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國。
卉山。
四股勢力的人各自分散。
以蠱陣師為中心，數人乃至十數人組成一個小隊，找尋卉山上的陣紋。
莫寒和幾名九封海的弟子跟在白素的身後。
白素就是一名蠱陣師。
她左手拿著一個圓形的陣盤，陣盤上方有十幾個黑點在慢慢地移動著。
那是一些小型的蠱蟲，它們可以偵察附近的陣紋。
隻要感應到陣紋的波動，它們就會發出隱密的音波，這些音波隻有蠱陣師才能聽到。
莫寒猜測，這些蠱蟲發出的音波，應該類似於低聲波或者超聲波，一般人耳是無法聽到的這些頻率的。
蠱陣師應該有修煉特殊的蠱法，可以提升或者降低耳力，從而聽到這些音波。
“奇怪，為什麽沒有陣紋？”白素緊皺眉頭。
從秋霜岩四股勢力聚會之後，他們已經在卉山之上檢查了兩天。
兩、三百人差不多把整個卉山都搜了個遍。
卻沒有一個蠱陣師能找到陣紋的所在。
連一道陣紋都沒有。
這完全是不可能的。
卉山坊市，本來就有內置的防守蠱陣，連防守蠱陣的陣紋都沒有顯露半點。
這事，非常的玄乎。
而且，這兩天還發生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四股勢力的人還在陸陸續續的趕來卉山！
光是這兩天，就有四、五十人趕過來！
聽他們所說，是接到了求救信息，趕過來支援的。
四大首領的傳訊，是阻止其他人過來，他們的傳訊被攔截了下來。
四大勢力之中，肯定有“無間道”。
他們發出了假的求救信息，吸引更多的人過來。
如果不阻止下去，估計還會有更多的人被困到卉山。
“師傅……此事，非常的古怪。”莫寒小聲地對白素說道。
“當然古怪，你發現了什麽？”白素雙眸一亮，她知道莫寒的觀察力很驚人，或許他已經發現了端倪。
“我覺得……我們全都是誘餌。”莫寒臉色凝重地說道。
“怎麽說？”白素心中一驚。
“四大首領再加上兩、三百名反賊勢力，這麽多人全在搜索卉山……卻沒有人過來阻攔……”莫寒分析道。
“他們是有信心能困住我們。”
“能做到這一點，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他們有更高明的蠱陣師，比我們在卉島上的所有蠱陣師修為都還要高！”
“隻有更高明的蠱陣師才能將陣紋全部隱藏。”
白素覺得這個分析非常有道理。
蠱陣師之間的等階差距也是相當巨大的。
相差一個大境界，陣紋的變化就會連翻數倍乃至數十倍！
其中若有特殊的隱藏蠱法，還真的有可能把所有陣紋都隱匿。
“你接著說。”白素催促莫寒，她知道莫寒肯定還有別的推斷。
“既然有如此高明的蠱陣師……那他們的目標……”莫寒繼續說下去。
“肯定不僅僅是現在卉山上的四大首領！”
“我們和四大首領一樣，在對方的眼中，都隻不過是小魚。”
“他們布這個局，十有八九是為了釣更大的魚。”
“比四大首領職位更高的反賊頭目。”
白素聞言卻搖了搖頭：“此事不可能。”
“不過是區區兩粒時光砂。”
“比四大首領職位更高的護法絕不可能因為此等小事現身。”
白素的語氣非常的堅定，她認為，莫寒猜錯了。
“師傅……你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莫寒提醒她。
“我們現在已經算是甕中之鱉了，而且，還會有更多的人會進來此地。”
“我們已經是人質了！”
“如果僅僅為了兩粒時光砂，護法自然不可能出手。”
“但是為了我們這兩、三百條性命，他們卻必須出手。”
“如果他們不出手，隱藏在四大勢力之中的內奸就會大肆散布謠言。”
“見死不救……護法哪還有臉麵管理麾下？”
“如果我沒有猜錯，四大勢力的護法已經接到了此地的消息。”
“他們等不了太久，因為卉山之會隻有半個月的時間，如今已經過去了四、五天！”
“他們還要趕路，如果來晚了，就趕不及了。”
