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澤金劍!


    此乃禾山教內部的傳訊之法,多用於門下求見師長的時候。


    隻因這嘯澤金劍價值不菲,尋常時候少有人舍得動用。


    唯有求見師長,卻又入不得九川大澤的時候,才會使用嘯澤金劍,相當於是高級版的“拜貼”。


    “客堂於滄海,請見真傳師兄!”


    白蒼摘下嘯澤金劍,當中頓時響起了“於師兄”的聲音。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天亮了啊!”


    他舉目向外看去,隻見已然天光微熹,“隻是這麽早就來求見,看來於師兄也是個有心人呐。”


    白蒼振袖而起,扶搖直上,頃刻間便已來到懸空巨嶽之巔,端坐於一顆迎客鬆下。


    沒辦法!老韓下手太狠,連個家什都沒給他留下。


    若是不在此處待客,整座月華洞府,連張椅子都找不到。


    念動間,白蒼袖袍漫卷,手中的真傳令牌一晃,便有霞光憑空升起,向著金關玉鎖處一卷。


    下一秒,金霞倒卷而歸,“於師兄”便已拜倒在白蒼身前。


    “內門於滄海,拜見真傳師兄!”


    白蒼把手一抬,便有無形大力,將“於師兄”憑空扶起,“於師兄,你我一見如故,相交莫逆,何須拘禮?”


    “我拜師兄,非是因為師兄的真傳身份,而是敬佩、敬仰師兄為人。”


    於滄海一副“禮不可廢”的姿態,堅持又拜了下去,“請師兄成全在下的拳拳向道之心。”


    白蒼見狀不由莞爾一笑,“於師弟果然是個妙人。”


    拳拳向道之心,此言之妙,不差馮褲子的那句“抬頭看見北鬥星”,真乃馬屁界之泰山北鬥也!


    “師弟駑鈍,不記師兄萬一,唯有緊跟在師兄身邊,希望可有一愚之得,懇請師兄成全。”


    於滄海“打蛇隨棍上”,麵上寫滿了“忠誠”二字,就差沒在額頭上刻一行字了。


    我的心裏隻有一顆太陽,那就是白蒼師兄。


    我,白真傳門下牛馬走,忠誠!


    不得不說,被人吹捧、拍馬屁確實很爽。


    怪不得那些英明神武的雄主身邊,也會養幾個說話好聽的佞臣。


    這情緒價值給的,簡直不要太足!


    不過白蒼亦是深諳此道,爽歸爽,但卻不會當真。


    於是他隻是淡淡道:“於師弟此來,隻為說這些?”


    於滄海聞言正色道:“師弟此來示警,是因有人要害師兄。”


    說罷,不等白蒼詢問,他便將昨夜黎純風宴請眾人的情景全盤托出。


    當然啦,在涉及自己的時候,於滄海自是以春秋筆法略過。


    隻說黎純風百般刁難,但他卻對“白師兄”忠心耿耿,絕不會向此等“陰險狡詐”的惡徒屈服。


    “黎純風,趙雲龍,有點意思。”


    白蒼屈指輕彈,淡淡道:“於師弟好意,我心領了。”


    黎純風這個名字,已是他第二次聽說,並不覺得奇怪。


    倒是趙雲龍這個周乾正門下首徒,讓他頗感興趣。


    果真隻是舔狗“愛而不得”的無能遷怒?


    恐怕沒這麽簡單吧?


    不過這都不重要:猛虎眼前無溝壑,慫逼麵前全是坎。


    這些小事已經不足以牽動白蒼的心神,最多隻是在心裏默默記下而已,還不配讓他“如臨大敵”、“嚴陣以待”。


    於滄海專門提及此事,也不是為了向白蒼“示警”。


    而是為了交投名狀,目的自然亦是另有所求。


    甚至於,白蒼對他的目的,亦是心知肚明。


    但卻並未如他所願,隻是佯裝無意道:“許陽許師侄,怎麽沒跟著於師弟一起前來?”


    於滄海忙道:“師兄可是有事吩咐許陽?師弟願為師兄效犬馬之勞!”


    白蒼擺了擺手,“哪有什麽事,隻是一樁因果,心中有些牽掛而已。”


    說罷,白蒼便將值守道童之事,輕描淡寫地說了一遍。


    “許陽怎麽回事?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真是太不像話了。”


    於滄海聞言立刻“義憤填膺”,麵上帶著幾分凶狠道:“師兄放心,小弟一定幫您辦得妥妥貼貼。”


    “你看,又急!”


    白蒼卻連連擺手,“我與許師侄亦是一見如故,於師弟莫要為難於他。”


    “隻要將意思傳達到位即可,要給年輕人機會嘛!”


    如果放任不管的話,白蒼相信最遲明天,許陽就得跟那個值守道童一起,被成為孤兒後人間消失。


    而且白蒼可以百分百確定:於滄海一定會大張旗鼓,打著自己的招牌來辦這件事。


    苦一苦許陽他們,罵名他“白小道爺”擔著。


    於滄海卻能白賺自己一個人情,還除掉了一個“競爭對手”。


    畢竟白蒼在赤龍總觀,滿打滿算也就認識那麽兩三個人。


    若是許陽沒了,他的那些商鋪、靈田和礦山,還能委托給誰打理?


    於滄海的算盤珠子,都踏馬快崩到他臉上來了。


    白蒼又豈能讓他如願?


    “師兄宅心仁厚,小弟欽佩萬分。”


    於滄海有些遺憾地咂巴一下嘴巴,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麽,一拍腦門道:“你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正事。”


    “北市通匯錢莊的於掌櫃,日前向師兄借了一筆靈珠,委托我轉交給師兄您,我居然差點忘了。”


    說著,於滄海煞有介事地遞過來一個錦囊。


    白蒼接過一看,赫然竟是一個儲物袋,裏麵裝著整整八千靈珠。


    “好家夥,都踏馬是聰明人啊!”


    白蒼心中暗笑,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嗨,辛苦於師弟走這一趟,我正想抽空跟於掌櫃算算賬呢。”


    此言一出,於滄海麵上的笑容,頓時僵了下來。


    這是敲打吧?一定是的吧?


    對於白蒼的“小氣”與難纏,於滄海又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不由對自己此行的目的,有些擔憂起來。


    不過白蒼還真不是嚇唬於滄海。


    他是真的準備缺錢的時候,就找於掌櫃好好“聊聊”。


    畢竟,“白小仙師”的名頭,可以借給“平賬仙人”用用。


    但是新晉真傳“白大老爺”的名頭,可是要加錢的。


    隻是現在於滄海提前替於掌櫃加了錢,他也不好再“得寸進尺”。


    否則的話,那可就不是八千靈珠能解決的事情了!


    念及於此,白蒼當即又道:“我這裏恰好有件事,想請於師弟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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