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所有人都不接話,王靜剛要發飆,就聽趙嬌淡淡來了句:“我沒問題。”


    李冬豔見王靜看向自己,撥了下還有些濕的頭發,想到幾人平日上工都不是勤快的主,即便她們一起出去撿柴,也未必能撿到多少,與其浪費時間,不如責任到人。


    “我有問題,咱們屋一共六個人,兩人或者三人為一組,無論用什麽方法,都必須帶回來三大捆柴火,不好好執行的人,等貓冬的時候,直接將對方的床鋪挪到炕尾。”


    李冬豔這一手著實是高,既避免了偷奸耍滑磨洋工的,還節省了其他人的時間。


    孫麗麗看了眼睡在炕頭的趙嬌,又看了看自己單薄的被子,笑著附和:“我覺得行。”


    趙嬌不著痕跡瞪了眼提建議的李冬豔,勾毛衣的動作卻並未停頓。


    轉眼入冬,地裏活計忙完,大隊長帶著村裏壯勞力去交公糧。


    女知青和村裏嬸子媳婦們到山上撿柴,板栗,野果啥的。


    蘇念念跟在嬸子們身後聽她們講八卦,直到看到人群中熟悉的身影,才猛然想起,那個被她遺忘很久的大瓜。


    “你這丫頭,一直盯著你馮嬸子家大媳婦看什麽呢?”大隊長媳婦可沒漏掉蘇念念眼底閃過的詫異。


    不用想也知道,這丫頭之前肯定看到過什麽,不然也不會露出那種神情。


    “沒什麽,”蘇念念擺手,視線卻在人群中尋找另一隻野鴛鴦。


    大隊長媳婦壓根不相信蘇念念的話,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見她視線停在村裏鰥夫身上,大隊長媳婦猛地想起村裏的一則謠言。


    說什麽馮嬸子家大兒媳的頭胎大兒子,不是她老公的。


    “黑丫頭,你瞅啥呢。”


    “野鴛鴦啊,”


    “啥?”


    迅速回神的蘇念念,看向大隊長媳婦時,臉上掛著尷尬笑容:“嬸子我剛剛嘴禿嚕了,啥也沒說。”


    大隊長媳婦拉著蘇念念胳膊,湊到耳邊小聲詢問:“丫頭,你是不是看到過啥?”


    蘇念念快速眨了眨眼睛,嘴上卻在否認:“沒有,我啥也沒看到。”


    大隊長媳婦心下了然,看向馮嬸子的目光多了一絲同情。


    山上榛子,板栗,鬆子不少,即便蘇念念的注意力一直在兩隻野鴛鴦上,臨下山時,還是撿滿了一筐。


    回到知青院,蘇念念放下背簍發現女生單間宿舍這邊,她是第一個回來的,而整個知青院靜悄悄的,好似隻有她一個人。


    為了證實自己猜測,蘇念念鎖上自己屋子,在前後院子裏轉了一圈。


    “他們快回來了,你趕緊回去,萬一被她們發現就不好了,”鄭豔玲的聲音從女生大寢室裏傳出。


    蘇念念眉頭微皺,她剛剛看過,男生單間那邊的門全都鎖著,和鄭豔玲鬼混的應該不是單間那幾位。


    “天才剛有點黑,他們不會這麽早回來的,你在讓我親親,”石旭明的聲音裏帶著絲急切。


    聽的蘇念念一陣惡寒。


    清楚兩人是誰後,蘇念念轉身回自己屋去扒栗子,至於那倆人的行為是否會被人發現,那就要看他們的運氣了。


    一臉怨氣的趙嬌猛地將女生大寢室門推開,看到兩具白花花的身體下,鋪著她剛彈好的棉被。


    “啊!”趙嬌伸手去扯鄭豔玲,手還沒碰到鄭豔玲,就被石旭明一把揮開、


    趙嬌氣不過,指著鄭豔玲的鼻子大罵:“賤人,你tm真不要臉,把男人帶到我們屋裏睡,還用我剛彈好的被子,今天這事你倆不給我個說法,我跟你們沒玩。”


    趙嬌說著轉身提了桶水潑向兩人,壓根不管是否會弄濕炕上其他人的棉被。


    石旭明護著鄭豔玲,鄭豔玲躲在他身後迅速套上衣服。


    然,即便如此,兩人衣衫不整的模樣還是被回來的人看了個真切。


    李冬豔看著亂作一團的炕,抽出身後背的柴火,直接朝兩人抽去。


    趙嬌見狀學著李冬豔動作,拿起柴火棍朝兩人抽。


    一時,女生大寢室一陣雞飛狗跳。


    入夜,馮夢雪去廁所路過董秀秀房間,發現她屋外還掛著鎖。


    出於人道主義,馮夢雪敲響大寢室房門,“王知青,我剛剛路過董知青房間,發現她門外掛著鎖,她現在這個點沒回來,有跟你提前說過麽?”


    王靜臉色微變,她今天出門早,壓根沒見過董秀秀。


    “你們見過董秀秀麽?”王靜扭頭看向屋裏正在收拾東西的其他幾位。


    幾人同時搖頭。


    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大家顧不得收拾東西,急匆匆朝大隊長家跑。


    然,在他們路過麥秸垛時,清楚聽到躲在裏麵人壓低的聲音。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工農兵大學名額,”董秀秀的聲音有些嘶啞,但卻不影響幾人分辨。


    “明天晚上我把表格給你帶來,”暗示性的話,在場眾人沒人聽不懂。


    聽出男人是誰的趙嬌,臉色複雜,隻是沒想到董秀秀竟然會搭上對方。


    作為知青沒人不想回城,一行人心事重重,相互對視後,默不作聲回知青院。


    翌日一早,蘇念念收拾妥當,將昨天撿回來的板栗,榛子曬在院子裏,拿上背簍朝大山走。


    董秀秀跟在蘇念念身後,她很快就能離開了,臨走前想送給蘇念念一份讓她終身難忘的大禮。


    蘇念念走走停停,一路不停撿,可身後背簍卻不見滿。


    隔壁村兩個混混看到等他們哥倆的董秀秀,嘴角忍不住上翹。


    “說好的,事成再給你們二十,”董秀秀說著將三十塊錢遞給兩人。


    男人伸手接過錢時,故意抓住董秀秀的手,董秀秀強忍著惡心,隱藏起眼底情緒。


    男人見董秀秀沒有躲閃,動作愈發輕浮。


    “尾款二十塊錢我們兄弟倆不要了,但你要陪我倆樂嗬樂嗬,”男人說著不等董秀秀同意,手已經攀上董秀秀的腰。


    董秀秀強裝鎮定,“我們的事,等你們完成我交代你們的事情在說。”


    兩男人相互對視一眼,在董秀秀腰上掐了一下,朝她惡心眨了眨眼離開。


    原本要轉身離開的董秀秀,忽然特別想看蘇念念在男人身下承歡的模樣,偷偷跟在兩個混混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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