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飛姐就坐著幻影的直升飛機來了別墅。


    皇甫龍安排廚房多做些飯菜,他跟飛姐坐在院子裏喝著茶。


    “小夜的傷怎麽樣了?!”飛姐看著金晨說。


    “回少夫人,少主的傷好多了,隻不過還是得包紮著。”金晨小心的回話。


    “你這麽擔心,為什麽不親自己過來。”皇甫龍白了她一眼:“你這孩子,心疼就是心疼,還裝著不在意!”


    “爸爸,夜我放這裏,你不能給我寵壞了,也別給我養廢了。”她看著皇甫龍,她可不信皇甫龍不寵這孩子,都準備培養成繼承人了,能不寵愛?!自己跟少冰當時也是被他這麽寵的。


    “沒有,我要是真寵她,那天不會打她的,更不會打出內傷。”皇甫龍看著門口:“這孩子在做什麽,還不出來。”


    我早上起床,洗漱,換了幹淨的衣服。雖然沒有別的衣服,但是幹淨的。戴上麵具,走了出來。一到門口就看到皇甫龍跟飛姐坐在那兒看我。我忙走上前,跪下行禮:“孫兒見過祖父 ,孩兒見過母親。”


    “過來。”飛姐擺手讓皇甫夜過來。


    我沒有表情的看著飛姐,這什麽意思?!走了過去。


    “你不換禮服?!”飛姐伸手撫摸著小狐狸麵具。


    “沒有可換的,這樣就可以。夜穿這樣就可以。”我沒有多說別的話,看著飛姐。


    飛姐看著七文。


    “確實沒辦法穿。”七文老實的回話。


    飛姐看著冷靜的皇甫夜:“好,這樣也可以。總比露著一身傷好。這臉色不太好。跟幾天前一個樣子。這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練習弓箭練的!你的人沒告訴你?!”皇甫龍沒有看飛姐。


    自己確實收到消息,皇甫夜在院子裏練習射箭,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也怪自己最近幾天一直在忙幻影的事情,沒有在意這裏的事情:“練習什麽樣的弓箭,把手練成這樣的?!”


    “七文,去把小夜昨天用的弓箭靶子拿出來。”


    “是!”七文看了眼皇甫夜,大早上的都不能消停一下,讓這孩子歇會兒。


    我站在那看著天空發呆,隻聽皇甫龍跟飛姐兩個人一直在說話。


    七文帶著侍從把東西搬了出來。


    “二百步!”皇甫龍看著皇甫夜,這孩子心不在焉的,對什麽都漠不關心:“夜兒,去。”


    我走了過去,接過七文手中的弓箭,搭上箭矢,拉弓:“一支還是全部?!”


    “全部!”皇甫龍看著飛姐:“讓你母親看看,我到底是怎麽教你的。”


    “是!”瞄準,“咻!”箭射了出去。命中二百步的靶子中心,又拿起箭矢繼續。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隻聽到箭射出的聲音,支支射中靶心。手有些疼,後背也很疼。我沒有停下來,還有50支箭,我不明白這個老爺子到底想做什麽,既然是下了命令,那我執行就對了。


    飛姐皺著眉,這孩子現在後背的傷有些殷血,手上也在流血,臉色不太好,汗滴在衣領上:“停!爸爸,你這樣是想廢了這孩子的手嗎?!”


    我吞了下口水,拉著弓,箭在弦上,沒有射出去。這是什麽意思?!繼續還是休息?!真是兩尊大神。


    七文忙上前:“少主,快放下。”他明顯感覺這個孩子在顫抖,忙上前接過她手中的弓箭。


    皇甫龍沒看飛姐,隻是看著皇甫夜的手,這孩子的手一直在抖,看著很疼,一直在忍著:“現在你還覺得我在寵她嗎?!”


