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仨人各定三十斤,按照她公眾號推文,按圖索驥去吃了。


    溫硫專心致誌的看僵屍片,吃吃喝喝:“我發現特工片還是不太行,武俠片也是,我應該看仙俠神怪鬥法。”


    鬼工蠟燭在屏風後吸氣:“小姐,我看到一款炸雞味的蠟燭,這可千萬不能買啊,實在低俗,惹人笑話。帳中香和小四味、大四味的好像不錯,正經國風香薰。”


    溫硫覺得自己宛如搞笑短視頻裏沒耐心的已婚男子,在這裏裝聾作啞。靠,蠟燭又不是我老婆。


    當~!當~!當~!


    工作手機上突然傳出三聲銅鑼。


    溫硫又吃了一驚,火速抓起手機:“別召集我打架,別召集我打架……噢噢噢!!”


    任務中心的圖標散發著金光,點開,任務1從預完成變成已完成,看起來不知不覺間,這許多的客戶每天一斤半斤,已經湊夠了五百斤。也是啊,總共六十多位客戶,最胖的那些抽的最多。


    任務3拘役遊魂也變成了預完成。


    【點擊提貨】


    溫硫起身進隔斷後麵,立刻點了提交。


    等了不到三秒鍾時間,燈光微微暗淡下去,如濃雲蔽日,牆邊的供桌下飄出一個紙人,紙人抖了一抖,突然變成一個立牌似得巨大紙片人。從豆豆眼變得眉目宛如真人。


    是非常帥的立繪,栩栩如生,非常立體,顏值足夠擔當乙女手遊的男一。頭上帶了襆頭一樣的帽子,包住所有頭發,是白色的,紙片人膚白如雪,長眉微挑,一雙貴氣十足的眼眸似閉似睜,鬢角垂下兩縷長發,發絲銀白斑駁,穿了一件白袍,外罩銀絲灰紗鶴氅。


    溫硫隻看到一個紙人飄出來,手裏又剛好攥著手機,沒忍住,拿手機掃它是個什麽東西,能不能留下來當看板娘。一邊操縱一邊想,我可正是一點都不長記性對不起我忍不住。


    紙片人身上猛爆發出一道慘綠色的光波,宛若手遊打出gg時的特效。


    溫硫隻覺得身子一輕,如同被風吹飛,又似乎有隻手抓著自己的頭發往後拉扯,毫無還手之力,下一秒後背撞在堆到兩米高的貨箱上,滾到地上。摔的倒不是很痛,隻是剛剛如駕雲霧,有點懵。


    紙片人宛若高冷之花,瞥了她一眼,轉身走向供桌旁邊。供桌旁邊突然出現數個放在地上的玻璃瓶,大小尺寸都和工業用大型氧氣瓶很相似,裏麵裝了一些如同雲霧的、濃稠的氣體,大量的白色,微量的粉紅色,還有約等於無的淡淡金色。


    溫硫沒看見紙片人怎麽操縱,隻看到裝著白色濃稠氣體的大瓶裏突然消失的空空如也。她心裏隻有一點小問題:握草哪來的瓶子?怎麽弄沒的?教練我想學法術!


    紙片人的五官能動,臉上神態淡淡的有些倦怠,抬頭看著斜上方溫硫的方向,語氣柔和又冷淡:“豎子安敢辱我?”


    溫硫試圖賠笑臉,實在沒這個天賦,尷尬又惱火笑不出來。尷尬的撓撓頭:“可能因為我是個傻逼吧。”


    “粗鄙之語,真是虎父犬子。”紙片人話雖然這麽說,臉上卻微微露出一絲笑意,看起來很滿意:“我與你父親幾乎是八拜之交,隻是後來弟兄反目,不好見麵,我雖然是他的上司,倒是為難,現在成了你的上司。你不要叫那些生疏的官稱,就叫伯父。”


    溫硫心說我壓根就不知道那些官稱,我連等級都沒搞明白:“伯父。我爸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紙片人俏臉微沉,粉麵含嗔。


    溫硫簡直不敢多看,媽的紙片人真好看,坐在地上擦擦眼睛:“他背地裏跟人說我驕橫還不學無術,我昨晚上被人打了一頓,才聽說這事兒,身心受創。看起來還真沒錯,我連官稱如何稱呼,也不太明白。我這隻眼睛被人打腫了!嚶。”


    鬼工蠟燭聽的渾身難受,找了個角落伏地去了。


    第24章 daddy風情


    “我官稱無常,軍中稱都尉,鄙姓徐。”徐無常皺眉,瞥了一眼趴在籠子裏噤若寒蟬的烏鴉,心說你手把手從小妖怪開始養,這得養多少年才能用:“你的眼睛不是被人打的,再經曆幾分險難,熬過苦集滅道,就能開眼,到那時才見分曉。你如今入了宗門教下,又做成了一件大事,做的又快又好,勝過別人十倍有餘,是些年輕人的脂肪,你有什麽所求?”


