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澈在這瞬間,忽然感覺到了什麽叫百口莫辯。


    這次真的是他疏忽了,是他讓紀子清涉險了。


    許澈沒想到張鴻輝的膽子敢這麽大!


    他很想解釋給紀子清聽,包括所有的一切,她對他的所有誤會都解釋清楚。


    可……他的事情還沒辦完,現在解釋出來,布局又會被打亂。


    最後許澈隻是有些無奈,有些難過的輕笑一聲,抬眸神色複雜的看著紀子清。


    “兌換成你辭職的違約金,夠不夠?”


    紀子清一怔。


    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許澈願意放過她了?


    幫她承擔從許氏辭職的違約金?


    要知道,合同是許澈他爸還在做許氏集團的代理總裁的時候簽的。


    紀子清必須在許氏集團工作二十年,違約的話需要賠付二十年年薪的三倍!


    也就是3600萬!


    許澈幫她出了?!


    紀子清心裏激動不已,整顆心飛速跳動,都快從胸膛蹦出來了。


    她微不可察地深呼吸幾次,才將情緒壓下去,讓麵色保持淡定如常。


    “好,那你打我卡上,以合理合法的名義。”


    許澈的心忽然抽痛了下。


    紀子清就這麽輕鬆淡定的答應了。


    她果然就是改不了的貪財拜金是嗎?


    就像當年她以為他是窮小子所以甩了他,後來發現他是許家的二少爺,又眼巴巴地貼上來。


    許澈胸口又痛又堵,難受得不想再說話。


    “三天內我處理完,你病假三天之後回公司辦離職手續吧。”


    他冷冷丟下這句話,就帶著一身蝕骨攝人的寒氣走了。


    紀子清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意外的挑挑眉。


    三天後離職?


    紀子清不會的。


    拋開她奶奶在許夫人手上不提,紀子清就算再想逃離許氏逃離許澈,也會等新遊樂園項目落地了,拿到了她的項目提成,還有漂亮履曆再走。


    她剛剛根本就不信許澈會真的給她打錢,所以才試探性的應下了。


    但是許澈居然真的給了具體時間,三天內?


    而臉上沒有揶揄和不屑,他的表情是陰沉的,沒有半點戲弄她的意思。


    紀子清覺得奇怪得很。


    晚上在和郝眉打電話說起這件事時,郝眉說:“那就再給他三天時間看看唄,你現在先養傷,不著急處理這些人和事。”


    郝眉非常關心紀子清的傷,並且帶著濃濃的愧疚和自責。


    “都怪我,明明都已經從京都離開了,擺明了要甩掉一切重新生活的。


    怎麽到了江南遇到你,我還要和你有交集呢?


    還那麽高調的,和你一起處理上次溫許兩家的公關危機。”


    郝眉覺得如果不是她們上次一起做事被張鴻輝知道了,張鴻輝怎麽都不會把氣撒在紀子清身上。


    但紀子清完全不認同她這樣的想法:“眉姐姐,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你覺得張鴻輝是那種被逼到絕路了,迫不得已才用極端手段處理問題的老實人嗎?”


    “那怎麽可能!”


    “那你為什麽要把罪犯的過錯往你身上攬?”紀子清反過來安慰她,“張鴻輝會做這種事是因為他本身就壞,和你沒有關係。更談不上連累。”


    “可終究是因為我,他才遷怒你……”


    紀子清默了默,還是把自己回到京都後,讓人去宣揚她和郝眉在江南的戰績這回事給說了。


    “眉姐姐,你非要說連累的話,那我隻能說是我自找的了哦。”紀子清聲音帶著笑意,郝眉甚至隔著電話都好像看到了她揶揄的神情。


    郝眉無奈一笑:“行行行,我倆在這兒受試者有罪論,像是有什麽大病似的。”


    紀子清也勾了勾唇:“這就對了。隻是,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你說你得罪他狠了,隻是因為你不願意當他情人?”


    按照紀子清對這些京圈大爺的了解,這還真不至於讓張鴻輝氣到都敢做這樣不寄後果的事了。


    郝眉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陣才歎了口氣,說:“我把張鴻輝廢了……”


    “哈?”紀子清人都傻了。


    她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麽廢了?”


    “我拿刀捅了他的罪惡根源……類似於,我給他做了個絕育手術吧。”


    紀子清:“……”


    她腦子裏浮現出在網上看到的,小公貓嘎蛋手術……


    紀子清不知道該說什麽。


    感覺這世間沒有合適的詞匯可以表達她此刻的震驚。


    電話裏兩人都沉默了好久,一兩分鍾後,紀子清才冷冷道。


    “怪不得張鴻輝一直在打我,就算我失去了反抗能力也沒著急做那事了……”紀子清有種又被郝眉救了一次的感覺。


    “眉姐姐,你和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以說嗎?”紀子清想問清楚具體情況,感覺這能成為後麵她弄倒張鴻輝的一個助力。


    “那天他把我叫到他名下一個很low的公寓去加班,給我點了什麽香,就想強了我。


    我安全意識一直很強,平時有健身習慣,所以沒有徹底暈,而且我隨身帶有小刀,所以……”


    “很low的公寓,耀萊公寓17樓?”


    “對。”


    郝眉跟紀子清說,她單獨和男性同事或者上司工作時,都會悄悄藏一個迷你錄音器在身上,所以當天張鴻輝做的一切,說的話,還有她持刀反傷,所有經過都被錄下來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張鴻輝不敢輕易動她,甚至在溫謹言來挖她的時候,張鴻輝直接就放人了。


    郝眉怕紀子清覺得她懦弱逃避,隻能小心翼翼解釋著:“子清,你知道張家財大勢大,而我的家世背景,不提也罷。


    遇到這種事,我就算有了他的把柄在手上,但也不敢直接公開和他叫板,我隻能選擇躲遠一些……但他肯定已經被我廢了,我連著捅了他三刀。”


    紀子清聽完,冷靜思考後才說:“張鴻輝這個畜生應該是個慣犯,不知道他已經糟蹋過多少女性,並且以財權壓人,讓她們不敢說出去半點。”


    說著,她還不忘繼續安慰郝眉:


    “眉姐姐,你已經很勇敢了。”


    可紀子清她都是得了癌症,半隻腳踩進閻王殿的人了,她怕什麽!


    她連林軟軟都不想放過,這個張鴻輝她不讓他身敗名裂、眾叛親離,她怕是死了都合不上眼!


    紀子清心裏有了計劃,她冷笑一聲,問郝眉:“眉姐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再勇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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