    飛姐才知道是自己剛才失言了,這個爸爸確實嚴格的要求著這個孩子:“是孩兒失言了,現在讓夜收拾一下,跟我去參加宴會吧。”


    “金晨,去把藥箱送少主房裏,在把熬好的藥一起送去。”皇甫龍站起身:“你們隨意,我去吃飯了。”


    “咳咳。孩兒告退,這就去換洗幹淨,母親稍等。”說完,我有些搖晃的走回臥室。


    金晨把皇甫夜的衣服,拿出來,放在浴室裏,站在一旁等著皇甫夜,看著她走進來。低頭不再看她,雲深這幾天給她打過電話,如果跟少主在一起承受不了她身上的壓迫感,那就不要去挑釁她,不要去盯著她看。


    我站在浴室門口,扶著門,心肺有些疼,那個弓如果不用內力,隻憑我本身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拉的開。七文昨天把脈說內傷有些嚴重,他也隻是知道我用了一些內力,但長時間這麽浪費內力,消耗太大,我扶著胸口咳了幾聲,搖晃著走了進去。打開花灑,簡單的洗個澡,穿好衣服走出來,坐在沙發上。


    金晨看著皇甫夜麵具下的小臉有些蒼白。上前脫掉她的衣服,上藥,包紮。穿好,係上扣子。又蹲下身小心的給她的手上藥,包紮。看著心疼,這麽練,這孩子不吭聲,硬扛著:“少主,為什麽不跟老爺說,那個弓本來就不適合現在的你。你還小,哪有那麽大的氣力!”


    我看著金晨:“你在關心我?!做好自己的事情。”我站起身,走到桌子前,拿起藥碗喝藥。這湯藥這幾個月基本沒有斷過。放下碗,走了出去。


    飛姐看著皇甫夜走了出來,有些心疼,但還是忍住了:“你這個樣子,確定能行?!”


    “孩兒這樣,不剛好符合她歐陽家的要求,重傷。咳咳。”我扶著胸口咳了幾聲。


    飛姐伸手拉起皇甫夜的手把著脈:“你確實重傷,那天的內傷沒有這麽嚴重!那把弓是你用內力拉的?”


    我沒有說話,不管用什麽力,我這個年齡,一中午的時間,怎麽可能一直在用力拉著幾百斤力氣的弓,不用內力,怎麽可能能完成任務!


    這個爸爸,自從小夜交給他之後,這孩子傷就沒好過。隻是輕了兩天,又成了重傷,這麽反反複複的,對身體不好:“皇甫夜,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如果遇到傷到性命的事情的時候,要先保著自己的命!”


    “孩兒沒有傷到自己的命。咳咳……母親,快到時間了,不去了嗎?”我冷冰冰的看著飛姐,沒有一點感情。


    飛姐一時語塞,這孩子說的對,確實沒有性命之憂,隻是受了傷。她以前也總受傷,一樣忍著做任務,訓練:“走吧!”


    七文站在一旁看著,皇甫夜現在的臉色比早上起床的時候更加不好,夫人這是做什麽,大早上的跟老爺子鬥氣,每次都得是這孩子受傷,看她們走了,忙跟上前。


    雲深搖了搖頭:“少主,真可憐!”


    七文歎了口氣:“哎……就是個木偶也受不了人這麽控製。”


    兩個人站的遠遠的在那兒搖頭。看到飛姐跟皇甫夜走遠了,忙加快速度。


    坐在車子裏,我盡量離飛姐遠遠的,閉上眼睛休息。這把弓確實耗費不少內力,氣息都有些不穩。


    飛姐看著皇甫夜離自己遠遠的坐著靠著門,心裏沒來由的酸酸的,這孩子在跟自己保持距離。


    半個小時後,車子開進了舉辦宴會的酒店後院,這裏是全市最大的酒店,後花院占地10畝,很多世家大族的人已經到場,在互相交流談著生意。


    雲深停好車子打開車門。飛姐整理了下身上的禮服,下了車。


    七文打開車門:“少主,你慢些。”他看皇甫夜的臉色不太好。


    “沒事。”我走了下去,手機放在口袋裏,跟在飛姐旁,不時咳幾聲。


    飛姐小聲的對皇甫夜說:“現在坐實了我的孩子就是個病秧子了。你這孩子,那天不是在公司說過,我要你冷靜,睿智,武力值爆表的樣子!”


