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八名的弟子都是儲物袋作為獎勵,而不是更好的靈寶袋。


    但被白芙蓉打敗受盡嘲笑的路杳,哪裏氣得過,當眾把白芙雪的儲物袋剪碎,引發眾怒,一眾長老也很不高興,便給白芙雪補償了個靈寶袋,讓路杳弄都弄不壞。


    路悠悠目光在靈寶袋上晃悠,若是路杳在,怕要氣得把藥草扔在白芙雪臉上,再把寶袋扔在地上踩兩腳,要這玩意才怪。


    但悠悠心動了。


    她忘了拿裝藥草的東西,這般抱著,左肩疼得厲害。


    想了想,悠悠拿走了白芙雪手中的袋子,在後者驚訝的神情中,冷“哼”了聲:“這是清筠宗給你的,清筠宗姓‘路’,本就是我的,你這叫物歸原主。”


    白芙雪沒想到她會拿走,愣了下,待反應過來,聽到她傲然的話語,臉色微白。


    有人見狀怒斥。


    “路杳你別得了便宜賣乖!”


    “把靈寶袋還給芙雪,你有臉收她的東西嗎!”


    “沒關係。”白芙雪神色很快恢複如初,露出真切的笑,如釋重負般鬆口氣,“肯收下我的東西就好,我還以為,會被路杳嫌棄不要呢。”


    “芙雪!你別讓著她!”與她同峰的明月峰弟子,怒瞪悠悠,“把靈寶袋還回來,不許搶芙雪的東西!”


    一下惹了眾怒的悠悠,暗自嘀咕了句。


    白芙雪主動給她的,怎麽叫搶了,何況她又不是不還,借一下而已。


    見眾人嚷嚷得厲害,悠悠幹脆把靈寶袋還她,自己找塊布把藥草包起來,誰知還沒等她還,一聲嘹亮的鳥鳴響起。


    一隻青鳥自天空飛來,筆直地朝悠悠而去。


    悠悠看到青鳥的刹那,便知不妙,這鳥是白芙雪的守護靈,多半以為她欺負白芙雪,朝她襲來了。


    路杳有個專門對付它的法器,金絲網,所以平日連人帶鳥一起欺負。


    悠悠出門沒把金絲網帶在身上,眼下青鳥襲來,還沒來得及後退,一股厲風撲打在她身上,青鳥以極快的速度撞來。


    悠悠心底一涼,懷疑受傷的肩骨會被撞得粉碎。


    危機時刻,一把劍橫在她與青鳥之間。


    “錚——”


    一聲劍鳴。


    君雪劍散出的劍氣,讓憤怒的靈獸堪堪停下,悠悠倒退兩步,險些摔倒,藥草和丹藥盒落了一地。


    “青爾,快退下。”白芙雪斥了聲,慌忙上前,“路杳,你沒事吧。”


    她顯得十分害怕,嚇白了臉:“青爾隻是個靈獸,一心護主,你別怪罪它,是我沒有教好。”


    悠悠臉色比她更白,左肩傷口裂開,疼得額頭冷汗直冒。


    她抬眸望了眼驚慌的眾人,又看向收攏翅膀的青鳥。


    這些弟子不慌是不可能的,雖然都不想承認,但路杳再怎麽都是清筠宗的少宗主,被宗內弟子的靈獸傷了,這事可大可小。


    路悠悠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也可以就此發難,讓一人一獸受點苦頭。


    因此不僅白芙蓉,其他人也大驚失色,擔憂地看向白芙雪。


    藥堂靜了下來,眾人忐忑的視線凝聚在路悠悠身上,發現她一言不發注視著青鳥,所有人心沉到穀底。


    殊不知,悠悠壓根沒想這些。


    她一眨不眨盯著青鳥,心想這就是守護靈啊,原著裏,守護靈相當於老天爺給了個外掛,是與生俱來的,旁人羨慕不來,也搶不走。


    書裏,白芙蓉的守護靈青鳥出現時,所有人為之震撼,青鳥繞著她飛舞。


    那刻,白芙雪如天女一般。


    然而,更為令人震撼的在後麵,慕天昭的守護靈是清筠宗的聖獸,青龍。


    因為是聖獸,老神在上,不會像青鳥一般隨意出現。


    除了兩人有守護靈外,顧赦與路杳也有。


    悠悠稍作回憶,這個時間點,顧赦的守護靈幽鬼冥蛟還未出現,至於路杳的……


    不想則已,一想悠悠就抑製不住好奇。


    路杳的守護靈,嚴格意義上不能算與生俱來,那是路天沉給她選的。


    一個圓滾滾的獸蛋。


    悠悠看書時,一直好奇蛋裏是什麽靈獸,可惜直到結尾,路杳的守護靈都沒覺醒,一直處於沉睡中。


    肩膀傳來的痛感讓悠悠收回視線,她小心扶著左肩,打算撿起地麵的藥草,然後趕緊回去瞧瞧獸蛋。


    一隻手先她一步。


    少年指節修長,彎腰拾起散落的藥草丹盒,放進一個儲物袋裏。


    “拿著,用我的裝吧。”慕天昭將儲物袋放在悠悠手裏。


    悠悠受寵若驚,握著儲物袋,思索著以路杳身份該如何表示感激。


    慕天昭目光在她臉頰隨意一掃,不知看到什麽,短暫地停留了下,旋即移開視線,將靈寶袋遞給白芙雪。


    “你收好。”


    悠悠恍然大悟,在護妻呢。


    還沒察覺到喜歡,已經不自覺保護女主了。


    悠悠順水推舟,慢吞吞轉身,揮揮衣袖,給眾人留下一個失魂落魄的背影。


    離開藥堂,本以為離開了的發小蒼柏,竟還在外麵。


    悠悠正好有事相問,扶肩過去,蒼柏注意到她手中的儲物袋,“天昭的?”