    溫硫心說我都拉下臉嚶給你聽了,你連點反應都沒有,知道了,公事公辦吧帥哥。“伯父,三件事。第一,我太弱了,伯父看看我的屬性,教我變強,教我些常識,別被人打死。第二,我爸究竟犯了多大事,能不能爭取一下,讓他回來,您說是罰款還是我立功能給他換回來?第三,我想求購幾斤人類脂肪,給小烏鴉補補身子。它忠貞不屈,為了我被拷打了幾個月。”


    “你和你父親真是一模一樣。”徐無常似笑非笑,感慨的歎了口氣,漠視前兩個問題:“人類脂肪麽,在冥府是軍事管製物資,我與你父親相交不淺,你身邊若有忠仆,也該照顧照顧。一千財氣,勻給你半斤。”


    溫硫想也不想:“好,來兩斤。”我就當給紙片人充錢,養貓的一個月罐頭也上千塊,烏鴉飼料便宜,兩斤肉才夠吃幾頓的?等我的客戶們交費到賬,小烏鴉一天一斤,我早上禿黃油拌麵,中午奎寧牛排、穀飼安格斯牛排,晚飯叫幾個朋友不醉不歸,這都不算什麽。


    徐無常不悅的板起臉:“隻有半斤。物資緊俏,每年能收到的隻有……不似人間唾手可得。”


    溫硫忍不住微笑了一下:“好。”他板起臉更帥誒,把我帥懵了。軍事物資是吧,你應該出道成為偶像,號召粉絲們捐贈脂肪,幾百萬斤一天到手。


    徐無常消失的太快,地上隻留下紙人燃盡的紙灰。


    鬼工蠟燭小心翼翼的飄過來,看她臉泛微紅若有所思,揣摩了一下根本猜不到這娘們腦子裏在想什麽鬼東西。根據徐無常的態度換了稱呼:“大小姐,您不必擔心。這一次未能吸引徐無常的注意,下次五百斤的人類油膏,到手速度又快,質量又好,自然會引起無常大人的注意。”


    溫硫沒想那些,還在心緒激蕩中無法自拔,默默掏出手機,發微博:[我今天看到一個daddy風情滿分的男人。世上竟有如此絕色。感恩的心,感謝有你,今晚上能多吃三碗飯。]


    鬼工蠟燭一頭霧水:“什麽叫……daddy風情?”


    溫硫熱衷於給人推薦自己的審美觀:“首先,長相必須達標,臉上不能有一絲肥胖或水腫,眼窩微微下陷,下頜輪廓清晰,可以有少量的皺紋但皮膚必須光滑細膩,無斑,單眼皮雙眼皮皆可,眼睛大小不限但眼珠要很亮,眼尾最好微微上挑,鼻梁高,嘴唇薄而且笑起來時觀感舒服,可以危險冰冷但絕不可以刻薄愚昧。頭發茂盛油亮可以有白鬢角,需要有一種儒雅又強大的危險的控製力,但決不能耍帥。聰明冷靜懂人事是最基礎要求在此不必贅述。


    身材要求不是很高,170以上,850最佳,身材比例比身高更重要,必須靈活輕盈,贅肉達咩,要有一種中年人才有的消瘦幹練,啊有肌肉也可以放寬標準。但世俗的紅塵氣息不可以。笑起來要有一點天真,要有點脆弱和孤獨感,但禁止抱怨,我最煩中年男女抱怨婚姻不順。可以抽煙但牙齒和手指必須潔白,喝酒禁止耍酒瘋最好趁著酒意賣弄風情。唔,因為我不約所以隻要求他們身上有明顯的性張力,具體能力用不上姑且不計。符合以上要求的女性我高呼mami~!”