    “母親要孩兒,咳咳,什麽樣子,孩兒就是什麽樣子。”我扶著胸口咳了幾聲。


    “呦,帶著孩子來的,這就是我們商界的新星吧!17歲,果然不同凡響!”星際的創始人拿著紅酒杯走了過來,男人一臉邪魅的走到飛姐身旁,看著皇甫夜。


    我皺著眉手扶著胸口,咳了幾聲。


    “一個病秧子,吞了我的星際,你能放在手中多久,小心天妒英才?!哈哈哈……”男人上前伸手要去碰皇甫夜的麵具:“不會是個醜八怪吧,醜人多做怪!”


    “哼,在我的麵前,欺負我的孩子!王明一,你是覺得你是王家的人,我就不會動你嗎?!”飛姐抓著王明一的手腕。


    “在怎麽護著,也是個短命鬼!星際就當爺爺可憐你,送你了!”王明一甩開飛姐的手,憤恨的走開。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這個小狐狸麵具的孩子太過顯眼,尤其她前段時間做過的事情,真的讓人大開眼界。一個17歲的孩子,不動聲色的拿下星際,妖孽一樣的人物,怎麽可能不讓這裏的人注意。


    “七文,扶你家少主去那邊的涼亭休息。不要讓人離她太近,也要時刻提醒她,這裏是普通人的世界,不能殺人,不能隨便釋放威壓。”飛姐看著皇甫夜,拿著手帕擦了下她的臉:“休息,我去談生意,你不要惹事。”說完轉身就走了。


    雲深跟在飛姐身後,今天要跟上官家族的人談生意的,昨天都已經約好了。


    七文帶著皇甫夜走到涼亭裏:“少主,你休息,我會攔著那些無聊的人的。”


    我沒有說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休息。


    歐陽玉芳老遠就看到了小狐狸麵具的皇甫夜,帶著自己的孩子和一些跟她要好的世家一起去了涼亭。


    “媽!這就是那個小病秧子!”男人嘲笑的看著皇甫夜,對歐陽玉芳說道。


    “俊賢,不要笑小孩子,人家隻是身體不好。”歐陽玉芳看著臉色蒼白的皇甫夜:“一會兒,各家要讓孩子們競技的,估計這孩子什麽也不會。”


    幾個世家一起哈哈笑了起來:“一個低等商人,能會什麽東西!還養了一個病秧子孩子!你們說,要是這個病秧子死了,她皇甫飛飛是不是就絕後了!”


    我本不想理他們,不過這句句不離病秧子,嘲笑母親,我有些忍不住。我睜開眼睛,冷冰冰的看著她,歐陽玉芳,目露殺意。


    歐陽玉芳被眼前這個小狐狸麵具的孩子,冷冰冰的看著自己,那眼神如果可以殺人,自己估計已經身首異處了:“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阿姨也是一片好心,你身體不好,待在家裏好好養著多好,幹嘛要出來丟人現眼。”


    “ 這位夫人,請你們自重,我們不想跟你們理論,是出於禮貌,但不是怕你們!”七文走上前,攔住前麵的幾人。


    “啪!”七文的臉上紅紅的手印。


    “一個下人,也敢這麽跟我們歐陽家主這麽說話。”一個男人上前打了七文一巴掌,又到歐陽玉芳麵前獻媚。


    我咳了幾聲,扶著胸口,有些疼,站起身:“你,過來!”我指著剛才動手的男人,冷冰冰的說。


    七文看了眼皇甫夜,她要發火了,上前小聲在她耳邊說:“少主,忍耐!這裏是普通人的世界,夫人會生氣的。”


    “你,過來!”我還是那句話。


    男人一臉囂張的走到涼亭裏:“我過來了,你能拿我怎麽樣!一個病秧子,能拿我怎麽樣!就是皇甫飛飛來了,也不敢這麽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姓陳!陳耀祖是我爸爸!皇都集團總裁!“