白素驚愕當場！
莫寒想到了更深一層！
好可怕的陰謀！
原來這一切都是在設計四大勢力的護法。
“我把此事告之首領！”白素匆匆離去，其他九封海的弟子全都驚異地打量著莫寒。
這個少年心思縝密，推理能力極強。
一條如此小的線索，居然被他分析出了這麽多的情報。
其實，莫寒已經猜到卉山的陣紋在哪裏了。
隻是，他說出來也沒有用。
那些陣紋不可能被破壞。
要不要解開蠱納中的蠱種封印？
這具軀體的原身如果是大愛仙尊那邊的無間道的話。
隻要解開蠱種封印，那就可以恢複一些記憶。
說不定記憶裏就會有卉山的情報。
“還是不要了。”莫寒最終還是按捺住了自己。
他總感覺，解開蠱種封印，就會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那樣。
潘多拉魔盒，有福也有禍。
運氣好的話，收益很大。
但是運氣不好的話，也會引來極大的禍害。
莫寒自認並不是一個運氣好的人。
萬一引來大禍害，隻會令現在的形勢雪上加霜。
兩刻鍾過後，白素回來了。
“四大首領根據這兩日的情況，也隱約推算出和你差不多的猜測。”白素如此說道。
莫寒微微一愣。
看來，四大首領還是有些頭腦的。
“那他們，在商議對策？”莫寒看著白素的模樣，也明白了四大首領現在肯定在想辦法解決困境。
“我看難……”白素的雙眸難掩憂色。
現在困境就像是一個死局。
隻能進，沒辦法出。
陣紋找不出來，敵人都不用出手就能把所有人困死。
島上的船支，全都被坊市的人控製了。
除非，直接與坊市的人開戰，搶奪船支。
那就是最壞的打算了。
敵人肯定準備妥當了一切，還有隱密的蠱陣。
一旦正麵交鋒，那必將處於劣勢。
莫寒沉吟了一會，突然開口問道：“如果知道陣紋在哪裏，是否有辦法破解蠱陣？”
白素聞言，驚愕當場。
“你已經知道陣紋在哪了？”
其他九封海的弟子同樣驚愕。
剛才莫寒與他們一起，根本沒有離開半步。
他去哪裏找到了陣紋？
“我隱約猜到了……陣紋極有可能在……湖裏！”莫寒指了指遠處的湖麵。
“卉山在湖的最中央。”
“把陣法布置在湖底，陣紋就完全消失了。”
“這個陣法的範圍應該很大，將整個卉山都籠罩在了其中。”
白素震驚地看著湖麵。
不得不說，這個猜測非常的……出乎預料！
但是，又非常……合乎情理！
誰能想到，卉山的蠱陣居然會隱藏在湖底？
“莫寒，你真是個……天才！”白素忍不住驚歎道。
她感覺自己真的是撿到寶了。
李絮那個老梆子，真是蠢貨一個。
如此聰慧的徒弟，居然還要賣掉！
“師傅……問題並沒有解決。”莫寒卻輕輕搖頭，他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湖中的陣紋，敵人肯定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布置好的。”
“我們四股勢力，懂水性的隻有我們九封海的人。”
“光憑我們這些人，估計很難潛到湖底破壞那些陣紋！”
“敵人知道關鍵核心在哪裏，自然會派很多人守護那裏。”
白素卻有不同的看法：“既然知道了位置，那自然就有辦法破解。”
“此事非常重要。”
白素走了幾步，又折返了回來。
“你還有什麽事沒有說？一下子說完吧，免得我多跑幾趟。”
莫寒搖頭：“沒有了，陣紋之事也是剛剛想到的。”
“那我再去找首領。”白素疾步離開。
莫寒抬頭看了看天色，此事，絕對很艱難。
想要毀掉湖底的陣紋，估計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九封海的人……死傷會很慘重。
而自己，現在也算是九封海的人。
不會也要讓自己去破壞陣紋吧？
應在此時，一隻紙鶴疾快地飛了過來，落在了一名九封海弟子的頭頂。
“師姐讓我們先行回去休息。”那名弟子說道。
莫寒明白。
四大首領的人知道了陣紋的所在，已經要布局破陣了。
