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營要見老皇帝,一日見不到老皇帝一日不會退兵。


    皇子們趁機鼓噪起來,他們也要見父皇。


    朝臣阻攔他們麵見父皇,是何用意?莫非有人想行權臣之事?


    在大乾,在泰興朝,沒人能做權臣。凡是有這個打算的臣子,墳頭上的草都已經一人高。


    還有一部分臣子也趁機鼓噪,要求調查祭台爆炸的真相。


    以趙明橋為代表的一群青年熱血官員,更是將矛頭指向了諸位成年皇子。


    “每一位皇子王爺都有嫌疑!”


    青年官員最強的點是什麽?


    不是背景,不是靠山,不是人脈關係。


    而是爆棚的戰鬥力!死都不怕,何懼區區頭破血流。他們同禁軍戰鬥,同錦衣衛戰鬥,衝進太極宮,要質問重臣,質問太醫院的太醫,質問當差的太監。


    他們頂著一頭一臉的鮮血,衝擊著重臣們好不容易維持的秩序,隻要求一個真相!


    真的隻是尋求一個真相嗎?


    分明是想渾水摸魚。


    是想在混亂中製造更多的災難,讓池子裏的水變得更渾濁。


    在場的都是千年的狐狸,除了直腸子外,大家一眼就看透了趙明橋一幹人的真正目的。


    怎麽辦?


    當然是成全。


    重臣顧忌身份,顧忌身後罵名,顧忌多方利益,不敢做的事不敢說的話,有趙明橋這幫人幫著做幫著說,挺好。


    就算做錯了說錯了,也沒關係,事後他們會以救世主的姿態站出來挽回局麵。


    這就叫:挽天傾!


    棒棒的,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就是不太符合皇子們的利益。


    這意味著,他們被排斥在外,命運完全在這群臣子的掌握中。這對於某些掌控欲極強的人來說,是不可容忍的。


    臣子們好歹顧忌了一下體麵,沒有一窩蜂的衝進老皇帝的寢殿,而是派出代表前往寢殿看望老皇帝,確認老皇帝還活著,隻是一直昏迷不醒。


    祭台爆炸那天,老皇帝傷了頭,當場昏迷過去。


    是錦衣衛不顧安危,將老皇帝搶救了出來,急匆匆帶回宮裏治療。自受傷後,一直就沒醒來。


    太醫院的太醫用盡了各種手段,也沒能喚醒老皇帝。


    這種情況,太醫也不敢打包票,有可能下一秒就會醒來,有可能永遠都醒不來。


    “既然陛下一時半會醒不來,就從諸位皇子宗親中,選一個出來監國。國不可一日無君,朝廷不能一直停擺。三大營更不能一直將皇宮圍起來。”


    “監國,監國,監國!”


    青年官員們再次鼓噪。


    幾位重臣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大家心領神會。


    既然這是大家一致的訴求,那就開朝會吧。在京四品以上的官員全都來宮裏集合,開大會,定監國。


    陳觀複暗地裏嗤笑一聲,“找借口拖延!”


    什麽時候朝政大事是靠開大會決定的?


    分明是故意拖延,分明是要將所有朝臣都控製起來。


    要做什麽?


    陳觀複朝寢殿方向看了眼,難道老皇帝真的不行了?


    ……


    別人不知道趙明橋有多瘋,陳觀樓知道。


    當他聽說朝廷要開大朝會,商量監國一事,他就知道趙明橋一幹人馬動手了。具體要做什麽,他還猜不透。但他唯獨可以肯定,開會隻是表象,對方有更大更深的目的,且不可告人。


    他偷偷離開天牢,去找趙明橋,想要試探一番。


    很幸運,他見到了人。


    趙明橋絲毫不意外他的到來,當著他的麵,更換官服,為進宮開大會做準備。


    “你想做什麽?”


    “開朝會。”


    “放屁!這話騙騙外人還行,別想騙我。在我麵前,你演得不累嗎?”


    趙明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對自己的形象很滿意。


    他回頭看著陳觀樓,“陳兄認為我會做什麽?”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會來問你。”


    “既然如此,我就告訴陳兄,我要撥亂反正,我要讓一切恢複原樣,讓朝廷恢複正統。一切一切都該走上正確的道路。”


    陳觀樓微蹙眉頭,“你不會是想恢複忠王的太子之位吧。”


    “有何不可。”


    “你們瘋了吧。”


    “瘋了嗎?”趙明橋得意一笑,“你難道沒看見,有多少人支持我們。你難道沒看見,外麵激情洶湧的人群?你難道沒有聽見,這是天下人的呼聲,此乃民心所向。”


    “小心被人當槍使,替人做嫁衣。”陳觀樓直接給對方潑了一盆冷水。


    趙明橋冷哼一聲,“你隻看到我們被人當槍使的可能性,怎麽就沒看到我們借力打力,趁機將他人當槍使?陳兄,莫要懷疑我等的智慧。我們雖天真,但並不蠢。而且,我們還有同歸於盡的勇氣和準備。試問,朝堂上有幾人敢和我們拚命。”


    “你瘋了吧!至於嗎?”


    “至於!當然至於!為了理想,付出生命在所不惜。這是你當年告訴我的,樹立一個崇高的正確的理想,走在正確的道路上,用上正確的手段。多謝你,我已經找到了方向,也有了手段。”


    趙明橋像是個狂熱的教派分子,陳觀樓甚至快要看不懂對方。


    他突然問了一句,“祭台爆炸案,究竟和你們有沒有關係?究竟是誰做的?”


    “你應該問,有多少人參與了此事,有幾方人馬從中獲益。”


    陳觀樓麵色凝重,“果然和你有關係?”


    他不敢相信!


    趙明橋怎麽會越來越癲,行事越發狂妄不計後果。路走偏了啊!


    趙明橋斟酌了一下,說道:“我是反對的。你曾告訴我,我身為執旗手,不能亂來,要給後來者樹立規矩和榜樣。我一直踐行著。祭台爆炸,我隻能說,我沒有參與其中。究竟都有誰,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會說。”


    “你們究竟想做什麽?”


    “我們要改天換地!要糾正這個癲狂的世界,要讓一切回歸正途。錯誤必須得到糾正,犯罪者必須得到懲處。”趙明橋鄭重其事,“陳兄,請你在天牢靜候我等佳音。若是我等失敗了,也煩請你幫忙收屍。我不想被安葬在亂葬崗,我留下了買棺材的錢,就在抽屜裏。你可以隨時取用。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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