    “哦!不認識。”我走上前一步,冷冰冰的看著他,伸手打在他的臉上:“我的管家,你也敢動!”聲音陰冷。


    男人臉上出現了紅紅的掌印,但剛才他感覺到自己好像跟死神擦肩而過,身體不由的顫抖著。在看眼前的小狐狸麵具孩子,眼神裏沒有一點波動,剛才打了自己,好像很正常的事情:“你,你,你,你等著,皇甫飛飛,我要你付出代價!”說著就要走。


    “哦!還敢威脅我!”我的聲音不高,但在場的人都能聽得到。我咳了幾聲,上前一步。


    七文感覺得到皇甫夜現在很冷靜,能感覺得到一絲絲的殺意,忙上前,踢了姓陳的男人一腳,對皇甫夜說:“少小姐,夫人在對麵,忍耐。”


    我退回原來的位置,坐下休息,閉上眼睛調理內息。


    歐陽玉芳一直在觀察眼前的孩子,臉色蒼白,手上打著繃帶。看樣子別的地方也受著傷,很嚴重。但這個孩子給自己剛才的感覺有一點兒危險。


    俊賢上前扶起男人:“陳少,別跟一個病秧子計較,你看她那樣子,能活多久?一個短命鬼而已。”


    陳少看著皇甫夜:“一個低賤的商人的孩子,以為自己有了錢就能進入我們的世界,什麽也不會!”


    “你想比什麽?!”我沒有看他,閉著眼睛:“我可以讓你先,讓你選。你帶的人同樣條件。”


    “這麽小看人,一個小孩子,17歲未成年,你狂什麽!還讓我們先,讓我們選,好啊!你可別後悔,最後丟的都是你母親的臉。”一個漂亮的女人,看都沒看皇甫夜一眼,在她眼中這個穿著普通的孩子有什麽好看的。戴個破麵具,長的一定很醜。


    我站起身:“好。你們隨意,我奉陪。”


    這時,隻有對麵上官家的孩子,上官輕語感覺皇甫夜,冷靜的可怕,一個從未出過門的孩子,能這麽冷靜的對著這麽一群人,她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這個孩子不簡單,她覺得皇甫夜是個危險的存在。


    “那就全部來一遍怎麽樣!”女人看著皇甫夜:“走,選馬。”


    他們早早就做了打算,不管皇甫夜來了會選哪個,都要讓這匹馬發狂甩下她,最好踩死,這樣就能簡單的除掉她。亂了皇甫飛飛的陣腳。


    一群人走在前麵去馬場。


    我拿著手帕咳了幾聲,向馬場走。


    七文小心的跟在她身後。


    幾個人先選了幾匹馬,六個人一人一匹好馬。上馬在那兒到處走。


    我走到馬場看了一圈,馬全挑完了,看來是故意留了一匹烈馬給我。我搖搖頭,這手段低劣的很,走到那匹黑色的烈馬前,拿著韁繩,踩著馬鐙一躍而上。


    黑馬有些狂亂,想甩掉身上的人。


    我勒著韁繩,趴在它耳邊小聲的說:“找死!”聲音陰冷,剛才狂躁的黑馬瞬間安靜了下來,任由身上的人騎著。


    “有些本事,那我們開始,誰最先跑到樹林,誰就贏了。”


    說完,一群人騎著馬站成一條線,不給皇甫夜站的位置,開始甩鞭子跑了起來。


    我不慌不忙的騎著馬走到起跑線,夾了下馬肚子,甩了一鞭子。黑馬迅速的跑了起來,很快追上了不少人。


    那個提議馬術的女人,甩了下鞭子,抽向皇甫夜。


    “找死!”本不想跟她們計較,這世俗的人狡詐,必須教訓!我甩出鞭子,兩根鞭子連在一起。


    女人使著力氣,想拽回去。


    我猛的一鬆,女人一時沒有抓牢韁繩,掉了下去。黑馬迅速的跑到了最前麵,把後麵的馬遠遠的甩開,到了森林前麵停下,我一躍而下。


    七文上前接過皇甫夜手中的韁繩,看著場中亂了,剛才那個女人掉了下去,被馬踩到了腿。一群人從馬上下來,圍著她大叫,快找醫生:“少主,是不是有些過了?!”


    “馬不錯,汗血!這群的人眼光不行。”我站在陰涼的地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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