四股勢力，要聯合作戰，自然可能有分岐。
商議作戰事宜，估計需要一段時間。
卉山的陣紋自然也就不用找了。
莫寒回到了朋來客棧。
在回屋的時候，他看到了對麵的李絮，這老頭子正用極其複雜的目光看著莫寒。
莫寒並沒有搭理他。
在他下定決心要將自己賣掉的時候，結果就已經注定了。
“吱！”莫寒關上了客房的房門。
回頭的瞬間，雙眼猛然一縮！
剛才房間裏麵還沒有任何人，莫寒在關門之前確認過。
但是現在，房間裏卻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身高九尺的魁梧中年大漢，他穿著一身黑色勁裝。
麵帶煞氣，雙眼如刀，渾身散發出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
來者不善！
而且，對方極有可能不是四反賊這邊的人！
大愛天尊那邊的人？
這是來與原身接頭了？
雙方對視了五息。
莫寒正想找借口說話。
突然！
“見過莫統領！”對麵的魁梧大漢居然單膝拜倒在地。
恭敬無比！
這是……怎麽回事？
莫寒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不詳的感覺。
難道……自己這具原身，居然還是大愛仙尊那邊的高官？
身居高位還要去當無間道？
“你是？”莫寒並沒有顯露太多，他掃了一眼魁梧大漢，很是隨意地問道。
“大人？！”魁梧大漢驚愕抬頭。
這魁梧大漢，赫然正是朋來客棧最頂層三樓的那名薛大人。
看他的樣子，居然與莫寒原相很熟！
“你是誰？身居何位？所來何事？”莫寒內心雖然有些慌，但是表麵上卻仍然淡定的很。
“大人……難道你還沒有解開蠱種封印？”薛大人恍然大悟，他明白了莫統領的疑惑。
“大人，小人薛無血，是大人座下的百侍長。”
“大人，卉山之陣，可以收網了嗎？”
啥？！
莫寒心裏咯咚一聲！
我地乖乖！
難道，這卉山的陣法，還有針對四反賊勢力的陰謀，居然是自己這具原身布置下來的？
我尼瑪！
這可真是……要老命了。
“不急……”莫寒不敢遲疑，隻能盡量穩住情緒，先應付好眼前的局麵再說。
“現在卉山之上，全是些臭魚爛蝦……”
“四反賊勢力連一個護法都沒有出現……”
“現在動手，有什麽用？”
薛大人連連點頭，他之前也是同樣的判斷。
要抓就抓大魚，小魚根本沒有什麽價值。
“問題是……四反賊勢力的人數已經超過了三百之數……”薛大人試探著詢問道。
“如果人數太多的話，可能不好控製。”
莫寒瞪了他一眼，語氣冰冷地問道：“你告訴我，原定計劃是多少人？”
薛大人心驚肉跳：“原定五百人左右……”
“既然知道是五百人，那你還擔心什麽？”莫寒繼續追問。
“難道，你沒有備好足夠的人手？”
“你敢違抗本座的命令？”
莫寒的態度突然變得很強硬，整個人的氣勢也像是一名霸道的上位者。
當然，這都是演出來的。
他這是直接在套薛大人的話。
“小人沒有！原定的人手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已經辦妥。”薛大人感覺到了莫統領言語之中的冰冷氣息，心中更是驚慌。
“既然已經辦妥，為什麽隻超過三百人，你就說不好控製了？”莫寒繼續用冰冷的語氣說道。
“如果不好控製，那就不要控製！”
“誰敢跑路鬧事，直接砍死。”
“死人，就不需要控製了。”
莫寒看到薛大人的神情，隱約猜到了這具軀體的原身，絕對是個狠角色。
既然是狠角色，那言語之間就必須要透露出一些狠話。
不然的話，他的身份就有可能被這個薛大人揭穿！
畢竟，這個薛大人是原身的部將，十有八九就是非常熟悉原身性格的人。
莫寒不能露出破綻，隻能用強硬無比的態度來顯示自己就是原身。
“大人教訓的是！”薛大人連連點頭，他雙眼之中原本還有一絲懷疑，如今，這絲懷疑消散了。
