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記者都好像是催眠了一樣,動作僵硬,收好話筒和攝影機,撤出了病房。


    風老已經被一聲轉移到了另外的病房。


    房門合上,景慕年才低頭看向懷裏的女人,“嫤兒,有沒有傷到?”


    剛才場麵混亂,話筒和攝像機都湊得很近。


    風嫤畫從他胸膛前抬起臉,白皙的臉,左邊額上卻多了一抹紅色的痕跡。


    該是話筒不小心撞到的。


    “阿景,我沒事,我們去看一爺爺吧。”風嫤畫抓著他的手,笑著說。


    最後她還是在景慕年的堅持,先擦了藥。


    門口的記者很快就被趕來的數個黑色西裝大漢請走。


    從始至終,他們想要得到的資料一個都沒有。


    祁洛的態度也著實讓人好奇,他昨天還被拍到和風嫤畫在一起,今天怎麽就成了騎士一樣護在他們身前?


    還有另外那個男人,長相和氣質都不凡,卻不是熟麵孔,他又是什麽身份?


    記者們懷揣著一大堆的疑問離開,醫院總算是得到了該有的清淨。


    等景慕年和風嫤畫出現在風老的風間,閆軒和艾利已經在旁邊了。


    風老昏睡著,閆軒見了他們兩人,沒有多大的表情,倒是艾利有些愕然。


    她還沒有真正和景慕年見過麵。


    現在看到風嫤畫這麽緊密地拽著他,那樣全副身心的依賴,不用猜都知道他的身份。


    除了景慕年,沒有誰能讓她這麽對待。


    “嫤兒,怎麽受傷了?”艾利走過來,看到她額上發紅的地方,聲音有些焦急,伸了手過來。


    風嫤畫趕緊搖搖頭,“我沒事的,阿景幫我擦了藥。”


    她還是有些不習慣她的親熱,意識抓緊了景慕年的手。


    景慕年瞥著麵前的銷聲匿跡二十多年的夫婦,隻是問了句,“風老怎麽了?”


    閆軒打量著他,聽到他提起風老,麵色更加凝重了,他看了眼風嫤畫,並沒有說出來。


    景慕年對風老的病情已經有所了解,所以心知肚明,他恐怕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所幸,風嫤畫已經走到了風老的床邊,並沒有注意兩人的神色。


    景慕年和風嫤畫一直在病房裏呆到了傍晚。


    艾利和閆軒出言讓他們回去休息時,他們才離開了醫院。


    車上,她倚在景慕年身上,不到幾秒鍾就睡了過去。


    風嫤畫最近睡眠極少,擔心風老,又沒有景慕年在身邊,整個人不但沒有像其他孕婦那樣發胖,好像還瘦了些,五個多月的肚子卻已經很明顯,讓人看得都心驚。


    景慕年細細凝著她的小臉,好像怎麽都看不夠。


    看著她越發尖細的頜,他心髒也好像被人捏緊,難受。


    他的手伸到了她的小腿處,輕輕的力道幫她按摩著,剛才聽到她說小腿酸軟,看來得補補鈣了。


    他心裏琢磨著,懷裏的女人舒適地哼唧了一聲,眼眸半睜,不過幾秒鍾,又合上眼睡了過去……


    真可愛……


    景慕年忍不住伸手動了動她的嘴角,漆黑的眸子有流星閃過的痕跡。


    以後都不會再離開了,嫤兒。


    他心裏的話,她好像能聽到一樣,又嚶嚀了一聲,好像在回應他。


    車子在景家大門停。


    方知藍和向蓮雲早就在等著了。


    見景慕年抱著風嫤畫車,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


    “小年年,你身體怎麽樣?”


    “阿年,嫤兒這是怎麽了?”


    兩個女人跟在他身邊嘰喳開了,語氣裏都是擔心。


    一想起一個月前,在他的別墅裏見到的那個他,她們就忍不住擔憂。


    景慕年抿了抿唇,“奶奶,媽,嫤兒隻是睡過去了,我也沒事了。”


    看這樣子,好像是挺正常的……


    風嫤畫聽到聲音,醒了過來。


    見自己還賴在景慕年的懷裏,臉微紅,“阿景放我來吧……”


    阿景身體也不知道好了徹底沒,她要是將他壓壞,她會心疼的死的。


    “沒事,我喜歡抱嫤兒。”


    景慕年低頭,嘴角勾勒著一個妖冶的笑。


    半明半昧的天色裏,方知藍和向蓮雲相視一眼,終於可以肯定,這個就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景慕年。


    風嫤畫聽罷,咯咯笑開,還忍不住翹了翹兩條小腿。


    “有阿景在真好。”


    她說完,又膩在了他身上,像隻邀寵的小貓一樣,在他身上蹭著。


    看著兩人這個膩歪勁兒,方知藍心裏舒了口氣,昨天嫤兒忽然說要和祁洛演一戲將他逼出來。


    現在可好了,阿年出來了,而且貌似沒有鬧別扭,他們做大人的才可以鬆口氣。


    一行人回到客廳,就聽到了小鏡子嗚咽的聲音傳來。


    嚇得風嫤畫趕緊從景慕年身上來了。


    客廳的沙發上,景正南端坐著,一臉嚴肅。


    而小鏡子站在玻璃茶幾邊上,一邊收拾著桌上的玩具,一邊小聲抽泣著,“玩了玩具還要收,有意思嗎爺爺……嗚嗚嗚……”


