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說:“看得出來,你是個練家子,暴力抗法的話,就該勇氣禮讚來抓捕。”


    另一個已經在她門上貼了電子封條,這封條會記錄所有進出商店的人,並監視能量波動。


    成般若凝重的端詳溫硫,她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幹練的商人,更像是一個不成熟的戰士,像勇氣禮讚那些無所畏懼的士兵。更離奇的是,正道門下所有登記在冊的玄學中,沒有一個能讓人變瘦,妖精們倒是善於這個,但被妖精吸幹是方方麵麵的。玄學協會在接到舉報之後,已經調查了舉報人和另外四個能查到的、通過玄學減肥減肥成功的女性,她們的先天之氣沒有一絲損耗。


    衛師古愣了:“啊?溫姐,你沒有官方認證嗎?”


    溫硫暴怒,現在立刻馬上就想殺了腦魔,你他媽給我玩這套,下馬威是吧?不跟你妥協就封我店是嗎?他罰我二十萬,你送我二十萬,怎麽著犯罪預告?跟我玩釜底抽薪?確實,不能每周提供五百斤人類脂肪,我在徐無常麵前就沒有價值,但是你真以為…我沒有別的辦法嗎?現在手頭上的訂單還能頂一個半月。“沒有。我以前不知道。唉,真不好意思。成長官,我能問問是誰舉報我嗎?我不會報複她,以後她也甭想擱我這兒減肥。”


    成般若:“不能。”


    “是我。”一個瘦了將近十斤,趾高氣昂的女人踩著恨天高走進店裏,蔑視的瞥了一眼溫硫:“都說民間魚龍混雜,有很多害人蟲,我看你就是其中之一。”


    “我記得你,白千。你瘦了不少。”溫硫掏出工作手機,搜到白千,勾選取消減肥。看了一下自己的權限,已經抽取的脂肪歸地府所有,隻有自己身上的能調動,行,從今天開始,你爹我一天三杯奶茶配油炸食品,睡覺前喝啤酒,一個月胖成肉丸子。“你會一絲不少的胖回去,從今以後,無論你絕食還是健身,沒有任何辦法能讓你身上的肉減少一絲一毫。你指揮”


    “聽聽。聽聽~”白千冷笑,從脖頸間勾出一枚護身符:“這枚大師親手繪製的符能擋下一切詛咒。還有,成長官~她威脅人家!”


    成般若無所謂的揮揮手,準備進隔斷後看看,有無淫祀,或是巫術詛咒。


    身旁的人解釋:“我們隻幹預生命威脅。”


    溫硫攥緊了拳頭,衛師古一個箭步擋在她麵前:“溫姐,玄學相關的領域必須被監察,否則混進去騙子還行,會有很多害人的妖魔冒名借用,誆騙世人。要完成認證很簡單,不需要解析你的機密。”


    第50章 騙錢養的女人


    白千或許算是漂亮, 但她看起來比第五柔遜色的太多。


    更別提有著健康色小麥肌膚、高挑美麗、畫著貓眼小煙熏、一身珠光寶氣的曾青檀。


    溫硫明確自己胳膊擰不過大腿,她一貫的原則是打不過就別打,不要打沒準備好的仗, 雖然在為地府服役之後屢屢打破這一點, 那是逼不得已。


    曾大小姐淡然的坐在沙發裏,無視掉嚴肅的都點檢成般若和怒火中燒的溫硫,專注的玩手機,火紅色的豹紋長裙散落在淺粉色的雲朵沙發上,和整個環境都有些格格不入。


    白千看到她如此傲慢美麗,像貓一樣神秘優雅又旁若無人, 立刻妒火中燒:“瞧瞧,這就是她到處騙錢養的女人。騙別人的錢, 不要臉。”


    小烏鴉飛起來, 撲騰兩下落在冰箱上:“嘎!”滾蛋!


    “猜錯了, 這是我的金主。”溫硫給蠟燭使了個眼色,不能任由這傻叉侮辱曾青檀。


    鬼工蠟燭秉持著對冥府的忠誠, 對徐無常的忠貞, 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期許和自己傲視所有鬼工的經濟條件, 極其猛烈的開始灼燒白千身上的符咒, 先把她的符咒磨掉, 等玄學協會的人一走,燒她!


