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昨夜21時許,我特戰部隊的海岸防務監控中心發現,有一隊從四麓島國方向駛來的貨輪序列,已嚴重偏離貨運航線的方向,向徒霧島方向我國的海上國界線靠近。


    我特戰部隊的艦艇部隊立即出動,準備在海上國界線附近將其逼停或當場驅離。當時我艦艇部隊的驅逐艦對該貨輪序列采用了:發出警告、警報、甚至空炮示警等手段後,均沒有任何效果。


    於是‘喬團長’便下令我方驅逐艦對該貨輪序列的輕型護衛艦,發起實彈射擊警告。沒想到炮彈入海後,我方的護衛艦反倒最先遭到了攻擊……”


    這是在第三輛軍用吉普車上的杜長風,正在向佟伯年講述著魔亂起始的經過。


    “是‘角刺魔狸’還是……?”佟伯年突然開口問道。


    杜長風一點頭,心中暗暗佩服,馬上回答道:“沒錯,是角刺魔理,成千上萬的角刺魔狸……”


    “成千上萬……!?這……這莫非是有預謀製造的魔亂災害性襲擊?”佟伯年吃驚道。


    “佟大師果然洞若觀火!隻是……目前敵方艦船的所屬國尚未查清。其實不用查也基本能確定,不是四麓島國就是魯印遜國,除了他們……,隻是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杜長風切齒道。


    “嘿~~!你查清了又能怎麽樣呢?利用這種方式的搞襲擊,人家隻用一個:本國商船序列不幸在海上遭遇魔亂,導致船隻失控誤入貴國領海的借口,就能把一切罪責推得幹幹淨淨……”佟伯年冷笑道,


    “哎~~!您老真是高人高見,想來確實如此,老沐已經把戰況向高層安全部門上報了,等著上麵的決斷吧!不過我算是服了您老了,足不出戶便洞悉天下事……!”杜長風是先無奈後讚歎。。


    “如今信息這麽發達……,誰說我足不出戶?你少奉承我!我問你:隻是上萬隻角刺魔狸,對你特防團哪怕隻是海麵艦艇部隊,也構不成多大威脅吧?怎麽會出現較大傷亡的?還有什麽魔物?”


    “其他那些水中的屍鬼獸倒還好說,最麻煩的是從那艘十萬噸級的貨輪上,還撲出來四十多隻‘藍焰陰魂’,這才是導致我方戰士出現較大傷亡的主要原因。”


    “藍焰陰魂……!怎麽可能?難道……難道他們已經掌握了某項……操縱劣魂的手段……?”佟伯年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大吃一驚,對杜長風瞠目愕然道。


    “嗯!可怕的就在這裏……!好在現階段,我海麵艦艇部隊的各艦相互配合,火力封鎖圈已經形成,同時新的補給艦已經從軍港出發,現在已經進入了相持階段!可怕就怕……!”杜長風麵顯憂色道。


    “出現‘紫焰厲魂’級的魔物嗎?要是連那種級別的魔物,他們都能操控了……?隻怕我們國家今後海防的壓力……”佟伯年的眼中也流露出深憂的目光。


    “還不至於,佟大師!還不至於……,我了解戰況,我是這麽分析的:這些圖謀我國的境外勢力,隻是掌握了針對劣魂的俘獲技術,還遠談不上操控。


    您看哈,假設他們真能行之有效的操控劣魂,必然會針對我方艦隊的弱點進行攻擊。如果是那樣?還需要幾十隻嗎?您也知道那些魔物偶爾結成的,那種配合戰法的可怕之處。


    若是那樣,隻要有十幾隻藍焰陰魂配合那些屍鬼獸,我們特防團的海麵艦艇部隊,恐怕眼下已經全軍覆沒了?”杜長風麵色凝重的對佟伯年說道。


    “不能掉以輕心啊!倘若當年我的那些意見能得到充分的重視,如今也不至於像這樣手忙腳亂。隻要大寰羅結界的地攝障尚全,就足以粉碎那些外邦勢力這些處心積慮的陰謀!”佟伯年悵然道。


    “嘿~~!如今是‘民治黨’執政,我們的薑大總統和那位栗黨魁,拿咱們國家古代先祖的那些傳承根本不當回事!不過佟大師,大寰羅結界真的存在嗎?有那麽厲害嗎?”


