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軟軟一點都幫不到她,那紀子清會覺得自己白給她好臉色了。


    一個曾經試圖傷害她的人,沒有利用價值的話,紀子清多的一句話都不會和她說。


    就算是許夫人的指示,紀子清也可以陽奉陰違。


    但林軟軟也是有優點的。


    就是涉及許澈的事,她很聽勸。


    接下來的時間,一直到許澈從江南回到京都,林軟軟都沒再鬧過一點幺蛾子。


    每天都積極配合醫生和護士,爭取能在許澈回來的時候就出院。


    而紀子清利用兩天假期,毫無顧忌地做完自己的事後,就投身工作了。


    她天天帶著趙茉莉,在遊樂園那塊地皮和建築設計院之間來回跑。


    下了班還多帶一位男同事一起去應酬項目相關的合作方。


    這段時間顧逸舟把紀子清盯得很緊,她是千萬不敢喝酒的,所以帶著部門一個酒量還不錯的小男生去。


    至於許澈……


    紀子清冷處理他的各種電話、語音、視頻後,他已經三天沒找過紀子清了。


    這晚下班,紀子清帶著趙茉莉和小錢一起去參加個酒局。


    到了之後發現讓出遊樂園地皮的方總,還有郝眉的前老板張總都在。


    紀子清知道今晚的酒少不了了。


    趙茉莉有些擔心,“紀部長,顧醫生千叮嚀萬囑咐的,你是一點酒都不能沾啊。”


    她不知道紀子清的病情,但看顧醫生這麽緊張紀子清的飲食,還有不能喝酒、不能吸二手煙的問題,隻覺得紀子清懷孕的事真的不能再真了。


    紀子清神情嚴肅:“看情況吧。”


    方總那邊有人情,而張氏旗下的鴻輝地產和許澈也有合作。


    紀子清還真不好在許澈不在的時候,傷了和這兩位好酒老總的感情。


    小錢是東北人,酒量很好,拍著胸脯跟紀子清保證:“紀部長,到時候你和茉莉都躲我身後,有我在,沒意外。”


    趙茉莉衝他豎起了大拇指。


    為什麽說是酒局不是飯局,就是因為紀子清經常遇到,菜都還沒上齊,酒已經開了好幾瓶的場麵了。


    方總端著酒杯,笑嗬嗬地朝著紀子清走來。


    “子清啊,許澈不在,許氏就你身份最高了,你不陪我們喝點,不得被人說許氏看不起我們啊?”


    方總其實是好意。


    社交場合上,推杯換盞的都不是酒,而是麵子。


    張總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紀子清和郝眉在江南,聯手處理公關危機的事。


    所以就認定了紀子清和郝眉是好閨蜜。


    他看紀子清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一晚上已經在方總耳邊陰陽怪氣紀子清好幾句了。


    紀子清沒聽到那麽多次,但也知道張總對她有些意見,端著果汁先謝了方總的好意後,又讓小錢端著酒杯跟她一起去給張總敬酒了。


    “張總,我看您今晚人氣高,不好來打擾您,這會兒看您空閑了才過來給您敬一杯,您可千萬要給我們這個機會啊。”


    紀子清淡淡笑著,眉眼間的清冷疏離感始終在。


    禮貌但不諂媚。


    和場上其他的女公關、女秘書乃至女老板都大不一樣。


    張總掃她一眼,眼角眉梢都掛著高傲,不屑道:“你們什麽身份,我必須給你們機會?”


    小錢原本是陪著笑臉的,但一聽這話就有些局促了,端著酒杯就想央著張總幹一杯。


    被紀子清攔下了。


    “張總,我當然沒這個臉麵和您喝酒的。隻是許總出差,來不了這個局,隻能叮囑我來。”紀子清不卑不亢的,始終保持得體的微笑。


    方總也跟著勸了兩句,但張總就是不買賬。


    “行嘛,要麽許澈來,要麽也該你紀子清來敬這杯吧?你讓個見都沒見過的小子來跟我喝什麽意思?”


    “我確實身體不方便,張總您大量。”紀子清嘴角的弧度依舊,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現在冷得嚇人。


    張總輕嗬一聲,忽然笑起來:“怎麽個不方便?許澈不是有了新歡很久了,在江南也沒讓你陪著,總不能你還有坐‘月子’的機會吧?”


    方總和另外兩個看熱鬧的老總臉色已經不好了。


    老張這話說得有些過分了。


    他說的那個月子,當然不是產後的月子,而是很多老板的女秘書都坐過的“小月子”。


    “老張你是喝醉了吧你,怎麽說話呢。”


    “你不能看人家許總不在,就為難紀助理啊,小心人家回來找你算賬。”


    張總被人說了幾句,更不爽了:“你們誰不知道紀子清和許澈的那些事兒啊,現在跟我裝什麽證人君子。


    怎麽了,看紀子清裝得像那麽回事,你們一個個也起戲癮了?”


    “老張!”方總隻覺得頭疼。


    他就不該勸紀子清來照顧下這張鴻輝的麵子!


    這人的漂亮秘書跳槽了,最近看漂亮的職業女性都不順眼得很!


    紀子清的笑容像是用膠水固定住的一樣,“既然張總已經喝高興了,那我們許氏也就不多求和你喝酒的機會了。”


    說完,她眼神示意小錢,端著酒走。


    誰知道張鴻輝居然直接上手了。


    眾目睽睽之下,他竟然直接扼住了紀子清端著果汁的手,他逼近紀子清,放低了音量說:“你和郝眉都是一樣的貨色!


    早就被人玩爛的賤|貨還在我麵前裝清高。許澈不在,你信不信就算我現在就把你帶走辦了,這個包廂裏也沒人敢攔著!”


    紀子清的臉色驀然沉了下來:“鬆手。”


    “紀部長!”


    “這位張總,你別……”


    遠處的趙茉莉和近處的小錢都緊張了起來。


    “你還敢瞪我?!”張鴻輝感覺自己被紀子清刀子一樣的眼神挑釁了,酒氣上頭,心氣兒脾氣都上來了。


    還真抓著紀子清的手往自己這邊帶了下。


    方總心裏一驚,這局麵……


    “放開她。”此時,半敞著的包廂門口傳來一道低沉醇厚的男聲。


    和許澈那種低沉中帶著些清潤、有著撩人磁性的聲音很不一樣。


    是顧逸舟。


    他陪父母來這個酒店參加一個宴會,宴會廳正在在這層樓的盡頭,而他路過這個包廂門外,恰好看到了紀子清被人為難。


    顧逸舟一身高定西裝,頭發精心打理過,沒戴口罩,整個人高大英俊,氣質不俗。


    他大步流星走過來,直接抓開了張鴻輝的手,將紀子清護在臂彎中。


    顧逸舟關切地問紀子清:“有沒有事?”


    紀子清還沉浸在他突然出現的震驚中,有些訥訥的搖搖頭:“沒事,你怎麽……”


    張鴻輝怒目圓睜,但也沒直接和這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直接起衝突。


    這個包廂裏的人身份沒有比他高特別多的,但不代表這個酒店裏其他包廂和宴會廳裏沒有。


    但看這兩人的互動,他盯著紀子清不屑的笑了。


    “雖然不知道這位是誰,但紀子清你是真厲害啊,許澈知道你在外麵還有一個嗎?”


    他滿眼都是“我看你還裝什麽”的挑釁。


    這眼神讓顧逸舟很不舒服。


    顧逸舟厲色沉聲道:“我是紀子清的男朋友,不是什麽外麵的一個。


    這位地中海先生,我建議你去掛個眼科,急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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