    不用等成般若開口, 跟來的工作人員攔住白千:“請出去, 偵查現場,閑雜人等禁止入內。”


    溫硫編輯完信息, 斟酌著:[飽飽, 最近減肥效果還好嗎?身體怎麽樣?是否健康?保持一日三餐健康。提示一下, 續費時間需要無限暫停,我被人舉報了,等我解決完問題,減肥項目才能重新開業。在此期間希望你能保持現狀,以免將來多花錢。如果你認識白千(並確定是舉報我的那個),希望你替我罵她兩句。她太欺負人了,在我這裏減肥,然後舉報我。]


    首先發給第五柔,然後也不知道客戶們都是什麽身份職業,花十塊錢全部群發。


    白千被攔在隔斷外:“找人也沒用!冒用玄學犯了大忌!哈,你真可笑。我實話告訴你,舉報冒用玄學認證的人有獎勵!你的罰金有一半都歸我。”


    點開白千的頭像發消息:你爹來嘍,吃你爹一拳.jpg


    “你舉報也沒用,你爹做的是正經生意。”


    溫硫發完表情包,問成般若:“你介意我先過去和她吵架嗎?”


    成般若打了個響指,借用隔斷處布置妥當的禁製稍加施展,隔絕聲音:“從來沒有舉報人會蠢到自己承認。”


    這是真不怕報複啊,在已經親自體會過被舉報人確實擁有異乎尋常的能力之後,在對方和她建立了某種聯係,能用搬運法精準抽取脂肪之後,還敢這麽做,正是無知者無畏。


    她可能是篤定,如果她死了我們先調查溫硫以及其他仇人,但是有很多殺人的法子是調查不出來的,查出來,溫硫也不會償命。玄學的謀殺,很容易解釋是小懲大誡或是手段過激,而死者有基礎病所以才會死,具體怎麽處理,看副會長們的意思。


    溫硫笑了笑:“我也沒想到。”


    “人嘛,總是讓你想不到。”成般若的態度已經和緩了很多,他在用心觀察,室內有正道法陣、妖怪、幽冥之氣,還有濃烈的揮之不去的硫磺味道和鮮血的味道,還有一種死亡的邪血氣息,零食架上玻璃罐裏南杏仁裝的滿滿的,牆上釘子上掛著純銀十字架和柳木圈的驢皮鼓帶桑木打神鞭,桃木鞘的□□。外麵貨架上的東西沒一樣真,隻有那把戥子是有氣息的物件,屋裏的東西就能看出來,確實是有傳授。人不可貌相,她不一定是年輕人,不一定是女人,也不一定是人。


    “各個屋子都帶我看看。沒有不方便的地方吧?”


    “沒有。”溫硫指了指坐著一支蠟燭的窄且高的翹頭供桌:“我每日上晚課的地方。香燭都在這裏。”


    成般若走過去仔細感受了一下,沒有邪祟之氣:“怎麽沒有神佛塑像?”


    溫硫對此早有準備,她撒謊真的打草稿,在第一次遇到玄學協會就開始準備了:“我主要修煉的五鬼搬運法,吞吐日月二氣,以前拜《無常老爺真形圖》。蒙無常老爺點化玄機,等一下我沒記住。”掏手機出來念備忘錄:“無常勢,無常形。無定謂之無常。”


    “說得好。”成般若在茶室裏轉了一圈,看到這裏擺了幾罐新茶,幾箱好酒:“你用在那些客戶身上的法術,是否用在自己身上?”


    溫硫:“當然用了!每天都用。我是為了吃飯喝酒才活著的,保持身材當樣板,全靠法術。”


    這一個答案就能刪掉好幾條問題。


    “手機給我。”成般若等她不爽的交出來,開始搜索關鍵詞:‘玄學認證’無,‘玄學’玄學減肥相關一大堆,‘獻祭’無,靈應’無,‘祭拜’無,‘法會’無,‘血祭’有,點開一看是罵街,‘交貨’點開一看是分享□□。


    溫硫胡扯說:“交朋友有兩個就夠了,一個發我□□,一個發我種子。”


    成般若:……


    溫硫看他在按清單搜索,忽然心裏一動,笨拙的行賄:“我有點好茶,一萬一斤的那種,要不要拿兩罐嚐嚐?”


    成般若剛想說你是重點關注對象,副會長看到舉報親自點名讓我來細細的查,就因為我從來不受賄。猛然間想起另一則傳聞:“金梔子的‘餘聲三日’,你是不是嚐過?”


    溫硫誤以為他指的是玄學聯盟內部有嚴格的監管搜查製度,就連他們自己人也會被時不時的公開處刑:“明白了。當我沒說。您先搜著,要是有空給我講講申請認證的流程。我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一定補上。”


    成般若:“把你的營業玄學術法用在玄學協會的誌願者身上,經過觀察就可以認證。半年到一年左右。”


    “加錢能加急嗎?”


    “不能。”成般若:“如果有人作保,可以加速通過認證。”


    溫硫沉默不語,開始思考自己的好朋友們,隻有李勝男一個人算是官方機構,恐怕她還不足以給我作保,而且這確確實實有人要整我,她還壓不住場子。


    “你豢養妖怪,喂她們什麽?是抽取的人類脂肪嗎?”