    鬼工蠟燭構想了一下,整個蠟燭一歪:“凡人哪有如此絕色?”


    溫硫亢奮的跳到沙發上,手舞足蹈:“其他人是普通中老年。萬中無一符合標準的才是daddy風。寧吃仙桃一口,不吃爛桃一筐,懂嗎。迄今為止符合標準的,古今中外加一起不到十個!我不是很理解我一些同學的叔控……那都啥玩意啊。噦了。”


    鬼工蠟燭費力的理解了半天,大概明白了,溫硫的意思是徐無常大人非常英俊,迷人,充滿魅力,見了就如同見到父親一樣,這很正常,很多人都這麽討好上司,想和徐無常大人弄權色交易的人、鬼、妖精也有很多。徐無常從不將ta們看在眼內,鄙夷的很。“所以您想,想一…”一親芳澤?


    小烏鴉激動的撲騰翅膀。


    “一夜春宵?不是現在,不是他。在學校不要睡老師,在工作不要睡上司。我現在不能把事情搞複雜。隔著屏幕和次元我都能嗑到飛起,何況現在還能見麵,足夠了。他跟我爸不太對付。”


    溫硫的漂亮臉蛋上湧起一絲淡淡的憂愁,摸了摸小烏鴉,傷春悲秋的歎了口氣:“我去看看我的睡美人。蒼天啊,這就是我賴床等他做好飯再爬起來的報應啊,若早知道有今日,我一定早起給自己煮個泡麵。”


    鬼工蠟燭想非議她幾句,又怕挨打,等她走上二樓才說:“就好像您想要就能得到大人垂青!就好像你那點小時至關重要似得。把自己可真當回事,想主政一方為冥府效力的公務員多的是!”


    睡美人還好好的躺在病床上,也可能不太好。鼻飼管裏注入了食物和飲水,而薄的毛巾被掩蓋了很多問題。


    溫硫在旁邊不安的踱步。在空蕩蕩的屋子裏轉圈,碎碎念:“真的什麽安排都沒有嗎?我就知道你從來都沒有長遠計劃……你帶我見過什麽有用的人嗎?淦了你居然也沒什麽朋友!


    姓雷的是怎麽回事啊!我到底生活在一個什麽樣的世界裏!我當了二十年的無神論者,你都沒有反對過,現在告訴我我在給鬼神打工,不給發工資,要我冒生命危險打架,還要我的錢,握草這確實是宗教信仰!這味兒太正了!


    溫家還有沒有別的人啊,我媽是誰,你們湊在一起就沒有一個能給我新手引導的朋友嗎?你倒是歲月靜好了,加持和驅動法器的咒語沒留給我,錢也沒有,賺錢的法子也沒有。


    別人貪汙好歹能留下一屋子的錢吧,你貪到哪兒去了?你的錢還特麽是姓雷的給的!我跟你說你但凡敢出去吃喝嫖賭,那就放棄搶救!”


    一頓瘋狂輸出之後,想起了兩件事。溫騫每逢初一十五去一家叫東天仙的茶樓喝茶,平時也會去,早上四點去,六點準時到家做飯。以前也曾經帶我去拜師學武術,說是他的至交好友,溫硫嫌無聊,挑釁那個胖子打架未果,看那胖子不像很厲害的樣子,讓自己練的項目又傻乎乎,就溜了,地點還記得,還能找過去。


    掏出手機設早上四點的鬧表。


    突然切入電話。“喂?”


    電話另一端是個熱情的年輕女人:“溫女士你好啊我們是誠實又奇葩探店小組的工作人員想問問你哪裏是否允許拍攝探店視頻?我們不是那種收費的探店節目,但不保證說好話。”


    “噢噢噢我關注你們的賬號好幾年啦!恭喜你們全網粉絲突破三千萬!”溫硫亢奮的走到窗口,望著樓下空空蕩蕩的街道,破裂的磚塊人行道和縫隙中星星點點的野草野花:“我火了嗎!你們怎麽會發現我?!”


