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上文書所言,能在一招之下擊殘莊孝國,莫非說佟燁的實力,已經能和莊孝國這種頂尖的四痕級異能者相抗衡啦?


    其實非也,於當時對戰過程中的心態和戰法上,莊孝國都吃了很大的虧。


    一是莊孝國想活捉佟燁,自然不會出全力,下死手;


    二是他還把那種牛掰的防禦技能,都用在了阻截佟燁逃脫上,才導致他自身的防禦出現了漏洞!


    而再次看到於危難中真心扶持自己的四位外姓長輩慘遭殺害,扣心泣血恨窮發極的佟燁,最後隻剩下以死相拚玉石俱焚的念頭了。


    再加上重傷倒地的鄭知然,在失去意識前拚著油盡燈枯,仍不斷向莊孝國施放風火兩係的異能,擾亂了他的注意力,才讓佟燁抓住時機運力後一擊得手。


    但若說在對等的條件下,佟燁仍不是莊孝國的一合之敵?也有些過甚其辭。


    以當日佟燁的實力,就算赤手空拳也遠在許萬雄之上了。再有佟家獨門兵器和祖傳杖法的加持,他也確實有能力和莊孝國周旋一番。


    不過,莊孝國若能全神貫注的跟他交鋒,佟燁還遠不是人家的對手。在那種高強度的對抗下,估計有百十個回合,佟燁的罡氣和念力就得被耗盡,最終還是得落敗!


    這也凸顯出,佟家術門兵器和武技上的厲害之處。


    因為最後佟燁抓住了鄭知然為他製造的機會,孤注一擲使出的那招凝鋒破幽鐸,就算當時莊孝國能及時用界壁回護自身,也一樣會被佟燁擊傷,隻是不會傷的那麽嚴重,成了獨腿兒的殘廢!


    這招凝鋒破幽鐸若由鬥術高階術者使出,可是連禦相結界都能擊穿的!佟燁的罡氣境界已接近崇體,要憑此招打穿莊孝國的界壁,自是輕而易舉。


    何況當時莊孝國把他的界壁凝成了雙麵牆,都用去堵佟燁的退路了。


    可他為啥不把界壁凝成一座界壁牢把佟燁困住?因為界壁這項異能是屬於單向立場型的能量防護層,就是在界壁內部的物體可以毫無阻礙地穿越到界壁外部,反之則會被能量力場所阻擋。


    所以當時莊孝國隻能把界壁捏成一堵雙麵的牆,在單一方向上去阻截佟燁的退路,最終導致他吃了大虧。


    而佟燁當時鋌而走險,在蓄力不充分的情況下就強行使出的那招凝鋒破幽鐸,沒把他全身的罡氣三脈給耗毀,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因為凝鋒破幽鐸這招上的破堅之力,和罡氣旋錐的釋放原理相同,都是用符鏤膽金杖杖體上的一種形製,凝出高度壓縮高凝練度的罡氣去攻擊目標。


    但罡氣旋錐是抽取術者體內的罡氣後,要脫離符鏤膽金杖中的輪錐紋角錐轟擊出去的。


    而凝鋒破幽鐸則是把高度壓縮至硬如堅鋼的數層罡氣旋錐,集中在被撾成刀狀器型的符鏤膽金杖前端,再配以迅捷無倫銳不可當的突擊身法,去直接衝擊目標,在罡氣旋錐接觸到目標的一瞬間,才會分層或全部爆破性旋炸,形成無比強大的破壞力。


    而當時佟燁在匆忙之下,隻凝出了三層精純度和壓縮比都相對較低的罡氣旋錐,去衝擊的莊孝國。


    也幸而如此,這三層旋錐在瞬間爆破時,卻剛好把他中腹淵內還剩下一大半的罡氣都給抽幹了,哪怕再多抽一絲,都會給他的塵脈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要換成佟伯年用這招去擊殺莊孝國,就算莊孝國凝出10層界壁去擋,也得被佟老爺子給衝成人肉渣。


    當然,於佟伯年身上發生的交鋒,段位都太高了!所以,可不能小看莊孝國!在進化者界人家也絕對是數得著的高手,隻是現在變成廢人了。


    這裏有一個問題,當初鄭知然等人跳上貨輪去救援佟燁的時候,手上可都握著短槍呢?還有莊孝國來抓捕佟燁時,為啥隻用異能沒動用更便利的槍械呢?


    因為船上的庫珂利多組織不讓他們使槍……,當鄭知然五人手持短槍躍上了甲板,舉槍剛和莊孝國5人形成對峙時,就見這艘貨輪的橋樓,首尾樓上和一周舷緣下,突然彈出無數架自動武器!


