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莫要忘了,冠軍侯和紫月郡主郎才女貌,那可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想到此事,阿依麗麵上的紅暈稍稍褪去幾分。


    “那又如何?”陀若都直接說道,“他們二人,男未婚,女未嫁。紫月郡主是群鳳榜排名第二,公主殿下也有‘西域明珠’之美名;紫月郡主是北明鎮南王之女,公主殿下同樣是樓蘭國王之嫡女;紫月郡主擁有‘母儀天下’命格,公主殿下天罡巔峰的實力也不遑多讓。”


    “論容貌,論身世,論實力,殿下比之紫月郡主分毫不差!”


    “既然如此,為了樓蘭,為了自己,殿下為何不能去爭上一爭呢?”


    陀若都的連番話語讓樓蘭公主為之動容:“既然大師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本公主也沒什麽好藏著掖著的!”


    站起身來,高挑的身軀伴隨著陣陣令人心悸的氣勢,讓阿依麗自然而然地帶上了一絲威嚴。


    “本公主願意為了自己的幸福搏上一搏,一切聽憑大師安排!”


    陀若都麵色堅定:“請殿下放心,小僧一定盡力!”


    ......


    大黑山 先鋒軍營地


    林朔走出大帳之時,眾人已準備完畢。


    “見過都統!”自南黎辰往下,驪山軍所有將士齊齊行禮。


    昨夜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全營,大家都知道林朔已經是驪山軍真正的一把手了。


    “你們這是做什麽?”麵對臉色振奮的下屬,林朔本人倒是非常淡定,“過了一夜難道就不認識了?”


    “那不一樣!現在這才叫名正言順!”曆永年快人快語,直接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之前雖然眾人都是以林朔為主,但畢竟上麵還多了個楊囂,難免讓大家心裏有些膈應。現在好了,驪山軍都統,聽起來多順耳。


    “淩晨傳來消息,完顏文石因舊傷複發不得不靜養,他麾下的士卒已經全劃入了拓跋宇寰的治下。”南黎辰笑著說道。


    “不出所料。”對於此事林朔毫不意外,換做是他,也不會留一個二五仔在自己身邊。


    “星瀾殿下下了死命令,今日先鋒軍晝夜不停行軍,一定要走出大黑山!”趙武在一旁稟報。


    “他這是急了。”林朔微微點頭,“我們的口糧還能支撐多久?”


    “按照都統的吩咐,這兩日士卒們的口糧減半,照這麽算應該還能支撐三、四天。”趙武默算道,“堅持到通過大黑山應該不成問題。”


    “穿過大黑山可不是終點。”林朔麵色沉凝,“現在朔方城那邊還沒有分出勝負,我們即使穿過大黑山也不會有糧草補給送來。”


    南黎辰也開口道:“聽說靖天君派隱狼和蕭元讓兩名大將率十萬騎兵火速回援,雙方在朔方城交鋒幾次,誰都沒占到便宜。”


    “這冰血熊騎真有如此厲害?上次我們五千對一萬不還占據上風了?”曆永年有些不以為然,之前的交鋒讓他覺得對方不過爾爾。


    “上一次並非黑齒屠親自領軍,也沒有用出他的獨門戰陣,黑齒長夜兩兄妹輕敵大意之下才被我等占了上風。要知道,威力全開的冰血熊騎可是能和傳世軍團掰掰手腕的!”林朔搖頭,“況且這次熊騎的指揮者應該是那個哲嵐,此人若是鐵了心要遊擊騷擾,天月軍恐怕也無法速戰速決。”


    環視一圈,林朔沉聲道:“也就是說,我們要憑著手中的這點糧草穿過大黑山,再迂回千裏奇襲封西坨之後,才有可能繳獲後勤補給。諸位明白了嗎?”


    眾將心中凜然,如此算來,他們的糧食可謂緊張至極。


    “傳我的命令,每日口糧再次減半,將糧草積攢下來,在決戰之前飽餐一頓!”


    “末將遵命!”眾人轟然應諾。


    林朔也是無奈之舉,與其這樣慢性死亡,不如將希望賭在最後,賭這次能夠奇襲成功。


    拓拔星瀾率領的先鋒軍就這樣帶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絕氣勢再次出發。


    一路上,寒風呼嘯,雪花飛舞,無論士卒還是戰馬身上都覆蓋了厚厚的積雪。


    士卒們艱難地運轉氣血,抵禦著徹骨的嚴寒,忍受著腹中的饑餓,以驚人的毅力支撐著疲憊的身軀。


    不時有士卒在極度低溫下,昏昏沉沉地一頭栽倒,再也爬不起來。


    拓拔星瀾心硬如鐵,看也不看那些凍死的士卒,隻是一路向前。


    陡峭難行的山路上,布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首。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的頭腦似乎已經停轉,隻是憑著一股執念在機械地指揮身體向前。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遠。


    忽然,前方傳來了歡呼聲。


    “出來了!我們走出大黑山了!”


    由遠及近,所有的士卒都歡呼起來。


    真是太難熬了!


    那種不知終點在何方的煎熬感,折磨著每一個人的心。


    即便是林朔等將領也長呼一口氣。


    終於走出來了!


    “立即通知後方主力,順著這條路全速穿越大黑山!”拓拔星瀾一提韁繩,聲如洪鍾,“其他先鋒軍的將士們莫辭辛勞,隨本皇子奇襲封西坨!”


    糧草已經消耗殆盡,拓拔星瀾根本不敢停留,必須趁著還有戰鬥力的時候尋找封西坨決戰,否則就是困死餓死的結局。


    對於這一點,林朔等人都沒有異議。


    現在就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


    “駕!”


    呼喝聲中,馬蹄奔騰,飛雪揚起,剩下的萬餘先鋒軍絕塵而去。


    ……


    封西坨部落


    “殿下,雍軍退了!”滿身鮮血和冰渣的阿魯山走入帳中。


    帳中已經坐滿了人。


    拍了拍心腹愛將的肩膀,呼延爍親自遞上一碗酒:“辛苦了,快坐!”


    阿魯山接過海碗,一飲而盡,找個地方坐下。


    “諸位,你們都看到了,天月軍團這幾日不惜代價地狂攻我部落。多虧諸位將領勇猛,才能保我城池不失。”呼延爍看向帳中諸將,朗聲開口。


    “殿下,北雍蠻子猖狂,我等守城實在憋屈,能不能找機會反擊一下,滅一滅他們的威風呢?”一位武將甕聲甕氣說道。


    其他將領聞言,紛紛麵露讚同之色。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呼延爍,看他如何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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