莫統領雖然記憶沒有恢複，但是仍然還是那個嗜殺冷血的性格，手段極其殘忍。
卉山。
四股勢力的人各自分散。
以蠱陣師為中心，數人乃至十數人組成一個小隊，找尋卉山上的陣紋。
莫寒和幾名九封海的弟子跟在白素的身後。
白素就是一名蠱陣師。
她左手拿著一個圓形的陣盤，陣盤上方有十幾個黑點在慢慢地移動著。
那是一些小型的蠱蟲，它們可以偵察附近的陣紋。
隻要感應到陣紋的波動，它們就會發出隱密的音波，這些音波隻有蠱陣師才能聽到。
莫寒猜測，這些蠱蟲發出的音波，應該類似於低聲波或者超聲波，一般人耳是無法聽到的這些頻率的。
蠱陣師應該有修煉特殊的蠱法，可以提升或者降低耳力，從而聽到這些音波。
“奇怪，為什麽沒有陣紋？”白素緊皺眉頭。
從秋霜岩四股勢力聚會之後，他們已經在卉山之上檢查了兩天。
兩、三百人差不多把整個卉山都搜了個遍。
卻沒有一個蠱陣師能找到陣紋的所在。
連一道陣紋都沒有。
這完全是不可能的。
卉山坊市，本來就有內置的防守蠱陣，連防守蠱陣的陣紋都沒有顯露半點。
這事，非常的玄乎。
而且，這兩天還發生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四股勢力的人還在陸陸續續的趕來卉山！
光是這兩天，就有四、五十人趕過來！
聽他們所說，是接到了求救信息，趕過來支援的。
四大首領的傳訊，是阻止其他人過來，他們的傳訊被攔截了下來。
四大勢力之中，肯定有“無間道”。
他們發出了假的求救信息，吸引更多的人過來。
如果不阻止下去，估計還會有更多的人被困到卉山。
“師傅……此事，非常的古怪。”莫寒小聲地對白素說道。
“當然古怪，你發現了什麽？”白素雙眸一亮，她知道莫寒的觀察力很驚人，或許他已經發現了端倪。
“我覺得……我們全都是誘餌。”莫寒臉色凝重地說道。
“怎麽說？”白素心中一驚。
“四大首領再加上兩、三百名反賊勢力，這麽多人全在搜索卉山……卻沒有人過來阻攔……”莫寒分析道。
“他們是有信心能困住我們。”
“能做到這一點，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他們有更高明的蠱陣師，比我們在卉島上的所有蠱陣師修為都還要高！”
“隻有更高明的蠱陣師才能將陣紋全部隱藏。”
白素覺得這個分析非常有道理。
蠱陣師之間的等階差距也是相當巨大的。
相差一個大境界，陣紋的變化就會連翻數倍乃至數十倍！
其中若有特殊的隱藏蠱法，還真的有可能把所有陣紋都隱匿。
“你接著說。”白素催促莫寒，她知道莫寒肯定還有別的推斷。
“既然有如此高明的蠱陣師……那他們的目標……”莫寒繼續說下去。
“肯定不僅僅是現在卉山上的四大首領！”
“我們和四大首領一樣，在對方的眼中，都隻不過是小魚。”
“他們布這個局，十有八九是為了釣更大的魚。”
“比四大首領職位更高的反賊頭目。”
白素聞言卻搖了搖頭：“此事不可能。”
“不過是區區兩粒時光砂。”
“比四大首領職位更高的護法絕不可能因為此等小事現身。”
白素的語氣非常的堅定，她認為，莫寒猜錯了。
“師傅……你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莫寒提醒她。
“我們現在已經算是甕中之鱉了，而且，還會有更多的人會進來此地。”
“我們已經是人質了！”
“如果僅僅為了兩粒時光砂，護法自然不可能出手。”
“但是為了我們這兩、三百條性命，他們卻必須出手。”
“如果他們不出手，隱藏在四大勢力之中的內奸就會大肆散布謠言。”
“見死不救……護法哪還有臉麵管理麾下？”
“如果我沒有猜錯，四大勢力的護法已經接到了此地的消息。”
“他們等不了太久，因為卉山之會隻有半個月的時間，如今已經過去了四、五天！”
“他們還要趕路，如果來晚了，就趕不及了。”
白素驚愕當場！
莫寒想到了更深一層！