    風嫤畫這倒是不急了,甚至嘴角揚了揚。


    小鏡子的玩具都擺在一個箱子裏,每次他要玩的時候,就會全部倒出來。


    後來他爺爺威脅他,要是玩了玩具沒有收起來,就全部丟在垃圾桶裏去。


    所以每次他玩了玩具之後,就一邊傷心地哭著,一邊不甘不願地收玩具。


    嘴裏還不停地嚷著,“有意思嗎……為什麽還要收玩具……有意思嗎!”


    方知藍也搖頭直笑,又有些囧囧的。


    不知道是不是跟嫤兒相處多了,小鏡子現在倒是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倒是向蓮雲,心疼這小重孫,走到他身邊,幫他一起收拾。


    小鏡子一抹眼淚,抽搭著鼻子,“還是太奶奶對小鏡子好……”


    桌子上,小景軟綿綿趴著。


    向蓮雲眼神不大好,手一撈,就將它一起放進了箱子裏。


    “汪汪……”聽到聲音,小鏡子往箱子裏一喵,又趕緊撈了出來。


    “小景,別淘氣了,等箱子鎖起來你就慘了……”


    小鏡子嚇唬著,忽然瞥到不遠處站著的景慕年,手裏的動作停了來。


    “粑粑?”


    “小鏡子過來~”風嫤畫朝他開口。


    小鏡子看著不做聲的景慕年,小嘴一扁,抱著小景走了過去。


    “認不得了?”景慕年蹲身,發現他長高了不少。


    小鏡子搖頭,他認得的,他的粑粑……


    “粑粑,你這次回來,要留多久……麻麻看不到粑粑,整天傷心,小鏡子也睡不好了……”


    軟蠕的聲音,貼著景慕年的耳朵說出來。


    景慕年薄唇抿成了一條線,伸手撫了撫他的腦袋瓜子,“爸爸以後都不走了。”


    風嫤畫站著,看他們在咬耳朵,也湊了過去,卻隻聽到小鏡子咯咯的笑聲。


    景慕年將他抱起來,看向她。


    她有些扭捏,對他們剛才說的話很感興趣,但是又不好意思問出來。


    見她扣著手指咬唇的模樣,景慕年便猜到了她的心思,也沒有刻意揭穿,“餓了嗎?”


    提到這事,方知藍趕緊又跑到了廚房,看看晚飯張羅好了沒。


    這頓團圓飯,來得有些突然,卻又在意料之中。


    沒有人開口問景慕年失蹤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麽,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對於他們來說,隻要人在就好了……


    夜深了,小鏡子抱著小景撒歡跑回自己的房間。


    臥房裏瞬間就安靜了來。


    風嫤畫為了朵朵的營養,每次都吃很多。


    她懶懶靠在景慕年身上,開始覺得吃東西也是一件體力活。


    “這麽瘦,明天開始哪裏都不準去了,好好在家養著,知道嗎?”


    景慕年的意思是讓她別去醫院了,這樣來回跑,她身體吃不消。


    之前風老他們都說過了,但是她就是不聽。


    “阿景,爺爺病了,我看了好心疼的……”


    一個人真的很孤獨的,所以想守在他身邊。


    “為了朵朵,以後每隔一天我陪你去,好嗎?”景慕年退了一步。


    風嫤畫眼眸水光亮麗,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軟軟軟蠕蠕地喚了聲,“阿景……”


    景慕年覺得心都被她叫得酥軟了,手掌卻擋在了她眼睛上,“嫤兒乖,要不然朵朵會抗議的。”


    許久,他才感覺她睫毛動了一,鼻子裏發出一個輕音,“嗯……”


    手掌心癢癢的,一移開,就對上了那氤氳的眸子。


    風嫤畫調了調位置,側坐在他腿上,雙臂勾著他的脖子,讓他俯臉來。


    她湊到了他的右臉,用臉蹭了蹭,她記得,他這裏有過傷。


    “阿景,都好了,是嗎?”


    小心翼翼的態度,征詢的語氣,讓景慕年妖冶的麵容更加柔和了。


    “嗯,都好了,再也不會突然丟嫤兒了。”


    他的記憶在一個月前那個早上,就恢複得差不多了……


    隻是,他沒想到,這個月來的極力的忍耐,卻被這個小妮子一個新聞就打破了……


    風嫤畫張著白牙在他脖子處輕咬了一。


    他掩起眼裏的晦暗,看向了她,眸光有些旖旎,“怎麽了?”


    她認真地問,“疼嗎?”


    景慕年搖頭,酥酥麻麻的……倒是讓他身體燒了一。


    “啊……現在,我該不會在做夢吧?”風嫤畫睜大眼睛,眼裏有了一份驚懼。


    景慕年心髒一緊,隨後伸手摟在了她肩上,深深索了一個吻。


    末了才鬆開她,問,“嫤兒感覺到了嗎?你的阿景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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