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欲殺我?”


    陳觀樓躲在水幕後,整個人若隱若現,唯有聲音準確傳達。


    “馭天地萬物為刀,好強的刀法。陳觀樓,你何不現身,同我打一場。”


    “現在難道不是在打嗎?莫非沒有鐵做的刀,前輩就打不了。”說完,陳觀樓輕聲一笑。笑聲伴隨著水幕,衝天而起,殺向對方。


    “來得好!已經許久不曾遇到像你這般有膽識同我較量的武者。你能馭天地萬物為刀,正好試試我的劍法。”


    劍來!


    一劍破天地!


    陳觀樓:……


    逃吧!


    他可以硬扛,但他不想死。


    死倒是未必會死,就是自身的秘密容易被人察覺。這才是最危險的。


    他向來很想得開,打不贏就逃。打得贏就往死裏打。


    他逃命的本事很高,一個恍惚已經在百米之外。


    “想逃?天真!”


    “前輩對我緊追不舍,莫非對我是真愛?”


    “油嘴滑舌!”


    “前輩這麽高的修為,卻來為難我這個小人物,不覺著勝之不武嗎?以大欺小,欺軟怕硬,前輩真真是好榜樣。有本事你去找宮裏的幾位宗師較量嗎?你要是能從宗師的手中走一招,我敬你是條漢子。”


    “上一個對我使用激將法的人,墳頭上的草已經有一人高。陳觀樓,你受死吧!”


    “真沒想到,前輩如此修為,竟然替江圖那廝賣命。嘖嘖……任你武功再高,也要在權勢麵前低頭。前輩,你的頭顱低下來,不覺著脊梁骨難受嗎?”


    “江圖算什麽東西。休要汙蔑我。我殺你,是因為看你不順眼。小小年紀,油腔滑調。”


    陳觀樓哈哈一笑,卻顯得極為暢快,“前輩修為一般,口氣倒是挺大。就是不知,若是遇到宗師級別的武者,你的口氣還有沒有這麽大。”


    陳觀樓直奔城外而去。


    城外有誰?


    城外有宗師周墨白。


    周墨白在城外有一座莊園,莊園內有溫泉。陳觀樓早就打聽清楚,整個冬天,周墨白都在城外莊園居住。


    對方緊追不舍,一副誓要殺他的態度。管他同江圖那廝有沒有關係,既然不敵,那就禍水東引。


    有沒有可能,周墨白跟對方是一夥的。


    陳觀樓考慮到了這個可能,但是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他隻能賭一把。賭自己的運氣。


    自己的運氣整體還算不錯,多次都能逢凶化吉,否極泰來。希望這一次也能如此。實在不行,唯有死遁,遠離京城。等風波平息後,再回來。


    他得感謝當年傳授他保命輕功的采花賊,配合《升天錄》是真的快啊!對方身形再快,也隻能墜在他身後。想要追上他,嗬嗬……


    這個夜晚,京城很寧靜,又很鬧騰。


    錦衣衛眼睜睜看著兩道身影,咻的一下,從半空中飛快掠過,就此不見了蹤影,等他們一路追到城外,早已經失去了方向。


    錦衣衛失職了,隻能在城外瞎轉悠,萬一能遇上,就是大功一件。


    侯府很太平,但是侯府暗藏的力量卻不太平。暗潮洶湧,人心動蕩。


    陳觀樓猛地紮進溫泉池。


    馭水為刀,轟隆隆,直接掀翻了莊園的房頂。


    劍光閃爍,撲麵而來,帶著淩冽的殺氣。


    陳觀樓嘴角一翹,直奔後山而去。


    “小賊,休想逃。”


    轟!


    仿若驚雷轟炸。


    周墨白終於被驚動了。


    “老夫已經許久不曾見到如此囂張的武者。膽敢打擾老夫的清修,找死!”


    追逐在陳觀樓身後的武者,首當其衝,受到了周墨白的攻擊。他不得不回首抵擋,再也沒有餘力去追逐陳觀樓。


    陳觀樓賭贏了,他趁機逃脫。躲進了侯府的山莊。


    他沒有受傷,至少沒有明顯的傷勢。隻不過腹內氣息有些激蕩翻滾,不太穩定。找了間無人的房子,設下禁製,開始打坐修煉。


    這一修煉,兩日過去。


    隨意進了些食,對莊園的莊頭亮明了身份,讓莊頭派人通知侯府。他要見大管家。


    莊頭看著他頂著一張很明顯的陳氏一族特征長相的臉,又檢查了一下身份腰牌,“你真的是陳家人?”


    “陳觀樓,如假包換。最近京城什麽情況?”


    “我不知道。這處田莊偏僻,主要是為了給侯府提供山貨,平日少有人來。京城那邊的消息,正常情況下一兩個月才溝通一回。”


    “江圖的人沒來這邊找麻煩?”


    “這裏太偏僻了,肯定不會來的。你能找到這裏,真的太意外了。”


    “侯府明麵上的產業,我多少還是有所了解。你趕緊派人進城,我這裏有銀兩。”


    “可是,就算進了城,我位卑言輕,恐怕進不了侯府,更何況麵見大管家。”


    “我給你一張手信,你找門房陳觀祥。就說是我派你來的,他肯定會帶你去見大管家。”


    “你竟然認識陳觀祥。看來你果然沒騙我,你真的是陳家人,真的叫陳觀樓。”


    陳觀樓哭笑不得,“敢情你之前一直在懷疑我的身份,直到我說出陳觀祥,你才確認我是真的陳家人?”


    “認識侯府門房的人不少,可知道陳觀祥的人卻不多。你能準確叫出他的名字,理應是陳家人。”


    沒有哪個外人會特意關注一個門房,了解門房的名字。


    加上明顯陳家人的長相,莊頭這才放心下來。安排好一切,趁著時辰尚早,帶上前段時間積攢的山貨,駕駛馬車前往京城。


    陳觀樓閑極無聊,在山莊參觀。


    山莊不大,人口也不多,隻有十幾個莊客,還都是獵人。


    跟外麵的田莊比起來,隻能算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周圍山連山,沒有田地。方圓十裏內的山全是侯府私有,山上一切產出,都歸侯府所有。


    山莊負責藥材,山貨,木材,木炭等等產出。


    聽莊客們說,夏天的時候,山莊很熱鬧,人也很多,都是幹活的。現在冬天了,隻剩下野物,人就少了。


    獵人們負責狩獵,醃製野貨,削製皮毛。


    陳觀樓和莊客們聊了後,才知道侯府貴人們穿戴的皮毛大氅,八成皮毛都來自於山莊。剩下兩成,則來自於南邊的山莊。


    侯府在南邊也有許多產業。隻不過,南邊的產出,大部分用來出售,並不供應侯府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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