    小烏鴉養傷的時候吃了一點點,好貴:“喂它們雞蛋和肉,炸雞和堅果,少量的蔬菜和水果。人類脂肪未經處理有毒這種基礎知識我還是知道的。”


    成般若一怔,心說我不知道。這是什麽基礎知識?妖怪害人都是撕破肚皮,舔去脂肪層和肥厚柔軟的內髒,未經處理有毒嗎。事情好像沒這麽簡單。看起來不是簡單的恩怨糾葛要收服她,有些驚人之事。我隻管秉公辦事,別的事與我無關。“你氣血兩虛,是因為修煉法術所致嗎?”


    溫硫唰一下就把上衣脫了。


    成般若敏捷的退到茶室門外,捂著眼睛:“你這是什麽意思?!”


    “穿著吊帶呢!把眼睛睜開!”溫硫指著身上的長而猙獰的紅褐色血痂,這些血痂在行動中自然而然的斷裂,出血又再次愈合,看起來就像幾條長長的蟲子攀在她的肌肉上:“這就是我身體虛弱的原因,和法術無關。要人證,可以去問衛師古。”


    成般若謹慎的退到客廳裏,才睜開眼睛,仔細觀察她手臂上的傷口,顯然是皮開肉綻,被尖銳的鈍器劃傷,譬如說妖怪的尖牙利爪。頓時心生敬意,能從這等妖怪的利爪裏活下來,真是奇人異士:“是被鳥妖所傷,它一定以為你手裏積攢了大量的人類脂肪。”


    衛師古補充說:“對,要五百斤人類脂肪和一個活人,作為釋放我們的代價。我和溫小姐鏖戰直到力竭,溫小姐被鷹鬼抓走,一位騰雲駕霧的獵豹救下溫小姐,嚇退了其他厲鬼。”


    “你理應與她共同降妖除魔。”成般若又看了其他屋子,沒發現詭異的祭壇或任何惡意氣息,開具罰單,填寫一份完整的報告,手寫簽名後發給溫硫一份。拿走報價單,帶著衛師古一起離開,要詳細詢問。


    溫硫神態自若的送他出門:“成長官有勞了,等我過幾個月開門營業,您再來喝茶。”


    成般若點點頭:“請留步。”


    白千一直在冷嘲熱諷,根本不知道屋裏聽不見她的呱噪,斜眼看溫硫:“你脫光了,人家都不看你一眼。”


    “你惡毒的程度非常膚淺。”溫硫玩味的看著她:“我見過很多惡棍,也被人逼迫整治,ta們段位都很高,你不一樣,你像是個古早網文裏的弱智反派。”


    隔斷後,鬼工蠟燭的光芒猛地往上一躥,半寸長的燭火猛地長到一尺高,從恬靜優雅的文人香變成徹骨陰寒,燭火幽暗深綠,伴隨著一圈日暈似得光圈。


    白千的心口突兀的開始絞痛的,驚恐虛弱的軟倒在地,大口的喘著粗氣,雙手用力揪住心口的衣服:“你敢…你怎麽敢?啊,啊。”


    鬼工蠟燭一旦燒起來,就能看到對方的壽命,還挺長的,三倍速燒十年才能死,不妨事。阻礙冥府吏卒執行公務,在可以施法的範圍內,等她死了告到判官駕前,還得判她一個擾亂法紀,領十年勞役。不陰不陽的聲音在屋內響起:“溫大小姐生來美豔不可方物,明媚耀眼,如嬌嬌紅日,高懸九天之上,稍加展露冰肌玉骨,即刻令凡俗男子不敢直視。誰似你這般放浪無恥,活到這麽大一隻,滿心想著赤條條的給人看?”


    溫硫被誇的跑去照鏡子。鏡子裏的帥氣大美女還是一臉的‘殺殺殺,氣死老娘了’,修辭真可怕。


    鬼工蠟燭繼續燒她,燒的白千蜷縮成一團,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哆哆嗦嗦的往門外移動。“我們大小姐穿比基尼出街,那叫灑脫磊落,有禰衡嵇康之風。大小姐以天地為棟宇,屋室為褌衣。你穿連衣裙,低俗庸俗,下流無恥。”


    陰無燭變換樣貌,讓自己醜的像深海裏那些長相隨意的夜叉一樣,緩緩從地磚裏探頭出來。咬著一嘴七八十根尖牙,恨其不死,更恨耽誤大事。明明大小姐前途坦蕩,馬上就要拜在無常門下,做螟蛉義子,將來進能攻伐邪祟妖鬼,又能常年保持為冥府提供最多最優質的脂肪,必然飛黃騰達,我也好雞犬升天。


    現在完蛋了,不對人間玄門妥協,就不可能獲得玄學認證,沒有認證就沒法開門。對人間玄門妥協,那就是背叛冥府,生前收繳能力,死後算賬。沒有人類脂膏,徐無常才不會搭理她,也不會援助或提供幫助,就隻剩下邪師、腦魔、水鬼王和人間玄門環伺左右,伺機謀殺。