    悠悠點頭。


    蒼柏愕然,默了瞬:“怎麽要來的,一哭二鬧三上吊?”


    悠悠懶得解釋,含混地“嗯”了聲,道:“你爺爺,也就是我師父,去哪了知道嗎,怎麽聯係他。”


    修仙界上層修士按實力劃分,蒼越長老穩站第二階梯,這第二梯隊聽著差了點意思,可要知道,在第一階梯站著的隻有一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路悠悠現在的便宜爹,路天沉。


    她要修行,總不能像無頭蒼蠅,現成的師父不要白不要,至於她為何不直接去尋路天沉,一來路天沉在閉關,二來,路杳已經把路堵死了。


    蒼柏:“你找祖父做什麽。”


    悠悠:“徒弟找師父還能做什麽,當然是為了修行之事。”


    蒼柏搖扇的手一頓,眯起狐狸眼,俊逸的臉龐貼近悠悠,反複看了看她:“你該不會,被奪舍了吧。”


    悠悠心頭咯噔了下,在他的打量下,不動聲色地捂著左肩,解釋道:“此次出宗,曆經生死,我突然悟了不少,下決心提升修為。”


    “原來如此。”蒼柏直起身,“找我祖父不難,稍等。”


    他從腰間儲物袋摸出一個老者模樣的紙人,放在掌中,另手捏訣,不一會兒,紙人站了起來,捋著胡子。


    “何事?”洪亮的聲音響起。


    悠悠試探地喊了聲:“師父?”


    紙人明顯頓了下,隨後吹起胡子,哼哼道:“少宗主可別折煞老夫了,老夫擔當不起這聲‘師父’。”


    蒼越離宗遊山玩水,一大半原因就是被路杳氣的。


    “師父說什麽呢,一日是師父,終身是師父。”


    悠悠輕輕捏住紙人的手,小心地搖了搖,“師父,你什麽時候回來,宗內大比馬上到了,別人都有師父指導,我隻有自己琢磨。”


    遠在千裏之外的蒼越,低頭看了看手,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丫頭,你老實說,你出什麽事了?!”


    “隻是突然想努力修行了。”悠悠想起即將到來的宗內大比,有她與顧赦對戰的重要劇情,頓了頓,心底涼颼颼的,給自己默默點了個蠟燭。


    “弟子加緊修行,好在此次大比中,為師父爭光!” 放完虛假的豪言壯語,悠悠等著回應。


    蒼柏手掌中的紙人沉默良久,突然栩栩如生地嗚哇起來,鼻涕眼淚流了一大把:“你丫的終於知道要修行了!整天隻知道跟著那臭小子屁股後麵跑,我現在就啟程回宗,臭丫頭等師父回來!”


    見他不由分說要回來,悠悠心中微暖,眉眼彎笑道:“嗯,師父。”


    “行了臭老頭。”蒼柏一臉嫌棄地按住還在哇哇哭的老紙人,一把塞回儲物袋。


    向蒼柏道完謝,悠悠朝住處走去。


    回到房間,已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她把藥草丹盒交給靈洛。


    待人離開,路悠悠將所有房間翻山倒海找了一遍,終於在櫃角尋到一個白色的獸蛋。


    白芙雪和慕天昭的守護靈相繼出現的那段時間,路杳對獸蛋很上心,用夜明珠整日照著它,寸步不離地守著,可是遲遲沒有動靜,後來她的耐心到了極限,把獸蛋隨意扔在角落。


    這獸蛋鞠球大小,圓滾滾的,摸起來手感極好,還散著溫熱氣息,可以感覺到裏麵的東西是活的。


    在櫃角待了好幾年,白殼鋪滿灰塵。


    悠悠把它抱出來,用袖子擦了擦灰,室內光線偏暗,她正打算放在光亮處看看,白蛋忽然釋放出一圈光暈。


    悠悠將蛋放在地上,室內很快被白芒籠罩,獸蛋散出極熱的溫度。


    隱約間,微弱的“哢嚓”聲響起。


    悠悠意識到什麽,呼吸一窒,緊張地蹲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浮現出點點裂縫的獸殼。


    路杳的守護靈要覺醒了。


    原著裏沒有出現的東西,在她到來後,竟然要出世了!


    這意義不言而喻,悠悠心髒跳得厲害,直覺這是屬於她的外掛,金手指,而不是原身路杳附帶的。


    “哢——”


    一條裂縫從蛋殼頂端蔓延至下方,殼內傳來些許動靜。


    悠悠忍不住屏住呼吸,思緒飛速轉動著。


    會是什麽靈獸。


    修仙界第一人路天沉親手挑選的守護靈,絕不可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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