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


    夙洐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癟了癟嘴:“妻主,我們去別處吧。”


    鳳染歌點頭,正要轉身,一道稚嫩的聲音突然在後方響起。


    “臣女參見女皇陛下!”


    鳳染歌腳步一頓,微微轉身,見一名九、十歲的小女孩正跪在地上低垂著頭。


    “起來吧!”


    “謝女皇陛下,”小女孩一起來,便朝著她走來,抬起腦袋看向她。


    “你叫什麽名字?母親是誰?”鳳染歌微垂下眼眸詢問。


    “回女皇陛下的話,臣女鳳英,是和碩王爺的長女。”


    “和碩?鳳傾的孩子?”


    “是的,”鳳英點頭,雙眼緊緊的盯著她,那雙大大的眸底滿是崇敬之色。


    “你們剛剛在爭論什麽?”鳳染歌好奇詢問。


    “你就是女皇?”


    不等鳳英開口,另一道傲慢的女音響起,鳳染歌循聲望去,見一位大概一米三四,身穿粉紅衣裙的小女孩正高昂著下巴盯著自己。


    這德行?一看就知道是誰的種,這張臉跟她母親一樣欠抽。


    “鳳彩彩你放肆!見到女皇陛下還不下跪行禮,還用這種找死的態度與她說話。”鳳英怒聲喝道。


    鳳彩彩冷哼,無視鳳英的憤怒,轉頭指著鳳染歌道:“早晚有一天,本郡主一定會打敗你,然後坐上女皇的位子。”


    此話一出,其他小男孩小女孩頓時白了臉色,就連鳳英亦是如此,她忙上前,一腳就踹向鳳彩彩的雙腿上。


    鳳彩彩一個不穩,雙膝狠狠的跪在地上,她惡狠狠的轉頭看向鳳英,剛要辱罵出聲,卻被她直接一巴掌扇臉上。


    “你若是想死,麻煩請不要連累其他妹妹弟弟,六王姨難道平日裏就是這樣教你以下犯上的?”鳳英一臉的憤怒,望著鳳彩彩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鳳彩彩嚇了一跳,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英呆子發這麽大的火,一時間,竟有些害怕起來。


    鳳染歌饒有興趣的盯著麵前一大群小蘿卜頭的表情,當視線停留在鳳英臉上時,眉梢微挑。


    這孩子……倒是個特別的,轉頭又看向雙膝跪地,明明害怕,卻又故意露出不服表情的鳳彩彩,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你可知,就你剛剛的話,朕立刻就能要了你的小命?”鳳染歌似笑非笑的睨著眼前的鳳彩彩開口。


    鳳彩彩渾身一僵,剛剛話雖如此,可她是聽母王說過眼前女皇的厲害的,萬一她真的想殺自己怎麽辦?


    “還……還請女皇陛下恕罪,臣女……臣女不是故意的,”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認錯吧。


    “嗬!”鳳染歌好笑的盯著麵前心口不一的小蘿卜頭。


    “起來吧!回去告訴你們的母王,讓她們今晚來見朕。”


    鳳英與鳳彩彩一聽,身子一個激靈,尤其是鳳彩彩。


    完了完了,要完了,女皇傳召她母王了,這下死定了。


    鳳染歌無視幾張蒼白的小臉,轉身便朝著另一邊走去。


    ……


    戌時。


    鳳瑤忐忑不安的來到禦書房不遠處,剛好碰見同樣前來的鳳傾。


    “誒誒誒,大皇姐,你說九……女皇叫我們前來所為何事?”


    鳳傾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便一瘸一拐的朝禦書房走去。


    鳳瑤:……


    錯覺嗎?為什麽她感覺大皇姐剛剛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兩人剛來到門口,就被守在兩旁的鳳羽軍給攔住。


    突然,屋子裏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讓她們進來!”


    正在禦書房翻閱奏折的鳳染歌輕輕將其放在桌麵,隨後抬眸慵懶的靠在金絲楠木椅背上看向門口。


    兩人踏入書房,鳳瑤便迫不及待且極其有眼力見的雙腿跪地!“陛下,彩彩那孩子不是有意說出那般大逆不道之言的,還請陛下恕罪。”


    “哦?難道不是你平日教的?”鳳染歌笑不達眼底的道。


    “不不不,臣可沒有教她這些,那孩子……那孩子……”鳳瑤想要為自己那作死的長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一時間竟有些詞窮了。


    “起來吧!”


    一聽這話,鳳瑤雙眼一亮,連忙自地上站起身來笑嘿嘿的搓著手。


    鳳染歌示意兩人一旁坐,便端起一旁的茶水品嚐了起來。


    “陛下喚臣來,是有何事要吩咐嗎?”鳳傾看向慢條斯理品著茶水的鳳染歌好奇詢問。


    鳳染歌放下茶杯,清冷的眸子淡淡掃向兩人好半晌才道:“大皇姐的長女叫鳳英吧?”


    鳳傾微愣,原本淡然的眸底頓時閃過一絲緊張。


    “陛下,今日之事,臣有聽小女說過,若小女有做錯或冒犯到陛下之處,還請陛下恕罪,待臣回去會立刻訓斥她。”


    “慌什麽?”鳳染歌單手撐額,少頃,她又接著道:“你們倆人的孩子眼下都是誰在授課?”


    兩人頓了頓,鳳瑤說道:“之前一直由太傅教習所有皇子皇孫,可自從女皇薨,太傅幾人被抓後,便無人授課了。”


    鳳染歌點頭:“明日,朕會讓人前往書院繼續為她們授課,你們回去告知一下她們吧,哦!還有……”


    她抬眼看向兩人:“每個休沐日,讓鳳英與鳳彩彩來朕這裏,朕會親自考驗她們倆。”


    此話一出,兩人的表情截然不同,鳳瑤的自然是害怕,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惶恐與不安,而鳳傾的卻是複雜。


    “陛下?”鳳傾緊蹙的眉頭都快打成結了,很顯然,她是猜到鳳染歌這麽做的用意。


    鳳染歌斜眼瞥了她一眼隨後又道:“大皇姐,你不願承擔的事,有沒有想過,孩子的真實想法?”


    鳳傾微愣,隨後微微斂下眸子一言不發,見狀,鳳染歌看向一旁一直雲裏霧裏的鳳瑤淡淡開口:“你可以出去了。”


    “啊?我嗎?哦好!”鳳瑤無厘頭的站起身,一臉懵逼的出了書房。


    “臣……並不想讓她涉入皇權的任何事,臣隻是希望她能健健康康的長大就好。”


    鳳染歌淡笑,笑容裏帶著幾分深意:“那麽,你有問過她的意願嗎?本來,這個位子,我自始至終就沒想過要坐,若不是心中那一丁點愧疚,我早就撂挑子離開了這裏,身為鳳族長女的你,理應接替這個位置的,不是嗎?”


    鳳傾眉凝糾結,一副苦大仇深的樣,看得鳳染歌嘴角忍不住上揚,視線停留在她的右腿。


    “需要我為你醫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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