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


    真如道人的冷汗都下來了。


    他倒不是怕別的,就怕白蒼一下子手滑,直接把“太白四劍”給當場鎮殺了賬。


    畢竟白蒼無牽無掛,自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行事頗有光棍做派。


    但是他們方寸山可是家大業大,最怕被人濺了一身的血。


    最關鍵的是:他現在還離不開“方寸山掌教”這個名分,來壓製“太虛幻境”的抵抗。


    若是沒有方寸山氣運的加持,他如何能從容駕馭“太虛幻境”,繼而將其中的法寶元靈消磨,以自身真靈取而代之?


    可是直接開口保下“太白四劍”,或者直接與白蒼攤牌,真如道人卻又並無多大的把握。


    於是他隻能言不由衷地“誇讚”道:“道友不畏強梁,膽魄驚天,貧道欽佩萬分。


    從今往後,估計當世之人,皆要以“大道君”相稱矣!”


    元神道君當中,橫壓一世而合道有望者,可稱:“大道君”。


    一般來說,唯有渡過九劫、躲過三災的圓滿道君,方才有此殊榮,可在尊號中加個“大”字。


    但是也並不絕對,大多還是要以戰績作為佐證,方可贗服當世。


    比如真如道人,亦是圓滿道君,卻並無多少戰績傳世,甚至連真實修為都少為世人所知。


    所以基本上不會有人,在“真如道君”的名號之上,加上一個“大”字以示尊崇。


    再比如白蒼這種,雖然並未臻至圓滿道君的層次,但卻殺出了滔天烜赫之威,大概率也會被尊稱為:“大道君”。


    一言蔽之:大道君者,無敵於元神階段,被視為“未來金仙”之人也。


    總不會有人認為,以白蒼的恐怖戰績,以及如此勇猛精進的勢頭,以後會止步於元神道君之境,無望晉升合道金仙吧?


    不過真如道人提及此事,自不可能是為了吹捧、恭維白蒼。


    這隻是個表麵上的由頭,最多也就算是疊了個甲。


    真如道人真正想表達的意思,全都在前半句呢。


    正所謂:看人要看心,聽話要聽音。


    白蒼是什麽貨色?


    心發黑,人裹油,小小年紀就一把年紀的黑心老油條,


    自然也不會聽不明白,真如道人的言外之意。


    “我算什麽膽魄驚天,不過是欺軟怕硬一小人而已。”


    於是白蒼啞然失笑道:“晚輩生平為人做事,所奉行者不過是恃強淩弱、審時度勢、趨吉避凶而已。


    你怕太白劍宗那位,難道我就不怕?”


    說話之間,白蒼當空裏把袖袍迎風輕輕一展,施一個“袖裏乾坤”的手段,便已將封印“太白四劍”的太極道圖一袖子籠住。


    繼而當空一拜,就見得莫名高處的時空當中,有一畫卷飄飄蕩蕩,消失得無影無蹤。


    至於隨手還給他們施了一個宙光之法,將“太白四劍”感知中的時間拉長,趁機給他們一個深刻教訓這種小事。


    白蒼估計玉景道人應該也不會在意,更不會與他斤斤計較。


    見此情形,真如道人終於是鬆了口氣。


    正待找個角度,再給自己找補找補,狠狠吹捧白蒼一番。


    卻又聽白蒼淡淡道:“我有三寶,持而寶之:一曰慫,二曰苟,三曰得勢絕對不饒人。


    若是有人曾經欺淩於我,強則誅其滿門,弱則審時度勢、記恨於心,待得敵弱我強之際,再施狠辣手段,誅其滿門、萬般折磨,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般說著,白蒼似笑非笑地看向真如道人,手中凝出了一卷書冊,笑眯眯地遞了過去,“我有“穩字經”一卷,可贈予前輩,用以告誡門下,當可保方寸山萬載基業、氣運昌隆。”


    真如道人聞言額角微汗,有些神不守舍地接過了白蒼遞過來的書籍。


    隻見上麵的封皮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穩字經。


    真如道人一接過來,便又頓覺心中響起了一段歌謠。


    “生來往,休管閑,仙道難,莫爭先。


    遇不平,思自力,遭難事,需自省。


    朋若多,事無躲,友若寡,免橫禍。


    敵莫立,立必危,先下手,後成灰。


    莫自持,休自懼,萬事穩,可得寧。


    修歧路,退則進,得機緣,謀而定。


    妖,慎思弱,力逆天,無奈何。


    至我輩,黴運躲,仙路全,得道果。


    事穩健,拒因果,免奪強,自可樂。


    避天災,需變化,躲人禍,不留鍋。


    朝聞道,明仙途,穩字經,伴手側。”


    “誠斯言哉,微言大義也。”


    真如道人一個激靈,連忙開口說道:“道友真乃赤誠君子也!


    在下竟然欺瞞道友,真真是罪該萬死,有一事必須坦誠相告,否則我將羞煞當場!”


    白蒼聞言一挑劍眉,故作驚訝道:“我視前輩為嶽丈,前輩竟然還有事情欺瞞於我?”


    這一副“震驚莫名”、“痛心疾首”的表情,端的是真實到了極致。


    如果不是剛被他軟硬兼施、威逼利誘地狠狠敲打了一番。


    真如道人差點就信了。


    “此事也並非什麽重要之事,或許是我一時疏忽,絕非有意欺瞞。”


    真如道人冷汗都下來了,“我不是曾經說過鬥法勝祖師的來曆嗎?其實還有一事未說。


    當初鬥法勝祖師乃是遂古紀元的第一代人族,合計二十七位,被尊為二十七祖,被媧凰授予七十二路真傳,皆是煉成大道。


    故而為七凰所忌,遂收二十七祖於陽神榜上。


    唯獨鬥法勝祖師強行掙脫開來,但卻並不曾走,而是與七凰賭鬥了一場,最後才從容脫身。


    從那以後,七凰便再也l不肯將七十二路真傳授予旁人,而是一分為二,一半留在神宗魔門,是謂:三十六法,另一半則是留在了幽冥當中。


    在遂古末年,鬥法勝祖師門下又有一支別脈,曰:“天河劍派”,曾出過一位驚天動地的人物,奪了七凰超脫的機緣,證就無上造化而去,至今仍為禁忌。


    所以鬥法勝祖師與七凰的關係,頗是有些微妙,先前所言略有偏頗,絕非有意欺瞞,還請道友明鑒!”


    白蒼聽得此言,頓覺霹靂擎天,哪裏還有心思,去聽真如道人後麵的辯解?


    “合著我踏馬才是鬥法勝祖師門下嫡傳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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