    “謝謝溫女士。您還不算有流量,但是很有潛力。有一些搜索因子,在部分減肥群體中引起熱議。我們的up主去晉江市錄美食探店,想順便錄一下。”


    溫硫斷然答應:“可以!早上六點到晚上九點,提前半個小時通知我就行。我每天都在店裏。”


    “那不好意思,不會提前通知,我們要真實效果,隨時有可能登門,希望您能保持平常的狀態。”


    “沒問題,日常我也是豔驚四座的硬核大美女。”


    “哈哈,那真好。”工作人員又確定了一遍地址,掛了電話。


    溫硫有些傾訴欲,果斷騷擾曾青檀,白富美無論在做什麽都能偷偷回信息:[豹豹!!我的生意進入良性循環了!]出名,賺錢,拿錢和冥府買能耐,混個幾年漸漸威震八方保住自己的小命,搞幾個漂亮看板娘,繼續賺錢。既然冥府也認錢,老娘怕什麽,很快我就有得是錢了!


    更何況我還經手他們的戰略物資,爭取再沾點戰略物資。這兩邊賺錢幹下來,要軍功我可以雇人雇鬼,要政績有都是沒時間給我刷政績,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把睡美人弄醒也不會很難。


    [那些嚴格的規章製度,從來管不住有本事的人!]半個月搞來500斤人類脂肪,能讓徐無常震驚,等我一周五百斤,一周一千斤,一天五百斤的時候,哼哼。


    曾青檀發來一張她摟著豹子合影,舉起豹子雙手鼓掌的視頻:“恭喜恭喜!我早知道你有本事,以後能離開晉江市來找我,請你吸豹子吸個夠。”


    溫硫被貓科動物的粉色掌心迷的眩暈:[哦哦哦哦哦豹豹!!讓爸爸吸一口!muma~]


    樓下又來了一輛車,司機下來舉起一把油紙傘,撐在後排座門口。


    另一個穿著對襟盤扣小褂年輕人下來,直接進店裏,大聲問:“老板呢?出來!迎接我們會長。”


    溫硫生平最煩別人裝逼,但爽快砸錢的除外,看豪車價值百萬,欣然下樓準備宰冤大頭。樓道門連著後門,和店麵正相反,走過去時照了照鏡子。


    黑色高領短上衣,水洗破洞牛仔熱褲,一件碎花亞麻防曬衣,黑色坡跟涼鞋。好一位唇紅齒白傾國傾城的辣妹!雖然頭發稍微有點油。我一個辣妹,隨身攜帶金工小錘錘很合理吧?


    “嚷什麽?請他進屋。”


    年輕人趾高氣昂的看了看店裏,多瞧了瞧茶盤,陰陽怪氣:“會長大駕光臨,你不早早的出去迎接,還在屋裏擺譜?”


    溫硫看他長得五官不壞,就是喜歡斜眼看人,一副眼邪心不正的樣子:“配合拍短視頻收費一千,台詞多的另外算錢。”


    “你可真是有眼無珠!你家大人呢?讓他出來說話。”


    溫硫考慮了一下,現在打架就沒人看店了,我一天也有幾百幾千的流水,和沙雕較勁,不值得。和徐無常較勁才是正經事。戴上耳機,拿起平板,躺進躺椅裏開始玩:“要是不會好好說話就走吧,我這兒不伺候。”


    “喂!姓溫的!我師父中原地區玄學協會分會長,不遠千裏來見你,你就這幅態度?你打著玄學減肥的旗號,在人世間招搖撞騙,你這整件屋子裏,除了這個茶盤略有幾分靈氣,其他的全是俗物,汙穢耳目。我師父大慈大悲,不願意未經證實就定你的性質,特意前來查證。你就該老老實實,客客氣氣,一五一十的招供。”年輕人說完這番話,抓起櫃台上的價格單撕了個粉碎,非常戲劇化的往上方一灑,揚長而去。


    溫硫暴怒,一躍而起,追到門口,一把揪住他的衣裳領口,衝著門外的豪車咆哮:“我溫家的地盤上,除了人類之外非請勿入,讓我出去請你?你是人,還是妖?”


    豪車車門悄無聲息的掀蓋,露出裏麵長眉入鬢的中年人,他穿了一套傳統服裝,手持一串光華璀璨的珍珠當做手串念動,一雙白玉似得手,比珍珠更白,更圓潤有光澤:“連老夫是人是妖都看不出來?你們冥府的走狗真是落魄了!”


    溫硫:淦!說錯話了!


