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羅格的刻意搗蛋,它這邊的客人也被趕得到處亂跑,竟是跑得有些稀稀拉拉的了……於是伏爾便選擇了把舞台旁邊變成一個火圈,死死困住剩下的客人,不讓它們跑出去。


    “嘻嘻嘻,哎呀你誰啊,叫你一聲老板你真把自己當老板了是吧?我又不是參賽者,就是我周圍人死光了,你也沒資格捆爺爺我!”


    羅格嘲笑著說著,眼中流過一絲冷意和審視。


    現在似乎是個機會……他能把災禍直接引到這家夥、他本來就瞄準的這家夥的身上嗎?


    ……算了,相信那個總是奇思妙想的奇怪人吧,計劃發生變動,也許便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一點,一直在外麵闖蕩的羅格是很清楚的。


    “對著台下的觀眾做這種事,你啊,還真是跟長得一樣沒臉沒皮捏,莎莉婭小姐!你可千萬別瞎了眼啊!”


    “混賬東西!我要把你們所有人都燒死!所有人!”


    拋下最後一句蝦仁豬心的話語後,羅格駕著馬車,仍如預定的一般引導著蜘蛛們一起往外麵行去,獨留似乎被氣得話都變得流暢了一些的伏爾站在原地罵娘。


    而在他離開以後,混亂一點點消失,失敗的表演者被地下浮現的岩漿捆縛著身體,被一群群它們之前以為是客人的人悄悄來到身邊,如果實般被采摘著。


    資源被徹底壟斷了,局勢也隨著羅格的行進軌跡發生了變化,他所行過之處,客人盡皆遠離,而他所遠離之所,客人抱頭群聚。


    麵對這一切,紫衣厚袍的占卜師平靜端坐,他的眼似乎不再著落於混亂的畫麵,他都手似乎隻能撥動那些對命運實際上毫無影響的塔羅牌,但一切似乎又的確被他的手所改變著,因平靜者早已成為他“意誌的延伸”。


    而隨著羅格帶領著一眾騷動離去,怪咖秀也終於恢複了平靜,而現場麵臨場景最為慘淡的卻不是氣得夠嗆的伏爾。


    “……”


    大衛看著被啃食殆盡,甚至於幾乎沒有什麽可收集之物的舞台。


    一切災禍由它的舞台誕生,而它的舞台,在洶湧的蜘蛛群中自然也是首當其衝,某種意義上倒是可惜了白無一做的那些手腳,被做了手腳的動物大多都被爆發的蜘蛛群吞噬殆盡……連一些道具也被啃食得不成樣子了。


    它沉默了半晌,最終吐出一口氣。


    “啊,很遺憾,諸位先生們、女士們。”


    一轉身,它又恢複了那種風度翩翩的態度,腳將石悟僅剩的一點點屍體踢到一邊,攤開雙手,行禮:


    “很不幸,由於意外狀況,表演不得不終止了……表演所需的一切皆已在浩劫中損失殆盡,接下來我也無法進行任何表演,便請諸位早些離開吧,對於這次意外對各位造成的損失,我深表抱歉。”


    “大衛,你要不就留在台上吧。”


    這時,下麵有一個被變形得像是老鼠一樣的遊客走出來,喊:


    “你留在台上,哪怕什麽都不做,我們反正也不會走的,你有什麽本事,我們還不清楚嗎?”


    “對啊。”


    “你喲,就是運氣和脾氣都太糟糕咯!別走了吧,留這我們人數也不少啊。”


    隨著那人發話,其他許許多多觀眾也就一一附和著,而在這一連串的誇讚中,大衛先是……明顯沒忍住地發出一聲有點憨批的笑,隨後又急匆匆端好了架子,咳嗽一聲。


    隨後,它認真回複:


    “……很感謝您對於我過往成就的肯定,但過往不能成為決定現在成功的因素,勝利也不該頒發給已經無法表演的人,如果各位有心,那就之後獸戲廣場再見吧!在那裏,我會為各位獻上最美妙的表演的!”


    真是神奇,明明在廣場中會把觀眾榨成血水,卻又的確是在認真對待觀眾,大抵詭異之三觀與心理,就是這樣難以以常理去揣測?


    無論如何,隨著魔術師的自願放棄,它也被岩漿一點點束縛了身體,沉默不語,而平靜者們則是悄悄偽裝著自己的身份,上台去如超市掃貨一樣把這位技藝精湛的馴獸師舞台上的一切也收入囊中。


    馴獸師,大衛·莫裏斯,淘汰。


    ……


    “……”


    那麽,全場最需要注意的,就隻剩下一個了。


    雖然要解決的問題一點點變少了,白無一的心卻是一點沒鬆下來,人數越少,他和剩下的人產生真正意義上的直接接觸的可能性也就越高,對於很大程度上借助間接性來進行操作的白無一,這算是一種優勢的逐步喪失。


    而且更嚴重的還有一個問題:


    他要達到的最終目的可不是打贏比賽那麽簡單,而是要盡可能殺死伏爾或者幹擾鐵戈一脈在怪咖秀的立足,以達到令平靜者穩固派被迫跟隨他一起行動的目的。


    而他認為的最好時機,則是當比賽勝利以後,可以依靠規則合理掠奪輸家一切的時候。


    但這一時機出現了一個問題:


    的確,無論是再凶惡的詭異,在落敗之際都會束手就擒,但它們不動不代表它們就真的沒有反擊能力了,其他不說,看那個蟲子就知道要殺那些人或者奪走那些人的道具不是那麽簡單的事,白無一在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要“直接殺死對方”恐怕沒那麽容易的心理準備,所以。


    他其實是想利用大衛的魔杖殺人的。


    大衛會來到這裏是早已有情報的事,而由之前的表現看來,大衛魔杖的能力多種多樣,不單可以變成燧發槍、噴火,更加重要的是可以製造出大量的血水,理論上可以淹沒整個怪咖秀的帳篷也不意外,那麽很可能可以把伏爾淹死。


    但是。


    “……”


    白無一默默用手輕輕按壓這被平靜者送來的魔杖,從鼻子裏歎了一口氣。


    從收繳起那魔杖,他就撥弄了那東西半晌,可無論如何都無法製造出半點和那名馴獸師一樣的奇妙動靜來。


    也是。


    也是哈。


    占卜師的水晶球和塔羅牌也不是自己特殊而是因為npc特殊而被發揮出特殊作用,他也不該因為大衛擱那一天到晚拿著魔杖耀武揚威就以為這破棍子有啥特殊的……可惡,明明很多小說裏麵詭異用的道具都跟裝備似的掉落即用啊!


    ……算了,就算用不了他也還有其他辦法,現在先贏下來比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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