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獄吏得了茶葉又得了一大筆辛苦費,辦事也很給力。


    三天後,陳觀樓得到通知,鍾素素的名字已經從鍾家名冊中劃掉。接下來,就要請鍾素素到女囚住幾天。


    之前陳觀樓已經通知了鍾素素,鍾素素也做好了準備。加上陳觀樓暗中打點,到了女囚,她直接住進了貴賓房,除了不能自由活動外,跟在閨閣時並無多大區別。


    女囚的貴賓房,等同於大戶人家的廂房,一應擺設齊全,主要是為了照顧一些身份尊貴的犯官女眷。


    天牢這邊的貴賓房跟人家一比,好比茅廁,不堪入目。


    鍾禦史得知寶貝閨女順利脫身,如釋重負。


    命終於保住了。


    這個死女子,膽敢威脅他,等他將來東山再起,他非得狠狠教訓不可。


    麵對陳觀樓,他又笑起來,“早知道陳獄吏有這等本事,當初我又何必低聲下氣去求其他人。被人糟踐侮辱不說,事情也沒辦成。還是陳獄吏專業對口,短短時日,就解決了老夫的心事。請受我一拜。”


    鍾禦史還挺講禮數,躬身一拜,陳觀樓心安理得受了他的禮。盡管對方是未來老丈人。


    鍾禦史見陳觀樓沒有推辭也沒有避讓,大喇喇的受他的禮,心頭暗暗吐槽:好個狂妄無知的小賊。老夫的禮也敢受,不怕折壽嗎?老夫好歹也是老丈人,連基本的禮數都不懂,活該一輩子當獄卒。


    又想到私賬在鍾素素手中,抄家後,未來的行動資金也都被鍾素素掌握著,鍾禦史這心頭啊是又恨又慌又急又是胸有成竹。


    小姑娘家家,再多的算計,也逃不出家族的羈絆。


    等他出去,他會找機會同閨女好生聊聊。女子這一生,離不開家族的愛護和支持。就比如鍾夫人,若非背後有娘家依靠,豈能順利脫身。


    鍾素素聰明是聰明,但終歸是女子,相信她一定明白家族的重要性。男人是靠不住的,男人都喜新厭舊。更何況,陳觀樓還是一個花叢老手,青樓常客,掙的錢據說大部分都進了青樓姐兒的褲腰帶裏麵。


    鍾禦史這輩子為銀子生為銀子死,真是操碎了心。


    很快,鍾禦史的案子判了。


    跟之前預料的一樣,全家流放三千裏,到軍中效力。這是最苦的流放,軍中隻看實力不講規矩。


    鍾禦史得知判決結果,恨不得死了算了。


    那幫兵痞一定會狠狠折辱他,他連找人說情一時半會都找不到。他更擔心幾個兒子被充作炮灰,上戰場當前鋒。他還指望著兒子們傳宗接代。


    錢!


    大把的錢!


    找不到人說情,就隻能拿錢砸,砸出一條活路來。


    眼下,還關押在天牢,過兩天就要啟程流放。


    鍾禦史落下痛苦的淚水。


    過去他嫌棄天牢這破地方,如今才知道這破地方有多好有多遭人稀罕。


    他扒拉著牢房欄杆,哭著同陳觀樓說道,一開口就驚了,“女婿啊!”


    陳觀樓直接表演了一個原地跳起來,“鍾大人,你可不能亂喊啊!哪來的女婿。你女兒如今還在隔壁女囚關著。我連手都沒摸過。”


    “沒關係,沒關係。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現在就寫下婚事,你就是我的女婿啊!”


    陳觀樓當即翻了個白眼,“鍾大人,你別開口閉口女婿的亂叫。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麽?”


    “能不能讓我和素素見一麵?此去,恐怕這輩子都難以見麵。老夫實在是,舍不得啊!”鍾禦史哭哭啼啼,抹著眼淚,十足的慈父,想念寶貝女兒想瘋了。


    陳觀樓見識過各種官員,全都具備了一個共同的特質:演戲!


    所有的官員,都是天生的演員。


    體驗派,方法派,表現派,各種流派晃花了眼。


    對於犯官們的表演,他早已免疫,可謂鐵石心腸。


    “鍾大人先別急著哭。你要見素素,這不合規矩。但是,誰讓你是我的未來老丈人,這樣吧,我爭取給你們安排半個時辰見一麵。有什麽話盡快說,有事也盡快交代清楚。”


    “女婿啊,你人是真的好啊!”


    “別叫女婿,小心我翻臉。”


    陳觀樓哼哼兩聲,他都還沒做好當人女婿的準備,心理建設都沒做完。叫叫叫,叫魂啊!


    等他睡了鍾素素,再叫女婿也不遲。


    “是是是,不叫女婿,那就叫小陳?”


    陳觀樓很想將鍾禦史暴打一頓,蹬鼻子上臉是吧。轉念想到對方好歹是鍾素素的親爹,他忍了。鍾素素長得美,一是親娘生得好,二是鍾禦史大帥哥的基因。


    鍾家其他姑娘就不如鍾素素幸運,相貌隻能算是中等之姿。畢竟不是每個孩子的娘都是大美人。有的是人情妾,有的是小家碧玉妾,有的是優點缺點一樣多的風格妾


    不同的妾生下來的孩子,自然是各不相同。並非每個孩子都能幸運的遺傳父母雙方的優點。有的孩子作孽,全挑父母的缺點遺傳,那是真沒辦法。


    鍾素素是最大的幸運兒,不僅有美貌,還有智慧。


    眼看著鍾禦史即將踏上流放的征途,陳觀樓就沒拖延,抓緊時間給父女兩人安排了見麵。見麵地點就在公事房。


    若非鍾禦史是自己的老丈人,他絕不會如此上心。


    其他獄吏紛紛打趣他,最近大家的樂子都從陳觀樓身上找的,害得陳觀樓又出血,請大家到冠美樓瀟灑了一頓。就一個要求,少拿他開玩笑,尤其是黃色玩笑。


    鍾家父女見麵,如何父女情深,就不贅述。


    陳觀樓關上門,將空間留給父女二人。他就在隔壁喝茶。


    怪隻怪他耳聰目明,父女兩人一開始還溫情脈脈,細聲細語說話。後來,話不投機,父女兩人就吵了起來。


    準確的說,是鍾禦史單方麵吵架,鍾素素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一旦開口,直擊要害,能將鍾禦史氣死。


    “別的我不管,明兒為父就要流放三千裏,先給我一筆錢。可以讓陳獄吏轉交。”


    “我現在被關押在女囚,如何拿錢。”


    “少說廢話。真當為父不懂這裏麵的道道嗎?你在女囚就是做樣子,隻需讓陳觀樓打一聲招呼,你就能出去。你也不希望全家人跟著我喝風吃沙吧。你如今脫離了困境,好歹也給家裏人一條活路。這麽多年,家裏待你不薄,你要什麽就給什麽,從不曾虧待你。你可不能沒有良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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