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男冷哼一聲,“妻管嚴啊。我們風裏雨裏,你回去伺候媳婦去吧。”


    本就一肚子火的李默冷冷看過去,“你狠不服氣!”


    鐵男淡淡道:“確實,相當不服氣。”


    李默擼起了袖子,“練練?”


    鐵男哈了聲,“練練就練練。”


    真有意思,現在是個人就敢挑釁他了?


    老子混紅花雙棍的時候你還挑大糞的吧?惹老子?


    鄭開奇腳下沒停,說道:“我在220房間等你們。”


    一個與野獸廝殺的獵人,一個與青皮鬥毆的保鏢,孰勝孰負,不用看就知道。


    三人上樓沒多久,鼻青臉腫的李默就提著昏迷的鐵男上樓,扔在地上,打包了兩個菜就氣鼓鼓離開。


    鄭開奇讓他小點聲,“隔壁有一個大佐還有四個衛兵,住在套間。”


    李默心動,眼珠子直轉,鄭開奇提醒他,“我留著有用。”


    李默這才怏怏離開。


    鐵塔拿起一杯涼水潑醒了鐵男,後者醒來就喊著喪氣。


    “沒見過下手卡脖子搗蛋的,我不服。”鐵男喝道。


    “行了,你也打的他鼻青臉腫了,算抵消了。”鄭開奇說道,“都吃點,吃點,邊吃邊聊。


    李春秋說過鐵男,你懂點日語。”


    鐵男問道:“你是誰?”


    鄭開奇反問道:“你說呢?”


    鐵男有些惶恐,“我不參加共產黨!太窮了,我受不了那苦日子。”


    “你想多了。”鄭開奇道:“你跟小刀去太倉路,那裏有幾個日本浪人聚集的酒館。他們平時就是特高課的耳目和眼睛。租界走路螃蟹行的就是他們。個個囂張跋扈”


    小刀問道:“什麽結果啊哥?”


    鄭開奇道:“殺光他們。從南殺到北,殺到第三個酒館時,會有人接應你們,但你們不能立馬離開。”他看向鐵男,“你的任務很重,我希望全場都是你在用日語罵人,越難聽越好。”


    鐵男愁眉苦臉,“我這不是找死麽?”


    “不會,浪人再狂,他們也不會在租界帶槍,都是一把浪人刀。”


    “那巡捕呢?他們有槍啊。”


    “你用日語罵的越歡,越不會有事。巡捕不會抓日本人,他們會把你與浪人的矛盾看成是日本軍部的內部紛爭。


    他們會聯係日本人。我隔壁的距離這裏最近的日本軍官就會去現場。”


    “記住,這個日本人不露麵,你們不要離開。”


    叮囑一會,二人帶著家夥離開。


    鐵塔問道:“我呢?”


    “老規矩吧。”


    鄭開奇讓他看地圖,“這裏是巡捕房的位置,我需要把這個巡捕房的警衛力量全部調開。”


    鐵塔看著地圖,“裏麵有重要人物?”


    鄭開奇的身份都在租界親自指揮,看來,他們有大人物中招了。


    “恩。是有點麻煩。”


    鐵塔看了看地圖,“你把那倆人喊回來,我帶他們,直接去巡捕房搶回來。”


    鄭開奇笑了,“這跟去特務科搶人一樣,找死。不說能不能闖進去,就是救出來了,那麽大的目標往哪裏跑?巡捕不是吃幹飯的。”


    鐵塔說道:“那怎麽辦?”


    鄭開奇又在地圖上敲了敲,“這裏是他小妾的住所,綁架她,打電話給這捕房的巡捕,讓他拿錢來贖。”


    “綁了帶去哪裏?”鐵塔皺眉,他不喜歡這個方案。


    “你看地圖。”鄭開奇說道:“咱們這個酒店在東北,巡捕在正中位置,他小妾住在東北,你綁架她後直接把她放在床底。然後要贖金的地方放在這個地方,這裏是西南,跟他小妾住的地方正好是相反方向。


    這個巡長肯定因為距離太遠來不及,會讓手下去小妾家裏查看,自己會在巡捕房裏等消息,直接殺到交易贖金的地方。


    手下更粗心,心急,一看家裏沒有就等著匯報,不會如何細看——”


    鄭開奇聊起來杜明說的頭頭是道。


    鐵塔狐疑道:“你確定這個杜明,會是這種反應?他要是親自去了小球那裏,裏外翻看,這場戲就沒法演了。”


    “我確定。”李默外出安排這段時間,鄭開奇把齊多娣準備好的資料,已經狠狠紮根了一遍。


    “為什麽那麽確定?”


    “我研究他了。杜明在我麵前,跟沒穿褲子一樣。”鄭開奇表情淡然,安慰鐵塔。


    鐵塔來了句,“希望你沒研究我。”


    “我研究你幹嘛?布穀鳥怎麽樣?在那住的習慣麽?”


    “你也別研究她。”


    “我在嚐試拯救她。”鄭開奇說道。


    “怎麽拯救?”


    鄭開奇繼續說道:“殺上幾次日本人就好了。”


    鐵塔想了想:“也是,她被日本人嚇傻了。那你看著安排。”


    “先不說她,先把今晚度過去。”


    督促鐵塔吃點東西,又聊了半個多小時,鐵塔起身離開,消失在門外。


    等鐵塔的身影完全離開酒店,鄭開奇打開金條箱,從裏麵拿出來十根金條包好,敲開了隔壁渡邊大佐的門。


    小油王已經用謙卑的態度和流利的日語,跟渡邊熱絡起來。加上租界這裏找到的靜岡縣的本土廚師,讓那裏出生的渡邊大佐倍感親切。


    “哦,你怎麽才來。”渡邊笑嗬嗬道,看著鄭開奇。


    屋子裏淡淡的清酒味道。


    因為有工作,渡邊喝得不多。


    “醫院裏的小護士不舍得我來,非得拉著我聊家常。不過考慮到這邊的飯菜香,還是偷摸著來這了。”他晃動著胳膊,“看,沒什麽事。”


    他加入飯局,一時間觥籌交錯,直到過了半個小時,他摸了把煙,煙沒了。


    “前台拿包煙去。”


    “哎,好的哥。”小油王識趣,起身離開。


    微醺的渡邊見鄭開奇把一小袋子推到他身邊,自己掀開一看,往回推,“多了。”


    “多了你也得還,又不是不讓你還。”


    鄭開奇嘻嘻笑了,“咱們相識於去年,汪先生那件事,雖然我沒透露,但他在越南發豔電後我及時把消息賣了出去,賺了一筆。按理說,還算你一部分呢。”


    渡邊的臉色有點難看,“你果然還是知道了。”當初鄭開奇假裝的很好,以為他最終也沒得到那件事情的內幕。


    “大佐,這件事情吧,我既然跟您說了,我肯定沒有壞事。對吧?汪先生也沒死吧?是不是?”


    渡邊大佐冷笑道:“死是沒死,不過遭遇的刺殺可不少。”


    “那跟我沒關係啊。”鄭開奇繼續把金條往那推,“我跟大佐不一樣,你是為了大日本帝國,我是為了好好活著,還能賺點錢。”


    渡邊大佐遲疑了,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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