    “我看呐!你和他們也沒差……!是啊,他們是激進派嗎!隻篤信科學,非能實證者不可以實論之嗎?可當年我那些信件裏的報告上,那些統計數據可都是紮紮實實的證據啊!


    那是我讓小鄭幫我從網上收集到的,近十幾年來,全世界所有臨海大國家的近海領域,每年各種規模魔亂爆發的次數,以及相應的海防支出。


    就連那個南茫洲的‘巴爾托利亞共和國’,其海岸線長度隻有我國的四分之一,可相關海防支出卻和我國相近。難道這不算實證嗎?不能說明問題嗎?”佟伯年有些憤懣的說道。


    “佟大師!這些東西……,我……我們這個層次的軍官從來都沒關注過啊?說白了,像我這種人不過是一介武夫。可真沒想到,你能還有這種水平……”杜長風難以置信望著佟伯年。


    “嗬嗬!我們這些傳統的術門中人也懂與時俱進呐!如今這科學都發展到了微觀領域了,以往那麽多看不見摸不著的事物,如今也都被證實存在了,可唯獨這……嗬嗬!不得不讓我……”說到這兒佟伯年卻冷笑不語。


    “不得不什麽?佟大師您倒是說……”


    “這種事嘛……本就是些負氣之言,多說無益啊……!”


    佟伯年本來是想說:“不得不讓我懷疑,這是某些高層刻意而為之。那些數據我都能查得到,看得懂!人家那些高官手掌大權,行事見識必然是高屋建瓴,他們怎麽可能看不到,搞不懂呢?”


    隻是,拿這種話向身邊的這位軍官抱怨,佟伯年心中警覺:也許這對自己乃至自己的家庭都是有害無益的。所以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至於杜長風見老爺子不願明示,也隻好接著問出自己心裏還在疑惑的問題:“佟大師,您所說的大寰羅結界,到底是如何抵禦魔物入侵的?


    據我所知,這些年我們也從沒收到過,有魔物棲近我國疆界時,突然毫無征兆被殺滅了的類似報告啊?”


    佟伯年沉吟片刻後,意味深長的說道:“我也沒說過,我們術門先祖曆經數十載打造的大寰羅結界,是用來觸殺來襲的魔物啊?‘防禦’二字,旨在‘守’而不在殺!


    其實大寰羅結界形成的屏障,並非是讓魔物無法穿越,更沒那種觸殺和反殺魔物的能量,而是會給魔物造成一種‘逆相’的作用,讓魔物本能的不會靠近結界?”


    “‘逆相’的作用?這是個什麽概念?您剛說這種屏障既不能防止魔物穿越,更沒能量攻擊魔物!這……這在我這兒理解……,它……真的有用嗎?”杜長風困惑的問道。


    佟伯年好早知道他會這麽想,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嗬嗬!所謂‘逆相’是我們術門遠古的典籍中,用於描繪術法機理和魔物習性的詞匯。畢竟是另一域的生物,用人類的感受去類推它們,多少有些不切確。


    但也沒辦法,想要讓人聽懂,也隻能用人類的感觀概念去解釋。比如說吧:某人從緩坡爬上了一座高山,登頂之後才發現再走幾步腳下就是萬丈深淵,你說他還會往前走嗎?”


    杜長風聞聽此言好似豁然開朗,大瞪著環眼訝然道:“您是說……,這種結界會讓魔物產生恐懼嗎?”


    又是意料之中的問題,佟伯年哼笑著說道:“哼哼!也可以這麽說吧!就如同用現代科技製造的電磁力場屏蔽,會讓魔物察覺到自身的能量出現衰減而感到所謂的痛苦,才不願意靠近。不過,那東西可是真費電啊!