    第25章 餘聲三日


    溫硫竭盡全力裝作一副什麽都懂的樣子,實際上她知道自己在冥府相關問題上是個啥都不懂的笨蛋美女——完全不知道冥府處於一種什麽樣的政治地位,是被人間圍剿還是算是別國合作,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安全,更不清楚人間玄學協會有什麽能耐。就知道溫騫一向很低調…玄學協會好像上過新聞?


    而現在暴露了自己不知道玄學協會的組成部分,以及看不出對方物種的問題,現在掏出手機來掃他是不是俗了?我應該跑路還是應戰?我能暴露地府公務員的身份嗎?會不會被抓起來嚴刑拷打??他都說我是走狗了,這他媽是來找茬的,打得過嗎?我要把這老東西給揍了,丫是半夜來報複,還是白天報警拘我半個月?


    “話說的這麽難聽,果然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玄學協會的聞副會長把玩著渾圓珍珠手串垂眸微笑,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淺青色的真絲的衣裳柔軟的垂下,夏季的突如其來的狂風吹過,吹的溫硫的防曬衣在風中烈烈飄動,年輕嘍囉的發型被瞬間吹亂,副會長的衣裳卻和沒吹到風一樣,依然柔順的垂在大腿上。


    他心裏也不清楚這個年輕驕縱張揚外露的年輕美女有什麽本事,在冥府中是什麽官職?


    他在門口端詳了半天,這家店背靠死地,店門口花魚風水陣聚氣但不凝氣,頂樓的聚靈陣上下貫穿,如擎天玉柱,店裏有妖氣,玻璃上三個老舊雕刻是名家手筆,殿內的暗八仙鏤空大葫蘆上凝聚了幾分香火氣,低調奢華有內涵,營造的固若金湯。


    年輕人看她真是個毫無修行的騙子,可是師父說她是走狗,那就比騙子好一點點:“你要是騙子,我們把你扭送衙門,當然是來者不善。可你不是,難道看不出站在你麵前的是個救命稻草?金梔子的名字,沒聽說過?”


    溫硫仔仔細細打量他,這人長得年輕,五官還行,臉上有種沉沉暮氣,盛夏時節穿著長衣長褲,一張嘴就是囂張嘍囉:“嗬嗬。少來這套,先罵我一頓然後給我指條明路隻要幾千塊錢是吧。要錢沒有,要命你動我一下試試?”


    金梔子嗤之以鼻:“真是外行人。請我師父登門看事,十萬以下不好意思開口。”


    溫硫又暴露了自己對行情不熟悉的問題。考慮了一下,越圓越容易出事,幸好我很漂亮:“長官給我幫忙時從不肯要我的錢。用不著外人過來指手畫腳。”他們隻會拿很貴的雪糕還讓我結賬q-q。


    各地都沒有這家店和她家庭的資料,調用官方資料,隻知道上一個老板叫溫騫,玄門中人不認得這個名字,看證件照上神光內斂,也無法辨認其人是誰,佛光閣的生意單薄的不怎麽交稅,在某些鬼屋探險的視頻裏一閃而過,可還是沒有露臉。幾個月前,年輕的女老板剛剛接手窮的叮當響的家族產業。在傳聞中衣著暴露打擦邊球,好說大話暴飲暴食,一個姑娘在網上爆料說她是騙子,還有幾個人說玄學減肥非常靈驗。玄學減肥引發了小範圍熱議,他徒弟的母親在老閨蜜的表姐的丈夫的同事那兒聽說的,一層層傳過來。


    副會長聯想到冥府對人類脂肪的需求,這太張揚了。


    聞副會長看出她對人間玄門知之不詳,緩步下車:“年輕人囂張有兩種,一種是什麽都不懂,自以為是,一種是什麽都懂,靠山本事都過硬。你是哪種?”


    溫硫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雖然在場隻有三個人,但莫名其妙的有種大場麵的感覺:“我是第三種,冥府的走狗,不受你們人間玄門的製約。”


    球球了,是這樣的吧!讓咱蒙對一次吧!拿出選擇題能蒙對70%的好運氣!千萬別是親密合作的關係。千萬別!老東西不是那種當麵合作背後挖牆腳的垃圾吧?你奶奶個腿的鬼工蠟燭,這時候不衝過來提示一下,我給你新買的蠟燭把你嘴堵上了?


    金梔子耐不住氣:“你們這種人急功近利,死到臨頭還洋洋得意,現在迷途知返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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