好可怕的陰謀！
原來這一切都是在設計四大勢力的護法。
“我把此事告之首領！”白素匆匆離去，其他九封海的弟子全都驚異地打量著莫寒。
這個少年心思縝密，推理能力極強。
一條如此小的線索，居然被他分析出了這麽多的情報。
其實，莫寒已經猜到卉山的陣紋在哪裏了。
隻是，他說出來也沒有用。
那些陣紋不可能被破壞。
要不要解開蠱納中的蠱種封印？
這具軀體的原身如果是大愛仙尊那邊的無間道的話。
隻要解開蠱種封印，那就可以恢複一些記憶。
說不定記憶裏就會有卉山的情報。
“還是不要了。”莫寒最終還是按捺住了自己。
他總感覺，解開蠱種封印，就會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那樣。
潘多拉魔盒，有福也有禍。
運氣好的話，收益很大。
但是運氣不好的話，也會引來極大的禍害。
莫寒自認並不是一個運氣好的人。
萬一引來大禍害，隻會令現在的形勢雪上加霜。
兩刻鍾過後，白素回來了。
“四大首領根據這兩日的情況，也隱約推算出和你差不多的猜測。”白素如此說道。
莫寒微微一愣。
看來，四大首領還是有些頭腦的。
“那他們，在商議對策？”莫寒看著白素的模樣，也明白了四大首領現在肯定在想辦法解決困境。
“我看難……”白素的雙眸難掩憂色。
現在困境就像是一個死局。
隻能進，沒辦法出。
陣紋找不出來，敵人都不用出手就能把所有人困死。
島上的船支，全都被坊市的人控製了。
除非，直接與坊市的人開戰，搶奪船支。
那就是最壞的打算了。
敵人肯定準備妥當了一切，還有隱密的蠱陣。
一旦正麵交鋒，那必將處於劣勢。
莫寒沉吟了一會，突然開口問道：“如果知道陣紋在哪裏，是否有辦法破解蠱陣？”
白素聞言，驚愕當場。
“你已經知道陣紋在哪了？”
其他九封海的弟子同樣驚愕。
剛才莫寒與他們一起，根本沒有離開半步。
他去哪裏找到了陣紋？
“我隱約猜到了……陣紋極有可能在……湖裏！”莫寒指了指遠處的湖麵。
“卉山在湖的最中央。”
“把陣法布置在湖底，陣紋就完全消失了。”
“這個陣法的範圍應該很大，將整個卉山都籠罩在了其中。”
白素震驚地看著湖麵。
不得不說，這個猜測非常的……出乎預料！
但是，又非常……合乎情理！
誰能想到，卉山的蠱陣居然會隱藏在湖底？
“莫寒，你真是個……天才！”白素忍不住驚歎道。
她感覺自己真的是撿到寶了。
李絮那個老梆子，真是蠢貨一個。
如此聰慧的徒弟，居然還要賣掉！
“師傅……問題並沒有解決。”莫寒卻輕輕搖頭，他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湖中的陣紋，敵人肯定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布置好的。”
“我們四股勢力，懂水性的隻有我們九封海的人。”
“光憑我們這些人，估計很難潛到湖底破壞那些陣紋！”
“敵人知道關鍵核心在哪裏，自然會派很多人守護那裏。”
白素卻有不同的看法：“既然知道了位置，那自然就有辦法破解。”
“此事非常重要。”
白素走了幾步，又折返了回來。
“你還有什麽事沒有說？一下子說完吧，免得我多跑幾趟。”
莫寒搖頭：“沒有了，陣紋之事也是剛剛想到的。”
“那我再去找首領。”白素疾步離開。
莫寒抬頭看了看天色，此事，絕對很艱難。
想要毀掉湖底的陣紋，估計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九封海的人……死傷會很慘重。
而自己，現在也算是九封海的人。
不會也要讓自己去破壞陣紋吧？
應在此時，一隻紙鶴疾快地飛了過來，落在了一名九封海弟子的頭頂。
“師姐讓我們先行回去休息。”那名弟子說道。
莫寒明白。
四大首領的人知道了陣紋的所在，已經要布局破陣了。
四股勢力，要聯合作戰，自然可能有分岐。