    要這麽想,按人類的七情六欲,確實是這個意思。但是,在我們術門中人看來,那座懸崖給魔物的感受,是‘邊界’的效應更大於所謂的‘恐懼’!”


    “邊界?讓魔物認為他們走到一個區域的邊上,誤以為前麵沒路了,就不再往前走啦?”杜長風愕然道。


    “也……差不多可以這樣理解吧?不過據你所知,魔物有感情嗎?會懼怕嗎?”


    杜長風轉頭呆愣的望著佟伯年,緩緩搖頭切齒道:“魔物的本性都是狂暴嗜血,何嚐見它們怕過?”


    “哦~~?就是說在我們人類看來,魔物不存在恐懼這種反應,所以我術門才提出‘邊界’的這種認知,進而可以說明魔物是沒有情感的,但高等級魔物是存在智慧的,這一點你認可吧?”


    “那必須承認啊!又不是沒吃過輕視它們智商的虧!”杜長風沉吟道。


    “問題就在這裏,人類通過總結經驗教訓判定了:魔物存是在著智慧的!但魔物不存在感情?又是通過什麽證實的呢?


    隻是看慣了它們在交鋒中對人類無比凶殘,和不顧死活的進攻方式嗎?這一點我們人類的戰士做不到嗎?對魔物會手下留情嗎?


    魔物沒狂躁時,對現代電磁力場屏蔽的反應又是什麽呢?是對一旦接觸就會有能量損失的條件反射?還是疼痛感造成的畏怯呢?”佟伯年說到這兒,好像是在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


    “佟大師~~!我都讓您給繞迷糊啦!那你說!魔物到底具備不具備什麽恐懼一類的感情啊?”杜長風皺著眉屈著眼兒困惑的問道?


    “嗬嗬!說多了,說多了!我隻是想說我們對魔物的判斷,都是從自身感受的角度得出的結論。就好比你說魔物沒有感情,其實更準確的說法是,你認定魔物是沒有人性的。


    可魔物本來就沒人性,它們是魔物嘛?要有也隻是魔性!我隻是想借此說明,我們對很多事物的判定,僅從我們現有認知的角度是受局限的,就如同與我們非屬一域的魔物!還有我術門的,更是我們國家的大寰羅結界!


    我跟你嘮叨這些,隻是希望能影響一些人,讓政府和軍方能重視大寰羅結界的作用,希望有朝一日,無論是哪位高層能阻止諸多對大寰羅結界的破壞行為,甚至會考慮啟動修複計劃!”


    看著佟伯年憂心忡忡的神色,聽著他語重心長話音,杜長風急忙應和道:“佟大師您放心,聽了您的指點,我一有機會就會向上麵反映的!”


    “好啊~~!那就拜托你啦!”佟伯年也應酬的笑了笑,心中卻多少有些消沉。


    其實他還有好多話沒有講出來,比如關於大寰羅結界被修複後,那層屏障還會對高級別魔物形成拉扯之力;


    還有祖師爺冀證留下那的兩本典籍《聖教輪文印證考》和《輪錐數術》中,對輪錐文的一些注解是何等的精辟瑰瑋,如能普及對重振衍術門有多麽重大的意義。


    以及那個為轅夏國傳統宗教代言的聖衍教,雖然時至今日隻是徒有虛名,但該教遺失的兩本教典,那可是衍術的起源之著啊……!他希望有高層能動用國家層麵的力量,去尋找那兩本教典。


    如果國家有意願重新振興傳統衍術,將對整個轅夏國都有著十分深遠的影響。他有好多可獻之策,可盡之力。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他願肝腦塗地以供驅策……!


    隻可惜,從自己的二兒子和兒媳遇難後,他的這顆熱忱之心也漸漸的心灰意冷了。自己這些經多年鑽研出的寶貴的發現,卻成了與這些官員打發時間的佐料……!


    一想到這些,佟伯年自然是莫名的沮喪,不過他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便向杜長風問道:“對了!你說小燁和臻防局的人,去了徒霧島方向,我們和順河分去的兩處海岸,那裏又出了什麽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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