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清眉頭驟然蹙緊。


    她目光如炬看著許澈。


    像是要看穿,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要為了討那個新人的開心,就動她這個舊人的命!


    許澈輕蔑一笑:“忘了,你這麽重財,怎麽會想降薪呢。”


    林軟軟這會兒心情平複好了,也原諒紀子清了,特別是她聽到許澈這句侮辱人,人格的話,更是覺得過了。


    她小手拉著許澈西裝的衣角,像小貓兒一樣輕輕扯著:“許總,夠了,你別說子清姐了。”


    “她也是為了我好。”林軟軟用悲天憫人的眼神,看向紀子清。


    “你幫她說話,顯得我多壞似得。”許澈看向她的眼神溫柔又寵溺,刮了下她小巧粉嫩的鼻尖,“小白眼狼。”


    林軟軟俏皮的吐著舌頭,還好心的給紀子清打眼色:“今天就轉交這些吧,我笨我慢慢看,慢慢學,不懂再來請教子清姐。”


    說著抱起桌上紀子清交接給她的文件,但剛抱起眉頭就皺了下。


    “唔,有點重。”林軟軟看向許澈,甜膩膩的喊了聲:“許總……”


    “給我吧。”許澈接過來單手抱著,又對林軟軟伸出手,“手也給我。”


    林軟軟嬌羞地用指頭戳了戳許澈的手掌,咬咬唇懂事道:“不好,別這樣。”


    這一切,紀子清都看在眼裏。


    她的止痛藥藥效過了,這會兒胃鬧得厲害。


    一個沒忍住反胃的感覺,就要吐出來。


    紀子清趕緊捂住嘴巴,衝出辦公室,跑向廁所。


    她跑出去的時候,撞到林軟軟的肩膀,林軟軟一個趔趄差點摔到。


    許澈的目光追著紀子清的背影,也就沒有注意到林軟軟。


    但好在林軟軟沒有摔倒,


    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呼出一口氣,安慰自己:“還好還好,林軟軟你超厲害!站得穩穩的。”


    許澈這才垂眸看向她:“怎麽了?”


    “我沒事啊。”林軟軟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很快看向去廁所的方向,“隻是,我有點擔心子清姐。”


    “聽人事部的同事說,子清姐最近老請病假,但又沒交病假證明,也不知道她是生了什麽病,嚴不嚴重……”


    許澈看向遠處的目光,變得深邃、淩厲。


    紀子清在廁所吐得昏天暗地,頭暈目眩。


    她用力地撐在洗手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緩緩抬頭,她看到了鏡子中一臉疲態的自己。


    沒忍住,眼淚模糊的視線。


    紀子清抬頭,最大限度睜大眼睛,沒讓眼淚流下來一滴。


    是,現在很累,很難受。


    但以前也一樣很累,很難受。


    為什麽以前都可以撐過來,現在不可以?


    就因為以前許澈對她好,而現在有另一個人取代她了嗎?


    紀子清,再撐撐吧。


    或許等找到了弟弟,奶奶也願意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她在心裏跟自己說。


    嗡——嗡——


    手機震動,紀子清拿起來看到是熟悉的號碼。


    “周哥,怎麽了?”她努力調整了情緒,讓語氣變得平靜。


    周正,是這些年幫紀子清找紀子昊的私家偵探。


    “紀小姐,我在雲市找到的,你弟弟的消息顯示,他可能去了北緬。”


    北緬?


    那是和我國邊境雲市相鄰的一個他國撣邦。


    是一個地方民族武裝勢力所控製的地方,就連他國政府都管不到。


    同時也是亞東國家的網絡犯罪的“大本營”集中地。


    總之是個極其危險的地方。


    紀子清冷靜下來,“周哥,消息可信度高嗎?”


    “很高,有照片,我發你郵箱了。”


    紀子清握著電話的手,猛地收緊。


    她找了弟弟六年,這是唯一一次找到一張弟弟離開家之後的照片!


    紀子清聲音嚴肅:“你去的話,安全有保障嗎?”


    “錢夠的話,我請當地人保護,安全的。”


    “好,我給你打,多少?”


    “五萬。”


    紀子清掛了電話,想直接轉五萬給周正,但餘額不足,她隻能又從自己存養老金的卡上轉了2000。


    以前她交不起房租,寧願一個月的晚餐全吃泡麵,也絕對不動自己這張養老卡上的錢。


    但現在……


    她摸著自己的上腹部,嘴角扯出個苦澀的笑來。


    她都不一定能活到老的時候了。


    養老金什麽的,不需要了。


    紀子清在廁所整理好儀容再回項目部的時候,大家都已經下班了,


    吐了之後,她好多了,也就留下來加了會兒班。


    華燈初上,紀子清又感覺胃隱隱作痛,正打算收拾東西回家,許澈的電話來了。


    “金泰酒店,百安廳,馬上過來。”


    紀子清甚至來不及多問一句,是什麽飯局,許澈就掛了電話。


    她無奈,隻能開車前往。


    身體不舒服的時候紀子清從來不開車的,但她怕許澈讓她喝酒,開了車好歹有個借口。


    但誰知道,到了之後,發現是一個地產集團的酒蒙子老總攢的局。


    而許澈已經在一旁喝得不說話了。


    林軟軟在照顧他。


    看到紀子清來了,許澈抬頭,迷離的眼眸半眯著打量她:“沒吃飯?”


    紀子清嗯了聲。


    許澈笑笑,摘了鼻梁上半框的金絲眼鏡,手指點了點飯桌上的老總們。


    “那正好陪大家一起吃點。”


    紀子清知道許澈一直想要他手上那個廢棄遊樂場的地。


    什麽都沒說,她拉起笑臉,端了杯果汁站到他身邊,向諸位舉起。


    “今晚正巧,諸位別嫌棄我來晚了。”


    “紀助理既然來晚了,哪還有舉果汁的道理,換紅酒!”


    “誒,他們家許總都是上的白的,紀助理喝紅酒不合適,給她倒62°醬香典藏,滿上。”


    說話是許澈都要給幾分麵子的老總,紀子清總是笑不達眼底,也隻能接過酒香滿溢的酒杯,仰頭一口幹了。


    紀子清隻感覺火辣辣的感覺從咽喉一路燒到胃。


    難受得差點又反胃。


    她穩了穩才笑著又舉杯:“我來晚了,自罰三杯是規矩,勞煩再滿上。”


    “好!子清喝酒就是爽快,果然年長幾歲會來事些啊。”酒蒙子老總姓方,笑得一臉老肉都堆起褶子:


    “許總,你看你現在有了新的助理妹妹,也用不上子清了,那不如就讓子清給我當幾天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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