    曾青檀心說你的蠟燭真懶,他也是知道我會裝聾作啞。


    溫硫盯著鏡子,思考現在怎麽辦。找誰幫忙,現在的簽約的能頂兩個月,兩個月之後什麽都沒有了。腦魔和玄學協會兩方施壓,腦魔早就得到消息了,玄學協會覬覦我更早,他們兩個都能幫我搞定認證的事。隻不過前者想要人類脂膏——這是冥府的戰略物資不行,後者想要獲取情報——這他媽更是絕對不行。徐無常麽,他能救我的命,但是冥府在人間的沒有實質性的權力,都是隱蔽戰線的,隻有我一個人急功近利暴露出來。


    在白千低沉急促的喘氣與微弱呼救中,溫硫抓了一把杏仁嚼嚼,仔細思考自己該找誰談談。他媽的,這有點太政治了,上學那會真不應該用政治課的時間偷吃零食和做手工。


    “溫硫,別生氣了。”曾青檀討厭這種憤怒的低氣壓,溫硫還是舒展得意成竹在胸的時候最棒:“我帶你去喝花酒放鬆一下,慢慢想辦法。”


    “不去,沒意思,你帶我去過。”


    曾青檀坐起來:“脫衣舞帶cosy和劇情的,愛不愛?相愛相殺,激情鬥舞的美男,各種大熱cp應有盡有,還接受拉郎,隻要給錢什麽都幹。”


    溫硫感覺自己的內心得到一絲絲慰藉:“還有這種好地方?”


    第51章


    佛光閣冒用玄學減肥的‘減肥卡’也被拿走了幾張, 一張放在‘解離機’中掃描、分析、打碎,看波譜上平穩的波動,這顯然是一種非常普通、類似於街邊促銷小紙片和返現卡的印刷製品。


    “都點檢, 這張卡上沒附著任何有形無形的法印, 我可以確保,這隻是一張普通的卡。”


    成般若仔細閱讀屏幕上的數據:“似乎是這樣。但這無法解釋她施法的儀軌。一個姓名,一個手機號,沒有生辰八字,沒有毛發指甲,她怎麽用五鬼搬運法?難道機密在她給每個客戶遞上的汽水中?”


    跟去的下屬掏出兩瓶汽水:“采樣了。包括香灰和硫磺粉和她杯中的茶渣, 都做了采樣。”


    成般若擺了擺手,把目光落在沉心靜氣垂手恭立在旁邊的衛師古身上:“小衛, 你來說說。”


    衛師古什麽都不想說, 他把清淨琉璃燈遞給一個可疑目標, 這是玄學協會的大忌。她把撬棍遞給我使,一上手就知道那電工膠布裏纏著的是威力無匹的破邪符, 難道不是她那一行的大忌麽?必然也是!“弟子實不知從何說起。”


    成般若問:“鷹鬼, 應當是勇氣禮讚兩年前圍捕時, 打去形骸, 隻留下魂魄遁走的那個妖物, 連續殺過十多人,還偽造是變態人類殺人狂。其他鵬鳥鷹隼, 不至於淪落如斯。”


    “是。”


    成般若掏出手機翻了翻:“中午十二點, 晉江市上空爆發出一陣妖雲,鬼祟之氣上衝星鬥, 下灌黃泉。就是你們遭遇的危機, 是不是?”


    “是。”


    “詳細說說當天經過。”


    “一開始是暴雨, 無盡的暴雨。哦,原本是有人鎮守本市,最近似乎是消失了,聞副會長說鬼魅魍魎死灰複燃,調撥弟子過來暫且應付一時。”衛師古謹慎的斟酌詞句,隻要我不提那兩個受害者,危險看起來就沒那麽大,她也就沒那麽強:“鬼魅橫行,施法使晝夜顛倒。陰霾暴雨中惡鬼們肆意妄為,弟子善使七星棍,隨身帶著清淨琉璃燈,溫硫粗通拳腳,極有勇氣,又帶了防身的兵刃。我們且戰且退,馬上就要離開包圍圈。直到鷹鬼出現,偷襲抓傷她,能在青天白日抓起一個活人飛上雲端。”


    成般若仔細思考,這還真合理,衛師古雖然不善言辭,但拿過七星棍考核第一名,他保護一個敏捷的年輕女人不難,雖然這年頭不流行以身相許,但兩人還是蠻般配的。“獵豹又是怎麽回事?什麽花紋,是哪一支?”


    衛師古痛苦的說:“弟子不知。獵豹把她截獲,放在房頂上就走了。”


    成般若盯著他:“你愛上她了?這不奇怪。外貌是個年歲相當的女人,長得漂亮,你又救過她。”


    衛師古一激靈:“弟子沒有。”


    “那你為什麽一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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