    緊接著甲板上的廣播喇叭中,就傳出一個粗獷嚴厲而簡短的男性話音,是用世界語向他們發出的警告:讓鄭知然等五人把短槍都丟進海裏,否則就當場將他們射殺。


    這種程度的世界語,連佟燁都能聽懂!鄭知然等人也隻好按人家的規矩把槍都拋進了海裏,之後雙方就展開了異能和肉搏的混戰。最終兩敗俱傷,讓這個庫珂利多組織漁翁得利。


    由此可見,當初歐陽正浩還有藍清河,同這個非法境外組織達成的約定是:


    該組織隻負責提供情報和抓捕佟燁的機會和場合,除你方人員不準帶槍上船外,其他我方概不插手。可要是你們的人搞不定,再由我們來出手?那交易的條件就得由我方重新撥劃了。


    再根據佟燁當下的處境,還有楚芊穎的出現,就可以推斷出,當初兩方約定的交易條件是:抓捕成功後,歐陽正浩隻要佟燁的一對眼球,其他器官就作為報酬交給該組織販賣。


    可那次的抓捕,一場混戰下來,莊孝國5人不但沒拿下佟燁,反倒都成了重傷員。


    而歐陽正浩既要得到佟燁的雙眼,更不能不顧親信的死活,不然將來誰還敢為他賣命?


    可事後該組織的首腦獅子大開口,重新開出的價碼太高,歐陽正浩也是迫於無奈,才把楚芊穎當做抵價的貨品送上了這艘賊船。


    可歐陽正浩為啥會如此執著於佟燁的一對眼球?反正也不存在什麽排異反應,直接用楚芊穎的就不行嗎?難道是在意性別?眼球有性別嗎……?


    歐陽正浩是何等精圖遠謀之人,他深諳佟燁那雙眼睛在功用價值上,比楚芊穎的眼睛要高出多少倍?不然他何必如此處心積慮的蓄謀設局,大動幹戈的對佟家人下黑手?


    當然,這隻是他布的那個大局中的一個環節,但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


    而通過以往的相關事件,他不僅能看出佟燁是衍術門中千百年都難遇的天才,更在楚芊穎被臻防司收監後,通過對她一係列審訊得到的供詞中推斷出,佟燁很可能在這個年紀就已經獲得了念力係統中的明境之界。


    再怎麽說,歐陽家祖上也是冀祖一脈的正統術門世家,雖然至今已脫離術門多年,但對於術門中的那些傑出術者身上的特例密訊,一樣會代代相傳。


    所以,對於一名剛步入15歲的少年,不僅晉級了低階術者,還開啟了念力係統的明境之界是代表著什麽?再結合用現代生物技術對術者身體特性的一些微觀解析,歐陽正浩焉能不知佟燁那雙眼睛的價值所在?


    至於他是從楚芊穎哪一部分的供詞中推斷出的這些信息?正是青武聯賽開賽選手簽到的那天,楚芊穎用風係印術暗算白希琳,結果被佟燁施術衝偏了軌跡的情景。


    而對於熟識術門功法常識的人來說,想從當時事發的過程中,推斷出佟燁已開啟了明境就非常容易了!


    最直接的根據就是,當時祖銘允就在小希琳的身邊!他也是低階術者,連他都沒發現身邊人將遭衍術印法的偷襲,與之相隔幾米外的佟燁是如何發現的?


    隻是,楚芊穎當時為啥要對白希琳暗下黑手?就因為小丫頭喊得那句話嗎?


    沒錯!但其動機是在於,身為術門世家傳人的楚芊穎,卻一直在痛恨著一些術門中人,尤其是祖家人!


    就像歐陽家的上幾代人,上上幾代人,都無比痛恨佟家人一樣……


    但問題是,一個階下囚,一名國家特警機構位高權重的最高長官!楚芊穎在青武聯賽最後的那場挑戰賽上被俘,至今她都是階下囚,她又是如何了解到,歐陽司長設計密謀佟家人計劃中的這麽多內幕?


    其一,在她被俘後,鑒於她特殊的家世背景,歐陽正浩曾親自提審過她。


    第二點,不要忘了,這個女孩兒既擁有著絲毫不遜於孟雲雅、溫若君這種絕美少女的頂級容姿,還是衍術門操控篡覺一係印法的天才術者。


    第三,歐陽正浩也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胸懷“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種崇高信念的男人。


    要這麽說?是同這名少女行過床笫之歡後或過程中,當歐陽司長感到無比舒爽時,就會變得口無遮攔?無意間或被引逗著,把這些信息透露給這名少女的?


    那怎麽可能?歐陽司長是什麽人?就算他爽到極點,也不會對一副隨用隨棄的工具道出這種隱秘?


