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你教我易容,我教你看心!


    這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穩。


    仿佛回到了小時候,無憂無慮。


    睜開眼時,天色已經大亮。


    沒有酒後的頭疼欲裂,也沒有全身酥軟,反而頭腦清醒,氣血充盈。


    翻身而起,徐逸走出木屋。


    白衣正挑著一擔水走來。


    “醒了?”


    “醒了。”


    徐逸回答時,看著白衣那平凡的模樣,眼神還有些恍惚。


    夢裏雲端,那天上的仙,是真的?還是假的?


    白衣將水倒入缸裏,扔給徐逸一把斧頭:“劈柴。”


    “好。”


    徐逸接住斧頭,將一根根圓木平均劈成四份,再堆疊起來。


    “我睡了多久?”


    “三天。”白衣倒完水,用木瓢舀水喝。


    動作自然,像是真正的農家女子。


    三天!


    徐逸動容。


    沙場匹夫,酒肉自然不能少。


    徐逸喝遍天下的酒,就算是天淵國的貢酒‘十步仙’,他也嚐過。


    卻從未有一種酒,能讓他一醉三天。


    白衣的酒,不過隻喝了一口,就讓六品宗師境的他睡了整整三天!


    而且酒後不但不醉,反而神清氣爽,氣血之力似乎都有稍稍提升。


    “餓不餓?燒火,我做飯。”


    “嗯。”徐逸點頭。


    點燃柴火,徐逸看著白衣卷起袖子忙碌。


    切菜炒菜,勺子翻滾,香味彌漫。


    徐逸沉默良久,道:“除了謀略,你所會的其他,都爐火純青。”


    “是在誇我嗎?”白衣一邊炒菜一邊問。


    徐逸笑:“算是吧,心如白紙,美中不足。”


    “承認我優秀有這麽難嗎?”白衣問。


    徐逸笑得更開心了。


    這女人,用他的話懟他。


    一盤菜肴起鍋,白衣倒水刷鍋,問:“心如白紙,好是不好?”


    “分情況。”


    徐逸道:“如果我是壞人,你心如白紙,就容易被騙。”


    “那你是壞人嗎?”


    “好壞不是說的,得自己分辨。”


    “怎麽分辨?”白衣又問。


    徐逸正色道:“用心,看心。”


    “這也是謀略之道?”


    “是的。”


    白衣倒水,熱鍋燒油,下菜。


    炊煙渺渺。


    “你會教我嗎?”白衣問。


    徐逸呼了口氣,笑眯眯道:“你教我易容,我教你看心。”


    白衣動作突然一頓:“喝了我的酒,你還醉得不夠徹底。”


    這番話,等於是默認了徐逸的猜測,他咧嘴笑:“睡了三天呢。”


    白衣不答,徐逸也不再開口。


    三菜一湯,兩人吃飯。


    徐逸餓極了,狼吞虎咽。


    白衣依舊小口小口吃著,自然而不做作。


    “哞!”


    老黃牛屁顛顛跑來,看到菜肴已經全空,牛眼裏露出不滿,似乎想用黑亮亮的牛角戳徐逸。


    “你自己來晚了,怪我?去抓魚,我給你烤著吃。”徐逸放下碗筷道。


    “哞!”


    老黃牛眼睛一亮,轉身就跑,很快嘩嘩作響,黃牛已經踏進了溪水,驚得遊魚四散。


    白衣洗了碗筷,拿著一本泛黃的古書在看。


    徐逸歪頭看了一眼,就起了興趣:“誰寫的?”


    “堯。”白衣答道。


    徐逸不禁瞪眼。


    古朝時期聞名天下的三大謀士之一。


    堯留下謀略之法三卷,歲月更迭之後失傳,一旦出現,天下共爭,掀起無數腥風血雨。


    如今,卻出現在白衣手中。


    “三卷都在?”


    “都在。”白衣點頭。


    徐逸沉吟良久:“真不能告訴我你的來曆?”


    “不能。”白衣搖頭。


    “那……你教我易容吧。”


    白衣猶豫。


    “不傳之秘?”徐逸又問。


    白衣點了點頭,道:“你怕惹殺身之禍嗎?”


    “怕。”


    徐逸點頭。


    “那你不學了。”


    “還是要學,學了才好躲殺身之禍。”徐逸道。


    白衣忽然一笑:“你總是說得有些道理。”


    伸出手,白衣在自己臉上一抹。


    徐逸目光灼灼下,那張平凡的麵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在半醉半醒間,見到的那張容顏。


    “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麵柳如眉,凡木築闕雲築湖,一半人間一半仙。”


    幾乎是下意識,徐逸這首詩脫口而出。


    白衣平靜看著徐逸,道:“你在誇我嗎?”


    “誇你。”徐逸點頭。


    “承認我優秀?”


    徐逸:“秀得我頭皮發麻。”


    白衣秀眉微蹙。


    “還是用另一張麵容吧。”徐逸道。


    白衣歪頭:“我本來的樣貌不好看嗎?”


    “好看,就是太禍國殃民。”


    白衣嘴角微勾:“謝謝誇獎。”


    徐逸無奈:“這次真沒誇你,你這般容顏,與世隔絕還好,出現在外界,動輒就能讓無數人為你血濺五步。”


    白衣五指一揮,絕世盛顏被平凡的五官替代,顯得有些不滿。


    “要修易容之法,先修骨……”白衣開始講解易容法的奧妙之處。


    徐逸聽得極為認真。


    砍柴挑水,種田挖土。


    男耕女織的平凡生活,卻透著不尋常之處。


    三天之後,徐逸站在白衣眼前,渾身劈裏啪啦一頓響,他的身體發生變化,身高矮了些,手腳粗壯了一些。


    同時,他五官宛如扭曲,變幻之後,一張醜兮兮的臉,就代替了他那原本線條分明的俊逸五官。


    “醜。”白衣毫不留情的打擊。


    徐逸從溪水裏看著自己如今的臉,心情卻很不錯:“才剛入門,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


    “不僅醜,還自戀。”白衣又道。


    徐逸哈哈大笑。


    “教我看心。”


    徐逸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


    “騙我的話,你會很慘。”白衣眉頭一挑。


    徐逸搖頭:“不騙你,易容容易,看心卻難,你再教我陣法之道。”


    白衣微怒:“得寸進尺!”


    “謀略之法很難,相信你也清楚,就算你有堯留下的謀略三卷,卻還隻是停留在謀己境界,而我卻已經是謀國境界,天下人想讓我教的不計其數,隻是我已有武將技,練不了謀士策,否則我能謀天下,我這樣的老師悉心教授,你不虧。”


    “臉皮厚。”


    “答應了?”


    白衣皺眉:“再信你一次。”


    徐逸恢複了本來麵貌,笑眯眯點頭,伸手在白衣秀發上輕輕拂過:“乖。”


    白衣心頭猛的一顫。


    瞬間退開三丈遠,轉身就走:“明天再教。”


    徐逸愕然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他剛才似乎就是自然而然就伸手了,完全沒有想過其他。


    盤著腿,徐逸坐在溪旁石頭上,皺著眉頭看自己的手,回味著拂過秀發的感受。


    “當時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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