開上那條路,就開始瘋狂掙紮,每次去都能嚇掉半條狗命!】


    打工人小趙忍不住笑了:“那我該慶幸,我家大毛膽子大啦?”


    這時,令月已經了解全過程,她深深看了眼笑容可愛的女生:“大毛膽子不大,和直播間水友們的狗狗一樣十分害怕寵物醫院,但是,因為更大的危險,它寧願待在寵物醫院。”


    打工人小趙震驚地看著她,令月忽然疾言厲色道:“你們快出去!我來不及解釋,你快聽大毛的話離開這裏,去外麵,隨便哪家大超市大商場,不要回來!”


    打工人小趙聽得雲裏霧裏:“什麽離開?”


    她愣在原地一頭霧水,艱澀道:“我之前接了一批手工,後天就要交貨,今天要是走了,之後就是熬夜,這些貨也做不完啊。”


    打工人小趙一番話可謂是說盡了打工人的辛酸苦楚。


    而且,更多人並不相信令月的話。


    開什麽玩笑,就這幾分鍾,就溝通出來了,怕不是個美女騙子吧!


    就在這時,大毛忽然朝門口劇烈地吠叫。


    緊接著傳來嘟嘟的敲門聲。


    “大毛?你媽媽在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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