    可他的口風緊?但在這名少女為尋求庇護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下,保不齊他身邊的人也有抵禦不了這種誘惑,或被篡覺印法所迷惑,於神魂顛倒或不知不覺中泄漏出去的。


    隻是,這些奴才通過妄揣主子心意所得出的結論,肯定會有偏差……。


    由此可見,在被賣上賊船之前的這些天裏,楚芊穎所謂被依法關押的經曆,確切的說:應該隻是被軟禁,更像是金屋藏嬌的那一種……


    這是就人長得漂亮的優勢,從古至今都是,嬌花美玉惹人愛,礫石雜草遭人踩!


    不過,於大利當前,大勢之下,在某些心境狠絕的權者手中,這些皮囊之色又能頂幾分用呢?


    真有那麽憐香惜玉?心機多端的楚芊穎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而時至今日她都沒弄清楚,其實在歐陽正浩的計劃中,她那雙眼睛不過是到最後萬不得已時的聊勝於無。


    其中過程概不詳述了,隻說楚芊穎被關押進這座監艙後,對如同吊死鬼的佟燁“自言自語”了一陣後,就自行盤坐餘地是修煉是養神,佟燁無從得知,也不感興趣。


    隻是聽到她的那番話後,其他的不說,佟燁就更加堅定了要逃出去的決心!隻要給他一個機會……


    哪怕是天不遂人願,最終功虧一簣,他也要在反抗中拚死這條命或果斷自裁,絕不再讓這些人頭畜鳴的衣冠禽獸,用父母賦予自己的這身血肉去換取利益。


    隻要給他一個機會……


    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這個機會在楚芊穎被關進來的第二天晚上就出現了。


    可惜,此時的佟燁哪兒還分得清晝夜?他被吊在這間牢艙中十多天了,艙內隻有頂棚上那不明顏色的燈光,他時而陷入冥想時而清醒,根本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連兩鎖骨處的穿骨之痛都漸漸變得麻木了。


    他隻是知道,那楚姓女孩兒被關進來後,自己又被他們灌喂了四頓黏糊。


    而到了第五次該給他灌黏糊的時候,是來了四名匪徒,其中兩名匪徒的手上端著自動步槍。


    這4人進了監艙後,其中一人按動了水密門旁的艙壁上,升降吊鏈的按鈕,竟然一直把他的身子放到了艙底板上。


    佟燁不由得暗暗驚喜,但在雙腳接觸到艙底板的一刻,他登時靈機一動,當即裝著全身軟得像沒骨頭一樣向前傾倒,緊接著便結結實實地摔了個大馬趴,把自己的臉都磕到了底板上,硬是把鼻子磕得鮮血長流。


    隨後就聽到那四人先驚後笑的呼喝聲,緊接著就是一陣“嘰哩哇啦”像是在互相埋怨的對話!


    而佟燁則趴在底板上繼續做戲,不停地蛄蛹著身子,如同一條即將窒息的活魚,想翻身卻因四肢無力,無論如何都翻不動,嘴裏還發出:“呼呼呃呃”含混的呻吟聲。


    那四名匪徒看到他這副模樣,便笑的更歡快了。


    幾秒鍾後,那兩個沒端槍的匪徒才走過來站到他身子兩側,同時彎腰伸手卡著他的兩腋窩把他架著坐起,又扳著他的上身讓他坐穩當了,仍用一隻手扶著他的肩頭,然後就用另一隻手開始拔出他兩鎖骨上的鋼鉤。


    一陣鑽心刺腦的劇痛過後,兩把鋼鉤終於被拔除!


    佟燁登時察覺到自己中腹淵內的罡氣,沿著全身的塵脈形成急流,卻在自己兩鎖骨的傷口處,也就是拓壑重腧上受阻塞頓。由此,便有大量的罡氣向這兩處傷口的瘡麵上滲進。


    佟燁頓時心中大喜!因為他似乎都能感覺到,自己兩鎖骨被鑽孔鉤裂的瘡口和肩窩皮肉上的傷口,那些肌細胞、骨細胞、骨膜細胞等再生的速度。


    不過戲份還得繼續做足,當那兩名匪徒把他拖到艙門對麵的艙壁下讓他靠坐住,右側的那名匪徒便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袋兒黏糊塞進了他的右手,並幫他撕開了袋兒口。


    佟燁剛想舉起黏糊袋兒往嘴裏送,卻在一個閃念間,險些驚出一身冷汗!


    下一瞬,他攥著黏糊袋兒的右手便軟軟的垂落下去,手背落到了艙底板上,那袋兒營養黏糊也被這一下擠出去了一小半。


    如此,這名外籍匪徒才麵露嫌惡地口中“嘖”了一聲,又從佟燁右手中搶過黏糊袋兒,一抬手把袋口懟進了佟燁的嘴裏,把多半袋兒黏糊就著佟燁的鼻血,一同灌進了佟燁的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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