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婷婉猝不及防嚇了一跳,鎮定道,“當然沒有。”


    “如此甚好。”他勾起唇角揚起一抹不明深意的淺笑,一股帝王的威嚴之感震懾人心,仿佛在說你若敢騙本王,本王饒不了你。


    謝觴冷聲朝蘇炫道,“不守軍紀,威逼良家女子,當以軍法處置,蘇將軍,這五名士兵該當獲以什麽罪論處。”


    蘇炫愣怔,連忙道,“情節嚴重者該當斬首示眾,若情節較輕,當罰以軍棍,以儆效尤,不管出於什麽原因,軍人都當遵守軍紀,這樣輕易就被蠱惑,當罰……”


    “一百軍棍吧!”謝觴擲地有聲地道,“本王不希望大周的軍隊沒有紀律,更不希望這樣的事,這樣的行為是發生在軍人身上,不管是自願,還是強迫,一經發現一律斬立決。”


    蘇炫和蘇德海也嚇了一跳,恒王殿下的確比皇上更有魄力,既然王爺說了打一百軍棍,能不能活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如果真的打死了,蘇炫也會去善後。


    五人也嚇得要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吊兒郎當。


    他們想求饒,可是卻被蘇炫眼神警告,畢竟是蘇炫的軍,他們自然不敢反抗。


    謝觴一擺衣袖,走到銀杏麵前,厲聲道,“丫鬟偷盜主人錢物,證據確鑿,應該怎麽處理,杖斃了吧!對於這種背信棄義的奴婢,婉婉應該不會想要替她求情。”


    蘇婷婉隻覺得渾身一哆嗦,她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冷漠無情的謝觴,他一直是溫文爾雅的樣子。


    銀杏一聽要處死,嚇得大叫一聲,蘇炫也準備動手,卻被林楓搶先一步,“卑職以為銀杏罪不至死,她雖偷盜了主人財物也已經找回來了,她也盡心盡力伺候了側妃這麽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林楓雖然不喜歡銀杏,並不覺得她一個丫鬟有多大錯應該替主人去死,所以才會開口求情。


    “是啊,林楓說得沒錯,銀杏跟在妾身邊時也是盡心盡力的。”蘇婷婉也道。


    “這麽說婉婉不準備追究了。”他又道,“本王記得婉婉和我說過,銀杏其實是柳姨娘的丫鬟,她又沒偷你的東西,你並不能做主吧!”


    柳姨娘連忙道,“當年臣婦讓銀杏伺候婉姑娘,她就是婉姑娘的人,至於她偷了臣妾的首飾也已經找回來了,銀杏該不該罰全憑婉姑娘做主。”


    他們也是要設局才臨時說銀杏是柳姨娘的人。


    “妾不追究了,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都是臣妾一時疏忽,她陪臣妾受了這麽多苦,臣妾卻讓她去受葉素素的恩惠,實在不應該,臣妾也有錯。”蘇婷婉情真意切,又親自牽起銀杏的手。


    銀杏嚇得不敢抬頭,要想活命她不能不聽大公子的吩咐,否則就是死路一條,剛才王爺要處死她,卻是林楓站出來替她求情。


    “葉醫女教唆他人偷盜,以賣藥賣衣裳為由索取錢財,又該當以什麽治罪。”謝觴聲音冷沉,“她是朝中選拔的醫士前往邊塞支援的義士,本王可能也沒有辦法私自處置了她,一切等回京本王將事情緣由稟明父皇,交由父皇處理。”


    他這話是對著蘇德海聽的,這場戰事勝了,蘇家有功,恒王有功,所有的士兵官員將軍部下都有功,前往邊關的醫士也有功,葉素素是其中一員,她若平白無故死了,或者被人害了,就算是恒王也沒辦法向皇上交代,向天下人交代。


    即使蘇家功勞再大,再細查蘇婷婉出京後的行程,總會查出事實真相,蘇家不會想要把事情鬧大,皇族不會因為一個側妃不要顏麵。


    不管結果如何蘇婷婉都別想再入皇族。


    蘇德海連忙道,“葉醫女自然無罪,買賣自由,錢貨兩訖,婉婉的丫鬟用了人家的藥膏,穿了人家的衣裳,自然該由婉婉付這筆銀子,既然葉醫女並沒有向王爺說過那些無中生有的事,想必這件事就是有什麽誤會,婉婉該向葉醫女賠不是才對,臣想一定是丫鬟亂嚼舌根,傳達了錯誤消息讓葉醫女誤會了,才會引起這麽多誤會。”


    此時,葉素素如果聰明,她就應該見好就收,不要再糾結蘇側妃是否失了清白,因為的確與她沒什麽關係。


    謝觴也不需要她的假好心,無非就是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成功引起恒王的注意。


    蘇婷婉就算不想道歉,她也不得不低頭,“葉醫女,對不起,都是我的奴婢惹出來的。”


    葉素素冷著眼不說一個字,剛才他們讓士兵侮辱她可是事實,如果不是林楓來得及時,她的清白就毀了。


    蘇婷婉拿熱臉貼了葉素素的冷屁股,自然也不高興,不過她也不敢再耍小姐脾氣,老老實實讓丫鬟拿了銀子遞給葉素素,葉素素直接給她丟在地上。


    她算是知道了,沒權沒勢才會被他們這樣欺負。


    一時間,氣氛也有些尷尬,謝觴道,“軍棍準備,本王要親自監打。”


    士兵被直接打了一百軍棍,就算沒斷氣人也直接被打廢了,謝觴眼睛盯著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隻見五人全都血肉模糊,口吐鮮血,他們算是被蘇炫害了,可是有口不能言,隻有士兵們自己知道,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誰。


    葉素素經曆一場生死再也不敢亂跑,甚至不敢相信任何人,她沒有想到銀杏會反咬她一口。


    其實葉素素自己也該,若不是她生出想要攀附恒王之心,故意激怒蘇婷婉,她又怎麽會被蘇婷婉記恨,甚至差點被人毀了清白。


    她還是太不自量力了。


    謝觴坐在馬車裏,麵無表情,手中拿一本書在看,蘇婷婉坐在另一邊,也不敢說話,她不確定謝觴是不是懷疑,但她卻變得絕對的老實。


    一路上,謝觴不與她睡一張床,她也不敢再有要求,仿佛心虛的樣子。


    謝觴心裏已經種下她不貞不潔的種子,就很難拔除這個疑慮。


    蘇婷婉不作她不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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