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覺淺給的定金豐厚,要的量還大,隻要完成這一單,他們都能大賺一筆。


    送上門的錢,沒有人會拒絕。


    幾個中廚房什麽都沒有多問,立即就答應了下來。


    桑覺淺將飯菜的事情解決了,這才再次看向了窗戶。


    窗戶裏麵,泥石流並沒有停止。


    隻要大雨不停,泥石流就不會停。


    就算大雨停了,泥石流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


    之前三年大旱,山上的植物都已經死了。


    沒有了植物根係的阻撓,泥土變得十分的鬆散。


    被雨水衝洗了這麽多天,一旦山體滑坡,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的。


    還有這些積水,也不知道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褪去。


    隻是想一想,桑覺淺都覺得兩眼一黑。


    這些身處其中的百姓們,估計心中更加的難受。


    但無論如何難受,日子還是要過下去。


    雖然好不容易重建的家沒了,但至少他們的命保住了。


    但那些上了年紀的人,身體本來就因為三年大旱虧空了不少,這幾個月來日子雖然好了一些,但身體也沒完全調養回來。


    這段時間擔驚受怕,今天又淋了雨,再加上親眼看到城牆被衝毀,新家被淹沒,備受刺激,直接就病倒了。


    病倒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很多個。


    發熱的,咳嗽的,驚厥的,還有拉肚子的。


    幾十艘船上,每個船上都有病人。


    哪怕桑覺淺之前就在空間裏存了一些常用藥,麵對大批量病倒的百姓,還是有些供不應求。


    勉強撐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桑覺淺就趕忙給金遠東發了一連串的消息過去,全都是讓他去購買物資。


    金遠東雖然剛休假回來,卻也瞬間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到了晚上,就給桑覺淺回了消息,說是第一批物資已經到了倉庫。


    桑覺淺匆匆出了門,將所有倉庫裏的東西都收進空間,就著急忙慌地回雜貨鋪。


    可才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等在外麵的蕭逸塵。


    蕭逸塵一看到桑覺淺,就挑了挑眉毛,“隻有你一個人嗎?”


    “那你想找誰?”桑覺淺皺眉問。


    “我不找誰,就是找你。”蕭逸塵笑了起來,笑得十分自得,“我今天過來找你,是有事兒跟你說。”


    桑覺淺心中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問了一句,“什麽事兒?”


    “我之前讓人查了你的男朋友,並沒有查出來他到底是誰。


    我是想告訴你,你的男朋友,身份可能是假的。


    他接近你,應該是不安好心。


    你長得好看,又有錢,很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


    作為朋友,我既然發現了這一點,就還是決定提醒你一下。”


    聽著蕭逸塵的話,桑覺淺隻覺得腦子疼,“你知道我們生活在法治社會嗎?”


    蕭逸塵皺起眉頭,不解的看著桑覺淺,“什麽?你說什麽?”


    桑覺淺直勾勾地看向蕭逸塵,“我說,我們現在生活在法治社會,你知道吧?”


    “知道。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那你知道不知道,私自調查他人的信息是違法的?”


    桑覺淺說著,眼神也冷了下來,“還是說,蕭總覺得自己家大業大,就可以淩駕於法律之上,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了?”


    蕭逸塵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看向桑覺淺的眼神裏,也帶上了深深的不解。


    片刻之後,蕭逸塵才再次開口,“我隻是關心你......”


    “謝謝蕭總。但是不需要,蕭總關心人的方式如果都是這樣的話,很容易把自己送進去。蕭總以後還是好自為之吧!”


    說罷,桑覺淺沒再搭理蕭逸塵,直接從蕭逸塵的身邊走過,進到了店裏,並用力的關上了門。


    蕭逸塵看著緊閉的大門,眉頭皺得更緊了。


    桑覺淺的反應,和他所預想的一點兒都不一樣。


    難不成,是他錯了?


    不。


    一定是桑覺淺被那個男人迷了心智,已經不能獨立思考了。


    蕭逸塵深深地看了一眼雜貨鋪的大門,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現在就給我查一下桑覺淺爺爺的住處,我要過去。”


    掛掉電話,最後看了一眼雜貨鋪的大門,蕭逸塵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


    桑覺淺還不知道蕭逸塵已經去找桑為民了,她此時已經走到了窗戶邊上,趕緊將空間裏的藥,分別投放到了西州的所有船上。


    也幸好桑覺淺買的藥吃起來比較方便,不需要熬煮,不然每天熬藥都是一件難事。


    除了藥之外,吃的喝的也都要一一送到每艘船上。


    等將這些事情全都做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雖然已經有些累了,但桑覺淺卻沒心思休息。


    西州城已經完全被淹沒了,可天卻像是漏了一樣,大雨仍舊下個不停。


    但這邊有桑覺淺幫忙,日子也還能過得下去。


    可庭州那邊......


