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大夫低頭彎腰,恰好在一棵樹下找到了一株難尋的草藥。


    他慌忙從背簍裏,拿出小鋤頭,小心翼翼地靠近。


    說起這株草藥,本就罕見。一座山頭難得有這麽一株。


    因此覃大夫大氣也不敢出,好像生怕驚擾到,會跑掉一樣。


    彎膝跪在地上,小鋤頭輕鏟著周圍的泥巴。打算連根把草藥挖出,包裹著泥,再放盆裏清洗。這樣連根也不會浪費。


    覃大夫內心緊張又激動,專心致誌地挖,就怕傷到了它。


    好在,他技術非常的好,挖出整株,根須全在。


    “哎喲!”


    突然一道身子朝他撲來,他緊捧著草藥急忙退後。


    那身子像是故意的一樣,伸出雙手拚命地抓。


    “砰!”


    覃大夫躲過了!


    那身子摔倒了!


    “啊!啊!”男女聲同叫,驚天動地。


    很快又是低低的哭泣聲。


    覃大夫一臉氣憤,雙手拖開旁邊的女子,扔到一邊。


    撿起那植株壓平,根須變成肉餅的草藥,欲哭無淚。


    “哎呀!念兒啊!你這是被覃大夫欺負了啊!”


    突然冒出來的婦人大聲喊道。


    原本這邊的尖叫聲,已把附近挖野菜的人都引了過來,就是李杳他們隔得老遠也聽到了,這會也已經趕來了。


    “念兒,你別哭啊!是不是覃大夫欺負了你。你看看,衣服都破了!”


    李念隻顧著哭,就是不解釋,低著頭委屈極了。


    覃大夫心痛得無法呼吸,他握著已毀了的草藥,蹣跚地站起來。


    提著竹簍就準備走。


    “你別走!”那婦人攔在覃大夫跟前,“你占了便宜就想走,哪有這麽好的事!”


    覃大夫蹙著眉頭,心裏的怒火滋滋上漲。


    蘇氏看不過意,“覃大夫,你快說說怎麽回事,別平白讓人侮蔑了!”


    “蘇氏,你怎麽回事,好歹我們都是李家的人,按理你還得喚我一聲嬸子。你就這樣偏幫旁人,不怕遭了報應!”


    瞧瞧這是說的什麽話,蘇氏可不慣著她,“咱們可跟李家沒有任何關係。你別胡亂攀扯。


    倒是你,真要為你閨女好,就不會嚷得恨不得全村人都知道。


    你問也不問,一口咬定覃大夫欺負了你閨女。


    我看你們娘倆是想賴上咱們杳兒的師父!”


    “你,你,你胡說!”婦人已經心虛,半天找不到一句反駁的話。


    倒是李念,一副羞憤嬌澀的模樣,緩緩站起來,又猛地往樹上撞去。


    哦豁,遇到白蓮花了!


    李杳抱胸圍觀,就不知道這白蓮花道行高不高。


    目前看來,挺有手段。


    這一撞,估計就坐實了師父欺負她的事了。


    果然,在李念被樹旁的婆子擋住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柔弱又忠貞的模樣,簡直讓她這個旁觀者都差點鼓手叫好。


    婦人心疼壞了,跑過去抱住閨女,“傻閨女,你怎麽就這麽想不開了。咱們村裏多少失了清白的女子,活得好好的。你學學她們,臉皮厚一點,尋什麽死啊!”


    “娘,我沒臉活了!”李念終於喊出一句。


    “你不想活,就去死啊!”


    覃大夫丟下他手中的簍子,另一隻手還緊握著那株草藥。


    “娘~”


    “好你個覃大夫,仗著有幾分醫術,在咱們村胡作非為是吧!


    竟讓我閨女去死!


    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要找村長主持公道!”


    李杳勾了下唇,眼裏閃過一絲笑容。這李念母女的算盤珠子都崩到了她的臉上。


    可惜啊!


    她們太不了解她師父了。


    等著看好戲!


    聽說要喊村長主持公道,那就是要往大的鬧了。


    有好心的婦人勸解。


    “這覃大夫不像李大嫂說的那樣的人啊,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對啊!該不是覃大夫與李念早就看對了眼,不過是顧慮著兩家的關係,不好明的來吧!”


    大家都知道閱炎家與李家不太融洽。但能往這上麵上,也是腦回路清奇。


    “要我說,這李念就嫁給覃大夫得了。一個未娶一個未嫁,郎才女貌。鬧什麽鬧呢?”


    李大嫂眼睛一亮,總算有一個人說到她心上去了。


    垂頭低泣的李念也有片刻忘記哭了。


    春嫂子火急火燎趕來,拍著大腿一個勁地說,“完了,完了,被訛上了!”


    她是最清楚這中間的是非曲折的。


    一個月前,她就回絕了李大嫂兩口子。也不是隻回絕她一家,還有朱家彭家都回絕了。


    但她萬萬沒想到,李家竟還沒死心。會使這下作手段!


    對,她心裏已經斷定是李家的故意的。覃大夫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就不是這樣的人。


    她衝到最前麵,“怎麽回事?”


    “要請村長?我去叫!”


    有人卻說,“春嫂子,你不是喜歡做媒嗎?


    現在你麵前就有一樁好事。


    可別再鬧大了,雙方都不好看!”


    李大嫂拚命地點頭,還向春嫂子使眼色。


    蘇氏差點氣笑了!


    李杳直接忍不住笑出聲。


    覃大夫怨念地瞪了頑徒一眼,也不知道他這個徒弟怎麽回事。


    不幫他,還笑!


    明擺著看熱鬧。


    “覃大夫,你什麽意思?”春嫂子小跑到覃大夫地跟著,小聲詢問。


    要是覃大夫改變了主意,她就盡量說和。鬧大了,確實不好看。


    覃大夫舉起手上的草藥,“賠錢!”


    “賠錢”二字說得極重,是咬牙切齒發出的聲音!


    “賠錢!”李三太爺的大兒子,李大柱衝了出來。舉著拳頭就要砸到覃大夫的臉上。


    李杳伸手抓住師父的衣袖,快速閃到了一邊。


    李大柱直衝衝的一拳砸了個空氣,用力過猛,手腳不平衡,摔了個狗啃屎。


    旁人把他扶起來,他嚷嚷道,“輕薄了我閨女,想賠錢了事?做夢!”


    他指著覃大夫,“今天你要不娶了我閨女,要不我取了你的性命!”


    這般赤裸裸的威脅,很快就人回過味來。


    保持中立的人也不說話了。


    任李大柱叫,李大嫂嚷,李念哭。


    “覃大夫?”春嫂子急了,這李大柱兩口子,果然隨了李家的根,難纏啊!


    “春嫂子,我的意思是讓她賠我銀子,而不是我賠她!”


    眾人:“?”


    地上的一家三口,也傻了眼。


    憑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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