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慕笙疑惑的看向她。


    “霍天仙上次來南花林時對我說柳姨有一個侄子被賣到一個叫……?”


    她皺眉思索好半晌後又道:“葛山村的一戶傻子家裏,正飽受欺淩,葛山村離蒲雲縣又如此的近,看來就是他了。”


    慕笙轉眸看去,正好看見一個龐大腰圓的老婦女對著他拳打腳踢,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妻主?”慕笙轉眸看她。


    鳳染歌原本是不想管的,但一想到他又是柳姨的侄子……!哎!


    緩緩站起身,抬步下了樓,出了大廳,慕笙見狀,忙放下幾十個銅板緊隨其後。


    街尾處。


    一名瘦弱的少年無助地躺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頭部,裸露的皮膚上交錯著觸目驚心的傷痕。


    “小浪蹄子,看你還往哪裏跑,老娘供你吃供你喝,你就是這樣回報老娘的,看老娘不打死你,”話落,她手中的長鞭便如毒蛇般朝少年抽去。


    少年忍不住瑟縮一下,然而,望著老女人的神情卻異常的平靜。


    就在鞭子即將落下的刹那,老女人被一股巨力踹飛,重重撞在牆壁上,隨後滾落在地。


    少年一愣,緩緩抬眼,倏地就對上一雙冰冷的美眸。


    慕笙上前一步伸手將他扶了起來關心詢問:“還好嗎?”


    少年愣愣的點頭,雙眼眨也不眨的緊盯著鳳染歌絕美的小臉。


    “哎呦!是哪個找死的玩意竟敢踹老娘,”老女人自地上爬起來不停的揉著屁股罵罵咧咧。


    鳳染歌緩緩轉頭,那雙冰冷的美眸瞬間化作鋒利的劍,直射向那個正在罵罵咧咧的老女人。


    女人對上她那冷冽的眸子時,心下一顫,下意識的就閉上了嘴。


    鳳染歌轉頭,看向少年淡淡詢問:“你叫什麽名字?”


    “柳躍,”少年的聲音細如蚊蠅。


    “柳香雲是你什麽人?”鳳染歌又問。


    少年原本還平靜的雙眼立即變得警惕起來,望著鳳染歌的眼神,不再是剛剛的驚豔,而是戒備。


    見狀,鳳染歌嘴角微勾,看來是了,也不再多說,而是又轉過頭看向老女人開口:“他是你什麽人?”


    老女人剛想辱罵便對上她深寒的眼神,嚇得渾身一陣哆嗦:“我……我兒的第七個夫侍。”


    “你兒?”鳳染歌眼眸微眯。


    “我……我女兒,”老女人結巴道。


    “那麽,你買他花了多少?何人賣給你的,他的家人呢?”


    老女人搖頭:“五……五兩銀子,是他親娘將他賣給我的,我這可是經過合法買下他的。”


    一旁的慕笙一聽,轉頭看向少年的眼神頓時閃過一絲心疼。


    “我給你六兩銀子,他歸我,你可以走了,”鳳染歌語氣淡淡。


    “這……這可不行,他已經與我兒締結過,已經是我兒的夫侍了,就算你帶走他也沒用啊,”女人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的開口。


    鳳染歌眸色一沉,將她慌亂的神情盡收眼底,小片刻又道:“既如此,那便作罷,慕笙,我們走。”


    鳳染歌轉身頭也不回的朝著主街走去。


    慕笙見狀雖心有疑惑卻還是什麽也沒說的跟了上去。


    少年一直緊盯著那道離去的背影,微微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麽?就在這時,啪的一聲,後背傳來火辣辣的疼,他吃痛的抬起眸子,見老女人直接扯過他的手罵罵咧咧。


    “小浪蹄子,看什麽看,你以為剛剛那兩人還會救你嗎?也不照照鏡子,你也配,我告訴你,你這輩子也別休想離開我兒半步,趕緊提好東西給老娘回去,反了你了,”老女人一邊走一邊罵,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街尾。


    這時,鳳染歌緩緩自另一邊的角落走去,望著女人離去的方向,抬步便跟了上去。


    “妻主,他已經締結了,怕是不好替他脫困,”慕笙在一邊開口。


    鳳染歌負手在後,慢悠悠的邊走邊開口:“既如此,那麽,便殺了與他締結的人不就可以了,這樣也不會受解締之苦,更不會成為被休的下堂妓。”


    慕笙微愣,腦海裏驀的就想起之前妻主強行將林華休棄與解締的事,那件事,就連他在一旁都受到了妻主的血液之力。


    兩人一路跟著老女人與柳躍來到鐵山村的村口,似是感覺到什麽,老女人猛的轉頭,見身後空無一人後有些疑惑。


    她為什麽總感覺身後有什麽人跟著?錯覺嗎?轉頭,見柳躍氣喘籲籲的跟在一旁,怒氣衝衝的直接就是一腳踹在了他的後背。


    柳躍因傷勢未愈,又加上長期饑餓,手中還提著重物,這一踹之下,他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摔在地上。


    他痛得悶哼一聲,腿骨似乎已斷裂,劇痛如潮水般湧來,瞬間讓他麵色蒼白,痛苦不堪。


    躲在暗處的鳳染歌與慕笙見狀,雙眸一沉,“這老女人真該死。”


    慕笙雙手緊握成拳,望著前方老女人的動作,恨不得一刀了結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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