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剛進來的時候他就感到很奇怪了,偌大的廚房,竟然好像真的隻有他一個人一樣。


    白無一往冰箱後麵走,看到的是無窗無門的牆麵和不斷發出呼嘯聲的管道,沿著那些管道,他倒是看見了一個個通往地麵的口子,但從管道這邊向裏望去,看見的卻是……


    宛如蠕蟲利齒一般,無數交錯的利刃。


    在從這管道中鑽出去之前恐怕就會被細細切作臊子吧……話說,白無一忽然想起了兩道規則:


    “聖卡門”規則:


    生的、水煮的,你們都可吃得,唯有那火烤的肉類不可吃,不可吃手腳健全的畜生,因它尚可在地裏耕作。


    廚房規則:


    3.不可將處理的東西分到兩個碗中,若有龐大的,仍整個放在碗中,不必擔憂。


    白無一沉吟了一下,突然走向那異常現代化的桌台,上下摸索了一番後,確定了一件事。


    這廚房裏沒有大菜刀或者剔骨刀。


    小刀自然有,鋒利一點的鋸齒刀之類也是有的,但這些都是鋒利卻易折、或者不適合劈砍的刀具,無法取代之前兩者的作用。


    說來,食堂工作人員的規則裏麵……好像完全沒有說需要把動物分割的方麵,不過卻有對烹飪方麵的要求,如果說廚房裏麵不會送來沒有被切割的肉的話,那些完整的肉會來自哪裏呢?


    哎,對這事感到頗為頭疼,無論如何,白無一現在暫且算是一無所獲,於是反而走到食堂小窗那邊,企圖透過那小窗窺探一下食堂那邊動靜。


    “……”


    從廚房這邊的小窗中無法看見外麵走來走去的人的麵容,但勉強可以看見一些衣物特征,小窗邊上有盛放食物的空間,還都拴著一枚枚金色的小鈴鐺,也算是方便白無一遵守規則了,而至於食堂對麵的狀況嘛,至少現在他是完全看不見。


    這樣是否能夠說明選手之中有修女或者神父呢?說來,這樣的對抗規則,多半也會對於外界的提醒進行限製吧。


    ……


    “這個視角,看不見啊,其他人的行動。”


    “豈止如此,這次也不讓看其他國家的直播了吧,這樣能給選手們進行的提醒也少了吧。”


    藍星直播間裏,觀眾們正議論紛紛。


    “沒事,我們還可以打電話給國外的人直接問他們嘛,別那麽呆,想想辦法嘛”


    “沒用的。”


    “對外界信號基本都被屏蔽了……網絡也……這樣的能力,好可怕……”


    “那大不了我們肉身翻牆,直接跟那些家夥說話”


    “跨越國境線的一瞬間……會死。”


    一個賬號發完這麽一段駭人的彈幕後,便又一轉評論區,將大量新聞發到了評論區。


    鮮血淋漓的事實不容置喙。


    眾人先是沉默了一下,接著爆發出一陣不安的騷動。


    “什麽鬼?直接沿著線被切成兩半了?”


    “喊話呢,隔著線喊話能不能讓對麵聽到?”


    “看樣子是不行”


    “這……我們不是完全像一群家畜一樣被割成一格格了嗎,隻是不允許的話,明明直接警告我們不就好了???”


    “這是完全沒把我們當人吧,真可笑,還有人以為詭異是什麽好東西……”


    ……


    關於國境線那邊的騷動,專家組這邊也早已有所耳聞。


    “雖然取得了打賞來幫助白選手,但卻失去了大量視角麽,真是……”


    陸笙呢喃著,輕輕搖搖頭,隨即將視角轉向了會議室的眾人。


    她把雙手按在桌子上,作為會議的開場白,拋出了話語:


    “這次的副本大體規則我們也能聽到,以這種方式給出規則,恐怕也是為了讓選手之間無法完全確定彼此的規則吧,可以確定的是,本次規則具有明顯的選手之間對抗性,同時還具有相當數量的npc,以我們目前知道的規則內容,我們應該並不是內鬼,也就是以下統稱的:‘罪人’,副本時限為6天,工作場所已探索,北路國選手向我們提交了合作申請。約瑟夫亦在副本之中,各位有什麽想說的嗎?”


    “這次的規則,對於沒有異能的白選手相當吃虧,他是很難跟其他選手對抗的吧,不如說,到現在居然還沒被攻擊……也是一個奇跡了。”


    “那可不一定。”


    陸笙搖搖頭,算是否決了那個那名專家的話,也算是為了減輕他的擔憂:


    “您還記得那名洗禮的神職說過的話嗎?”


    “哪一句?”


    “殺人是罪。”


    的確,那名神職長籲短歎之際,也的確吐出過這麽一番話語,不如說,按照規則內npc很多都比一般選手強的情況,它們沒有直接殺死那次參加洗禮的眾選手,也許便是這個原因吧。


    “明明沒有寫上規則,還是有要遵守的其他東西啊。”


    “那可不一定,身為受了洗禮的教徒,遵從戒律也是理所當然的吧,‘瀆職者之工價為死’,‘神愛世人且無所不在,祂若要以雙眼注視,便無物能躲過祂眼’,也許殺人便是褻瀆了身份教徒的工作,所以才被當做罪人了吧。”


    也是,大多數宗教裏麵,平白無故殺人都不算什麽好事,雖然它沒有直接寫上規則,但既然那神職說了,其他,選手也樂意先遵從。


    “不過……如果是罪人的話,還算是教徒嗎?”


    有人提出這個問題,因為具有討論價值,便有人積極回應。


    “有兩種情況,一個是罪人其實不知道自己身份,也需要其他方法來驗證自己,所以,按照認知,他或者他們還是會盡可能遵照教徒的規則的,而還有就是罪人知道自己身份,那麽,有可能罪人也有自己的規則,強製不能殺人,還有就是……因為‘神愛世人且無所不在,祂若要以雙眼注視,便無物能躲過祂眼’,因為神的監視隨時存在,因此絕不能暴露罪人身份,必須偽裝出遵守規則樣子。”


    兩者的區別就是能否通過某種方式逃離神的監控,以進行主動攻擊的行為吧。


    專家組其實更傾向於第一種情況或者第二種情況的後者,本次副本本就在教會主場,罪人在時時刻刻需要偽裝自己的情況下,還被刻意不能瓦解地限製在不殺人的規則中未免有些吃虧,雖然外界主持人是個厚顏無恥的家夥,但一般來說,副本內還是比較傾向於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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