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澈看著她眼底漸漸生起恨意,心裏苦澀。


    “跟我回去。”


    紀子清沒忍住,揚起手,對準許澈的臉狠狠扇了下去。


    這張她曾最愛的臉,此刻卻無比厭惡。


    許澈被打得側過臉,口腔裏一陣甜腥味,可見紀子清沒心軟。


    他從沒被人這樣打過臉。


    被找回許家之前也沒有過。


    但他沒資格生氣。


    因為打他的人是紀子清。


    他欠她太多了。


    許澈歎了口氣,牽起紀子清的手查看:“想扇我耳光,不用你自己動手。”


    紀子清的手通紅,還有些發抖,她抵觸許澈的觸碰,立刻把手抽了回去。


    她還愛他的時候,他天天對她極盡侮辱。


    看不上她,不相信她。


    甚至隻把她當玩具,巴不得天天看她哭著求他。


    現在呢?


    天天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裏,裝深情人設。


    有病。


    許澈他就是有病。


    “馬助理。”許澈叫了馬錢子進來。


    紀子清以為他要讓馬錢子把自己綁回去。


    馬錢子聽見屋內吵的厲害,還有響亮的耳光聲,他不想進來,一點也不想。


    但許澈叫他進來。


    錢難掙,屎難吃。


    “許總?”馬錢子垂頭喪氣走進來。


    許澈指著自己另一張側臉:“幫她動手,她沒喊停就一直繼續打。”


    紀子清:……


    馬錢子被嚇得磕磕巴巴:“許、許總,這不太好吧?”


    打老板這種事,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的啊。


    許澈:“動手。”


    “許總!”這要求,太為難人了。


    馬錢子轉頭看著紀子清,為難道:“紀小姐,我抽我自己行嗎?”


    紀子清沒眼看。


    她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啪啪啪,馬錢子抽了自己三個耳光。


    “真的有病!”紀子清無語,拉住了馬錢子的手,瞪他一眼,然後轉頭衝著許澈吼道:


    “許澈!你到底瘋夠了沒有!你別我看到你就想吐!”


    她是用了力氣,大聲咆哮出來的。


    要不是這兒的隔音好,隔壁鄰居一定能聽到。


    許澈示意馬錢子先到旁邊去。


    馬錢子捂著臉退到一邊,這活,太難幹了。


    “我沒瘋,隻是不知道怎麽能讓你消氣。清清,給我一次改錯的機會好嗎?跟我回去。”


    “夠了,我沒心情和你掰扯,就一句話,我回京都可以,但絕不是和你在一起


    你非要我和你待在一起,那你就帶我的屍體回去吧。”


    紀子清閉了閉眼,她以前幫許澈處理那些鶯鶯燕燕,見多了一哭二鬧三上吊。


    她是最不屑以死相逼的。


    但是應付許澈真的很累。


    “你是在威脅我?”許澈的心情低落到了穀底。


    她寧願死都不要和自己在一起。


    “是。”紀子清睜開眼,眼裏滿是決絕。


    許澈知道他在她心裏的形象已經挽回不了,他也不差這一次了。


    “清清,秦淮已經放棄了做你弟弟的辯護律師,你在整個國內,都找不到能完全幫你脫罪的律師了。


    因為最好的律師團隊,在我那裏。


    這樣,你還不跟我回去嗎?”


    紀子清瞳孔地震,捏緊拳頭:“許澈,你們許家人,全都是一樣的卑鄙無恥!”


    她氣得渾身發抖。


    但許澈隻是淡淡一笑:“隨你怎麽罵,隻要你自己心裏舒服點。馬助理,請紀小姐小樓上車。”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


    像是逃避。


    他不敢繼續留在那裏,麵對紀子清憤怒失望的眼神。


    馬錢子接收到他的命令,移到紀子清後方。


    對一個孕婦,他怎麽也不敢太粗魯。


    隻能歎息一聲,一攤手:“紀小姐,請吧。”


    紀子清一上飛機就睡著了。


    可能是情緒過分激動後,人比較疲累。


    中途醒過來,她迷迷糊糊看到旁邊的許澈正牽著她的手,她覺得惡心,很想掙紮,但是身上沒什麽力氣。


    抽了兩下沒抽動就算了。


    她閉著眼,輕聲道:“你把我帶回去,是打算把我囚禁在你身邊嗎?許澈,這是犯法的。”


    “你是自願的,就不犯法。”


    紀子清:……


    想到紀子昊和萱姐,她是真的沒心思再折騰了。


    她聲音一點情緒都沒有:“我還可以出門嗎?”


    “不可以。外麵很危險。”


    紀子清輕嗬一聲。


    就是那種,人在無語的時候,被氣笑出來的聲音。


    她冷冰冰的說:“那也比在你身邊安全。”


    但許澈就像沒聽到似的,還溫柔地幫她整理額前淩亂的發絲:“多睡會兒,對身體好,放心睡吧。”


    “隻要遠離你,我也會身體好,許總。”


    許澈沒說話,紀子清也沉默了。


    下了飛機,紀子清莫名其妙就暈倒了。


    或許是京都和海市的溫差太大,她一時沒習慣。


    也或許是一直憋著一口氣,這才氣暈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紀子清再醒來的時候,眼前白茫茫一片。


    她在醫院。


    外麵已經大亮,她睡了一整晚。


    在醫院的一整晚,許澈可以對她的身體做很多事情,她一陣後怕。


    怕許澈讓醫生給她做過檢查,或者騙她回來其實還是想打掉她的孩子。


    就像幾年前那樣。


    一位女醫生推門進來,看見紀子清醒了,第一時間給許澈發信息。


    紀子清對眼前的醫生沒印象,但看她的工作牌是許氏醫院的樣式,她警惕得不行。


    “許澈,叫你來幹什麽的?我昨晚就住進來了?”


    看出紀子清精神狀態的緊繃,女醫生擔心她情緒過分激動,安撫道:“紀小姐,你的身體很虛弱,就不要太激動了好嗎?


    你冷靜點,我讓護士推你去做個詳細的全身檢查,我能針對性地為你治療,幫你養胎,保證你安安穩穩生下個健康的寶寶,好嗎?”


    女醫生真的很溫柔。


    但紀子清聽到那句“詳細的全身檢查”,整個人猶如炸毛的貓,直接應激了。


    她瘋狂搖頭:“不,別過來,我要離開這裏!我的病例在市二院!”


    女醫生很遺憾的告訴她:“紀小姐,在許氏醫院,沒有許總的允許,你走不掉的。


    而且,他馬上就過來了。”


    紀子清心裏緊張。


    許澈是非要押著她去檢查不可嗎?


    幾個月前就是因為許澈要帶她檢查身體,她才會拉著顧醫生一起演戲撒謊,導致顧醫生假戲真做,對她動心了。


    這次她找不到什麽借口和理由拒絕。


    怎麽辦?


    被許澈知道自己有胃癌,那他還會準肚子裏的孩子降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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