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開奇小心翼翼說道:“我之前就跟德川中佐訴過苦,我一個小小的漢奸,準尉在我麵前都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更何況是森田大尉這等龐然大物?


    如果森田大尉放過我,明天我就把佐官刀送到他辦公室,跪著送過去。”


    森田咧著嘴哈哈一笑,“你想的倒是挺好,我——”


    “森田!”


    細細聽完了兩人糾葛的在場軍官們都若有所思,一個參謀喝道:“我問你,你為何,對特戰隊員如此看不起?恩?你身為特高課直屬憲兵隊,沒想到還和某些人一樣,養成了盲目自大的性格!”


    “砰。”


    這邊有人剛批評了森田,那邊就有軍官一拍桌子,“放屁,看不起特戰隊就是盲目自大了?特戰思路就是劍走偏鋒,取上將首級,這是謀略!


    我看不是我們盲目自大,是某些人懦弱片麵,唯恐戰場上本就不多的戰功被搶走。”


    “混蛋。”


    “你廢物。”


    一時間喧囂四起,分坐兩旁的軍官們涇渭分明,指著對麵的鼻子破口大罵。


    “哢嚓。”


    一道清晰的上槍栓的聲音響在眾人耳邊。


    始作俑者鬆井把一個精致的手槍放在桌子上,不管其餘的人,笑吟吟看著鄭開奇。


    “你說的很有意思。”鬆井問道,“你就是鄭開奇?”


    鄭開奇不敢抬頭,“是,是,太君, 就是鄭開奇。”


    鬆井心下劃過一絲疑慮,“我們,見過麽?”


    “不敢高攀啊長官。”鄭開奇仍舊頭都不抬。


    “那我看你跟森田,倒是罵的有來有往麽?”


    鄭開奇賠著笑,“我就是個兔子,諸位長官都是獵人,是虎豹。兔子也就是急眼了蹬蹬腿,實在沒有其他本事。


    再者,我與森田大尉的矛盾後來延伸到了內人身上,沒有辦法這才——嘿嘿。”


    鬆井來了精神,“哦?你的夫人,很美麗?花姑娘滴幹活?”


    鄭開奇猛抬頭,瞄了鬆井一眼,又收回了姿勢。


    “恩?”


    鬆井有些不喜,調侃一下他的老婆,此人就敢抬頭看他?這個中國人,真的是——


    “咦?”


    一個念頭突然在他腦海裏劃過.


    怎麽感覺有些熟悉,這麵容?


    恩?鬆井輕輕皺眉。


    怎麽會有種——


    “砰”的一聲門開了,淺川壽拿著一摞子資料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累死我了。”


    他敷衍性給眾人行了禮,“犀利馬賽。”


    “辛苦了。”德川雄男說道:“找出來了?”


    被兩人一打斷,鬆井的邏輯被斷了線,轉而問道:“什麽意思?”


    “副課長。”淺川壽說道:“包括澀穀在內那些特戰小子,從兵營出來後,到 出事這段時間接觸過的所有人的行蹤,見麵的人,以及銀行信息,全都在這裏。”


    德川雄男問道,“誰的有問題?”


    “你在問我?”


    淺川壽看了眼眾人,“幾位大佬,你們辛苦一下子吧。”


    眾軍官你看我我看你,都冷漠搖頭。


    德川雄男淡淡說道:“不用那麽麻煩了,這裏的資料我拜托你拿來,隻是想看一下銀行的賬目。”


    憲兵司令部分為憲兵軍部和參謀本部,其中尉級以上軍官的薪水,是通過日資幾大銀行發放的。


    淺川壽挑了他一眼,淺川壽沒看那些資料,直接對森田說道:“森田君,我問你,剛才鄭開奇說的那些話,你在山莊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發自本心?”


    森田愣住,“中佐,都是些氣話而已。”


    德川雄男冷冷一笑,“需要我給你回憶一下麽?”


    他喝道:“剛才鄭開奇給你麵子,隻說你大鬧山莊,掃興而歸,卻沒說你在幹什麽。”


    他冷冷說道:“一群沽名釣譽之輩,也敢與我叫囂!你們這群在軍部裏都不被承認的跳梁小醜,個個自認是軍中精英。”


    周圍眾軍官都神色嚴峻,有人喝道:“德川中佐,你這是何意?”


    “這就是森田大尉在酒會上說的話。”


    “納尼?”


    “八嘎呀路。”


    “誰是跳梁小醜?”


    支持特戰小組存在的勢力開始叫囂。


    會議室瞬間開始對戰模式,互相指責開始。


    德川雄男看了眼沉默的鄭開奇一眼。


    為了消弭這場爭端,三笠將軍也給過他他暗示。


    抓緊找一個替死鬼,結束這場憲兵司令部裏的醜聞。


    畢竟,臭味已經發酵了一個多禮拜了。味道都傳到了東京。


    特戰隊的紛爭可以上溯到幾位軍部數一數二的大佬。


    即便是三笠將軍,也是頭痛的很。


    “鄭開奇,挺可惜的。不過,關鍵時刻,可以拋棄他。”


    三笠將軍的原話。


    但德川雄男豈是妥協的人?


    他已經看到了真相!即便這真相會有一定的動蕩,他也要清除隊伍裏的害群之馬。


    他繼續說道:“我才不稀罕跟一群將死之人廝混一起。森田大尉,這話,是不是你說的?”


    森田先是看了看周圍軍官,臉色難看的想要掐死他的人越來越多。


    他搖頭,“我忘了。”


    德川雄男喝道:“你以天皇的名義起誓!”


    森田的臉漲紅起來,像是一塊煮熟的牛排。


    淺川壽冷笑起來,“德川,他好像是你特高課的人吧,你禦下一般啊。”


    德川雄男沒反應,池上由彡喝道:“森田。”


    森田臉黑了下去,“我說過。”


    “八嘎!你詛咒自己的同胞。”


    “不,我不信。”有反對特戰隊存在的軍官說道:“明明是特高課在威逼他承認。”


    德川雄男說道,“那場酒會上有我的人。”


    “那也不行,你都說了,是你的人。”有人反對。


    “就是。”


    也有人持不同意見,特別是支持特戰隊存在的勢力。


    “你們不要胡說了。德川不是那樣的人,肯定是森田心懷怨恨,從而得到了那些情報,出賣給了別人。”


    鬆井喝道:“那誰,鄭開奇,你剛才說的記錄的那些隊員信息呢?”


    鄭開奇低著頭,“報告,沒了。”


    “沒了。”


    “好像丟了。”


    德川雄男說道:“不是丟,是被人偷走了。”


    “有人專門去偷竊資料,還偽裝是縱火盜竊。”德川雄男把從警察局那得到的資料傳給眾人。


    “根據情況來看,進去之人就是為了找資料類的東西,所以連房東的進貨賬目等都拿走了。”


    “鄭開奇當時和自己女人,已經睡下。”


    德川雄男看向森田,“森田君,那時,你在哪裏?”


    森田大尉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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