商議作戰事宜，估計需要一段時間。
卉山的陣紋自然也就不用找了。
莫寒回到了朋來客棧。
在回屋的時候，他看到了對麵的李絮，這老頭子正用極其複雜的目光看著莫寒。
莫寒並沒有搭理他。
在他下定決心要將自己賣掉的時候，結果就已經注定了。
“吱！”莫寒關上了客房的房門。
回頭的瞬間，雙眼猛然一縮！
剛才房間裏麵還沒有任何人，莫寒在關門之前確認過。
但是現在，房間裏卻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身高九尺的魁梧中年大漢，他穿著一身黑色勁裝。
麵帶煞氣，雙眼如刀，渾身散發出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
來者不善！
而且，對方極有可能不是四反賊這邊的人！
大愛天尊那邊的人？
這是來與原身接頭了？
雙方對視了五息。
莫寒正想找借口說話。
突然！
“見過莫統領！”對麵的魁梧大漢居然單膝拜倒在地。
恭敬無比！
這是……怎麽回事？
莫寒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不詳的感覺。
難道……自己這具原身，居然還是大愛仙尊那邊的高官？
身居高位還要去當無間道？
“你是？”莫寒並沒有顯露太多，他掃了一眼魁梧大漢，很是隨意地問道。
“大人？！”魁梧大漢驚愕抬頭。
這魁梧大漢，赫然正是朋來客棧最頂層三樓的那名薛大人。
看他的樣子，居然與莫寒原相很熟！
“你是誰？身居何位？所來何事？”莫寒內心雖然有些慌，但是表麵上卻仍然淡定的很。
“大人……難道你還沒有解開蠱種封印？”薛大人恍然大悟，他明白了莫統領的疑惑。
“大人，小人薛無血，是大人座下的百侍長。”
“大人，卉山之陣，可以收網了嗎？”
啥？！
莫寒心裏咯咚一聲！
我地乖乖！
難道，這卉山的陣法，還有針對四反賊勢力的陰謀，居然是自己這具原身布置下來的？
我尼瑪！
這可真是……要老命了。
“不急……”莫寒不敢遲疑，隻能盡量穩住情緒，先應付好眼前的局麵再說。
“現在卉山之上，全是些臭魚爛蝦……”
“四反賊勢力連一個護法都沒有出現……”
“現在動手，有什麽用？”
薛大人連連點頭，他之前也是同樣的判斷。
要抓就抓大魚，小魚根本沒有什麽價值。
“問題是……四反賊勢力的人數已經超過了三百之數……”薛大人試探著詢問道。
“如果人數太多的話，可能不好控製。”
莫寒瞪了他一眼，語氣冰冷地問道：“你告訴我，原定計劃是多少人？”
薛大人心驚肉跳：“原定五百人左右……”
“既然知道是五百人，那你還擔心什麽？”莫寒繼續追問。
“難道，你沒有備好足夠的人手？”
“你敢違抗本座的命令？”
莫寒的態度突然變得很強硬，整個人的氣勢也像是一名霸道的上位者。
當然，這都是演出來的。
他這是直接在套薛大人的話。
“小人沒有！原定的人手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已經辦妥。”薛大人感覺到了莫統領言語之中的冰冷氣息，心中更是驚慌。
“既然已經辦妥，為什麽隻超過三百人，你就說不好控製了？”莫寒繼續用冰冷的語氣說道。
“如果不好控製，那就不要控製！”
“誰敢跑路鬧事，直接砍死。”
“死人，就不需要控製了。”
莫寒看到薛大人的神情，隱約猜到了這具軀體的原身，絕對是個狠角色。
既然是狠角色，那言語之間就必須要透露出一些狠話。
不然的話，他的身份就有可能被這個薛大人揭穿！
畢竟，這個薛大人是原身的部將，十有八九就是非常熟悉原身性格的人。
莫寒不能露出破綻，隻能用強硬無比的態度來顯示自己就是原身。
“大人教訓的是！”薛大人連連點頭，他雙眼之中原本還有一絲懷疑，如今，這絲懷疑消散了。
莫統領雖然記憶沒有恢複，但是仍然還是那個嗜殺冷血的性格，手段極其殘忍。