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小築伸手一探,“我的舞,可是一般。紳士大人你可得容忍我哦。”


    她想著鄭開奇總得是紳士風度說教教她,誰知他把手一牽往肩膀上一放,來了句。


    “我也一般,咱們就馬馬虎虎跳跳,重在情調。”


    本來以為是客氣,跳了幾下,發現他的舞技還真差,好幾次差點踩到她的腳。


    “真是不好意思。”鄭開奇手很規矩,嘴巴就沒那麽規矩了,“您真是肌膚勝雪,比那姓葉的強多了。”


    櫻花小築對葉維美的恨,是無法用語言和金錢衡量的,商業銀行本可以為大日本帝國提供源源不斷的金錢支撐,她身為一國公爵之女,為帝國犧牲自己的友誼,是理所應當的。


    她不知道的是,正是眼前的男人把葉維美從監獄裏揪了出來。


    “姓葉的?”櫻花小築在他腰間拍了拍,“我如果沒記錯,你和唯美,應該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哦?您跟她很熟悉?”


    “我倆在外留學期間,是最好的同寢閨蜜。”


    “原來如此啊。”鄭開奇感慨著。看來還是最毒婦人心,防火防毒防閨蜜。


    一個男人端著精致的日係料理從旁邊緩慢經過。


    鄭開奇一個沒控製住,差點讓櫻花小築撞到菜碟上。


    “請注意點!”她衝著阿昌嗔怒。她目前對鄭開奇,還是很上心的,這種舞,跳一跳挺好。


    增進感情,卻被這個小服務生打斷。


    “對不起。”阿昌道著歉,從身邊經過。


    鄭開奇發現他有很好的身手,本來以為能讓他摔碎菜盤的。


    “就是他了。”這種身手不是一個服務生能有的。


    “晦氣晦氣,出去抽根煙,透透氣,櫻花小姐,可願出去透透氣,今晚的月色可好了。”


    櫻花小築有些意外,之前幾次見鄭開奇,他都沒有如此浪漫情調,她來這裏本也是找人聊天,消遣,風情萬種的答應了。


    這讓鄭開奇有些意外。


    他本來是想出去跟小田通氣的,想不到這女人答應了!


    “難道我最近,真的爛桃花?”鄭開奇有些苦惱。這種桃花,增加任務成本啊。


    出了藝伎坊的門,鄭開奇點上根煙,順便讓了身邊的女人。


    “不用了。”


    鄭開奇笑道:“那我離你遠一點。”


    “不用,我喜歡看人抽煙。”


    鄭開奇那個無奈啊。你怎麽跟個粘牙糖一樣!


    看著外麵燈紅酒綠的街道,櫻花小築歎了口氣道:“上海真是繁華。”


    “那可不是,在日本的帶領之下,經濟繁榮,如果人民能安居樂業,就更好了。”


    “鄭警官好像頗多怨氣?”


    鄭開奇笑道:“我隻希望,戰爭能早點結束。”他對著身邊女人笑了,“肯定是日本早點結束戰爭,這樣我們這些漢奸,也能繼續耀武揚威,混口飯吃。”


    “你這理論倒是新鮮,”櫻花小築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一個男人帶著酒氣經過,不小心蹭了櫻花小築的肩膀。


    “對不起啊。”


    鄭開奇推搡了他一把,“你他媽的眼瞎啊,看不見這麽美麗的女士麽。”


    櫻花小築見那個酒氣男文質彬彬,帶著眼鏡,又不願在鄭開奇麵前暴露殘暴的一麵,笑道:“沒事啦,他不是故意的。”


    那人轉身就走。


    鄭開奇還在後麵罵罵咧咧,“跟剛才裏麵的端菜小子一樣,又黑又瘦小個子,撞了人也不知道賠個笑臉,沒點素質,早晚幹他一頓。剛才躲的倒是挺及時,猴子一樣挺靈活。”


    鄭開奇對她說道:“沒事吧櫻花小姐,這種人啊,身上都有病的,咱們離遠一點。”


    兩人折身進了藝伎坊,那邊酒氣男也罵罵咧咧進了胡同。


    裏麵的杜如萍迎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個小孩子。


    “怎麽樣?”


    “目標改了,”酒氣男是稍微化了些妝的小田,“現在是一個黑小個,裏麵端盤子的,身手應該不錯。”


    杜如萍見小田臉色一般,問道:“怎麽,你感覺有難度?”


    “倒是沒有,鄭開奇剛才趁機罵我。”小田滿臉晦氣。


    杜如萍咯咯笑了:“我要去了他也得趁機罵我,你得這樣想,因為你我少挨了一頓罵。”


    背後的狼孩齜牙咧嘴。


    “屬狗的他是。”


    三人往裏退了退,小田說道:“剛才我觀察了下,這裏所有的店麵,廚房都是背陰麵,既然是端盤子,肯定在廚房附近轉悠,好下手,問題是,下手後咱們幹什麽,這個問題他沒說。”


    “交給我就行。”顧東來從後麵緩緩走出來,“把他抓到,交給我,我會根據情況給你們新的任務。”


    櫻花藝伎坊內。


    鄭開奇笑道:“這家藝伎坊名字也叫櫻花,不會這店也是你開的吧?櫻花小姐?”


    “那倒是沒有。我來這裏是見朋友哦,對了,你來幹嘛的?”


    “也是朋友邀請,不然平時我們怎麽能進來這種私密的場所?”鄭開奇嗬嗬笑。


    “那我不打擾你了,有機會再聊。”櫻花小築離開,鄭開奇緩緩進了房間。


    剛才跟小田的對接幹脆利落,他應該能聽明白。這種有日本軍方背景的地方一般人確實不好進。


    在日本人眼裏,藝伎是伺候日本軍官,而不是中國人。


    廚房內部,阿昌掀開簾子,剛端著盤子出去,身後一個日本人喝道:“過來。”


    阿昌回頭一看,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穿著西裝雙手揣兜,用日語接著說道:“過來,有事問你。”


    “客人在這裏幹嘛?這裏是後廚,禁止外人進來。”阿昌用日語回答。


    “吆,日語挺溜。過來,看看,你過來看看,我的客人吃了你的東西,跑到最裏麵吐去了,我要找你們老板。”


    端盤子本就是他的掩護身份,沒有人能懲罰他。阿昌不在乎的跟了過去,準備過去看看就算完,找個理由敷衍一下就算了。


    阿昌跟在後麵,知道前麵是廁所和後門。他察覺的有些不對,緩緩停下了步子,二話不說掉頭往回走。


    他很警覺。


    一個男人從空房間裏出來,高大威猛,英俊瀟灑。是顧東來。


    “跟我們走一趟吧。”


    “哦,好。”阿昌點頭,身子往前走了兩步,手中的盤子就飛向顧東來。


    察覺到不對,他選擇了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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