    庭州也被淹了,桑覺淺隻能看到被淹了的神女祠,根本看不到那些船上的情況。


    她之前在船上留了一些吃的和水,吃喝應該暫時不是什麽問題,但是也絕對堅持不了太久。


    西州這邊都這麽多的人生病,庭州得分情況又能好多少?


    可怎麽才能移動視角?


    怎麽才能把物資給他們送過去?


    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麽辦法,桑覺淺的心都被狠狠地揪成了一團。


    那可是幾萬人啊!


    若是不趕緊想到解決的辦法,那些船上的人會如何,桑覺淺根本不敢想象。


    就在這時,李君衍從船艙裏麵來到了甲板上。


    他沒有在甲板上停留,直接跳進了水中,朝著被淹沒的西州城的防線遊去。


    看到這一幕,桑覺淺被嚇了一跳。


    與此同時,桑覺淺也知道了他準備做什麽。


    他這是要回神女祠,從神女祠來雜貨鋪。


    然後,在從窗戶回到庭州的神女祠,最後去庭州的那些船上。


    說起來簡單,可想要完成這個計劃,卻不是那麽簡單的。


    現在的積水無比的渾濁,裏麵不僅有石頭,還有漂浮著的木頭。


    一不小心撞上去,都會發生危險。


    再加上水流也很湍急,雨勢也大,一不小心就會在裏麵迷失方向......


    意外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危險更是無處不在。


    桑覺淺清楚地知道這一切,卻沒有辦法開口阻攔。


    因為她知道,李君衍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州百姓去死。


    隻要有一份可能,他都會竭盡所能,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桑覺淺用力地眨了眨眼,將心中的酸澀壓了下去,也將眼淚擦得一幹二淨。


    她不能哭。


    現在最重要的,是看清楚李君衍身邊的一切,確保他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桑覺淺站在窗戶邊上,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水裏的李君衍,雙手隨時做好準備。


    好在,李君衍水性不錯,他在水裏就像是一條魚,時而浮出水麵,時而沉入水裏。


    之前很快就能到的距離,現在足足用了兩刻鍾。


    好在過程雖然艱辛了一些,但結果還是好的。


    李君衍成功地找到了神女祠,並且找到了那個通往雜貨鋪的窗戶,


    看到李君衍的手從窗戶裏伸進來的那一刻,桑覺淺趕忙拉住了他的手,幫著他從窗戶裏出來。


    看著身上滿是泥水,皮膚泡到發白的李君衍,桑覺淺心疼得眼圈都紅了,眼淚不自覺地就流了下來。


    李君衍笑著看向桑覺淺,語氣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淺淺,別哭,沒事兒!我真的沒什麽事兒!就是看起來狼狽了一點兒。”


    見李君衍還能笑出來,桑覺淺心中的感覺卻更加的酸澀了。


    “你別說了。”桑覺淺道,“我給你買衣服,一會兒就送到,你換上之後再去庭州了。”


    “好。”李君衍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這麽輕易就答應了,你就不問問我買的是什麽衣服嗎?”


    “反正淺淺又不會害我。”李君衍說得理所當然。


    桑覺淺剛要再說些什麽,大門卻被敲響了。


    桑覺淺趕忙過去,“誰?”


    “同城快遞。”


    桑覺淺這才將門打開,把東西接了過來。


    她買的是一套潛水服,還有麵罩和氧氣瓶。


    “樂之,這是潛水服,你去洗個澡,然後把衣服穿上,再出來找我。”


    “好,都聽淺淺的。”


    李君衍拿著衣服就進了衛生間,十分鍾之後就出來了。


    李君衍雖然沒有潔癖,但也是個愛幹淨的人。


    若是平時,身上頭發這麽髒,他定然是要好好洗一洗的。


    可是現在這麽快就走出來了,肯定是隨便衝了一下,就趕緊穿上了潛水服。


    知道他著急,桑覺淺也沒多說別的,幫他把頭發弄好,又教他背上氧氣瓶和使用方法。


    李君衍很聰明,接受新事物的速度也很快。


    沒一會兒,他就已經熟練掌握了。


    “淺淺,一會兒要辛苦你幫我保駕護航了!”李君衍笑著道。


    桑覺淺深吸一口氣,“我會的。你放心。”


    不管什麽時候,她都會好好保護他的。


    有了合適的裝備後,李君衍不僅速度更快了,也不那麽受罪了。


    兩刻鍾之後,他終於來到了一艘大船上。


    剛巧,林七就在這艘船上。


    當看到李君衍出現時,麵色蒼白嘴唇幹裂的林七,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王爺!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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